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呂琥聽見袁芳的話,似乎流露出了一些興趣。
袁芳看到呂琥大概要上當,就接著忽悠道:「玲綺姐姐,如果我汝南袁氏沒有出袁術那個逆賊,天家早晚會封我當皇后的,伏後和你,都不是我的對手!
可是袁家偏偏出了那個惡賊雖然吾父已經將之逐出汝南袁氏,但誰都知道那不過天家給我家一個台階下,我袁家的五世清譽,已經被敗的所剩無幾了!
如果天家再封我當皇后,那豈不是在向天下人表明,逆賊的侄女也能母儀天下?而且天下人還會以為天家懼怕我汝南袁氏呢!」
「天家會仙法,怎麼會怕汝南袁氏?」呂琥雖然想當皇后,但她對小天子劉協還是很服氣兒,那是從裡到外的「服」所以聽見袁芳說小天子懼怕汝南袁氏的話,就一臉的不高興。
袁芳則一臉討好地說:「天家現在當然不怕我汝南袁氏,這倒不是因為他的仙法有多厲害,而是他得到了你!」
「得到了我?不至於吧我不過是一介女流。」呂琥嘴上說不至於,臉上卻是一副「小呂得志」的模樣。
「你可是一招將河北名將顏良打落馬下的女流啊!」袁芳一臉崇拜地對呂琥說,「顏良的武藝,妹妹我是再清楚不過了。河北軍中以勇武論,唯其與文不俊並稱雙雄!不想一世勇名,居然被姐姐你一招擊破看來得呂后者得天下的讖言不假!」
「那,那不過是碰巧了,」呂琥還是知道羞恥的,連連擺手道,「若論真功夫,我可不如他。」
「那也是你贏了!還是幾萬人眾目睽睽之下贏的!」袁芳說,「而且姐姐能給天家帶來的可不止個人的勇武,還有一整個呂家軍,還有威震天下的并州-河東鐵騎這些好處,伏後能給得了嗎?別說伏後給不了,就連我和還未進宮的曹家妹子加一塊都給不了!」
她的分析還是挺在理的!
袁芳、曹昭的父親的確比呂布更強大,但他們都有兒子他們的軍隊、地盤由兒子繼承。而呂布沒有兒子,女兒呂琥入宮之後,天子劉協就自動成了呂家軍的繼承人了。
「可伏姐姐已經是皇后了!」呂琥咬了咬銀牙,非常肯定地說,「如果我先嫁給天家,那皇后一定是我!」
袁芳點點頭道:「那是當然的!若不是王司徒在剷除董卓後沒能穩住局面,皇后哪有伏壽的份?你和天家可是打小就認識的!」
「嗯!」呂琥重重點頭,顯然是非常贊同這個觀點的。
王允、呂布當年要穩住了雒陽,等劉協到了婚配的年齡,不選她呂琥當皇后還能選誰?
袁芳悠悠地說:「如果伏後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繼任皇后的也只可能是姐姐伱啊!」
「什麼?你說什麼?」呂琥瞪著大眼珠子望著袁芳。
袁芳輕嘆一聲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就在兩個時辰前,我從張常侍身邊的一個侍女那裡得到消息,伏後已經有孕在身了!」
呂琥咬著銀牙,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若伏後真的沒了新皇后一定就是我了!」
袁芳聽呂琥這麼一說,嘴角邊就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然後又摸出了一份禮單,恭敬地遞給了呂琥:「玲綺姐姐,這是小妹的一點心意,你可千萬別推辭小妹日後在宮中還指望姐姐照顧呢!」
雒陽城北,北芒山。
一大清早,一對兄妹就在幾十個膀大腰圓的壯漢護衛下,騎馬抵達了山腳下,又雙雙下馬,然後一個一根木棍拄著,開始沿著一條陡峭的山路北邙山的山頂攀登。
這對兄妹當中的兄長,就是曹操的好大兒,副軍將軍,費亭侯曹昂。而那位妹子,則是個體態婀娜,面孔圓潤,肌膚如雪的小美人兒她正是曹操的長女,原本「頗為肥胖」的曹昭。
曹操本人的長相不怎麼好,就是個圓臉矮胖子,還一臉大鬍子,還有一張大白臉,看上去就奸詐。但是他的女兒曹昭還繼承了母親劉夫人的一些優點,比如五官長得不錯,大眼睛、雙眼皮、高鼻樑,還有一張櫻桃小嘴,不比呂琥、袁芳她們差太多。不過臉蛋還是曹家人標誌性的圓滾滾型,個頭也不高,還因為喜愛美食,長得挺胖的。
但是曹操的女兒還戰勝不了區區肥胖嗎?不能夠啊!
所以曹昭在得知了自己的競爭對手有多強後,就下定決心要減肥了!
