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天鷂的姚大帥一時有些進退兩難。
他有點怕這延壽教的教主會不會也武功高強,然後一下子把他擒住。
可是現在扭頭就跑實在是太丟臉,到時候手下兵士見到延壽教的兵,士氣都要低一截。畢竟首領都跑了,他們這些小兵還在那賣命打幹嘛。
想了想,糾結了一下,姚大帥捏緊了韁繩,最終反而策馬走了上去。
抬手拱了拱手:「哈哈哈,是延壽教的周教主吧,久仰大名了。」
周宇也抬手拱了拱手:「姚大帥。」
姚大帥說:「手下人不懂事,讓他在那多掛一會兒醒醒腦袋,讓他知道一下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周宇揮了揮手:「他們玩他們的,咱們聊咱們的。」
姚大帥放了心,肯聊就是好事:「也好。說起來我有派人去找教主想問候一聲,不知道是跑了還是沒機會見到你。」
周宇說:「我一般不好見到。不去管他們,我們這不是見到面了麼。」
姚大帥呵呵一笑:「今天周教主把兵派到九陽縣這邊,是也想發點財?好說嘛,我讓個村出來,周教主進去儘管搶,過後就說是我們做的。就當是交您這個朋友了。」
周宇也呵呵一笑:「姚大帥缺什麼呀,那些村民窮的很,能搶到什麼?」
「我們也是被官府逼得沒辦法,沒吃沒喝,不搶豈不是得餓死。什麼都缺,吃喝糧草、金銀財寶、刀槍馬匹,還有人手,沒什麼不缺的。」
「那大帥沒想過以後?這麼過日子能過幾年?」
「嗨,我倒想看看這朝廷能撐幾年。說不定我活得比那京城裡的皇帝還久呢。」
周宇知道這樣的死硬分子是不可能罷手了,乾脆說道:「我延壽教需要人種地,也要牛耕地。」
姚大帥一聽就覺得自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這是周教主想幫自己銷贓啊,眼睛一亮:
「周教主除了人畜,還要什麼?」
「別的倒是不缺。」
姚大帥試探道:「販私鹽確實不缺錢。」
周宇一愣:「哦?你知道。」
見周教主這個反應,姚大帥更放心了,對方也是歪門邪道。
「知道,周教主做私鹽起家的嘛。」
周宇一聽,哦,原來他不清楚。
「這樣吧。姚大帥手裡有人儘管往我這邊趕,我派人接收,1個成年男子10兩銀子,其他的女子老少都算5兩。當然,送過來時半死不活的受了傷的,都得折價。耕牛什麼的別殺,每頭牛我給你50兩,驢20兩。小牛算一半。」
姚大帥笑得咧開了嘴,嘴巴里好幾顆金牙金光閃閃:「周教主的攤子真不小,怕是要把曲陽縣變成你家後院了吧。咱們成交。那些抓到的村民本來想讓他們入伙的,現在直接拿來給周教主,養著都麻煩。」
在他看來,這周教主沒多大野心,今後自己搶了人畜,都銷贓給他,他自然也不會攔著自己去別的縣劫掠。
無非就是不進曲陽縣唄,比起被延壽教這個大教派天天盯著的擔憂,眼前這個情況可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周宇也露出了假笑:「那就說定了。如果姚大帥你說話不算數,那我只能帶人自己過來抓人了。」
姚大帥聽到周宇說這句話本來也想放個狠話,但身邊一個手下都沒有,他說話又沒人聽到,就懶得裝樣子。
「周教主兵甲齊備,將來說不定咱們還有聯手的時候呢。我姚大帥一個唾沫砸地上都是一個坑,你就放心吧。」
周宇趁熱打鐵:「那你們已經拿到的人,今天就送過來,咱們當場結一次賬。也讓你的手下們看看,把人送到延壽教手裡能拿錢。」
姚大帥有點吃驚,這個周教主做事這麼猛的嗎?他好像一點都不怕官府抓到他們和流寇交易的把柄啊,說不定上面有人,早就賄賂好了。
姚大帥有些羨慕,自己還想過今後被招安。看看人家,根本不用造反,直接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壯大起來。
自己和人家比,真是天和地的差別。
自己在外面打生打死就為了求活,人家在城裡面幾萬教徒給他一個人種地,手裡過的銀子肯定跟河水一樣多。
於是姚大帥答應了,策馬回頭,把延壽教要人,10兩銀子一個成年男子,其他人5兩這樣的話帶給手下。
「把抓到的人能帶來的都帶來,讓他們立刻結賬。牲畜能牽的也牽來,結了賬,誰帶來的誰分錢分一半。就到天黑之前啊。」
把消息傳了下去,姚大帥看自己那個被抓去「巡」了一遍的手下也蔫蔫地騎著馬回來了。
他忍不住一巴掌蓋在他腦門上:「讓你不聽我喊,剛才要是打起來,你第一個死!」
想想就驚險,要是對方的護衛沒那麼厲害,被自己這手下給傷了,說不定現在已經有幾千上萬人在這裡廝殺開。哪裡還有做生意這種好事。
姚大帥對自己正在離開的手下喊道:「帶人來的時候別傷著了,傷了要折價的!」
大家跑的都很快。因為那些被逮住的村民本來不屬於個人,現在能抓來賣錢,自然是誰搶到就是誰的錢。
他們才不在乎這些人能不能被同化成流寇的一員,那是上面大帥將軍頭目們想的事。他們只在乎自己手裡能落多少錢。
出來拼命不就是為了錢嘛,錢搶夠了往南方一躲,過地主的日子去,幾乎是大部分底層流寇最現實的想法。
姚大帥和翻天鷂里的大頭目們更在乎手底下的兵馬。但頭目你敢攔著弟兄們發財,那別怪弟兄們跟了別的頭目去。
所以這個「生意」人人爭先,全往自己大大小小的「巢穴」或者說「駐地」跑去,看看有抓到的男女老少,能賣的全賣了換錢。
不然過不了多少天,被抓到的村民大多也會死。
延壽教的營長過來問教主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對面的兵都散了。
周宇說:「不要解散,就在這等著看。這些流寇會送他們抓的人過來,我們等著收。」
有人高興地說:「教主威武,這翻天鷂定是怕了我們。」
周宇搖搖頭:「不,我花錢跟他們買人。延壽教現在需要更多力量,這些被流寇搶過的人,是一把敢殺人的復仇之刃。」
喜歡穿越種田從成立教派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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