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要娶韓大人的女兒為側室的事,其實最震動的還是方家。
方松坡這兩年風光無限,特別是自己的女兒方佳麗給周教主生下嫡子之後,更是讓他覺得整個家族都有保障了。
他的那些女婿都跟著沾了光,畢竟成了周宇的姨夫,在安右道是可以拿來當招牌的。就算遇到比他們大個一兩級的官員,憑藉著這個身份,別人也都得給他們一些面子,不能忽視她們。
因此方家以及方家的親戚們對於延壽教都是非常支持的,畢竟延壽教越強,周宇的地位越高,他們也都能跟著沾光。就算不當興漢的官,他們也都要保延壽教的利益。興漢的官丟了就丟了,因為本來就隨時都可能沒掉,但背靠延壽教卻可以背靠這棵大樹許多年。
可韓振海突然插了一腳,讓所有人完完全全始料未及。
方家人都覺得這韓大人實在有夠不要臉,怎麼能這麼搶女婿呢?雖然現在說韓慧奕嫁進來是側室,但你韓大人一個三品高官,還不是京官三品,而是地方主政的三品觀察使,論岳家地位,那可是比方松坡這個岳父要高不知道哪兒去了。
別說方松坡致仕了,就算他沒致仕也夠不著韓振海。
方家人對於周宇能把韓慧奕收做側室而不是為了娶韓慧奕而逼方佳麗讓出正妻的位置已經很滿意了,對於這場婚事是半點不敢多嘴。
雙方地位差別太大,如果韓振海真的要憑身份強行逼迫把他的女兒娶為正妻,方家人都覺得自己根本頂不住這種壓力。
但側室歸側室,實際上家中的地位又是另一回事,方家人都嘆息方佳麗雖然是正室,也剛剛誕下嫡子,但今後的苦日子說不定要來咯。
之前周宇納了於冰雪當側室根本沒有人說什麼。堂堂延壽教的教主,當然要多子多福,找了個美貌的胡人而已,根本不算事。
可這一次又不一樣了,就憑韓慧奕她爹的身份,後宅所有人都得多敬她幾分。要是韓慧奕個性強的話,方佳麗和於冰雪都有苦日子過。
不過外面人的討論雖然熱烈,聊天中也把韓慧奕當成周宇三個妻子中最有地位的人。
但這件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外面的人怎麼猜測,其實都不妨礙韓慧奕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外面人想像的地位那麼高。
她覺得自己更像是一個聽到了不得了的機密,原本應該要用死來封口的人,卻僥倖通過聯姻的方式而活下來的可憐女子。
但她也沒有很排斥就是了,更多的是認命。她只有這一條路能走,否則爹爹也保不住她。而與周教主成親,起碼還能幫爹爹。
這幾天她午夜夢回,總是想起,要是周宇的確有永葆青春的法術,會不會將來她們年老色衰了,他還是現在這副青年的模樣呢?如果不能白頭偕老,會不會在老了之後被拋棄呢?
十八歲的女孩總是想得很多。
直到要出嫁,坐上了花轎,韓慧奕還有點不真實感。她雖然原本對自己未來的想像里,也有愛情和相夫教子,也幼稚地考慮過乾脆一輩子就待在爹娘身邊一直當個小女孩,但卻從來沒有把自己和天下大事結合起來過。
聽過爹爹和周教主的對話後,聰明的她當然猜得出這個要成為自己夫君的人是個大反賊,而自己的爹爹也悄悄投入了他的陣營里。也就是說自己也成了反賊的一員,不論是娘家還是夫家,她的身份已經和反賊牽扯不開了。
而這種事她連誰都沒辦法告訴,連娘親也不知道爹爹做出了什麼樣的決定——他認為自己的女兒未來有機會成為貴妃。
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怎麼會和戲文里才能聽到的貴妃扯上邊呢?太沒有真實感了。
頭蓋在紅色蓋頭裡的韓慧奕在新房裡坐著。
雖然她的長相周宇早就在那天一腳踹開她閨房大門的時候就見到了,但規矩就是規矩,她不能自己揭開蓋頭。她只能伸手摸一摸頭上的鳳冠來取樂。
這鳳冠原本應該是娘家人準備的,但周宇送了一個,別的鳳冠根本沒辦法與之相比,大家都決定用這個。
韓慧奕見到的時候只覺得它繁複精緻無比,紅色、金色、銀色、靛藍色交織在一起,仿佛她的頭上是一座在雲上的宮殿一般美麗。
當她戴上鳳冠之後,每個見到她的人都無不目瞪口呆,嘖嘖讚嘆,眼睛裡流露出的都是毫不掩飾的羨慕。
當時韓慧奕有些高興也有些羞赧,因為美美的連她自己都看不夠,何況是別人。她哪怕摸一摸這鳳冠也開心。
誰又不希望嫁人的時候是最美的,把自己的夫君給迷得神魂顛倒呢?韓慧奕也是如此,她現在覺得自己反正也是個小反賊了,小反賊配大反賊,也挺好。
