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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祖屋是那種典型的江南園林布景。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蘭亭水榭,一條曲折蜿蜒的人工河連通祖屋的前、中、後院。
祖屋居住的人雖然少,但防衛工作做的還是相當嚴密的,尤其是最大的前院,幾乎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隨處可以見到手持自動步槍、神情嚴肅警惕的保鏢們。
之所以這般嚴謹,是因為林家的家族性質。
他們本身是黑道起家的,儘管這些年已經洗白了不少,可以前得罪過的那些仇人卻並不會因此而放棄報仇。
隔三差五便來刺殺一波。
這麼多年下來,即使再心大的人也會時刻保持十二分的警惕了。
前院很大。
走了約莫五六分鐘,路天麟和林婉秋才到達了前院的白鶴迎客堂。
未曾進入堂下。
路天麟便看到了屋內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唐裝老者。
老者滿頭白髮,臉上皺紋叢生,但一雙鷹目卻是異於常人,顯得相當明亮銳利。
正是林婉秋的爺爺,上一任淮海黑道的王者——林東陽。
雖然梟雄遲暮,但身上那股威勢卻依然沒有褪去,反而像是一頭受傷的猛虎,顯得更加危險懾人。
「老爺,小姐帶男朋友回來了。」錦袍老者先一步邁進門,提醒道。
接著路天麟和林婉秋也相繼進入屋中。
「爺爺,我男朋友路天麟,說帶就帶,這下您滿意了吧?」林婉秋挽著路天麟的手臂,對爺爺林東陽再度介紹道,語氣罕見的帶了一絲撒嬌的意味。
「林老你身體康健?我父親路放托我向您問好。」路天麟有些驚訝於他家婉秋寶貝居然會對除了他以外的人撒嬌,不過驚訝歸驚訝,禮貌是不會忘的。
畢竟這算是他第一次正式見女朋友的家長,給人留下好印象那是必須的!
「我就知道,婉秋最後會被你小子騙走!」林東陽盯著路天麟默默的打量了十幾秒,就在屋內氣氛即將陷入冰點的時刻,他忽然開口,說出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而且「你小子」三個字咬的特別重。
「什麼叫騙走?爺爺,我和天麟是兩情相悅的。」林東陽這話一出口,林婉秋頓時不依了,小嘴撅的老高。
林婉秋可以反駁,但路天麟不能,他也沒法接這話,只能搓著手訕訕笑道
「嘿嘿,應該的應該的」
一邊笑一邊心裡想著卻是,不愧是混跡江湖多年的黑道大佬,說話水平太高了。
簡簡單單一句「我就知道」,就把對他們感情的篤定和祝福表達了出來,還顯得自己洞察世事,料敵於先。
高,實在是高!
正當路天麟胡思亂想的時候。
林東陽開口了。
「怎麼?還沒過門呢胳膊肘就朝外拐了?替這小子說話!你忘了他小時候是怎麼欺負你的?」林東陽眼睛一瞪,對林婉秋佯裝怒道。
接著他抬起拐杖,指向東邊,「這混小子,打小就壞!跟他爹來咱家拜早年,把你領到鎮子東邊,騙你爬那棵老槐樹,爬上樹之後,他直接溜了,把你晾在樹上晾了一下午,不敢下來凍得哇哇大哭,你當時才七歲啊!要不是你五叔剛好路過,指不定你要被晾到啥時候呢」
「就這,你還愛跟人家玩,到頭來,連人都被騙走了。」
「唉~我林東陽聰明一世,怎麼教出你這麼糊塗的孫女來?糊塗!」林東陽敲著拐杖將「糊塗」二字重複說道。
「那會兒我們不是還小嘛,和現在不一樣,他現在呀,對我可好了。」林婉秋趕緊解釋,同時嗔怪的白了身旁的路天麟一眼,意思很明顯,你看看你,乾的是人事兒嗎?
