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問得有些莫名其妙。
陸尋被問得有些發懵,摸不清楚她這是什麼路數,但也不敢隨意撩撥。
思索幾秒後,他點點頭乖巧的回答道:「回來了。」
李旎再度出聲問道:「她們都走了?」
「走了。」
神經質的簡單對話後隨後便是良久的沉默。
陸尋嘆了口氣,選擇主動打破僵局。
走上前來到李旎身後,他將手輕放在她那細軟的腰肢上。
手指摩挲裙子上的布料,一雙眼直勾勾看著那修長誘人的天鵝頸,鼻尖滿是一股好聞的馨香。
他問道:「怎麼換上這件裙子了?」
李旎低頭看向閃閃發光的裙擺,漂亮的衣物會讓每一個看到的人都不自覺的露出喜悅的笑容。
「你看這裙子,這麼漂亮,要是只穿那一次的話,不是太可惜了嗎?」
說著,她雙手提起裙擺,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優雅的行了個禮。
動作標準而有力,臉上的表情與姿態也拿捏得很到位。
但此時的陸尋卻無暇欣賞從李旎身上流露出的絕美氣質。
他的心思都在之前發生過的事情上。
常言道,伸頭一刀縮頭一刀。
他清楚的明白有些東西,靠躲,是躲不過去的,最後還是要面對。
壯壯膽,陸尋出聲小心的試探道:「你今天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聽到這話,李旎的身體陡然一僵,但很快又放鬆下來。
她低垂眉眼,一臉苦笑的搖搖頭,眼底是濃郁到化不開的憂愁與悲傷。
抓住那隻不安分試圖往上探的大手,她說道。
「陸尋,你知道嗎?我看書上說,一個女人,不管她見過多大的世面,經歷過多大的風浪,她還是個女人。」
「我不像你,你的世界很大,大到我看不到邊際,大到可以裝下整片天空,裝下你筆下的那些鮮活的生命。」
「我的世界很小,小得只有一個小小的院子,院子裡只有一口井,一棵樹,一條狗,一家人。」
「我的心也很小,小得只能裝的下一個你。」
話音剛落,她陡然抓起陸尋的左手小臂,狠狠往上一咬。
一雙眼紅得跟兔子一樣,淚水如大壩決堤般洶湧而出,所有壓抑的憤怒在這一刻爆發,盡數傾瀉在這隻健壯的小臂上。
鑽心的疼痛從手臂傳來,陸尋臉色驟然一變,但他並沒有躲閃。
右手緊握,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疼痛越來越劇烈,最後竟然變得麻木起來。
李旎的啃咬也越來越用力,喉嚨中發出如野獸般的嗚咽與嘶吼。
但陸尋的心卻一點點恢復平靜,他知道,比起這樣歇斯底里的發泄,那種什麼都不說的沉默才是最可怕的。
爆發了,就不會滅亡了,一切就都還有希望。
陸尋皮厚,扛得住這種撕咬,但凡換個皮膚嫩的,恐怕連肉都得被李旎咬下來。
帶著鐵鏽味的血液從陸尋肌膚表面滲出,猩紅的血液順著潔白的牙齒流入口腔,濃郁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直衝腦海。
李旎陡然清醒了過來。
嘴裡的力道消散,她趕忙鬆開嘴,牙齦因為太過用力的啃咬而變得有些發酸無力,但此刻的她根本顧及不了這一點。
抬手飛快的抹去眼中模糊視線的淚水,目光重新聚焦落在陸尋的手臂上。
那健壯的小臂上陡然多了一塊濃重的青紫色咬痕,咬痕旁邊的皮膚因為失血過多,呈現出一種駭人的慘白,與那咬痕一對比,就顯得更加明顯。
在咬痕周圍是兩排整齊明顯的牙印,這印記尤為深刻,就仿佛咬進去的不是牙齒,而是一柄柄小鋼刀。
猩紅色的血液從咬破的傷口中滲出,混合著晶亮的唾液在小臂上流動,這一抹紅不斷刺激著李旎的腦海。
她呼吸陡然變得急促起來,抬手指著那觸目驚心的傷痕,張大嘴巴想要說些什麼,但還沒等發出聲音,便兩眼一翻暈倒了過去。
這便是瘦十斤的後果。
如果一個人沒有足夠的脂肪儲備,那麼他的抵抗力會無限制的下降,那些在尋常毫無威力的小毛病會被瘋狂放大。
就像李旎這樣,話都說不出來就暈倒了。
...
