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哭泣引得月泉也想哭,可是她不能,憋著淚水,輕輕安慰婆婆「婆婆,我這不是回來了,不要當心。」
「能不當心嗎?你去了那麼長時間,我以為你……」
「呸,呸,你看我活的好好的,別說不吉利的話,對了,我餓了,可有飯?」
「有,有,等著」說完,婆婆健步如飛快步跑進廚房端熱鍋內的飯菜。
迅速吃完飯菜,婆婆含著笑收拾碗筷,就是不讓月泉動手。
「說吧!今天幹嘛去了,別騙我!」
本想隨便糊弄的月泉在婆婆直直目光中嘆息,避重就輕,輕描淡寫講了公主和鎮長的事,唯有一點她怎麼都不敢說,不是不相信婆婆,而這種玄乎其玄的東西,還是帶著它埋進棺材吧!
已經講的很小心,婆婆還是嚇得瞪著眼睛,嘴裡嘟囔「走,我們趕緊走。」
月泉摁住婆婆「婆婆,公主已經死了,其實我應該感謝她,是她延長我的壽命,不然我早就死了。鎮長如果想要告密,何必等到今天,沒事的。」
安慰了許久許久,身心疲憊的婆婆精神恍惚的去睡覺,留下一夜未睡還在想著這一切的月泉,沙漠中看的人就是魔子吧!當今聖上唯一的子嗣,宣王,軒轅浩。
清晨,孫大娘早已在門口等候,月泉迅速洗漱完畢,吃完飯菜和鄰居打個招呼,讓書塾學子自習,晚上就會回來。帶著婆婆上了孫大娘的馬車,孫大娘是個爽朗之人,誰也都能攀談,連精神緊繃的婆婆在孫大娘笑話中展顏一笑。
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永遠都不怕沒生意的就屬醫館,醫館門剛開,排隊的人蜂擁而上,早已習慣的夥計們井然有序的分派號碼牌,名額就一百,沒名額的人懊惱離開或跟黃牛打個商量,讓他們弄個號。
沒想到古代也有黃牛呀!賊頭賊腦的黃牛笑嘻嘻接過三文錢,從口袋中掏出一個號碼,偷偷遞給付錢之人,低聲嘀咕。
孫大娘早已習慣,她嘆息「別看他做這種不光彩事情,看去賺很多錢,其實他也就一個號碼,每天只能賺三文錢,餓不死就是了。他叫黃牛,命很苦,少小父親死於戰場,上有70歲瞎眼娘,下有三個孩子,所以大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以東峰大夫能耐,會讓害群之馬禍害人間嗎?」
黃牛,古代第一個黃牛就叫黃牛呀!
也對,如果沒有醫館的包庇,小小黃牛哪裡撐得下去。
從後門進入醫館,由夥計的帶領下,月泉見到靠在搖椅滿面紅光悠閒的鎮長,如果不是昨天看見他吐血奄奄一息,她真無法想像,是同一個人,這變化也太快了吧!
「詩兒,過來坐坐,上好的鐵觀音不喝白不喝,那可是賊老頭的壓箱底。」
坐下品嘗,的確是上好鐵觀音,厚、醇、潤、軟,色澤烏黑,湯水濃郁,綿甜甘醇,沉香凝韻,果然是有一定年度的鐵觀音。
「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塵。無由持一碗,寄與愛茶人。」
「好,好,老夫也愛白居易這首詩,詩兒從哪裡找到的?」
「家父愛書,書房曾有一本白居易詩集,可惜……」
鎮長也頗為可惜,連嘆三口不解氣,抄家的那群傢伙都是粗魯之人哪會愛惜書籍,早知那個傢伙有這絕版書籍,搶也搶來,鎮長心裡大嘆後悔呀!悔啊!
