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泥瓦匠能在冕州一個月賺到3貫錢,這種事對安右道外的人口實在太有吸引力了。他們在家鄉一個月能賺到300文錢都覺得是掙到了錢,能掙1貫錢的都是手上有活的手藝人。
而實際上,在安右道並不是處處都有這種高薪,主要是冕州的人口暴漲,地產建設十分紅火,讓泥瓦匠不夠用。工人稀缺和建設任務重導致他們的薪資水漲船高,反正成本由地產建設方掏,他們沒有額外做什麼就把錢掙到手了。
安右道的繁華和安全,特別是冕州的繁華讓許多南方和北方的富人在這裡投資購買地皮建設地產。延壽教兩次擊敗幾萬胡騎讓許多人發現了這個「避風港」。
能擊敗兩次胡騎,就還能再擊敗幾次胡騎。現在北方戰事誰都沒有信心,都靠兩座最後的堡壘撐著,萬一哪天勁一泄兩座堡沒了,那興漢真的就要直面北方胡騎隨時可能的進攻。
沒有了堡壘牽制後,他們有大片區域可以入侵,支援通道通暢,能進能退。想打想走,所有主動權都在他們手上。而興漢這邊則陷入了極為被動的局面。
每個地方都要放兵守,兵放少了守不住也白搭,都是浪費兵力。兵放多了人家不來,軍費都能把興漢的財政拖垮。
所以富人們哪裡敢把所有希望都放在能守住,他們又哪裡敢只待在京城。萬一哪一天胡騎南下把京城圍了,城裡糧食不夠沒吃沒喝的,他們逃都逃不出去。
所以把雞蛋往安右道、冕州放一些,是一種富人階層中正在流行的穩妥的做法。
買地皮修房子的人多了,相關行業自然都掙到了錢。從賣地皮的,原材料供應商,工匠、勞力,以及供應他們居住、工具、吃喝的相關人等,都能從中分潤到金錢。
整個冕州甚至整個安右道的民眾都因此受益,不再像過去那樣就算想多掙錢都不知道哪裡有活干,一份活要好幾個人搶,大家爭著壓價才能搶到活。現在只要想賣力氣賣手藝,有的是活給你做。
出現了不滿、糾紛,找延壽教給你處理。延壽教現在正在建立地方基層組織呢,對這些可以給手底下人練手機會的事情,根本不會拒絕,而是積極處理。
一個團體在成立初期的一段時間,一直處於上升期,上升通道寬闊,下面的人自然都很有積極性。延壽教目前也在吃著這種組織擴張的紅利,大家都很努力地在做事。
冕州現在的房屋都儘量往三層來蓋,最差也是兩層,因為覺得只蓋一層虧了。畢竟地皮越來越貴嘛。
大家都打的好算盤。如果蓋了兩層三層,最底下一層還能租出去做鋪面或者自己經營一些什麼買賣,比只蓋一層要划算得多。
在冕州這種天天耳朵邊充斥著誰誰誰做買賣掙錢了的環境下,是個人都會變得大膽且浮躁起來。
延壽教唯一能給這種情況帶來一些規範的就是所有新蓋的樓必須按照光照和防火兩種規格來建設,所有驗收不過關的樓房都必須重新改造,改造不行就推倒重建,不得有誤。
木質房子最怕火,燒著了之後滅都滅不掉,還會影響到周邊的房屋引發連環火災。
所以每棟房子的間隔必須足夠寬,不許緊緊挨在一起,免得連環起火。每條街都得有消防水池,從水井裡打水裝滿水池,要經常檢查水池裡有沒有水,免得救火的時候現打水來不及。
在設計建築時儘量錯落,不相互遮擋陽光,並且強制必須在固定位置安裝窗戶讓房間明亮,減少房間裡火把、火燭、油燈等物品的使用。
同時周宇也正在考慮是否上馬玻璃製造業,這東西是暴利。但考慮之後他覺得目前還是先專注於軍事吧,玻璃可以等平定天下之後換個地方發展,所有產業都放在安右道是因為周宇目前的地盤集中在安右道及周邊,等未來還放在安右道就顯得太擁擠了,不利於各地均衡發展。
延壽教大力發展軍事缺乏人手,便從周邊地區及沿海人口稠密地區吸收勞動力填充勞動力缺口,這些人在接觸了延壽教之後被吸引,也紛紛加入延壽教。
延壽教目前的教徒人數猛漲至120萬人。目前延壽教里多了許多為了保住自己財產,交了10石糧食入教的教徒。
這部分人屬於比較富有的階層,被延壽教的綜合實力所吸引,覺得延壽教教徒的身份可以保證自己不受到傷害。延壽教對富人的財產也是保護策略,並沒有因為延壽教的底色是窮人而仇視富人,對於大家開作坊、經商賺錢都是歡迎的,從來沒聽說過有用盤外招競爭。
因此他們加入延壽教,來到安右道特別是冕州定居,就是為了在這片亂世里找到一塊安全的地方生活。
