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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正的母親董娘子和鄒青華坐在廳里說話。
自從曲正得了陳琦的賞識之後,也跟著開始做起了事情,陳琦想了辦法,將他提到了稅監司里任職,雖然是一個查稅的,可是如今也是九品的小官了,董娘子便越發的來鄒家跑的勤快了。
鄒青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說著話,腦子裡在想鄒晨的事情。
鄒晨嫁到陳家也有好幾年了,如今只有一個女兒,雖然公婆體貼從來沒有說過什麼,可是到底還是欠缺了什麼,最好是能懷上一胎就好了。
可是她生第一個女兒時傷了身子,到現在一直很難有孕。
董娘子說到大相國寺的國華法師,「……那國華大法師最是一個佛法高深的,聽說他給許多人都治過病,御史張奉直的兒婦一直無子,去讓法師看了一次,回來沒幾個月便有了身孕……」
鄒青華聽了便記在心裡,等到董娘子走了之後和鄒晨說。
鄒晨聽的哈哈大笑,「小姑娘,一個和尚會看男女不孕,這讓天下的大夫還怎麼活?你可不要聽信別人的傳言,這種事情說不定有什麼機關在裡面呢。」她便說了後世看的一些小新聞,說是有些和尚假借婦人求子趁機奸yin,等到婦人歸家之後幾個月果真有了身孕,主人喜不自勝,可是卻不知道這根本不是自己的親骨肉。
鄒青華聽的大吃一驚,連說不能夠吧,「那國華法師據說可是一個有德高僧呀……」
「有德不有德我不知道,但是我卻知道,這當和尚的……呵呵。」鄒晨住口不再說了,也勸鄒青華不要輕信這些。
宋朝的寺廟簡直就是公開的**窩子,除了家廟是乾淨的,那些在山野的寺廟裡面基本上沒有幾個是在念佛法的。大相國寺雖然是皇家寺廟,可是難保不出幾個敗類。再說了,鄒晨雖然相信有神佛,但是神佛都是需要供在心中的,跑到寺廟裡除了便宜那些和尚什麼也落不著。有那供香油的錢,還不如拿出來救濟一下災民呢。
話雖如此說,這幾年鄒晨還是一直在調養身子,畢竟她也知道,在古代如果沒有一個兒子,自己的下場會很淒涼的,雖然女兒可以繼承財產,然而只能繼承現錢不能繼承土地,土地最終還是要被族裡的人繼承。
隔了幾日,陳琦帶著鄒晨去蘇家拜訪。
今天柳枝胡同很熱鬧,蘇軾和蘇轍跟著陳琦一起行變法之事,如今倆人已經都是翰林學士,做的是統管商稅的事情,蘇轍新得了一個庶子,從出生那天起,就不斷的有人來恭賀。陳琦和他要好,便提前過來慶祝,等到滿月時再來吃滿月酒。
王弗和史氏到大門前迎接。
蘇遲和蘇邁看到小晶晶便蹬蹬的跑過來,一口一個妹妹,拉著她玩。
王弗和史氏笑盈盈的左右挽了鄒晨的手臂往院子裡走。
「菁韻快長成小娘子了……」王弗看著晶晶樂呵呵的笑,尤其是看到晶晶更偏愛和自己兒子玩,更是笑的合不攏嘴。
「是啊,五歲了。」鄒晨滿眼疼愛的看著女兒。
王弗和史氏是多少知道點鄒晨的情況,知道她當年生女兒時傷了身子,一直到現在也不曾再有孕,便閉口不提屋裡庶子的事情。
鄒晨也不想提及,畢竟是一個小妾生的,也不值得什麼慶祝,將來若是史氏看她順眼還能將她留在家裡認做義女,若是看著不順眼只管一到五年就打發走,根本在家裡留不長的。
所以,在宋朝,姐姐這個詞是另有含義的,姐姐指的其實就是小妾。
晶晶聽到蘇遲蘇邁兩兄弟說父親要喝酒,趕緊的跑到屋裡和母親告狀,「娘娘,我爹爹一會要喝酒,喝酒傷身子,我不想讓爹爹喝。」
眾人哄堂大笑。
蘇邁蘇遲兩兄弟跑到屋裡看到眾人都在笑,也跟著笑。
王弗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一抱將晶晶抱在懷裡,愛惜的說道:「這么小的人就知道心疼人,菁韻真是長大了。」
蘇遲看到大伯娘摟著晶晶,便伸出手去刮自己的臉,說了好幾聲羞羞,晶晶羞的頭都抬不起來,將臉埋在王弗的衣袍里。
「胡鬧什麼呢?」史氏一巴掌拍在蘇遲的屁股上,讓他領著妹妹出去玩,順便不要忘了兩歲的弟弟。
蘇遲抬起頭,不屑的撇了撇嘴,「小娘生的,我才不和他玩呢。」
史氏嘆了口氣就讓他們兄弟倆個領著晶晶出去了。
蘇轍很風流,家裡總是不斷歌ji舞ji,到現在已經生了三四個孩子,史氏雖是四川眉州大戶之女非常賢慧,可是一提到這件事情也是滿面愁眉。
「妹妹,你說你是有什麼妙招?為什麼陳學士待你始終如一?」史氏嘆了口氣。
鄒晨尷尬的笑笑,想了想說道:「還真沒有什麼妙計妙招,應該就是我以心待君,君以心待我吧。」
聽到她這樣說,王弗也嘆了口氣,前年自己生了個女兒差點一屍兩命,幸好那時鄒晨出現,領了產科婆子過來救了她母女一命,雖然最終女兒沒保住,可是好歹大人活過來了。
坐月子時,蘇軾雖然過來問了幾次,可是依舊在外面青樓中留連,有心說上幾句,大宋朝的婦人都是這麼過來的,自己的夫君還算是知冷知熱,待自己也是極為和善,可是和鄒晨一比,卻總覺得差了些什麼。
後來仔細一想才明白,原來差的就是始終如一的深情。
陳琦也曾去過青樓,都是應酬,可是去了之後從來不主動召ji,也不和ji子調笑,縱是遇到京中名ji,也不過是非常禮貌的將其當做詩友一般的對待,所以在京中有陳下惠的雅號。
那些婦人雖然嘴裡說著鄒晨肯定是善妒,可是哪一個不羨慕她有夫君疼愛?再加上這幾年她一直未曾生育,陳琦不僅待她始終如一,還時常陪著她出門散心遊玩,甚至陳琦還數次說女兒有什麼不好,女兒也可以繼承家業,到時招個上門女婿就行了。
這樣深情的男子,怎麼自己就沒有遇到?
