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醬油眾聽到這個消息似乎還想要鬧騰起來,但是在老者的威嚴之下,又只能不得不保持著靜音的狀態。
——說實在的,看他們那憋到臉色發青的樣子連週遊都覺得難受…..
「因為基本的證據都已經搜集到,再加上趙小姐的身份,所以提出的指控成立,但是接下來的階段卻因為…..」老者掃了一眼身旁的屍體。「冷天傲本人已經死亡,甚至連神魂都已經消逝,所以將由本宗代為執行,接下來無論是清白還是有罪都同樣會由本宗執法堂來進行取證和判決,請問諸位誰有什麼反對的意見?」
已經被老者完全壓下來的眾人自然不會跳出來反駁,至於已經有過前車之鑑的某人……在諸多目光的注視下,這位也連忙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那啥,這回我完全沒有異議,您自便,您隨意哈…..」
只可惜老者完全沒有理他,這名烈陽宗的使者只是將眼神投往真正有權利說不的那人身上——
也就是自週遊回歸之後,便一直緘口不言的『趙輕羽』小姐。
「前輩,我……」少女死死的盯著高處的那具屍骸,眼中的仇恨甚至似乎都要滿溢而出。「我…..同意。」
在深吸一口氣之後,她才像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說出肯定的語句。
「雖然我很不得食其肉寢其皮,但是能夠報仇我就已經很滿足了,而且為了讓真相大白,也為了讓貴宗滿意,這具屍體….恐怕我也必須交給您。」
「既然這樣,那老夫還要將此間發生的事情盡數稟告宗門,就恕我不能繼續參加典禮了。」像是沒有聽到少女話中暗藏的譏諷,老者只是對著四周的人群說道。「至於蒼雲宗的代掌門之位….在再度選出來之前,就就按照正常的規矩,有趙姑娘暫時代勞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老者就像是不想再在此處待上一秒一般,從袖中招出一個長梭法器,隨手一揮,再坐的所有烈陽宗人士——包括被派出的那兩位都與他一同出現在梭上,然後僅僅只是眼睛一眨的功夫,居然就直接化作一抹金光去鳥。
乾淨利落的完全讓人反應不及….
而眾多參禮的門派也像是蒙受大赦般,還未等其餘人招呼,就紛紛自己找出各種理由,或是家裡面有事或是家裡做飯忘了關火,都在極短的時間內盡皆鳥作群散,再不見蹤跡。
於是只留下無法享受撤退待遇的蒼雲宗諸人還在面面相窺,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然而就在此時,少女卻強撐著病體站了起來,對著或無比驚慌或一臉茫然的眾多弟子高聲說道。「發生了今天這種事情,門派大典恐怕已經是無法再進行下去了,還請各位師兄弟先行回到自己的住處,各司己職,在宗門整合完畢之前,請不要自行下山,以免出現不必要的誤會…..」
——可惜沒有任何一人動彈。
當然,這也是常理當中,曾經身為主心骨的冷天傲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現在一直灝無存在感狀態的老掌門之女卻突然跳出來進行主事…..就算有烈陽宗的使者任命在前,眾人卻也不是一時之間能夠反應過來….或者說是能夠接受的。
然而就在少女的眼光漸冷,按照週遊的指示,似乎即將要拉出幾個靶子殺雞儆猴之時,一個醉醺醺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嗝~既然…既然冷侄女這麼說的話,大家就….嗝…就散了吧。」
一直合格扮演背景的裝飾品….我是說三長老之一,抱著酒葫蘆的大漢如此說道。
雖然其餘的兩名長老未發表自己的意見,但這句話毫無疑問的給了雙方一個台階下——無論是諸位弟子,還是…『趙輕羽』。
所以場上的眾人在聽聞後,很快就亂鬨鬨的蜂擁散去,不一會後,寬闊的會場中就只剩下週遊和沫兒兩人,還有神色各異的三名派中長老。