有些人沒辦法自己過來,就把妻兒父母送過來居住,這部分人純粹就是在這裡消費的,帶動了冕州的高端消費和教育環境的提升。隨著他們一同過來的有許多隱藏的人才,譬如他們的父親和兒子,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有見識受過教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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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才在看到了安右道的情況之後,體驗過這裡的環境後就會發揮他們的影響力,不論是對外寫信誇讚安右道、延壽教,還是給朋友來安右道投資的建議,都是他們無意中給安右道的繼續騰飛注入的無形助力。
安右道對周邊的虹吸效應除了勞動力之外,財富和人才也不知不覺一起涌了進來。大量的金錢在安右道的市面上轉動起來,讓越來越多的人都喝到了湯湯水水。
甚至安右道的山裡都有人過去買地建「別院」,過去到山裡去避難的人原本是過得很苦的,如今就算賣山貨都能賺到嘴巴笑歪了。
野味、蘑菇、皮毛、堅果,只要運出來送到如今安右道的市面上都能賣出好價錢,半個上午就能賣光。運氣好剛送到城門口還沒進去呢,被某個路過的商人看到就直接全包圓了。
山里人高興,商人轉手一賣也有利潤也高興。
因為大量的資金匯聚到安右道,延壽教的銀行功能也十分強勁,因此已經有純粹經商的「初級資本家」誕生,他們在開作坊和經商中賺到快錢之後,不屑於舊的地主階層拿錢買地的守舊思想。
他們賺錢後投入新產業經商的意志更堅決,因為他們的成功路徑就是這樣的,所以他們有路徑依賴。而在延壽教如今的大環境下,經商賺錢的速度遠遠超過種田,所以他們認為自己是先行者,十分得意。
他們為了展示自己,消費水平比傳統的地主富人要高,也讓一些地主對他們並不喜歡,覺得他們太「狂」了。
可是在這些地主的傳統守舊思維下,他們在作坊這邊賺到了錢之後覺得是投機成功,並沒有太大的驅動力去繼續擴大規模,而是保守地去外地買田地。
為什麼不在安右道買地?因為地價雖然沒變貴,但安右道這邊的佃戶太精貴,條件太差的話根本招不到佃戶種地。
安右道有延壽教在又不能人為製造糧食短缺抬升價格,因此種田的收益太差了。還不如到外地去買田地招佃戶,更合他們的胃口。
說穿了他們只會買田地,靠著剝削佃戶來致富這一招。他們比其他地主幸運的是生在安右道,在安右道當地主,所以有了開作坊,依靠大環境賺錢的機會。否則也沒見到其他地方的地主們紛紛也跟著開作坊經商。
這些保守的地主們在地價漲價的情況下沒忍住誘惑,不少人在金錢的誘惑下賣掉了土地給別人蓋房子。他們則將這些錢拿到延壽教周邊,特別是淮揚道去買田地,可以買下幾倍規模的土地。
當然他們也不笨,一些地主們在安右道周邊買下便宜的土地之後沒有繼續種糧食,而是有意識地種起了經濟作物和搞起了養殖。他們也懂得只要經濟作物成熟後,豬牛羊養大後直接賣進安右道這個巨大的消費市場,那錢可不會少掙。
一船一船的馬匹從耽羅島運到安江道。其中有些馬匹可能沒辦法當戰馬,但是當馱馬還是可以的。它們沒辦法衝鋒但馱著人行軍卻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些耽羅島的馬匹正在補充延壽教的馬匹缺口,將來對草原執行軍事行動時,它們就是延壽教教兵的行軍坐騎。
而一船又一船的倭國人乘坐著運輸倭國木材的船隻也抵達了安江道,成為了在安江道種田的佃戶。
如今安江道那邊的倭人幾乎都是延壽教中「原土黨」的成員。新加入了倭人為了迅速融入群體,也都加入了「原土黨」然後一起膜拜延壽教。
他們的宗教氣氛和胡人俘虜們的宗教氣氛不相上下,都很強。
原土黨為了獲得周宇這個教主的注意,甚至想成立一支「護教軍」來參與保衛延壽教免受胡人襲擊。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辦到的自我洗腦到這個程度,但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在這裡過上了好生活之後,內心有一種害怕自己會被再送回倭國去的恐慌。
為了留在這裡繼續過好日子,而不是回到倭國去過戰亂中顛沛流離隨時都可能死去的悲慘生活,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現自己的價值和忠誠被周宇看到,可以把他們留下來。
哪怕當一輩子佃戶,也不要把他們送回東瀛那個島上去了。
當然,他們的行動被摁了下來,他們不可能私自組織武裝力量。
喜歡穿越種田從成立教派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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