而她減肥的辦法就是拉著兄長曹昂一起登北邙山每天清晨開始登山,一直到下午才會下山返回北芒山腳下一所屬於曹昂的別墅。日復一日,風雨無阻,堅持不懈!
就沖這份毅力,這曹操的女兒也一準是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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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兄,小妹聽說伏後不能生育?可有此事?」
兄妹倆登山的時候,也會談論一些宮裡宮外的消息,而和伏皇后有關的事情,當然是兄妹二人聊天的重點。
「伏後未必不能生,只是沒到那時候吧?」曹昂當然也不是傻子,曹操的兒子現在雖然是忠臣,但也是一個有疑心病的忠臣!
「大兄的意思是天家不想讓大漢儲君過早擺上檯面?」曹昭也不是省油的燈,馬上就明白了曹昂的意思。
曹昂點點頭:「這是當然的一個司隸派,一個并州派,一個關東派,都盯著儲君的寶座!現在司隸派貴人還沒入宮,聽說弘農楊氏正在張羅此事。并州派的呂琥又那麼強勢至於關東派,伏後姑且算一號吧?不過她的伏家卻太弱了。」
「弱有弱的好處!」曹昭笑著說,「伏家外戚弱,劉家的大權才不會旁落伏後也只能當個受氣包,忍氣吞聲討好下面的貴人,替天家維持住平衡。如果真換呂后上台,也別我和姓袁的小妖精,就是司隸派、關東派的人,都要和并州派大打出手了!
只是天家這麼做也只能把問題往後延,治標不治本吶!」
曹昂笑了笑:「阿昭,能治標就不錯了當年咱爹就是因為沒有協調好潁川人和兗州人的利益,所以才有了兗州大亂!袁本初現在也受制於冀州豪強和豫州鄉。天子才十六歲,就知道要平衡司隸、關東、并州三方之間的利益,可謂是天縱英才啊!」
他頓了頓,又道:「阿昭,那你入宮之後準備如何應對?」
曹昭想了想,說:「如今宮中是關東派的伏後和并州派的呂氏相爭,司隸派的人是否會入宮,恐怕還要看情況吾入宮後,應該支持伏後!」
「支持伏後?為何?」曹昂一愣,「你不想那張寶座?」
曹昭笑道:「那張寶座屬誰,是天家才能決定的現在,天家的決定是讓伏後當皇后!所以我挺伏後就是挺天家挺天家就能立於不敗!」
曹昂點點頭,笑道:「好!吾妹有如此見識,吾便放心了阿昭,你已經瘦了不少,看著有點婀娜了,可以入宮了!」
曹昭臉頰一紅,輕輕嗯了一聲
「王太守,虞功曹,請隨我來吧。」
洛邑宮中,諸葛亮這個時候正領著孫策派來的使臣虞翻和被孫策放歸的王朗,走進天子劉協所在的大殿。他們二人其實是和于吉一起抵達雒陽的,不過他們並沒有去見袁紹,而是在雒陽城內的百郡邸安頓下來,等待錄尚書事的大員和天子召見。
而王朗的官方身份依舊是會稽郡守,虞翻則還是會稽郡的功曹。所以黃門侍郎諸葛亮,今兒還是稱他們為「王太守」和「虞功曹」。
大殿之內,除了天子劉協之外,還有王朗的師兄楊彪,孫策的好友周瑜。
王朗、虞翻剛剛行完稽首禮,劉協就笑著對他們說:「二位一路辛苦,二位雖然沒有能擊退孫伯符保住會稽郡,但孫伯符能改邪歸正,背袁術而向朝廷,你二人一定也是有功勞的。」
王朗和虞翻聞言都是一愣。
孫策雖然有背袁的心思,但那只是心思朝廷如果真的想要孫策叛變,還得給好處呢!
聽天子的話,孫策好像已經背刺袁術了一般?
劉協看見兩人發愣,就笑著道:「孫伯符現在沒有正式背袁,但他命中注定,一定會背袁歸漢袁、孫兩姓相剋,壞袁家帝業的,一定是孫氏!」
這話可是經過實踐經驗的,老袁家的帝國大業可被老孫家的人壞了兩次!一次是孫策,一次是孫文
王朗急著想把自己手裡的「會稽郡守」的鍋甩出去,於是就對劉協說:「天家,臣以為孫伯符肯反戈一擊,乃是國家之大幸,必須重賞,所以臣願意讓出會稽郡守給孫伯符。」
讓出?
劉協心說:你還真會說話啊!你的會稽郡都被孫策搶光了,還是沒郡守?空頭郡守吧?
劉協沒有回答,而是又望了一眼會稽功曹虞翻——他理論上是王朗的功曹,實際上卻是孫策功曹,可謂是鐵打的功曹,流水的太守!
「天家,」虞翻說話了,「孫伯符願為天家鎮守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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