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安慶那邊刀光劍影亂賞一丈紅廬州府這邊風平浪靜多了,只是天氣不太好,陰沉濕冷,讓人縮著不想出門。
天氣雖然不好,可是劉良佐心情卻無比的陽光燦爛,因為他終於得到自己想要的了,此刻他已經是大明軍的一名師長!名副其實的作戰部隊的師長,有大明軍軍務處蓋章的任命文書。
是不是感覺有點不對勁,這貨原本不是只想原地整改當個廬州本地王麼,怎麼願意加入作戰部隊了呢?這話還得從頭說起,從劉良佐最近認識的好基友李岩說起,
倆人從望江樓初識,一場酒下來就好似相見恨晚,特別是劉良佐本就想巴結李岩,加上李岩是個文人,更合他附庸風雅的裝逼風範,所以接下幾天一來二去,倆人開始熱絡起來!
有多熱絡呢,熱落到李岩經常進城喝花酒,每次劉良佐都來相陪,甚至一度撇下黃得功等人和劉良佐另換他地,更甚的是有時候直接留在劉府里過夜!
幸福來的太突然劉良佐這種老油條也不是沒有戒心,但是幾天交往下來,除了被李岩博學多才所傾倒外,並未發現有何異樣,甚至李岩從不邀他去城外營地做客,或者其他讓他有疑慮的事情,反倒是經常來找他串門,這讓他慢慢的解除懷疑。
而最終讓他安心的還是李岩的一番掏心窩,按照現在軍務處整改地方軍隊,廬州府極有可能被設立一個軍區,而他的心思就是想坐上這個軍區的頭把交易,要求也不大,把廬州府和安慶府納為自己的轄區就可以了!
這話是一次在他府上和李岩單獨小酌的時候說的,算是掏心窩的話,李岩也將心比心,搖頭告訴他不可能!原因很簡單,因為南京剛被劃為大軍區,包含十四個府四個州。而廬州府和安慶府正好屬於其中,至於南京大軍區頭把交椅的坐著的是魏國公徐弘基!所以不要再想了!
「李兄不能單獨把廬州和安慶兩府劃出來麼?若是可以兄弟必然重謝!」劉良佐說話之間臉上的表情宣示,哥們很有實力的!
李岩輕輕搖頭,表示自己根本沒有這個權利。而且勸他即便這兩府被單獨劃出來成立一個軍區,可是在南京大軍區的屋檐下怎麼會有好日子過,根本就不是個肥差!
那……劉良佐有些鬱悶了!
「劉兄,不管你是為名還是為利又或者名利雙收,我勸你心思不要放在軍區上邊。軍區主管地方城池防衛事宜,你想想有神王在天下即將太平,在地方上哪裡還能撈著功績,但是作戰部隊就大不同了,現在賊寇未滅,韃子未退還有很多軍功等著你,一旦被編入作戰部隊就可以得到最精良的裝備,不管是殺賊還是殺韃子或是將來征戰海外,李兄憑藉手下幾萬兒郎建功立業指日可待,別說如黃伯爺的伯爵了。便是侯爵也是極有可能,那時候金印金冊捧在手中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啊……」也就是李岩這番話讓劉良佐踏實了,真心的把李岩當成 好夥伴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暢多了,第二天劉良佐的部隊就接受了整改,當李岩把任命狀雙手遞給他的時候,劉良佐的眼角是飛起了的,非常配合的接受了軍務處的人手進入他的軍營著手軍改!
軍改不是簡單的換個名號,任命將領這麼簡單的事情,所有士兵要重新登記造冊,這是最基本的。一來可以統計真實人數,避免被吃空餉,二來也是為這些士兵打算各種後續福利,比如醫療保險啊。養老保險啊。
而除了登記造冊之外還有就強制退役退役,老弱病殘以及年齡超過四十五歲的士兵必須退役,軍務處發放一筆對他們來說不菲的退伍補貼,而且每年都會在各地的軍區領取退伍補助,這個福利在這個時代絕對是空前的,所以強行退役並沒有阻力。反而讓很多士兵很是欣喜。
天色剛黑,廬州成為大明軍營鬧哄哄一片,十幾萬大軍駐紮再次能安靜才怪,特別是現在正是開飯的時候。
幾匹戰馬快速奔進營地內,是李岩和幾個軍務處的助手剛從城內整編完劉良佐的人馬現在急匆匆的回來,看他臉色就知道有要事發生!