路天麟也很尷尬,搓了搓手有些侷促的道「我不是故意的林老,我也是忘了」
林東陽不提還好,一提路天麟立刻便想起了這事兒。
因為這事兒,他小時候可是結結實實挨了路放一頓皮帶炒肉呢,那屁股腫的,他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其實事情的起因和林東陽描述的有一定出入。
他小時候確實帶林婉秋爬樹了,但並不是把林婉秋騙上樹之後他就溜了,而是他玩累了,在樹底下叫林婉秋下來,林婉秋膽子小,不敢。
她小時候膽子別提多小了,跟個兔子一樣。
說好兩人去放鞭炮,結果他都放了幾盒了,她連那種摔炮都不敢放一個。
不敢放就算了,偏偏還喜歡看他放,他去哪她就跟到哪兒,「天麟哥哥」、「天麟哥哥你等等我嘛」一直喊,跟個小跟屁蟲似的,給他煩壞了。
於是他就對林婉秋說,你爬到樹上去,坐在樹杈子上看我放,這樣就不怕炸到你了。
在他的一再攛掇下,林婉秋最後同意了。
那棵老槐樹的樹杈子也不高,就一米多一點,林婉秋踩著他的肩膀很輕鬆的就爬了上去。
然後他就安安心心的放起了鞭炮。
而她就坐在樹上給他鼓掌加油。
帶點嬰兒肥的小臉蛋紅彤彤的,可可愛愛,沾點傻氣。
放了半個小時,兩人帶來的鞭炮放完了。
他就讓樹上的林婉秋下來,跟他一起再去買,可林婉秋也不知咋滴了,爬上去的時候挺快,讓她下來就不快了。
不僅不快,連轉個身都不敢,說是怕被摔死。
他承諾說會接住她,可她還是不肯。
見她膽小如鼠油鹽不進,他只能暫時放棄讓她下來的想法,告訴她,他找個梯子去,一會兒就回來接她。
然後回到林家。
他就發現,他追的那部諜戰片《潛伏》居然提前開播了,而且劇情正到精彩的時候。
他一下子就看的入了迷!
等他看完三集電視連續劇回味完劇情,再想起林婉秋,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之後了。
他趕緊急急忙忙的想去找梯子,結果,就撞上了迎面而來、臉色陰沉的路放。
路放問他,是不是把婉秋妹妹騙上樹,然後自己偷偷跑回家看電視?
他解釋說他不是故意的,他是忘了。
可路放不信啊。
於是他就挨了一頓父愛毒打。
給他疼得呀,好幾天屁股都不敢沾板凳。
從此看見七匹狼皮帶都有陰影了。
倒是林婉秋傻乎乎的不記事兒,吃了晚飯後竟然又樂樂呵呵的來找他玩了
不得不說。
那時候的林婉秋,確實是個小傻子啊,很可愛。
「忘了?連老婆都能忘,你能記住什麼?」林東陽板著臉道。
見路天麟和孫女都看了過來,明顯對他話語中的「老婆」一詞有點驚訝,林東陽眉頭一揚,補充道「小時候過家家的時候,你倆不是一個總當爸爸,一個總當媽媽嗎?怎麼,是我記錯了?」
「啊沒錯沒錯,對著呢,您老記性真好。」
「那是,我爺爺今年才八十二,清醒著呢。」
聽到林東陽說的是過家家的關係,路天麟和林婉秋頓時回過神,趕忙出聲應和道。
「行了,你倆也別一唱一和!告訴你吧路家小子,要不是看你人品還行,這些年沒幹過什麼大惡之事,我是斷然不會把婉秋交給你的!你明白嗎?」林東陽將拐杖在地上敲了敲,又道。
「嗯,我明白。」路天麟表面上老實點頭,心中想的卻是他總算明白了林婉秋的傲嬌性格是怎麼形成的了,感情跟她爺爺是一脈相承啊。
祖孫倆人都是老傲嬌怪了。
就說林東陽吧,同意他和林婉秋的事兒就同意唄,還非要找個他「人品還行」的扯淡理由來說服自己。
他的人品二愣子、目中無人、狂到沒邊、好色如命,如果這也能叫「還行」,那世上還有不行的人嗎?