其實月泉瞎說的,古董家庭不算富裕這身子老爹哪裡有絕版書籍,她知這裡曾出個才子,白居易,所以才念出這首詩,沒想到蒙對了。
「老生我是個粗人,好茶粗茶都是一樣,解不了渴,澀嘴巴。今日我有一事不明,能否請程大人幫我解答?」
鎮長點頭
「關於詩兒的,你到底想作何?」
鎮長起身坐在圓桌上,放下茶杯,輕嘆「不是我想作何,是她們想作何。我想詩兒已經跟你說了吧!詩兒天生短命,逆天改命,說好事也是壞事,她的路以後絕對不平坦……」
「可有破解方法?」
鎮長搖頭「沒有,我的行蹤泄露,我也該走了,詩兒以後靠你自己了,這裡有一袋銀兩好好保存,去吧!」
月泉本想說什麼,看見鎮長決絕表情,拉著婆婆離開。
月泉走後,鎮長立馬往後倒,躲在屏風後的老大夫箭步扶住鎮長,眼眶含淚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詩兒是好孩子,我不想她愧疚,等我走後,找塊好山好水地把我埋了吧!」說完鎮長永遠閉住眼睛,老大夫仰頭嘴巴張大讓眼淚流回去,可是噴涌的淚水無法截流,嘩啦啦流下臉龐,順著下巴滴落衣裳,打濕衣裳。同時滴進心底,痛的直打胸口,懊悔為何不多學寫醫術,老兄弟就不會走了……
走出門口月泉淚如泉湧,倔強咬著唇不讓自己哭,被月泉表情嚇壞的婆婆大叫「怎麼了,詩兒?」
「不,不知道,就是胸口很痛,很痛,喉嚨很澀,很澀。回,回去,我們回去看看……」今天行程總感覺透著一股詭異,鎮長表情動作很奇怪,回去,她要回去看看……
走回去幾步,夥計氣喘吁吁的跑來,拿著一份信給月泉,交代一句就走「先生說程大人已走,你們回去吧!」
拿著薄信感覺沉甸甸的,婆婆不識字也無法幫月泉開啟,月泉顫抖撕開信封上封條,細讀信封內的內容……
詩兒,以你的聰明應該能猜到什麼吧!是的,我走了,別掛念,人總有死的一天。我不想讓你看見我難看的模樣,如果你尊重我,就離開,別回頭,對外說我遠遊了,如果看見老道就幫我問好,謝謝他的符咒,至少死的關榮,沒栽在老妖婆手中。
詩兒,筆拿不穩了,千言萬語就一句,趕緊離開是非之地,城主姓廖已經知道你的存在,他是魔子朋友,趕緊離開,莫要留念。
切記,切記
程青留
還未看完,月泉早已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唯有猜到一些的婆婆擦拭眼角淚水,輕聲安慰,哭出來也好,總比以後憋著好,憋多了容易生病。
「先生,李小姐正往回走,被我半路攔截了。」
老夫子擺手示意夥計下去,撫摸程大人的眼輕嘆「真如你願,是個好孩子,可惜命苦,兄弟走好!」
哭夠了,眼睛乾澀,嘴巴苦苦,比吃黃連還要苦。
「婆婆我們回去吧!」
「好,回去,回去」
牛車進了鎮,鎮上還是那麼安寧,三五成群孩童停止玩耍大叫「夫子好」
雖然月泉不是他們的夫子,可在孩童心中他們的夫子就是月泉,明年他們定要好好的考,考過城裡來的人,成為夫子學子。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鎮長事情逐漸埋進深吸,慢慢淡忘,月泉還是夫子,不是她不想離開而是那天回來當天,她收到門縫一份信,來自道長的信,未卜先知的道長已知道一切,信中告訴她,其實鎮長早知有這一劫,並不是她的錯,躲得過是他的福,躲不過也是一種解脫。
同時也告訴她,莫離開,上頭下達命令,各地官府已知她沒有死的消息,懸賞抓捕,黃金捕手紛紛出動,各地經常消失貌美如花妙齡女子。躲在這裡反而安全,至少還有個安身之處,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聽天由命吧!
婆婆身子逐漸差,這幾天小小感冒就折騰爬不起床,家務事全部她包幹,同時還得照顧婆婆,書塾由兩個夫子代課,代課應該是件簡單事情,可他們卻覺得再下油鍋,為何這麼說,因為孩童的十萬個為什麼可把他們折騰摻了,他們怎麼知道天空為何下雨,他們怎麼知道天空為何打雷,他們怎麼知道魚為何只能呆在水裡,他們怎麼知道…….
啊!崩潰,受不了了,兩個夫子天天拜訪月泉家,懇請月泉抽空上課吧!太痛苦了,這些學生都是魔王。
學生折騰代課夫子,代課夫子折騰月泉,弄得沒轍的月泉趕緊請個婦女照顧婆婆,拎著布包奔到學校,看著個個乖寶寶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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