果不其然,李岩剛跳下馬就對著急忙來給他牽馬的軍務處親兵問道:「有王爺的消息了麼?」
「沒有!」
「黃伯爺回來了麼?」李岩繼續問道
「黃伯爺中午就回來了喝的大醉,到現在也沒見人影,估計還在大睡把!」
李岩聞言嗯了一聲:「去吧黃伯爺叫來,還有各部各營一把手全叫來開會!」
親兵領命而去。
黃得功看上去狀態很不好,臉色蒼白,眼窩深陷,嘴裡叼著煙,表情痛苦的揉著頭走進帳篷,一看就知道他最近酒色過度,不過話說回來,現在軍中這幾天大部分將領哪個沒進城花天酒地,奔波上千里好不容易能體驗一下溫柔鄉,自然不會放過。當兵的都是活一天賺一天,鬼知道再過幾天進山開戰還能活著回來。
當然軍中也有例外的,除了阿巴泰等清軍俘虜絕對是不可以出營的外,還有另外一個大明軍將領寸步未出營地,不是徐文爵,他最終也出去嗨皮了一次。
這人是左夢庚,是的,左良玉的兒子左夢庚,寸步未出營地,在其他營將領進城開趴的時候他總是自告奮勇的值勤,如此這般還曾讓李岩疑惑他是不是有什麼想法,特地派了軍務處的人暗中緊緊盯著,結果發現他一切如常!
「我準備明天動手,需要動用你們的人手,咱們今晚好好合計一番」,李岩掃了帳中眾人一圈,發現除了左夢庚和徐文爵還算神清氣爽外其他人都軟綿綿,眉頭不由的一皺!
「那花狗完全信任你了?你打算如何動手?」黃得功使勁的揉著腦袋,邊說邊對著身邊一個軍務處的親兵瞪了一眼示意對方給自己泡杯濃茶醒醒去去酒意!
「不管他是否完全放下戒心,我們都要動手了,王爺之前傳話讓我整改廬州安慶兩府七城軍隊,時間不能總耗在他身上,而且我覺得火候也差不多了!」李岩端起熱茶抿了一口。他不抽菸而且還討厭煙味,可奈何帳中一個個幾乎都嗜煙如命!
「這個是你的本份事,你當家做主說怎麼幹就怎麼幹,需要用人我們配合你便是。有何打算說說看?」鄭宏彈了彈菸灰一本正經的說道!
「明天我會邀他同去六安,到時候路上下手!」李岩淡淡開口!
「看來還是不能和和氣氣的解決」徐文爵也不是愛煙之人,偶爾抽根而已,現在同樣端著一杯熱茶!「李處長可是打算埋伏?」
李岩聞言一笑:「的確是打算打個埋伏,不過這要這個埋伏打的好。事情還是能和和氣氣解決,用不到見血的!」
「哦?說來聽聽」眾人來了興趣!
「如此這般……」李岩簡單快速的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眾位皆是點頭,看來都比較同意這個辦法!
「這活,我一團的接了」鄭宏話剛開口就被旁邊的李青山推了一把:「二團的長項就是打伏擊……」
話沒說完帳內立刻就嚷嚷起來:「憑啥啊,我們三團的……」「干哈呀,怎麼每次都是你們吃肉,讓我們喝湯不……」
「都靜一下,靜一下,鄭宏。青山,還有艾兄,賀兄,你們四個親爹生的就別來搶食了,不帶那麼玩的!每次功勞都搶走也給我們留個骨頭啃吧,哥們可是和你們一起入伙的,可是現在混的最差,各位大哥都賞口吃的行吧!」胡海天和紀鷹哥倆一激動站起來吼了一嗓子,眾人安靜下來,臉上都有些不好意思!
「各位兄弟賞個臉。這活交給我哥倆干行不,也不是什麼大功,賞個面子行不?」,紀鷹看了眾人一圈又問了句。鄭宏等人點頭 ,也罷,都是一起投降的哥們,被主子扔山窩裡幾個月好不容易出來了該給機會!
「謝了各位兄弟」胡海天和紀鷹大喜剛要作揖答謝,有一人不同意了!
「我覺得這事吧,不公平!鄭宏他們四個團都是親生的。平時都大魚大肉,黃伯爺更不用說了,除了魚肉外還有酒,便是左夢庚那小子至少還有個骨頭啃,徐唐兩營更是滋潤,現在就說說我高營吧,裝備最差,每次乾的還都是苦活,難道各位老大就不想著賞我口湯麼,這活我高營幹定了,不讓我乾的話,大傢伙都別幹了」高傑站起來,一臉霸氣開口!
這貨就是茬子,開口就的嘴人,黃得功和鄭宏等人懶得理會他,可是左夢庚不願意了,特別是那『就小子』聽的他很不爽,而徐文爵和朱聿鍵明顯聽到他有諷刺的味道,這倆人修養好一笑而過,可是徐武侯哪裡聽得這話,站起來就要開罵。
「都坐下!」李岩及時一喝,讓一場罵架在萌芽狀態中就給掐了!
「這活就由先鋒營和高營各出人手來干」李岩看著這些武將說實話感覺頭疼,說著又撇了一眼:「還有你徐武侯!」
「嘿嘿,想必這活我參合一腳沒人反對吧」,徐武侯吐了個煙圈,一臉的得意,因為要施行明天的計劃,有一個關鍵點必須他幫忙才行,所以眾人聞言也只能苦笑,有甚者甚至對他筆出大拇指!