他覺得他明面上唯一的優勢就是和林婉秋認識的早,而且林婉秋還深深愛上了他。
否則,他想了一下,他要是林婉秋的爺爺,他肯定是不會同意自己家世背景、容貌氣質樣樣俱佳的孫女白給他這麼一個混賬小子的。
這麼一想,他突然覺得這老爺子還挺開明。
「坐下喝茶吧。」林東陽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後,手一揮,讓路天麟和林婉秋落座。
兩人自然應從。
喝了茶,在問過了路放的身體情況後,林東陽捂著嘴戰術咳嗽了一聲,對林婉秋道
「囡囡,去讓廚房燒一條松花鱸魚,要四尾的,爺爺晚上和路小子喝一杯。」
「愣著幹什麼?快去!」見林婉秋坐在椅子上遲遲不肯動,林東陽頓時眼睛瞪起催促道。
「嗯好吧,天麟他比較老實,我不在,爺爺你不要欺負他。」林婉秋也明白她爺爺趕她走的意思,意思就是他要和路天麟單獨說話。
單獨說話倒是無可厚非。
只是路天麟為人比較實誠,她爺爺卻是個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兩人待在一塊兒,她自然難免為路天麟感到擔心。
生怕路天麟一不小心說錯話,惡了她爺爺。
那就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了。
「什麼叫「我不要欺負他」?我會吃人嗎?你趕緊去!」林東陽被林婉秋的話都給氣笑了,心想這孫女還能要嗎?怪不得人常說,嫁出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立場變得也太快了吧?快的讓人心都涼了!
「好吧。」林婉秋聳了聳肩,對路天麟遞了個「小心謹慎、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後起身離開。
「老李,你也出去!」林東陽又對侍候在一旁的錦袍老者道。
「是,老爺。」錦袍老者點了點頭,出去的時候順手還帶上了白鶴迎客堂的門。
於是,屋子裡瞬間就只剩下了路天麟和林東陽兩人。
林東陽端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然後就開始盯著路天麟看,也不說話,就一直在他身上打量。
直把路天麟看的渾身發毛。
「林老,您有什麼話但說無妨。」路天麟擠出一個笑容,對林東陽說道。
他總覺得林東陽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像是在說「沒人了,你小子別裝了」,又像是在說「都是千年的狐狸你擱這兒玩什麼聊齋呢」。
意味深長,讓他毛骨悚然。
「你小子,等這一天很久了吧?」林東陽打破沉默忽然開口,且一開口便是石破天驚,讓路天麟一頭霧水。
「什麼?什麼等很久了?」路天麟是真的懵,不知道林東陽在說什麼。
「還裝呢?以為我不知道嗎?」
「你從婉秋五歲那年就開始布局了吧?老謀深算、放長線釣大魚,今天,是你收穫勝利果實的日子。」林東陽以一副「你瞞不過我」的眼神看向路天麟,說道。
「什麼老謀深算,什麼布局?林老,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路天麟一頭霧水,越來越懵。
「嘿嘿,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非要我把話說明白是吧?」林東陽微微搖了搖頭,鷹目中閃過一絲幽光。
「好,那我今天就把你的老底兒揭開!」
「婉秋五歲那年,你第一次來到我們家,第一次見到她。就是從那時起,你就開始了你的謀劃,你先是利用婉秋那段時間喪母的悲痛和需要安慰,刻意的接近她,陪她玩,陪她說話,建立起她對你的依賴感,然後,你就在幼兒園上學時和逢年過節,不斷的培養、加深這種依賴感。」
「婉秋九歲那年,我們家中遭逢大變,我那孽子給我投毒之後,還將投毒的罪名嫁禍給了婉秋,導致她被關進了地下審訊室里」
「林老您知道是他?」路天麟聽到這裡,實在忍不住心中的驚訝打斷了林東陽,脫口問道。
他以為林東陽並不知道是誰給他下的毒。
畢竟林東陽可是一個心狠起來六親不認的黑道梟雄,如果他知道,是他兒子林二給他投的毒,害得他從一個身體健康的正常人變成了臥病在床近乎癱瘓、無時無刻不在受著病痛折磨的半殘疾人,他肯定會把林二親自手刃了吧?
