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聽說了沒有?」某日,各大宮內的男侍從們聚首在了一起,侍從甲三八兮兮地問道。
「聽說什麼?」眾人齊問。
「哎呀,就是女皇寵幸軒妃的事情啊!」侍從甲拈著一絲帕嫵媚地甩向眾人,「死相,都給我裝吧你們!」
眾人被侍從甲這一帕子甩得是嘔的嘔,吐的吐,還有一小部分既沒嘔也沒吐的,則早已是面頰白裡透紅,紅里透黑了,原因嘛,憋的!
「哎,我問你們哦,你說這軒妃使的啥媚惑法子啊,愣是讓女皇把他給寵上天了!」
侍從乙也向眾人甩出一帕子,登時濃香味四處散溢,愣是將打他們身邊飛過的一隻小蜜蜂給熏得昏死了過去。那只可憐的小蜜蜂在昏死的前一秒還在想,它一隻普普通通的小蜜蜂,招誰惹誰了,只不過想抄近路多采點兒花粉,誰料卻被人類給施「毒」迷昏了,它真是倒了八輩祖宗的霉了!
「是哎!要說這樣貌吧,那軒妃哪點兒比得過煙妃?要說這氣質吧,他軒妃更不及羽妃的一半了。真搞不懂女皇是怎麼想的啊?」侍從丙接下話把說道。
「嗯,肯定是軒妃使了媚惑的法子了!」侍從乙目光堅定地說道,說完還用絲帕輕掩口鼻,眾人無不對他的嗅覺感到肅然起敬,天,這麼濃的胭脂香味居然沒把他給整暈,真是常人難以達到的水準啊!
「嗯,應該是這樣!」眾人最後達成一致意見,並滿意地各揮各的絲帕,一時間,香味繚繞,那隻剛恢復點兒清醒意識,並想振翅欲飛的小蜜蜂,又給熏得蔫了。天哪,為什麼它的命運會這麼不堪呢?它只不過是一隻想多采點花粉養活自己的小蜜蜂而已啊!
……
某日早朝過後,一幫離去的大臣們也聚在了一起。
「張大人,您看如今的形勢是明是暗哪?」大臣甲壓低聲音問道。
「咳,你沒見現下女皇專寵軒妃嗎?所以站在左相那邊應該會妥當一些!」大臣乙同樣壓低聲音說道。
「嗯,張大人此言有理!想那宮中的三位男妃,除了煙妃以外,其他兩位分別是左右相之子。現下女皇專寵軒妃豈不說明左相正得勢嗎?」大臣丙搖頭晃腦地說道。
「對,站在左相那一邊就對了!」大臣們最後達成了一致意見。
……
紫岫宮內
「聖上,您可知道現下朝堂上下都在盛傳著什麼說法嗎?」紫夕嫣頗為擔憂地看著正埋首於奏摺之中的水純然說道。
所以說男人是件麻煩的東西了,想她紫夕嫣多明智,知道男人麻煩,所以她至今都不曾對哪個男人親近過。如今的女皇雖然勤於執政,但能不能做到不沉溺於男色還是很難說啊!
「皇叔想說什麼?」水純然頭也不抬,依然專著在奏摺上。
該死的,又有人奏將軍李靈逸的本了,說她目無王法,自大狂妄,視女皇的旨令如草芥。可是她已經派人暗中調查了一二,並未發現李將軍有謀反的可能性。
水純然皺了皺黛眉,再一次將此份奏摺扔進案旁的焚爐內。
「聖上最近是否一直都在軒妃那裡就寢?」紫夕嫣問出心中的疑問。
「嗯哼!」水純然聳肩稱是。
「還陪軒妃抓蝴蝶?」紫夕嫣忍著額上的汗滴。
「嗯哼!」水純然再次聳肩點頭。
「聖上知道宮內宮外的人都在談論此事嗎?」紫夕嫣焦急道。
「嗯哼!」水純然望著幾乎快要抓狂的紫夕嫣,又一次聳肩。
「聖上!」終於不耐了!