「從明兒起,任何將領不得入城飲酒尋花,違紀者軍棍五十,罰俸半年」李岩這句話又讓賬內眾人直翻白眼,卻沒人敢吭聲。
「左夢庚,你明天預備人馬以防萬一!」李岩又接著道!
「事事周全還有什麼可防備的,即便那花馬劉再小心,也最多帶個兩千人馬而已,完全沒壓力呀!」黃得功揉著腦袋說道!
「黃伯爺,您可別忘記了劉良佐在廬州經營多時,根深呢,他手下的那些部將不得不防,即便那些人您看不上,可是還有一人必須盯著,就連王爺都特意叮囑呢!」李岩慎重的說著
「誰?」黃得功一愣
「劉澤洪,劉良佐大哥劉良臣的兒子,他親侄子!因為劉良佐兒子劉澤涵還小,所以劉澤洪是他在軍中的心腹。不得不防」李岩說道!
哦,黃得功微微點點頭:「劉良臣的兒子呀!」
「黃伯爺您認識劉良臣?」帳中眾人要麼是半路改邪歸正的要麼都是小年輕,並不認識劉良臣是誰!
「聽聞過,以前是祖大壽手下的一個游擊。在崇禎四年的時候降清了……」黃得功開始侃侃而談。
「這事好辦」聽了一會,親衛軍的一把手馬漢表態了:「明兒派幾個兄弟進城盯著那貨便是,若是有異動直接給做了」幹這活親衛軍的確比軍務處做的乾淨利索,原因很簡單,有槍就是爺唄!
「就這麼著。做兩手準備,若是劉澤洪有異動立刻幹掉,左夢庚你立即帶兵進城控制局面」李岩最終拍板!
「去六安?」劉良佐一大早就看見李岩聽到了這個消息有些意外:「李兄廬州到六安兩百多里地咱們若是現在出發的話天黑都到不了,那半道上走夜路可不安全啊,這裡是什麼地方您可比我清楚,再者今兒這天氣……不宜出遠門」劉良佐說著探頭看了看 院外那陰沉沉的天。
「道上不安全就多帶些人馬便是,雖然這裡是賊軍大本營,可是我就不信邪了他還能算出來我今兒要去六安提前埋伏不成」李岩一臉的不以為然:「兄弟我時間緊迫,在王爺之前得抓緊把這地頭的軍隊都整改好,否則回來要吃罰的。還有聽聞六安的兄弟大多桀驁不馴,劉兄在這地頭上威望甚高,得去幫兄弟鎮鎮場子」。
劉良佐嘿嘿的笑了,臉上掛著自得,李兄說笑了,然後眼珠子一轉:「李兄打算帶多少人馬過去?」
「我帶人馬乾嘛?這裡是劉兄的地界,這事得劉兄出人出馬,在您地頭上我要是出了意外,安全沒保證,你劉兄臉上也掛不住吧」李岩笑呵呵的說道:「再者了。咱們開車去,萬一真出了意外,油門一踩,誰也攔不著呀……」
一聽聞李岩並不帶人去。劉良佐暗自鬆了口氣,再一聽坐車去立刻激動起來:「可是徐武侯的那種車?」他太喜歡那車了,每次徐武侯進城都開車過來,眼羨他流口水,死皮賴臉的好多次想上去兜風,奈何徐武侯不同意!
理由很簡單。徐武侯對盧旺賞賜他的這輛車珍惜的如同寶貝一般,當成了私家車,除了他親哥徐文爵以及得罪不起的黃得功外能搭他順風車外,其他人,管你誰,一邊去,為此有一次酒後感覺被刷了臉面的劉良佐差點翻臉,可是那混小子依然不鳥他,就是這麼有個性,若問為什麼,理由很簡單,富二代官二代!人爹國公爺,又是南京大軍區的頭頭,人哥少國公,又是大明軍裝備最精的徐字營營長,就是這麼任性,一般人得罪不起!
「對,就是那小子!」李岩笑了笑,「昨兒犯了軍規為了抵罪,今兒願意跟我去趟六安跑腿」。
「哦,那小子犯了什麼軍規?」劉良佐大喜之餘忍不住的好奇問道。
「昨晚帶了女子入營被我軍務處抓到,軍中雖然不禁女票雞,但是絕對不可以帶進營中,這屬於大違紀」李岩說著臉上似乎還帶著怒氣呢!
「李兄,話說您真敢懲罰這小子?聽說他來頭很大呀?」劉良佐笑嘻嘻的問道!
李岩大笑,看著有些意外的劉良佐說道:「軍中除了神王外,無人我不敢罰,實不相瞞就是黃伯爺軍務處的都照樣揍,當然現在還沒尋到機會!」
嘿嘿,劉良佐笑的有些生硬和尷尬:「看來以後不能落在李兄手裡呀!」
「劉兄太過多心,軍中紀律外緊內松,只要不是殘害百姓,叛逃之類的根本沒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了,李兄咱們趕緊出發吧,時候已經不早了」李岩說著看了看手錶,早上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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