怎麼可能還容忍林二在外面蹦躂了這麼多年?
而且在《戰神歸來》的小說劇情中,作者也並沒有提到過,「林東陽知道投毒的人是誰」這一點
以至於他習慣性的認為,林東陽並不知情!
可現在看來,是他小看了林東陽啊,小看了林東陽的容忍度,也小看了林東陽的洞察力。
「果然,你也知道。」林東陽大有深意的看了路天麟一眼。
路天麟心裡一緊,知道自己失言了,趕忙補救道「我是猜的,因為我從婉秋那裡知道了一些事。」
「嗯,先不說那個孽子,繼續說你的事。」林東陽點了點頭,並沒有對這個問題深究的意思。
路天麟見狀鬆了口氣,也跟著點了點頭。
「婉秋被關進地下審訊室之後,你來我們家裡的頻率更勤了,幾乎是每天都要來,來的時候背包里總是裝的鼓鼓囊囊,裡面是食物和水,都是準備從地下室的窗口偷偷扔給婉秋的,目的是進一步加深她對你的好感,讓她從此心中只有你」林東陽語速不急不緩的說著。
「這這事兒您也知道?」路天麟再一次震驚的打斷林東陽的話。
他不是故意的,他是真的震驚。
他以為「送食物送水」的事兒他做的天衣無縫,根本沒有任何人知道,包括林婉秋本人。
因為那些食物和水都是他從天窗口扔進去的,扔的時候林婉秋只能隱約看到他的手,想看到他的臉卻是不可能的。
可他沒想到,林婉秋是沒發現,但她爺爺林東陽竟然發現了。
林東陽那時候不是都已經臥病在床了嗎?
他是怎麼發現的?
「呵呵,我若不知道,你小子能那麼順利?」林東陽搖了搖頭,淡淡一笑。
「婉秋十三歲那年,孽子養在外面的姘頭找了一群殺手,分別埋伏在她上學和放學的路上,想要刺殺她,可是那些殺手卻不知道,你特意裝病請了假,比他們一行人到的更早,所以,那次的殺手們並沒有成功,反而被你安排的卡車全部反殺了,你這麼做的就是想讓婉秋對你感激涕零,芳心暗許」
「可惜你太慫了,看到我們家幾個姍姍來遲的保鏢後,你沒敢上去攬功,也沒敢上去表明情意,而是默默走開了。」
「我知道你在怕什麼你覺得我們家和你們路家當時已經交惡,你如果上前可能會被誤認為是別有用心,從而遭到婉秋的敵視和拒絕。」
「我」路天麟張了張嘴,想震驚卻發現自己已經震驚的麻木了,竟然連說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以為,這件事也沒人知道的。
可沒想到,林東陽又雙叒叕一次知道了,而且還給他腦補出了一場默默暗戀、默默守護的黃金檔情感大戲!
他人都傻了!
這老爺子是個鬼吧?
他想不通他怎麼什麼事都知道啊?
原來他的演技這麼差嗎?