「皇叔在擔心什麼?」水純然頗為好笑地問道。
「臣只希望聖上能夠以國家為重!」
「朕明白!對了,皇叔此次前來就是為了要說這些嗎?」
「呃,是這樣的,聖上說的沒錯,以前的賑災物資果然被貪官給貪去不少,這次臣派去監察御史嚴大人親自負責賑災物資的發放工作,情況頗為樂觀,災情基本得到控制!還有聖上下的那道減免三年的賦稅聖旨深得民心,所以百姓寫了萬言書呈給聖上,恭祝吾朝聖上,萬壽無疆,命比西天,民富國強!」
「好,朕知道了,皇叔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就請回吧,朕累了!」水純然轟人。
「……沒有了,臣告退!」紫夕嫣剛想再嘮叨幾句的,但被水純然的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硬是給逼了回去,咳,她年紀還很輕,還是不要過分雞婆了!
「來人,送嫣王!」水純然喚來侍從。
送走了嫣王,水純然繼續批閱奏摺。有時候她不免感慨,沒天理的,想當初她高考衝刺的時候也沒有現在這般辛苦啊,女皇真不是人幹的苦差!
良久,水純然擱下手中的奏摺,做了做眼部保健按摩。
「小姝,外面都在風傳朕的八卦嗎?」水純然詢問門邊的侍衛沈傑姝道。
「是,一切正如聖上所料!」沈傑姝答道,聽聞水純然太多奇怪用詞,因此,她已然能夠了解那「八卦」二字的含義。
「聖上今日還去玄西宮嗎?」沈傑姝問完後直想抽自己的嘴巴子,娘的,她怎麼也八卦起來了?
「噗!」水純然忍不住噴笑出聲,揮揮手,安慰著沈傑姝那因懊惱而發黑的臉孔說道,「今日就不去了,現在時辰不早了,朕想將這些東西看完,明日再去吧!」
「是!」沈傑姝望了望女皇那滿臉無奈的表情,突然就覺得好想安慰女皇一下,然,無奈的是,她天生口拙,所以只能悻悻地退向一邊。
……
月色柔和,晚風陣陣,玄南宮院內悄然落寞,唯有那兩株傲然挺立的禿梅(時下已是春季,梅花早已敗落)在晚風中搖曳著。
那烏黑的樹幹,彎曲出奇怪的造型,不過樹頂倒是直直衝天長。
已是子時(現在的23--1時)時分,院內卻依然靜駐著一抹清瘦的白色身影。
那抹白色身影便是這玄南宮的主人--白羽,也就是女皇的男妃之一,羽妃。
白羽是右相白如意的次子,去年入宮成為女皇的男妃之一。然,自從入宮以來,他卻並未受到女皇的關注,因為女皇嫌他的性子太冷清,沒情趣。
是了,他和女皇紫君虞從小就曾見過面,當時紫君虞見他模樣俊俏,便有意跟他一起玩耍。然,他當時卻是不屑地扭頭便走,為此,紫君虞的自負之心大受打擊。
於是紫君虞便三不五時地去逗弄於他,然,每次他都會讓紫君虞敗興而歸。久而久之,紫君虞便也對他淡了,正當他以為自己終於可以解脫之際,卻又被選進了皇宮做了紫君虞的男妃,上天還真是對他不薄呢!
白羽那漂亮的唇角彎起一抹嘲諷的笑,呵呵,算了,或許他此生註定是要在這皇宮深院內寂寂終老吧!
一陣晚風吹來,掀動起白羽的衣衫,月光之下的他,真真猶如下凡的仙子一般有著與世俗格格不入的孤傲氣質。
……
水純然後悔了,極度後悔了!