「嗯~嗯~~」
不知暈了多久的李旎發出幾聲輕微的嚶嚀。
她努力睜開眼,頭頂的吊燈晃的她頭暈目眩,抬手遮住那擾人的燈光,她眯著眼低頭看去。
自己此時正躺在臥室的床上。
身上的華麗長裙被褪下,此刻她不著寸縷,盤好的長髮也散開了,略帶微涼的髮絲隨意的鋪散在腦後。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她扭過頭,身旁是一臉關切的陸尋。
「沒事。」
她搖頭輕聲回答道。
雙手撐床坐起身,將身子往陸尋身上靠去。
但很快又想起什麼,驚叫一聲,如觸電般坐起身子回頭一看,她剛才躺靠的正是陸尋的左手。
傷口只是簡單的沖洗了一下,並沒有經過特殊處理,這點小傷本身也不需要什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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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略顯猙獰的咬傷落在李旎眼中,竟然比太陽還要刺眼。
濃烈的愧疚感從心底生出,她顫抖著捧起陸尋的小臂,眼眶中淚水再度噴涌而出。
「還疼嗎?」
「還生氣嗎?」
兩人幾乎是同時出聲問道。
這默契的一幕讓他們感覺有些尷尬,房間陷入詭異的沉默。
幾秒過後,兩人再度開口。
「不疼了。」
「好多了。」
又是異口同聲。
李旎小臉咻的一下就紅了。
她微微頷首,雙臂收回抱著胸前的被子。
「你先說吧。」她說道。
陸尋搖搖頭:「我已經說完了。」
「好。」
她點點頭,微微直起腰背。
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陡然一凝,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寶劍般帶著鋒銳的氣息,讓人不敢直視。
「陸尋,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
她眼神冰冷的看著陸尋,試圖給他施加更多的壓力。
但陸尋卻一點都不慌,都到這地步了,他想要的也拿到了。
基本上已經可以提前開香檳慶祝自己的勝利。
李旎現在能做的選擇只有兩個,第一,欣然接受;第二,推脫一番再接受。
這兩者並沒有任何區別。
「你說。」
沉吟幾秒,她出聲問道:「你會娶我嗎?」
「會!」
陸尋斬釘截鐵的回答道,聲音快速而堅定有力。
這個難倒了無數渣男的問題在陸尋這裡幾乎不需要任何思考就能回答。
眼神堅定得跟入*一樣。
對這個問題,李旎其實心中早有答案。
試問,對一個不想要結婚的女人,有哪個男人會像陸尋一樣,如此的大張旗鼓搞得人盡皆知。
一個個都是巴不得把她藏起來,藏得越深越好,最好沒人知道他們兩個曾經在一起。
更何況是陸尋這種「名人」。
他早就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去表達自己的心意,這也是李旎內心最煎熬的一點。
一邊自己的驕傲與矜持,另一邊是陸尋。
她沒辦法離開陸尋,若非如此,她也不會一直等到現在。
她愛他勝過愛自己,愛得卑微而軟弱。
張愛玲曾經這麼說過:「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但她心裡是歡喜的,從塵埃里開出花來。」
李旎也是如此,她清楚的知道,拋去自己那一副皮囊之後,能打動陸尋的,或許也只有白月光這一個身份了吧。
可白月光處久了,總會像他之前說的那樣,成了衣服上的飯粒。
李旎心中萬千思緒紛擾,她目光呆滯的看著陸尋,腦海中正是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戰。
最終,她選擇了妥協。
哪怕在心底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她。
「別相信他的鬼話,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他在給你畫餅。」
但李旎依然如撲火飛蛾般傻乎乎的往裡鑽,沒辦法,他畫的餅太香了。
...
喜歡穿越後的我變成了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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