「婉秋十八歲那年,第一次接過我身上的擔子,她年輕氣盛、脾氣暴,和青龍會的人分割地盤的時候鬧了點矛盾,一怒之下,帶了人去淮東和青龍會火併,結果被自己人背叛了,左肩、大腿各中了一槍,躺在爛尾樓里等死」
「她事後告訴我,她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她甚至都出現了瀕死幻覺,腦海中走馬燈似的閃過了十八年以來的所有事情,她都不敢相信,她竟然活了下來。」
「可她不知道的是,你當時就在附近尋找她,槍聲一響,你立刻衝上了樓,抱起了躺在血泊中的她,將身上的短袖撕成幾條,替她做了簡單的傷口包紮後,又背她坐進車,把她送到了最近的私人醫院。」
「那裡的醫生說了,你的包紮手法很專業,極大程度的避免了她的失血,也正是因為你妥善的急救處理,他們才得以從死神手裡將她搶回來」
「喏,醫生從她身體裡取出的兩顆子彈,還在這兒呢。」林東陽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塑封的透明袋子,在路天麟眼前晃了晃。
袋子裡裝著兩顆橙黃色的老式金屬子彈,看樣子像是清洗過,子彈的火藥和上面的血污都已消失不見。
路天麟默默盯著子彈看了良久,最終點頭承認「這件事,您也知道?」
「你以為,當時就你在現場?」林東陽眯起眼睛說道。
「您也在現場?那您還看著婉秋中槍?」路天麟震了個大驚,覺得自己所認知的一切仿佛都被顛覆了。
他甚至有點不敢相信。
「她當時已經成年了,成年人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如果一直活在我的羽翼下,沒有經受過半點挫折和磨難,那她永遠也不可能成為現在的她!」林東陽神情平靜的解釋著「袖手旁觀」的原因,可語氣已漸漸凌厲了起來,足以讓人聽出其中的嚴肅和認真。
路天麟聞言也沉默了。
他雖然心疼林婉秋,但也知道,以她險惡的生長環境,或許「天真爛漫」四個字並不適合她。
林東陽的做法興許是對的。
「我想問您一個問題,如果,如果我當時沒在現場,您會出手救她嗎?」路天麟盯著林東陽的眼睛,以無比認真的語氣問道。
「我會,且不會比你晚,不會比你差。」林東陽毫不猶豫的答道。
林婉秋是他林東陽寄予厚望的親孫女。
他只是想讓這隻雛鷹經受磨礪,怎麼可能看著她死?
「那之前那幾次呢?您也都在現場,準備隨時救援嗎?」路天麟從林東陽的眼神中看出,林東陽沒有騙他,於是他繼續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是。」林東陽語氣平靜的答道。
路天麟聞言頓時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幾乎是顫聲道「也就是說,我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其實都是在多管閒事?哪怕我不出手,婉秋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是,」林東陽再一次點了點頭,接著笑道「都是我看在你心誠的份上,想要成全你和婉秋罷了。」
「不然你以為,我說「我知道婉秋最後會被你騙走」,是在跟你吹牛?」
「你從六歲第一次見到婉秋起,就喜歡上了她,此後一直默默布局,暗中保護,想要奪取她的心,騙走她的人,呵呵,就你這點花花腸子,誰不知道啊?」
「要不是看你對婉秋好,捨得拿命保護婉秋,你以為,我會同意你們的事?」
「除了婉秋,你外面還有兩個女人吧?」林東陽眉頭一挑,戲謔問道。
「這是,還有兩個。」路天麟一看林東陽的眼神就知道瞞不過去,再加上他現在心裡很亂,脖子一梗索性承認了。
反正伸一頭也是一刀,縮一頭也是一刀,還不如痛快點。
畢竟他現在最重要的問題不是這個,也不是林東陽如何如何腦補,而是他「前世走劇情之所以不及格」的問題。
他此前一直想不通。
想不通他兢兢業業為什麼最後卻會落得一個不及格的下場。
現在跟林東陽這麼一聊,他全通了。
敢情是他自己造的孽!
是他手賤,愛多管閒事!
比如林婉秋。
就算他一次都不管,林婉秋在遇到男主葉楓之前也根本不會遇到任何生命危險,因為天道或者說是作者意志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他只要按部就班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可他偏偏犯賤,偏偏要管,這一管就出了事。
林婉秋的行為脫離劇本了。
這真是,不及格誰也不能怪,只能怪他自己!
自作孽不可活啊!!!
不過現在要真問他後不後悔的話,那他只有一個答案,真香。
林婉秋太香了,糯米嗓音漫畫腿,誰體驗過誰知道,就算重新再走一遍劇情,他也不可能放走林婉秋的。
林婉秋,只能是他的女人!
