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一切,陳奧也沒有心思睡了。找人問了問,現在已經過了四更天,再過兩個小時就差不多天亮了。
梁小雅先前看見陳奧與趙菱探討案情,十分火熱,心裡便有些不痛快。她腦子沒有趙菱好使,插不進話,這時候終於開口道:「既然咱們已經知道了姚長老就是兇手,還等什麼?這就去把那個老頭子給抓起來!」
她想了想,又道:「剛剛那麼多人,居然沒有看見他。肯定是做賊心虛,不敢出來見人了!」
陳奧啞然失笑,說道:「姚長老都已經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了,哪裡還有你這樣的體力折騰?想必剛剛這一鬧,也沒有能吵醒他吧。再說了,鄭文平都死了快兩個月了。姚長老就算心虛,也不至於到現在還這麼敏感吧?你要是冒冒失失去詰問他,非但不能得到答案,反而會打草驚蛇。」
梁小雅無言以對,道:「那怎麼辦?難道就這麼讓他逍遙法外?」
陳奧笑道:「既然你這麼關心這件事,那我就派你盯著姚長老。只要一有風吹草動,就立即來告訴我!」
&嘞!」梁小雅覺得自己對陳奧有幫助,便十分開心。過了一會兒,她又皺起眉頭,道:「那個姚長老看起來挺凶的,我一個人怕看不住他……」
陳奧知道她必然是因為自己不會武功,覺得有些害怕,便說道:「那就讓龍青苹也幫你看著,這樣總可以了吧?」
梁小雅高興地拉起龍青苹的手,笑道:「她是你的保鏢,難道你自己不需要了?」
陳奧嗤了一聲,道:「我就待在總舵,誰敢對我怎麼樣?」
趙菱插嘴道:「你要留在這裡?」
陳奧點點頭,說道:「當務之急,乃是找到六道輪迴的秘笈。師父既然對這本書如此緊張,說明這本書不容有失。梁思之等人的危害,可比熊光之流大得多了。為了安全起見,小師叔,你也先別出去了。留在這裡好歹互相有個照應。」
趙菱緩緩點了點頭。幾個人索性就在陳奧的房裡,找了些點心,邊吃邊聊,等候天明。
等到太陽出來,梁小雅龍青苹兩人果然按照計劃,前去盯梢姚長老。而陳奧和趙菱則前往鄭夫人住處,想要問一問六道輪迴的事情。
他們兩人順道拐進了蘇拙的房間,卻見屋裡空空如也,蘇拙竟已經不知去向。
趙菱奇怪道:「師兄又去了哪裡?」
她實則在心底里對蘇拙頗有忌憚,若是不知道蘇拙的動向,難免感到不安。
陳奧卻不以為意,笑道:「師父他老人家是高人。高人嘛,自然是高來高去。若是讓我們摸清了他的套路,豈不是很沒有面子?放心吧,師父肯定是去辦自己的事了,早晚會回來找我們。」
趙菱哪有他這麼放心,沉吟不語,眉頭緊鎖。兩人進了西廂,來到鄭夫人住處,迎面就看見鄭夫人端著水盆從屋裡出來,顯然是剛剛洗漱過。然而她眼睛紅紅的,卻更像是哭過。
陳奧不想也能猜到,必然是昨晚張敬賓來鬧了一陣,惹起這個寡居女人的傷心事。但這種事情關係一個女人的名節,陳奧也不大好說出口,只得若無其事地問道:「鄭夫人精神不好,莫非是昨晚睡得不踏實?」
鄭夫人忙行禮道:「陳舵主……昨晚……昨晚有隻夜貓子吵得人不安生,所以沒有睡好……」
在她身後的兒子欲言又止,有些不忿。趙菱笑道:「鄭夫人放心,這隻吵人的夜貓子長走夜路,難免撞鬼,只怕再也鬧不起來了!」
鄭夫人有些茫然,不知她打的什麼機鋒,也就沒有在意,邀請兩人進屋。鹽幫眾人大多在外喝酒吃肉,鄭夫人便在後院自己做東西吃。他們母子剛剛洗漱完畢,正準備用早飯,便邀請陳奧趙菱一同品嘗。
陳奧兩人也沒有吃早飯,也就沒有客氣。反正昨晚幫他們母子解決了一個大麻煩,這頓早飯吃得心安理得。
鄭夫人的手藝很巧,各式點心十分可口,四個人很快便吃得乾乾淨淨。鄭夫人這時候才問道:「陳舵主專門前來,想必有事吧?」
陳奧點點頭,說道:「當然當然。我的確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請教夫人!」
鄭夫人道:「陳舵主肯收留我們孤兒寡母,實在是我們的大恩人。請教二字如何敢當?舵主直說便是!」
陳奧便問道:「鄭夫人,鄭舵主生前可曾收藏過一本名叫六道輪迴的書?」
鄭夫人愣了愣,道:「六道輪迴?那是一本什麼書?不瞞陳舵主,先夫平日裡只喜歡鍛煉拳腳,要麼就是與一幫朋友喝酒談天。對於書麼,呵呵,只不過略略認識些字罷了。所以家裡從來不放什麼書的。」
陳奧又問:「或許是鄭舵主悄悄地藏在什麼地方,沒有讓你們知道呢?」
鄭夫人微笑道:「陳舵主說笑了。咱們一家在本地並沒有宅院,一直住在總舵。先夫死後,便從舵主的屋子搬了出來,也將先夫所有的東西都搬到了這邊。若是先夫藏了什麼東西,我定然會發現的。」
陳奧知道自己現在住的屋子,乃是專門給舵主準備的。鄭文平先前就與妻兒住在那裡,如果鄭文平真藏了什麼東西,定然還在那裡。但那間屋子一眼看到底,沒有幾件像樣的家具。更不用說有什麼密室暗格之類的機關了。那麼鄭文平又會把那本書藏到哪裡呢?
他有些不甘心,還想追問。趙菱忽然拉了拉陳奧的袖子,微微搖了搖頭。陳奧見她眼中似有深意,便住了口。趙菱起身向鄭夫人告辭,拉著陳奧出了房間。
兩人回到陳奧的房間,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陳奧問道:「小師叔,你幹嘛攔著我?」
趙菱道:「剛剛我在旁邊觀察,鄭夫人神色淡然,應該不是說謊。也許她是真的不知道鄭文平還藏了這麼重要危險的東西吧。再說,六道輪迴乃是一本邪書,江湖上曾經為它掀起過血雨腥風。鄭文平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妻兒,鄭夫人大概也不會讓丈夫牽扯進這樣的紛爭里去的吧!」
陳奧點點頭,隨口道:「嗯,你最能明白這種已婚女人的心態,應該沒有說錯……」
他說著話,抬頭一瞧,只見趙菱雙目瞪圓,怒視自己,厲聲道:「陳奧,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能明白這種已婚女人的心態?」
陳奧似乎意識到什麼,愕然道:「你……你還沒……成親麼?」看見趙菱氣得臉色鐵青,他明白趙菱必然還未出閣。不過像她這樣的年紀,在古代沒有出嫁,著實有些罕見了。
他道:「那……那你總不會還沒有談戀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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