因為她居然在皇宮內迷路了,蒼天哪,為何要這般整她?水純然無奈地望了望天空裡掛著的那彎皎潔的明月。
她批完奏摺以後突然感覺餓了,於是便起身走出紫岫宮。
她沒讓侍衛跟著,只說自己是到周邊去散散步。
水純然今晚有些興奮,因為白日裡散步時,她發現皇宮的菜園裡居然有鮮嫩的艾蒿(註:艾蒿是春季里生長的一種野菜),於是她一時便興起了要做艾蒿湯的念頭。
原本打算下午做的,但因事情太多便給耽擱了,所以只好等到現在了。
水純然憑著記憶摸索著御膳房的路。她之所以不讓侍衛跟著,是因為她不想讓她們見到身為女皇的她居然自己動手做羹湯的一面,畢竟女皇還是要威嚴一點的好!
可是她錯了,還憑記憶尋路呢?她發現自己壓根兒就沒有關於御膳房路徑的記憶,失敗!水純然黯然得夠嗆,而一直在暗中保護她的星垂則是滿臉黑線,天,女皇到底要去哪裡,怎麼來到玄南宮了?
沒錯,水純然是來到玄南宮了,而她自己卻是全然未知,直到發現了院內站著的白羽。
水純然本想就此悄聲離開,繼續尋她的御膳房的,卻莫名地被院內人兒身上的那股子孤傲落寞的氣質所吸引。
那男子身形瘦削,目測一米七五左右,身著一襲白色衣衫,在晚風的吹拂之下越發顯得遺世獨立,清傲孤兀。
男子的側顏很美,刀削刻畫般精緻有型,薄唇微抿,劍眉上揚,清眸仰望夜空,傲鼻挺立於世。
水純然注視了男子良久,卻發現他居然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紋絲不動。水純然忽而就心疼了起來,唉,他身上的那股子落寞的氣質又讓她同情心泛濫了!
水純然忽而想起了魯迅先生的一篇文章來,於是她不覺朗誦出口:
「在我的後園,可以看見牆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
聞聲,白羽倏然轉過身來,臉上有著不悅,因為他討厭別人打擾他的靜思。然,當他看到站在院門處的水純然時,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她是誰?(在這裡解釋一下,就是我們的小白同志雖然見過以前的女皇,但卻沒有什麼印象,因為他從未將女皇看在眼裡哈!汗!)
「閣下不是在說笑吧?我的院中可是兩株梅樹!」清冷的聲音漫過水純然的耳際,她不禁衝著男子微微一笑。
白羽乍見她的笑容,內心一顫,怎麼有人可以笑得這麼得,呃,溫暖?
「呵呵……我知道那不是棗樹啦,不過,意境很像不是嗎?」水純然走上前來,指著院中的兩株梅樹說道。
白羽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兩步,因為他覺得水純然的近前讓他感到莫名心慌。
「你是誰?怎麼會來到這裡?你可知道此處是何地嗎?」白羽突然就沉聲訓斥起面前突然造訪的「陌生人」來。
水純然登時覺得尷尬起來,她這樣貿然就闖進了人家閨男的住處,實在是不妥啊!於是,她摸了摸俏鼻,滿臉歉意地笑了笑:「呵呵,抱歉,我,我走錯路了!」
說完,水純然便轉身走出了院子。
待水純然走後,白羽忽然就覺得心中有幾許失落,而且,他居然驚訝地發現他很希望她能繼續留下來。
白羽的唇角再次扯開一抹譏諷的笑容,呵,他肯定是中邪了!
「那個……」
聽到聲音的一剎那,白羽迅速轉身,瞧著眼前又再次折回來的水純然,他的心漏跳了一拍,或許他自己並未察覺到,此刻,他面部的線條已完全柔和了下來。
「抱歉,我,我迷路了……」水純然亦被白羽那突然的轉身動作嚇了一跳,不過,她還是尷尬地說出了自己目前的,說出來有些丟人的處境。
「……」那一刻,白羽剛想問出口的話登時卡在了嗓子眼兒,生生悶在了喉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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