寧陵呵呵乾笑兩聲,並不急著回答,只是關切的問了顧西的身體狀況。
得知顧西現在狀況挺好之後,便動手幫顧西倒了一杯溫水,端到床邊打算親自餵服,被婉拒之後這才柔柔的說:「陵兒哪知道你們兩個人之間的物件是什麼呀。賀公子就只是說,那東西顧西妹妹肯定能想起來,還能幫著找出來。」言語間不經意流露出一股子酸味來。
說完,她又蹙眉深思一陣,這才斷斷續續道:「賀公子自語之時,似乎曾提到了什麼邕府山水客棧,什麼顧家老二、顧樂、顧福、顧廷之類的。當時他面色很是沉重,又為難糾結得很。」
這話,讓藍氏呆愣當場。
寧陵的話外音,剛剛醒來的顧西或許還聽不出來,但站在一邊的藍氏卻聽了個清楚明白。
這下藍氏站不住了,強笑著對寧陵說:「瞧我這老糊塗的,還沒給寧姑娘上茶呢。我這就去給姑娘沏一杯茶。」說完,藍氏便急匆匆地走了。
這時候,顧西也反應了過來,躺在床上幽幽的望著居高臨下的寧陵,暗想這傢伙就是來搗亂的。
寧陵也正等著這個機會呢,當下拉下笑臉,微微嘆息著說:「真為你們一家子著急呀。你說你親二叔都回到城裡將近一個月,都不願回來看你們一眼。就是你們在府衙大牢裡的時候,他們也只是抱怨你們光會闖禍。不知你那兩個躺在床上的曾祖父母知道後,還能不能挨得過去呀?」
顧西看著寧陵那故作姿態的欠揍模樣,雙手痒痒得很。以前她就算是罵人不在行,但動手能力足夠強啊。
只是現在她輕易不敢動手,害怕這輩子都跟只病豬似的,再也離不開這張床,出不了那扇房門。
沒法子,顧西也只好動起她十八輩子都懶得動的腦子,勉強回道:「我替全家謝謝你的好意咧。原來你是為了這件事來的呀。我就說嘛,小銘銘怎麼可能會讓你給我帶話,我跟他昨……」顧西差點沒將昨夜賀銘造訪的事說了,嚇得她在著急剎住話頭的時候咬到了舌尖。
「你跟賀公子怎麼啦?」顧西好好的話才說一半就停下,寧陵有些著急,便問。
她就是為了賀銘的事來的,當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定要問個清楚才成。
「聽說賀公子託了你撮合我跟他二人,不知他答應了你什麼條件,你才答應下來的?你心系賀公子,這件事整個書院的人都知道。難道你就不怕人說閒話?」她又接著問道。
顧西正為說漏了嘴著惱,沒想寧陵自己就轉移了話題,她便欣然回到:「小銘銘可是我的好兄弟,我幫幫他怎麼啦?再說了,我對小銘銘那可是光明正大的喜歡,如今也斷了念頭,相信大夥都能看得出來。不過小銘銘心儀你的事,知道的人也不少哦。既然你提到了那件事,不如給我句準話,我好明確的回了小銘銘。」
「小銘銘?」這個親昵的稱呼寧陵聽著扎心,嫌棄的質問,「你都這把年紀了,難道不曉得男女授受不親,到了該避嫌的時候麼。首先你就不該再叫賀公子暱稱。」
「那我該叫什麼?賀銘哥哥?銘哥哥?銘銘哥哥?」顧西故意將那三個稱呼叫得甜甜膩膩、婉轉動聽。
寧陵終於面露怒色,直接懟道:「果真是個野丫頭,沒規沒距就算了,還這麼不知廉恥。我可不管你怎麼叫人,我只是想來告訴你一聲,賀公子那我自會跟他說清楚,該怎麼跟他相處是我們之間的事,你最好別管我們的事,離賀公子越遠越好。你們一家人都是累贅,要是還有點良知,就別拖累了人家賀大將軍。」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來的啊。顧西嘖嘖兩聲,暗自嘀咕:「原來寧陵並不是看不上賀銘,只是在欲擒故縱呀。那她一大早上就來警告我,難不成是知道了賀銘昨夜來我房裡的事啦?」
就算心裡有疑惑,顧西也沒當著寧陵的面問,反而大咧咧的說:「我跟小銘銘同吃同住了兩年,在一屋檐下跟親兄妹一樣生活,他讓我幫他,我肯定義不容辭。你的話我還給你,該不該遠離小銘銘,我們一家自會看著辦。行啦,你話也帶到了,要是沒別的事,就請回吧。昨晚被賊鬧了許久,我現在還困著呢。」
寧陵聽到「被賊鬧」這三個字後,整個人氣壓都變了,看向顧西的眼神凌厲非常。
她總覺得就算是自己再不喜歡的玩偶被人覬覦,心裡必定是不很舒服的。
人就是這樣,身邊總有許多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物件。那些東西一旦被他人覬覦,占有欲便會攪鬧的人心情煩悶。
她寧陵身邊的人,就算她百般看不上,那也不能便宜了顧西這個野丫頭。
這是寧陵為自己現在心中的躁鬱解脫的唯一藉口。
「誰都能跟了賀銘,就是她顧西不行。顧西就該終生為奴為婢,至多配個莊稼人,一輩子悲苦淒涼。」寧陵惡狠狠的想著。
她輕輕的瞟了顧西一眼道:「我只是好心來提醒你,免得你們一家子連累了賀公子一家,鬧得兩家反目成仇,得不償失。既然你不把我的好心當回事,就當我多管閒事吧。賀公子托你的事,你別管了,我今後不會見你的。你讓賀公子有事當面問我,別再半夜偷摸著什麼人的閨房都敢進。」
原來是知道了賀銘昨夜來了顧家,進了她顧西的房間,特地前來警告她的呀。顧西不得不重新審視賀銘跟寧陵二人的事來。
可是寧陵是怎麼知道的?顧西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
「看來小銘銘並非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呀。」顧西嘀咕道,「就不知寧姑娘是接受了小銘銘的心意呢,還是打算留著備用呢?」
寧陵一聽略囧,但還是神情倨傲道:「我本是為了你們二人好,特地前來提醒你一句,順便將你二叔,還有你那些堂叔伯們早回到城裡的消息告訴你而已。既然話已經帶到,你聽不聽就由不得我操心啦,我這就走。」
說完,寧陵果真帶著人出了顧西的房間。
顧西在房中聽著外邊的動靜,直到寧陵當真走了之後,她這才叫來席氏,問起書院的情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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