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來的。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蕭問將顧梨送來的那盒點心放到了晏清面前。
晏清打開盒蓋,看到裡面裝著的賣相不怎麼好的點心,不禁笑了笑。
他拿起一塊,輕輕地咬了一小口。
「委屈她了。」一塊點心吃完,他說道。
吃了一年他做的飯菜,忽然轉變,她肯定會不適應吧。
蕭問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當日他被晏清救後,待傷勢好轉,集結了舊部,在晏清的幫助下,一舉攻入了皇宮,生擒了昭文帝。
他為自己與蕭家平了反,改寫了史書,幽禁了昭文帝,又將昭文帝不足五歲的兒子送上了皇位,並自封攝政王。
有晏清在,一切都很順利。也正是從那時開始,蕭問才知道了他的本事,也知道了自己當初竟然想要讓他成為自己幕僚的舉動,是多麼單純可笑。
但晏清的本事到底有多大,蕭問到現在都還不能確定,或許他現在所看到的,才只是他的冰山一角。
晏清很早之前就在高昌國暗中培養了勢力,他的所有計策都環環相扣,嚴絲合縫,渾然天成。所以即便他與他現在遠在越國,高昌朝中的一舉一動,也悉數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如今,蕭問把晏清當做好友,當做知己,當做共謀大事之人。身邊有他,他的野心便進一步擴張。掌控了高昌算什麼?他也想掌控這天下萬里河山。
但晏清與顧梨之間的關係,蕭問卻並不清楚,而且還感到疑惑。
他以前只知道他們是兄妹,然而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晏清明明為了她,千里迢迢的,非要從建安來到長寧,還花高價買下了這座嚴重與他出的價不符的宅子,住在她隔壁。如今人都來了,他卻又躲在裡面不見,這又是為何?
晏清此刻正閒適地半躺在青石台上,鼻端縈繞著淡雅的梧桐花香,耳朵里聽到的,是隔壁傳來的說笑聲。
分別一年,看樣子她還是不怎麼會做飯。還好她當日走的時候帶上了金枝,否則,該怎麼辦?
晏清今日之所以不出去見她,是因為他知道,以顧梨的脾性,若是見了他,必然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如果她走了,那他之前所做的這些,可不全都要付之東流了?
即便不能與她相見,就這樣日日都能聽到她的聲音,也不錯。
去年種種還歷歷在目,她震驚又飽含希冀的目光看著他問「你當真一絲一毫,都沒喜歡過我?」
當時他的回答只有兩個字「不曾」,回答的果決又堅定。
然而,究竟有沒有喜歡過,只有歷經一年別離的他才知道。
他以前始終以為,愛情於他而言,是不需要存在、也不能存在的東西。有了愛,心中有了情,便會使得他的心和他的頭腦受到干擾。所以,他先前曾有數次,深挖剖析過自己的心。他知道是哪裡出現了問題,便一直在努力,努力把那一絲對他產生影響的變故剔除。
當他面對她的質問,對她毫不猶豫地說出「不曾」二字,當他看到她留給他的隻言片語,與他兩相訣別、死生不見的時候,他覺的他成功了,他又做回了那個無情無欲、渾身上下、從裡到外,沒有絲毫破綻的人。
然而,當人去屋空,形影相弔;當周圍明明還殘存著她的氣息和身影,但人卻再也不可能回來的時候,他心中那道剛剛被彌補上的傷痕,以他全然預料不到的山崩地裂之勢,霎時崩裂開來,讓他猝不及防。
他很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如果感情不是他能掌控的東西,那他偏偏就要去掌控。他也堅信,他能掌控。
於是,他來了。
現在還不是相見的時候,還需再等,等到她不可能從他身邊跑的掉的那天。
顧梨絲毫不知自己又被算計進去了,此刻正與金枝開心地說笑。
得知了隔壁的新鄰居並不是晏清,她鬆了口氣,心情也輕鬆了不少。倘若她今日進去見到的那個人是他,那她什麼都不必說,必會立即搬走。
當初扔下的話還言猶在耳,死生不復見,她不會再與他之間產生任何瓜葛,更不可能與他邸鄰而居。
心受過一次傷就夠了,她承認她懦弱,受不了再傷一次的痛楚。
他那個人,若是與他靠近,誰知道又會發生什麼?說不定被他賣了還會幫他數錢。
「姐姐,新來的鄰居怎麼樣?」金枝向她問道。
「還行,為人挺溫和的」,顧梨回道,「是一位姓方的公子。」
「長的好不好看?」金枝又問,臉上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顧梨回憶了一下,點了點頭:「挺好看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不會是——」顧梨驚訝地看著她。
金枝今年也不小了,即便還沒及笄,也可以談論嫁娶之事了。
金枝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你想什麼呢?我這可不是為我自己問的,我可是為你問的。」
「我?」顧梨詫異。
金枝見她如此,不禁搖頭嘆息,又抱怨道:「姐姐,你能不能不要每天眼裡只有手術刀啊?」
「誰說我眼裡只有手術刀的?」顧梨不服氣地反駁。
「那還有什麼?」
「組織剪、止血鉗、鑷子、縫合針線、繃帶……哦,對了,還有手術服和藥。」顧梨說出了一長串。
金枝:「……」
「姐姐,你都這麼大年紀了,整天與這些東西為伍,會嫁不出去的。」金枝痛心疾首。
如此一說,顧梨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但說她這麼大年紀了,這有點不大合適吧?她這身體的年齡,今年不過才十七歲而已。
十七歲,在周圍之人的眼裡,確實足夠大了。已經定下親事的倒還好說,還沒定親的,那就著實不好說了。
顧梨見金枝這一副為她操碎了心的樣子,不禁笑道:「實在對不起,讓妹妹替我操心終身大事,是我的錯。」
金枝嘆了口氣,就知道她說的不是心裡話。
顧梨卻又接著道:「至於隔壁的方公子,咱們就不要想了,我見他也不小了,說不定早就已經有家室了呢。」
「有主的人,我才不碰。」顧梨清清楚楚地表明自己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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