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宇整合進攻兀里烈勢力路上的最後一個障礙——鮮于家的勢力時,兀里烈皇帝此時卻正在經受周宇的戰略欺騙。
之前干額木在看完鮮于家俘虜的閱兵儀式後,經由海路轉陸路回到兀里烈的帳下後,向兀里烈傳遞了周宇將要進攻興漢的消息。
兀里烈並沒有輕信這個消息,雖然各方面的消息都在向他傳遞,包括他的理智和邏輯也在向他傳遞延壽教只有進攻興漢的一條路。
大江大河是興漢在遊牧鐵蹄下保護人民的保險,歷史上渡河能不能成功成了草原民族能否戰勝興漢人的關鍵。
而反過來,草原的廣闊和水源、食品、燃料多重匱乏也成了步兵們的天塹。
草原上的胡人驅趕著馬群、羊群四處移動遊牧,你步兵想要進攻他們連地方都找不到。人數多了之後喝水、燒飯都會成問題,這裡沒有樹木給你砍伐下來當柴火燒。
兀里烈就是憑藉這種千百年來的刻板印象認定了周宇的延壽教應該是不會進入草原,翻臉幫助興漢和北原作戰的。
而且干額木告訴兀里烈他親眼見到了鮮于家的俘虜們被周宇籠絡了,加入了延壽教成立了一支純胡人的軍隊,準備與興漢作戰。
這個消息更是讓兀里烈堅定了周宇應該是會真的如約,在今年起兵和興漢翻臉的。
很明顯,如果周宇敢驅使一支之前是俘虜的胡人軍隊,肯定不可能拿他們來攻擊北原胡人吧。那種想法就不可能有。
在兀里烈的內心深處,身為皇帝的他代表了北原,代表了胡人。他的子民們是不可能跟隨著周宇和北原開戰的。
但皇帝總是猜忌、多疑的,雖然他覺得可能性很小很小,終究還是下命令讓赫連桀做一些準備,還不敢說得太清楚。
如果兀里烈說得太清楚,赫連桀要是把準備做大了做過分了,這種事終究會慢慢傳到周宇的耳朵里。到時候誰知道是什麼情形,會引發什麼問題呢。
當周宇在鮮于家的地區待了整整7天,開完第二場篝火晚會之後,兀里烈才收到了赫連家那邊傳來的有些奇怪的消息。
說是赫連金港被似乎是興漢人的勢力占了,有可能是延壽教。
兀里烈第一時間並沒有覺得周宇發動了對北原的進攻,而是猜測這其中肯定有誤會。延壽教占了赫連家的港口不能簡單地認為是他先動手的,說不定赫連桀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呢,不然人家幹嘛翻臉占了港口?
對於這件事情,他派使者去找赫連桀,和他了解一些實際情況之後再做處置。
然後就是有關鮮于家目前家主被俘的事情,鮮于家主家的人一直在兀里烈這邊哭訴,請他出面去和周宇談判,看能不能把鮮于翰放了。
要是需要贖金,他們願意用馬匹等牲畜支付。
據他們說,鮮于家現在實力遭到嚴重削弱,正在遭受其他家族的欺負,需要鮮于翰回來做主。他雖然慘敗,但最起碼是一位正統的繼承人,有他的面子進行交涉,其他家族會立刻偃旗息鼓,不敢繼續對鮮于家動手。
如果換一個家主,在正統性上那些本來就虎視眈眈的其他家族肯定不承認,到時候根本不鳥你什麼新家主。
兀里烈也明白這些,可是他目前的戰略重點全是延壽教起兵之後削弱興漢實力,最好能讓他們顧此失彼,全面崩潰最好。到時候北原騎兵就能席捲而下了。
在這種關鍵時刻為了鮮于家去向延壽教討要鮮于翰,兀里烈一丁點的興趣都沒有。
以至於當鮮于家主家的人跑來向周宇報告一些投靠了延壽教的鮮于家騎兵回來了,把部落往鮮于主家草場遷移而去的消息,兀里烈都覺得他們有可能是在撒謊。
但是證據多了,還有幾個人證作證,倒是讓兀里烈有些想不通——周宇是把一部分鮮于家的俘虜放回來了嗎?會不會這部分俘虜是不想在興漢打仗的,所以才被放回來了?