「你倒是挺風流,不過看在你還算誠實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計較,你們年輕人的事你們自己處理。」林東陽擺了擺手道。
「額好,多謝林老寬容。」路天麟忙不迭的點頭,他現在覺得,這些老一輩的梟雄,都是屬於狐狸成精的那種,真的沒一個易己之輩。
他以前,確實太輕視太小看這些人了。
「對了林老,我想問您一個問題,您知道的這些事,婉秋她知道多少?」路天麟轉瞬又想起了這個問題,出聲問道。
「一部分,怎麼?你想對她攤牌了?」林東陽似笑非笑的看著路天麟道。
「沒有沒有,這種事情直接說出來效果會大打折扣,得要她從別人嘴裡聽說,才能解鎖更多不,才能更加感動。」路天麟擺了擺手,心想果然如他猜測的那樣,林婉秋知道他暗中做過的一些事情。
難怪她會「無跡可尋」的愛上他,白給他。
他懂了,他現在全都懂了。
不過他不會主動攤牌,他要拿來提要求,等什麼時候有了新的要求,他就什麼時候拋出一件,一定要把好鋼全都用到刀刃上。
「呵呵,我倒覺得直接一點比較好。」
「你布局多年,不就等著把她俘獲這一天嗎?既然要俘獲,何不俘獲的更徹底一點?」林東陽笑眯眯的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接著他又從椅子背後取出了一份紙質合同道「當然,攤不攤牌隨你,我不會插手。」
「這份股權轉讓協議,你簽了吧。」
「什麼股權?」路天麟接過合同疑惑看了一眼,然後差點把下巴驚掉。
這合同上赫然寫的是把東升集團的股份轉讓給他和林婉秋兩人共同持有。
合同一式兩份,他拿的這是一份,還有一份是林婉秋的。
至於東升集團,正是對林家名下所有產業和子公司擁有實際控制權和任免權的總公司,集團總市值高達七萬億。
「林老你這是」路天麟回過神來的第一時間,便對林東陽表達了自己的不解。
他不明白這老爺子是不是瘋了?
竟然把自己打拼了一輩子的心血的二分之一,送給他一個外姓人!
他不理解。
「嫁妝,婉秋的嫁妝!」
林東陽坐在輪椅上語氣淡然的解釋道,似乎全然沒有意識到他此刻的行為有多麼瘋狂,「與其留給那個孽子,不如送給你,按照集團的市值來算,你大概能分到兩萬億吧。」
「這兩萬億,買你一輩子對我孫女好,能不能成交?」林東陽眉頭一揚,目光銳利的盯著路天麟道。
「林老,沒這必要」路天麟看出了老人眼中的希冀和懇求,鼻子一下酸了,話語梗在喉頭竟有些說不出來。
他見過世間最無私的愛,也許是路放對他的愛。
可現在他覺得要加上一種,那就是林東陽對孫女林婉秋的愛。
它可能很殘酷,逼著林婉秋不得不從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變成了一個殘忍冷血的劊子手,但它的內核從來都沒有改變,雖然它只盛開在無聲的地方。
「有必要!俗話說拿錢辦事兒,你不收下這錢我心裡就不踏實。」
「我畢竟老了,護不了囡囡了,我現在把她交到你手上,只希望你以後比我做得更好。」林東陽轉動輪椅靠近過來,拍了拍路天麟的肩膀說道。
「我會的林老,日後您看著就是!況且要我說啊,你不老,我看您這精神狀態,至少還能再活二十年呢,咱們爺倆一起護著婉秋,豈不更好?」路天麟語氣認真的對林東陽道。
林東陽擺了擺手,笑道「你這想法是好,可老頭子我怕是不能如你的願了。對了,還有件事要和你說。」
「等你和婉秋入主集團、掌控了林家之後,我那孽子你們看著辦吧,他已經沒救了,怎麼處理都行。」
「只是世傑那孩子,唉~他本性不壞,都是被他那畜生爹帶的,要扳,能扳回來。你們要是願意,就留他一命吧。」
「記住了,林老。」路天麟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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