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奧的話,讓裴師孔有些目瞪口呆。
他不知道陳奧是一時激動,臨時起意而的,還當自己的情報有誤。他心想,怪不得盧得貴想要吳萍兒做妾,陳奧要那樣出頭,原來也是看上了這娘皮!這可真是雞窩裡飛出了金鳳凰,吳老漢這孫女,居然惹這麼多人喜歡。怪不得她死了,陳奧要那般模樣了。
得,今天馬屁拍到了馬腿上,老子還是少幾句為妙。想到這裡,裴師孔眼珠轉了轉,便不再話。
陳奧哼了一聲,轉身回屋。他坐下來,稍稍冷靜了下來,將方才的話細細想來。吳萍兒對自己的情意,他到現在才算知道。那麼剛才出口的話,算不算是一時衝動呢?
陳奧心道,在一千年之後,自己不過是個十足的吊絲,就連最普通的姑娘,也不屑一顧。可是穿越到了這一千年前,居然有這樣一個既美麗又善良的姑娘默默地關心自己,愛戀自己。做人到這個地步,還要求什麼呢?
難道自己可以無視這一份心意,讓吳萍兒的付出永遠也沒有歸屬嗎?不,陳奧自忖並不是這麼一個冷酷絕情的人。
他想到這裡,已然有了決定。陳奧起身來到吳老漢暫住的房間,鞠躬行禮,道:「吳老,在下與萍兒姑娘情投意合,願意娶萍兒姑娘為妻!」
吳老漢怔忡半晌,也沒有轉過這個彎來。倒是縣衙的捕快們,聽了這個消息,都聚攏過來。等他們發現陳奧果然是認真的,雖然心裡覺得不可思議,仍然了一些恭喜的話。只是這恭喜當中,不免有更多的奇怪。
很快,知縣大人與剛死的吳萍兒結為夫婦的消息,就在梁城不脛而走。許多人唏噓不已,覺得陳奧此人有情有義。也有人再度將陳奧斷耕牛案的事情翻出來,他有通靈的法力,想必與黃泉路上的人做夫妻,也就不足為怪了。
更有心胸險惡的人,暗暗以為,陳奧此舉頗有深意。恐怕這件案子,極有可能就是他自己做的。為了避免吳老漢鬧,索性要娶吳萍兒,給一個死人沒用的名分,算是堵住吳老漢的口。
對於這些流言蜚語,陳奧一概充耳不聞。他現在全副心思,都在查找兇手上。他已經下定決定,一定要讓兇手血債血償!
第二天一早,梁雅又趕到了縣衙。陳奧還以為經過昨天魏吉的大鬧,她會收斂一。
與她同來的,是梁府的下人趕著一輛拉貨的馬車。馬車上裝了整整一車的冰塊。
在梁府這樣的人家,夏天用來消暑的冰塊應有盡有。梁雅道:「陳奧,我給你帶來了冰塊。快,將萍兒姐姐的身體放進冰塊里!」
陳奧心裡感激,將冰塊拉進了地窖,將吳萍兒放入碎冰塊中。如此一來,便不用擔心天熱,屍體容易腐爛的問題了。
梁雅道:「從現在起,我每天都拉冰塊過來。一定能夠讓萍兒姐姐還像活著一樣!」
她頓了頓,又道:「陳奧……我聽……你要與瓶兒姐姐……」
陳奧頭,道:「萍兒對我有情有義,我自然也不能辜負她!不論別人怎麼,我做人就要恩怨分明。對我好的人,我也當湧泉相報!」
梁雅頭,一下子有種恍惚的錯覺,陳奧的形象,在她心中,似乎瞬間高大了起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陳奧似乎已經不是那個略微猥瑣的知縣了。
梁雅趕忙轉移話題,問道:「陳奧,你想到兇手可能是誰了嗎?昨天二哥已經了,那絲巾絕不會是我們梁府的!」
陳奧頭,道:「昨天裴師孔的一番話,給了我一提示。害死萍兒的,極有可能是東城的人!就算不是梁府的人,也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家丁護院等人!」
梁雅道:「你準備怎麼做?或許我可以幫你的忙!」
她口氣堅定,根本不給陳奧推辭的機會。
陳奧嘆了口氣,心裡一陣發虛。他剛才並沒有把心裡的話,統統告訴梁雅。反觀梁雅,一派天真,陳奧有些欺騙人的愧疚。
他頭道:「雅,如果兇手……」
梁雅打斷他道:「你不用擔心。我知道這個兇手來頭只怕不。哼,在梁城,我還沒有怕過誰!不論兇手是誰,我都要讓他為萍兒姐姐抵命!」
姑娘得咬牙切齒,陳奧竟也被她嚇了一跳。陳奧道:「不過,縣衙這些酒囊飯袋,咱們是指望不上了。我得再找個幫手!」
「誰?」
「何江越!」陳奧苦笑一聲,「在這個時候,恐怕也只有他敢幫我了!」
梁雅對何江越並沒有多少好感,而且也不知道陳奧這聲苦笑是什麼意思。因此,她對於陳奧去找何江越幫忙,有些不樂意,撅著嘴道:「哼,那個傢伙,除了喝酒大話,也沒什麼本事!我給你推薦個人!」
陳奧眉頭一揚,笑道:「你有什麼人能幫我的忙?」
梁雅道:「當然就是我二哥啊!實話告訴你吧,今天就是二哥讓我帶著冰塊來縣衙的。他還讓我跟你,這個兇手來歷一定不簡單。縣衙的人手無能,讓你多加心!」
陳奧心念一動,問道:「他還什麼?」
梁雅道:「他還讓我告訴你,去紅門樓,或許能有收穫!」
陳奧來回踱了兩步,臉上露出笑容,道:「沒錯!紅香樓停業了,紅門樓也就成了這伙富家子弟常去的所在!」
梁雅得意道:「我就二哥可以吧!我這就去請他幫忙!」
「等等!」陳奧想了想,道:「辨之兄之所以要通過你的口來提示我,就是不想出頭露面。梁城巴掌大的地方,富貴人家的子弟大多相識。辨之兄若是為了我,去得罪那麼多人,並不划算。如果我沒有猜錯,辨之兄恐怕已經知道了兇手是誰了!」
梁雅一愣,驚道:「啊!我二哥這麼神嗎?他連家門都沒有出,就能知道兇手是誰?」
陳奧冷笑一聲:「十之吧!」
梁雅奇怪道:「他既然知道了,為何不直接告訴我兇手是誰?反而什麼紅門樓?」
陳奧看了她一眼,了頭,接著又搖了搖頭。梁雅不耐煩道:「你又是頭,又是搖頭,到底什麼意思?」
陳奧道:「梁姐,不如你現在就回去,問問辨之兄兇手到底是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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