他還問了鮮于翰是不是也被放回來了。如果是的話兀里烈就輕鬆了,不用在這個時間點去找周宇讓他放人。
當時兀里烈派干額木出發的時候,都沒有特意叮囑要保證鮮于翰的安全,更別說更臨近延壽教起兵的現在了。
兀里烈收到的消息目前只有這些。他根本沒有想到,周宇此刻正帶著大軍在鮮于家的地盤上開了兩個篝火晚會,籠絡民心。每一天都有大量鮮于家剩餘的軍事力量加入延壽教,成為駿騎軍的附屬軍隊。他們的實力一般,拿他們當炮灰周宇都不怎麼看得上。他們不用怎麼打仗,到時候只要能夠牽制對方相對應數量的預備隊就足夠了。
兩場篝火晚會相隔一天,第二場篝火晚會開始時所有鮮于家的部落都到齊了。就算有一些人不知道去了哪兒沒有到之外,其他的人根本無法拒絕一場更盛大的篝火晚會。
有了第一天忙亂中出的各種狀況、錯誤作為參考,延壽教找到了問題並加以改正。一些確實不符合胡人口味的食品這一次也不做了,但第一次篝火晚會上做得好的部分則全都被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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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味料羊肉,甜味飲料,烤紅薯,還有科技與狠活的「醉仙湯」,都是必須準備,大家吃不膩喝不夠的菜色。
第二次的篝火晚會的流程更緊湊,更順利,效果也更好。
周宇當然也是親自下場「與民同樂」。要不是時間緊,他也不會刻意過來作秀。而這也讓歌舞開始得更早,歡樂的時光也更長久了。
7月21日早晨,延壽教騎兵和駿騎軍吃過早飯開始集結。他們包括戰馬都休息了好幾天,接下來就需要邁入真正的戰爭了。
鮮于家的人經過這兩場篝火晚會之後,許多人踴躍地想要加入延壽教。周宇給他們留下了指引者,後續如果有加入的前鮮于家的牧民,將會被編成隊伍,然後按照120人一個大隊的規模編號之後出發前往延壽教騎馬步兵和輜重大部隊那邊報到,最終進入前線作戰。
周宇這一次則帶上延壽教騎兵和駿騎軍開拔,只帶上了剛加入的4個駿騎軍營共2000人。
他們將直直向西前進,進入兀里烈的草場進攻他的老家——古爾車城。
兀里烈不再古爾車城,在另一個更靠南的草場指揮軍隊,和堡壘死磕。而古爾車城是他起家的地方,建立了北原的「皇宮」。
古爾車城的自然環境更接近興漢北方,有樹有石頭有土堆什麼的,淡水資源也比較豐富,有淡水湖甚至能吃到湖裡的淡水魚。
古爾車城依靠北原對興漢的作戰中擄掠、俘虜的興漢人作為苦力修建了城牆,讓當年的兀里烈能一次性派遣的軍事力量比別人家豐富。因為就算別人家打到他老家,面對古爾車城也只能看著城牆興嘆打不進去,突襲是做不到的。
這和土樓有點異曲同工的感覺。你騎兵厲害是吧,我只有你十分之一的數量卻能把整座城守住,戰損比又低。惹得其他家族在和兀里烈的戰爭中主動權一直操持在對方的手裡。
當你玩換家戰術時發現人家家裡是一座要塞根本打不進去,那野戰之前雙方投入的軍隊數量就不是一個級別了,因為你得派兵守家,而人家幾乎不用派兵守家。
古爾車城奠定了兀里烈後來成功霸業的底子,最終也讓他當上了皇帝之後將這座古爾車城當成了北原首都。
周宇在進攻北原的作戰戰略中,古爾車城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必須要拿下的戰略要地。
北原十三胡,聽起來人多勢眾的樣子,其實齟齬不少矛盾更多,是被兀里烈強行捏合成為「北原胡人」的。
古爾車城在北原胡人眼中是不可能陷落的城市,地位又高,那周宇肯定不能放過這種戰略要點啊。
趁著兀里烈沒發現,軍隊沒回防之前攻下古爾車城,到時候就是在逼兀里烈決戰。
兀里烈如果雄才大略的話可能會放棄古爾車城,但周宇賭他無法放棄這座首都。而等周宇的大部隊步兵進了城,全北原的軍隊一起死命沖這座城都不可能打得下來。
古爾車城的陷落將意味著兀里烈北原皇帝的權威和正統遭到巨大削弱,如果兀里烈一段時間內無法收復古爾車城,北原其他家族自然會做出和他切割的舉動——兀里烈統一北原的時候也不是靠外交,而是靠打仗,他們之間的仇恨只是被鎮壓下去了而已。
到時候,攻下古爾車城並守住的周宇如果願意把北原十三胡的地位繼續保持,他直接繼任北原皇帝的位置都能得到其他家族的擁護。
赫連家和鮮于家的大部分實力都跑到周宇的手裡之後,其他家族也不是不能接受一個興漢人當他們的皇帝。
當然他們可以自我安慰並且說得好聽一點——周宇是位胡人的女婿,他有兩個胡人老婆呢。
換做一個正常的興漢將領甚至是胡人將領,都不可能做出帶著幾萬騎兵就去進攻一座首都級別城市的戰略決策。
圍點打援是一回事,胡人天天做這種圍點打援的戰術。
破城又是一回事,就憑几萬人難道拿雲梯靠著人命堆進去嗎?
延壽教的人都不會認為教主會靠著拼人命把北原首都拿下來,教主平時愛兵如子。
而且他可是下凡人間的仙人,那些城池的大門,教主是否一個法術就能把它擊飛呢?
3萬6千駿騎軍,7千延壽教騎兵,再加上2千新加入的原鮮于家胡騎,一共4萬5千騎兵,在經過赫連家和鮮于家的馬匹「補給」之後,此時變成了一人雙馬。
大家儘量用非戰馬行軍,一路上開足馬力,準備趕在兀里烈反應過來之前拿下古爾車城。
只要擊破古爾車城,對兀里烈這一場突襲的勝算將直達99%。
喜歡穿越種田從成立教派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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