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榮亦枯兩人本來就腦子遲鈍,嘴皮子也沒有陳奧利落。陳奧一番話,果然讓他們有些狐疑起來,既覺得有道理,又說不出到底對不對。
陳奧笑了笑,說道:「其實我覺得咱們不但沒有仇怨,反倒更應該好好親近。第一,我的老婆現在是你們的徒弟。第二,我雖然武功不濟,但好歹也是我師父的真傳。你們若是還想在武學上更進一步,我倒是可以幫幫你們!」
亦榮亦枯兩人果然來了興趣,忙問:「怎麼幫?」
陳奧見他們上當,笑道:「我可以把我師父的一些內功心法告訴你們,說不定你們就能依此練成絕世神功呢!」
亦榮亦枯聽了,心裡痒痒的,卻又覺得不可思議。亦榮笑道:「你小子果然這麼慷慨?」
亦枯則說道:「你能這麼慷慨?你難道不怕我們學會了蘇拙的武功,就不再怕他了?」
陳奧正是想要讓他們產生這樣的想法,這樣才能勾引二僧與自己改善關係。陳奧心想,就憑你們,也想跟我師父比?且不說我學到的連師父的皮毛都算不上,就說年齡上,師父正當壯年,而你們兩個半截身子都入了土了,這怎麼能比?不過師父如今怕是要長期定居海外了,也不擔心你們會碰上。
他笑道:「我早說過,我是我,我師父是我師父。再說了,你們跟我師父也並沒有什麼仇怨,我又擔心什麼?」
亦枯暗自揣摩,這陳奧分明是個不敬師門的混小子。這小子若是果真能把蘇拙的功夫透露出來,那咱們師兄弟也不必再被蘇拙、淨塵這些人攆得到處跑了。
他打著小算盤,與亦榮小聲商量了一陣。兩人果然達成了共識。於是亦榮堆著笑臉,對陳奧道:「你小子的話有幾分道理,貧僧就相信你了!你快把內功心法的口訣告訴我們吧!」
陳奧見他們上當,暗暗好笑,說道:「好啊!」當下把蘇拙教給他的六道輪迴的心法念了兩句。
亦榮亦枯一聽,果然是極高深的內功。但只有兩句,沒頭沒尾的,頂個什麼事?兩人又急忙問後面的。
陳奧這才笑道:「想聽後面的?好啊,等我傷好了之後再說吧!」
亦枯臉色一沉,慍道:「你耍我們?」
陳奧背著雙手,滿不在乎地說道:「晚輩豈敢?放心吧,等我平平安安從這裡走出去之後,我肯定會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你們。再說了,這兩句口訣,就值得你們好好揣摩幾天了。相信你們一定能獲益匪淺的!」
他一邊說,一邊揚長而去。留下亦榮亦枯既心癢,又不甘心。陳奧心情不錯,暗想,解決了亦榮亦枯這兩個隱患,處境就稍稍好一些了。最起碼現在勾起了他們的好奇心,應該能暫時保證自己的平安。這兩個喜歡鑽牛角尖的呆和尚,就因為想收個好徒弟,結果被宣寧捏住了七寸。如今又被我捏住了七寸,還不讓他們乖乖保著老子?
正得意地想著,不知不覺已經走到蕭水仙的帳篷前面。陳奧一方面是來找宣寧,想把這件事跟她通個氣。另一方面還想著幫蕭水仙準備壽禮的那件事兒。就算自己一心想著趕緊離開這裡,但做事總得有始有終不是?
南宮駿回到營帳,一個模樣猥瑣,佝僂著腰的中年男子立刻走到身邊,道:「公子今天神色間似乎有些異樣啊?」
這人名叫黎清,原本是一個幫派的頭目,因為考過秀才,有點小聰明,因此自號小諸葛。南宮駿落難時,投奔他,助他奪了幫派的大權。於是黎清便跟在了南宮駿身邊,效忠與他。
這兩人都做不了正當光明的事情,搞陰謀詭計倒是有一套。南宮駿來到遼國後,黎清著實給他出了許多主意,由此成了心腹。黎清一看南宮駿在酒宴上的神色,就知道有異,因此這才有此一問。
南宮駿冷哼一聲,對他說了陳奧的事情。黎清眼珠一轉,笑道:「公子,那陳奧算什麼東西?就算他在大宋要風得風,但這裡是遼營。公子想對付他,還不是易如反掌?」
南宮駿搖搖頭,道:「關鍵是我看那陳奧與蕭水仙眉來眼去,似乎十分親密。那蕭水仙深得太后寵愛,我不得不顧忌啊。我也不過投效太后幾個月,這才剛剛得到太后的信任。如果陳奧也是被蕭太后招攬而來的,那我如果對付他,豈不是讓太后以為我為了私怨,棄大局而不顧?如果因為一個陳奧而受到太后的猜忌,這可是得不償失!」
黎清點點頭,道:「公子當局者迷,難免想得複雜了。陳奧是否投降大遼,公子何不直接當面去問一問?就算他真的已經跳反了,那也不過是個降將,瞧他今天的作為,分明就是被蕭庭當做了僕從。這樣的人,如何比得上公子?再說公子此番主動請命到冀州催糧,不就是想與水仙郡主成就好事麼?如果公子真的能夠俘獲郡主的芳心,還用將那陳奧放在眼裡麼?」
南宮駿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嘆了口氣,雖然覺得黎清的話很有道理,卻也想要謹慎一些,便道:「我還是先弄清楚陳奧的底細再說吧。對了,給蕭水仙的禮物準備好了麼?」
黎清嘿嘿一笑,道:「早已準備妥當……」
南宮駿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得眉頭一皺,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黎清看了看左右。其實帳篷里只有他們兩人,根本不用擔心被旁人聽見。但這人搗鬼的事情做多了,已經形成了習慣。黎清湊近南宮駿,道:「還有半個月就是太后大壽,到時候只要戰事未停,那麼郡主肯定是要去澶州大營為太后過壽的。到時候極有可能與公子同行。屬下已經準備了一些藥,若是公子用得上……」
南宮駿面色一沉,有些不悅道:「你是擔心本公子的條件,還吸引不了一個蠻夷女子?」
「不不不……」黎清趕忙解釋,「公子的本事自然是有目共睹。但那契丹女子普遍性烈,加點藥或許更有一番情趣呢……」
南宮駿驀地想起在少林寺的時候,也是手下的一名管事送來一點助長春情的藥,想要**梁小雅。誰知被陳奧壞了好事,更是讓他嘗到了惡果。這件醜事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南宮駿趕忙搖搖頭,道:「誰要你的東西,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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