蘇軾和蘇轍倆兄弟在書房裡和陳琦說話,先是說了一會子朝廷的土地商稅如何改革,又說了一會兒女間的趣事,最後話題轉移到了朝廷中各州縣對變法的支持力度上來。
「京東兩路、河北、河東、陝西、淮南、江南這幾個都是支持變法的。」蘇軾拈鬚笑道。
變法實施半年以來,反響頗好,不象原來王安石施行青苗法和方田均稅那樣牴觸甚大,從多大地主和商賈們都自願的讓朝廷去丈量隱田隱地,以圖在美洲能夠多購買一些土地。
「土豆和玉米這兩種作物,如今也開始在京東兩路大面積種植,去年一年你岳家一畝收入將近百石,可著實羨慕壞了不少人。」蘇轍也緊跟著說道。
「百姓居有其屋,食有其源,樂有其所,方是我們變法的根本。」陳琦此話一出立刻得來了兩人的讚許。
王弗身邊的一個女使嘴角含笑過來請陳琦,「陳學士請到內院一趟。」
「怎麼回事?」蘇家不會無緣無故的請男人進內院,難道是鄒晨還是晶晶有了什麼問題不成?一想到這裡心中頓時一痛,半天沒有說出話。
蘇軾和蘇轍看到女使嘴角含笑,不象是有什麼大問題,便陪著陳琦一起去後院。
後院裡,王弗和史氏正在一迭聲的恭喜鄒晨。
剛剛經常來給蘇家治病的一個太醫過來賀喜,王弗想起了鄒晨好幾年沒有孕,便想請這位太醫給看一下,沒有想到太醫剛搭了脈便說了一聲恭喜,說陳學士的淑人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只是尚小,脈把的不太準,不如再等半月重新把一次脈。
鄒晨一聽,高興的不知說什麼才好,陳琦兒子快想瘋了,自己又好幾年沒動靜,藥也吃了無數,以為自己一生也就只能有晶晶一個人了,沒想到來蘇家一趟卻診出了身孕。
陳琦慌裡慌張的跑了進來,卻看到屋子裡的眾人都在笑。
當聽到陳琦有了身孕,激動的顧不得這是在蘇家,一把抱住了鄒晨。
蘇軾和蘇轍就別過臉去,偷偷的笑。
鄒晨被診斷出來有了孕,陳琦就在蘇家坐不住了,勿勿吃了飯便告辭。
到家之後,立刻命令鄒晨躺在床上,什麼事情也不許做。
焦急地問:「你現在感覺怎樣?」
鄒晨深呼吸,沒有感覺有什麼異樣,便笑道:「沒什麼異樣,以前懷晶晶的時候折騰的我吃不下飯還老想暈,可是這個孩子都一個多月了,我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陳琦就責備她,「你自己的身體,你怎麼能不知道懷孕了呢?」
鄒晨臉紅紅的低下頭,「自從生了晶晶,我的月事就沒有一個月是準的,經常是兩三個月才來一次,我哪裡能知道?」
杜昭笑吟吟的端了紅糖水進來。
陳琦接過了杜昭手中的青花小碗,溫柔地餵鄒晨喝水,急得在一邊看父母說話的晶晶直咂嘴,嚷著也要喊紅糖水。
杜昭便令乳母將晶晶抱走,留他們夫妻倆人在一起說話。
過了一會,陳琦拿了帕子給鄒晨擦嘴,柔聲問她:「還想喝嗎?要不要再我讓杜昭用紅糖水窩幾個荷包蛋給你?」
鄒晨笑著搖頭,人卻軟軟地依在陳琦的懷裡,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酒味,溫馨的閉上眼睛。
陳琦親了親她的額頭,低聲道:「從今天起,家裡所有的事情你都不用管了,全部交給杜媽媽。明天我就給岳母寫信,讓她過來照顧你。」
鄒晨想到李錦繡剛生了孩子,母親正是忙碌的時候,急忙睜開眼勸阻,「四嫂剛剛生了小侄子,我娘哪裡顧得來,你還是不要讓她來了。」
「那我就給母親寫信,讓她從江東路過來照顧你。」陳琦想了想就道。
「從江東路到京城,路上要一個月,母親身體不好,就免了吧。」鄒晨想了想又說道,「不如多請幾個產科婆子,這樣比什麼都強。」
陳琦便笑著應了,讓鄒晨安心養胎。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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