此時,有人開門進來,韓慧奕緊張地身體都僵硬了,透過紅布,她可以隱約看到是穿著新郎服的周宇。
當蓋頭被掀開的一瞬間,韓慧奕臉騰地紅了。雖然想了很多,做了很多心理準備,但此時此刻她還是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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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知道爹爹對自己的夫君撒了個小謊,她的歲數其實根本不到十八歲,但不知為何爹爹將她的歲數說大了兩歲,還叮囑她不要說出去。
韓慧奕想過,或許是怕自己歲數太小,在那方氏的面前要被當成小妹妹對待,怕自己吃虧吧。可現在面對夫君,韓慧奕莫明的就有些心虛。
周宇用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贊了一句:「慧奕真是美麗可愛。」
韓慧奕的臉紅撲撲的,只能小聲地叫了聲:「夫君。」
周宇應了聲,然後溫柔地說:「慧奕年紀還小,現在同房對你身體不好,還是過兩年等你到了十八歲之後咱們再同房吧。」
韓慧奕期期艾艾地說:「可,可我已經十八了呀。」
「哈哈,莫要蒙我,我是知道你才十六,還是虛歲的。」
聽周宇這麼說,韓慧奕反而覺得放下了心裡一塊石頭。其實她也沒有做好當人婦甚至人母的準備,之前還是承歡父母膝下的小女孩,一下子就要步入妻子甚至母親的角色,步子邁得太大,韓慧奕也有點小怕怕。
當夜,韓慧奕和周宇抱著睡了一夜。兩個原本陌生的人說了不少生活里的事,相互加深了了解,也讓韓慧奕對未來的生活少了不確定感,多了不少信心。
至少在周宇的口中,方佳麗和於冰雪都是溫和善良的,她們應該可以成為關係不錯的朋友。
韓慧奕對於當什麼主母一點興趣都沒有,雖然她的爹爹是觀察使,大家都認為她有資格爭一爭正妻的位置。但韓慧奕根本不知道該怎麼當,更沒有那個興趣。
韓振海和周宇成了翁婿的消息也震撼了李公公。
李公公很確信那韓振海在之前是和延壽教不算同路人的。畢竟韓振海可是上了奏摺親自曝光延壽教手裡有戰馬的情況,如果他們之前就關係密切,怎麼可能會把這種事告訴朝廷,讓朝廷派人過來收繳他們的馬匹?
而這麼快兩人就穿上了一條褲子,李公公一思考就確認了,肯定是那天延壽教封城的大事反而成了他們之間關係發生大轉變的契機。
在李公公的眼裡,毫無疑問是周宇用了什麼手段,最少也是下了大力氣才籠絡到了韓振海。而韓振海也明白了如果想在安右道平穩地做好觀察使,甚至成就上還要超過彭秋東,那就得依賴延壽教,依賴周宇。
這才有了他們一拍即合,或者說「狼狽為奸」,最終反正成了翁婿的情況。
可以說,安右道觀察使和延壽教教主的結親,屬於安右道無法超越的強強聯合。一個是朝廷主官,一個是安右道百萬人衣食所系的教主,從官面上到硬實力軟實力全部拉滿。現在就算有不屑延壽教這種民間教派的人,也得堆起笑臉面對延壽教的人,誰讓他們的教主背後又有了位觀察使老丈人呢。
李公公當然也光速認慫。之前他還不想跟延壽教的人道歉的,但這時候還哪裡有那種堅持,立刻在婚宴上公開向周宇這位新郎官「澄清了誤會」,自罰三杯當做是道歉。
竹季遠在旁當然也是笑著說都是誤會,但也沒有真的去阻止李公公自罰三杯,大家都表現得很克制,保持了表面上的你好我好。
李公公表了態,當晚就收到了周宇送的一個大玻璃球,玻璃球里還有顆小小的金色五角星。
毫無疑問當然是件不值錢的工業生產的垃圾裝飾品了。但李公公當然興奮異常愛不釋手,把它當成了極品寶物。也對自己拉下臉道歉的事感到做對了。
這不,關係一拉近,好東西不就來了麼。
李公公拍著胸脯保證,這次他一定一次性就把馬匹的事情辦妥了,不留下後遺症,儘量讓朝廷不會再派人過來搜刮馬匹。
到時候帶回京里的劣馬數量再多一點,聲稱已經搜刮乾淨了,自然就不會有人短時間還想著到安右道來再打秋風。
可周宇剛剛娶了韓慧奕當側室沒兩天,北原閭丘齊就來了。
而跟著他一起來的,赫然是兀里烈皇帝承諾過的,和他斷絕了父女關係,未來必須當王后的公主——兀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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