掃視了一圈或酩酊大醉,或處變不驚,或驚疑不定的三張面孔,在週遊用心靈通道傳來的指示下,沫兒剛想說什麼,卻不料那名一直相當淡定的老者先行張開了口。
「首先恭喜趙侄女大仇得報,為蒼雲宗除了一大害。」從那老者——也就是蒼雲宗大長老的口中並沒有多少的起伏,他就像是普普通通的走過場一般,用毫無平仄的音調說道「其次對於侄女就任代宗主一職,我們幾個老傢伙並沒有什麼異議,在今後還請趙侄女踏踏實實的幹下去…..」
在這兩句話之後,為首的老者居然就沒再說什麼別的事情,他只是稍微客套幾句,便以『趙輕羽』仍然身體不適,不便再多打擾為由,拉著那名一臉不情願的女性,還有那個似乎已經醉死過去的大漢化虹而去。
在看著天邊光輝完全的隱於雲中之後,趙輕羽….不,應該是說披著趙輕羽外皮的沫兒,這才像是急不可耐一般,一臉擔憂的向著不遠處的某人奔去。
「父親大人,你沒事吧!」
「真是的,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區區一個冷天傲而已,咱不輕輕鬆鬆的將其踩在腳下…」
「可是……」
話語隨風而逝,雖分離不久,但已經在生死中走過一回的兩人在彼此用著各自的方式訴說著自己的擔心.
總體說來,雖然多有彆扭——主要是某人一直在躲避少女各種刻意的親密接觸,但是這場景總體說來,還是足以稱得上溫馨的。
然而已經遠在數百里之外的一些人卻完全沒這種閒暇心情了….
「吳長老,難道這事就這麼算了?」
曾經和週遊有過一面之緣的胡雅——也就是練有那種觀魂見骨法的中年大媽站在長梭上,在大聲質問著身前的老者。「這可是當場謀殺,死的還是即將成為一宗之主的人,身為上級宗門的我們非但不管,居然還就這麼連說都不說什麼就直接走了?咱們這是百派聯合中的烈陽啊,還是哪來的喪家犬啊!!」
「管?怎麼管?」老者…或許應該稱作吳長老依舊是一臉淡然的表情,縱使被如此質問,在他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惱火之意。「無論是道論演法還是控告以及搜查流程都是相當符合規定的,就連讓那小姑娘接任代宗主也是千萬年來約定成俗的規矩,我所做的一切都沒超出範圍之外,又談何而來的喪家之犬一說?」
「可是——」
「胡雅,我知道你乃是大師兄之徒,身份不一般,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置喙的。」老者仍然保持著溫和的語調,可不知為何,在他一旁的胡雅卻從其間聽到出一種肅殺的感覺。「所以你先下去吧,這次的冒犯僅此一回,下不為例,否則我就要按以下犯上來處置你了。」
瞥了一眼再不敢言的中年女性,老者才繼續說道。「再說了,蒼雲宗就算一天換八個掌門又於我何干?下屬宗門的事情自有相應的部門掌管著,就算是冷天傲的死也是張二鬍子那個想招女婿應該操心的事情,我只用把我該乾的全都幹了就行。」
「可是師尊,咱們應該如何該像宗門解釋?」
雖然胡雅不敢再言語,但是在老者身後,一個相貌平平的年輕人卻忽然走出,如此的問道。
「不需要任何的解釋。」對著這個年輕人,老者反而不像對胡雅那般嚴厲,他只是笑眯眯的說道。「以冷天傲身體上的傷痕來看,他根本就是在措不及防之下被一擊必殺,護體真氣瞬間破碎,各種法術一觸即散…..就連靈台都被攪成爛泥,除非是高出其一層次修士親自出手,或者是被中三品以上的法寶偷襲才能做到這種事情——但是無論哪種,咱都只用如實上報就行——只是在論劍會舉行在即,再加上苦主已經死了,恐怕宗門也沒什麼閒心管這些小事,所以說唯一可能對此出手干涉的就只有張二鬍子那個白痴了…..」
「所以說咱們不干涉,也不遮掩,就這麼順其自然的告訴他們,而且說實話,我也挺期待的,那個名叫週遊的小傢伙,究竟在以後能變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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