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的水晶宮 24 破局

    車行轔轔,日夜不停,一行人向東南方而行。如此到得第九日,一早上了山道。行到午間,地勢越來越高,終於馬車再也無法上去。王信等人下車吃過乾糧,便吩咐星宿派弟子在此地守候車輛馬匹,不必在跟著上山。

    步行半個多時辰,一行人已進了一個山谷。谷中都是松樹,山風過去,松聲若濤。在林間行了里許,來到三間木屋之前。只見屋前的一株大樹之下,有二人相對而坐。右首是個矮瘦的乾癟老頭兒,左首則是個青年公子。身後站了一位姑娘,見其背影,只覺煙霞籠罩,恍入仙境。苗條的身形,披肩的長髮,折射的卻是一種純潔而神聖的氛圍,一抹精神的濃郁香氣。好久沒見的段譽此刻正痴痴地盯著那姑娘,身後還跟著三位護衛。見到段譽,王信便知道兩人的身份了,那姑娘應該就是王語嫣,青年公子想必就是慕容復了。慕容復不遠處還坐了一穿黃色僧袍的僧人,看年紀五十不到。。布衣芒鞋,卻是一幅胡人相貌,王信猜想應該就是那個吐蕃國國師鳩摩智。

    下棋的另一人看來就是蘇星河,一行人走進。但見那棋盤雕在一塊大青石上,黑子、白子全是晶瑩發光,雙方各已下了百餘子。蘇星河拈黑子下了一著,忽然雙眉一軒,似是看到了棋局中奇妙緊迫的變化。慕容復手中拈著一枚白子,沉吟未下,突然之間,康廣陵、范百齡等函谷八友,一個個走到離那青石棋盤丈許之處,一齊跪下。鄧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風波惡四人也搶著跟上,只見自家公子正在沉思,心無旁騖。便不敢打擾,靜靜地護在慕容復身後。。…。

    函谷八友被聰辯先生蘇星河逐出了師門。不敢再以師徒相稱。康廣陵道:「你老人家清健勝昔,咱們八人歡喜無限。」薛慕華道:「你老人家的師弟王岡公子來瞧你老人家來啦。」蘇星河聽到『師弟』兩字時眉頭一蹙,猛得一下站起身來。見了站在眾女之前的王信,又見到靈鷲宮諸女身上靈鷲圖案,以為這位『師弟』是天山童姥的弟子。快步走到王信身邊,道:「你是王師弟吧?好,好!」又睥了一眼遠遠跟著的丁春秋一眼,也不理睬。

    函谷八友一直跟在後邊,這時范百齡道:「少林派玄難大師瞧你老人家來啦。」蘇星河轉過身去,向著眾人深深一揖,說道:「玄難大師駕到,老朽蘇星河有失迎迓,罪甚,罪甚!」眼光向眾人一瞥。拉了王信的手道:「師弟既然來了,且瞧瞧棋局。」

    王信跟著上前,正要細看棋局。忽然聽的那鳩摩智笑道:「這個棋局,原本世人無人能解,乃是用來作弄人的。小僧有自知之明,不想多耗心血於無益之事。慕容公子,你連我在邊角上的糾纏也擺脫不了,還想逐鹿中原麼?」慕容復心頭一震,一時之間百感交集,反來覆去只是想著他那兩句話:「你連我在邊角上的糾纏也擺脫不了,還想逐鹿中原麼?」眼前漸漸模糊,棋局上的白子黑子似乎都化作了將官士卒,東一團人馬,西一塊陣營,你圍住我,我圍住你,互相糾纏不清的廝殺。慕容複眼睜睜見到,己方白旗白甲的兵馬被黑旗黑甲的敵人圍住了,左衝右突,始終殺不出重圍,心中越來越是焦急:「我慕容氏天命已盡,一切枉費心機。我一生盡心竭力,終究化作一場**!時也命也,夫復何言?」突然間大叫一聲,拔劍便往頸中刎去。…。

    。…。

    慕容復呆立不語,神色不定之際,王語嫣和慕容家將等人都目不轉睛的凝視著他。慕容復居然會忽地拔劍自刎,這一著誰都料想不到,慕容家將四人等一齊搶上解救,奪下慕容復手中長劍。

    慕容復長劍脫手,一驚之下,才從幻境中醒了過來。王語嫣拉著他手,連連搖晃,叫道:「表哥!解不開棋局,又打什麼緊?你何苦自尋短見?」說著淚珠從面頰上滾了下來。

    蘇星河見慕容復輸棋,便對王信道:「師弟你來下吧!」目光之中全是期許。

    段譽在一旁,聽了蘇星河的話,目光從王語嫣身上轉過來頭看了一眼。見是王信「啊」了一聲道:「玉昆兄,好久不見!你也是來下棋的吧?」又道:「這位老先生所擺的珍瓏深奧巧妙之極,譽卻是破解不來。」蘇星河接口道:「公子棋思精密,十幾路棋已臻極高的境界,只是未能再想深一步,可惜,可惜。唉,可惜,可惜!」他連說了四聲「可惜」。。惋惜之情,確是十分深摯。王信叫了聲「和譽」,「哈哈」一笑道:「王岡獻醜了。」說完走到慕容複方才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王信坐下,眾女上前圍在身後。段譽見了木婉清、鍾靈二大頓時大為高興,開心的叫道:「鍾靈妹子,婉清妹子,你們也在啊。」鍾靈聽了段譽喊她,笑著應了一聲「段大哥」。木婉清卻是兩眼一瞪,拔出劍來,指著他道:「誰是你妹子,你這登徒子是如何知道我名字的?」段譽身後的家將急忙上前攔住。段譽苦笑一聲,道:「兩位妹子怕還不知道吧?兩位實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子。」木婉清、鍾靈並不相信,都以為他是胡扯,木婉清長劍一動就要出手,梅蘭竹菊見了也圍了上去。


    王信聽的動靜,從棋局上抬起頭來叫道:「婉清,你們快回來,不要吵鬧。」眾女怕打擾了王信思路,瞪了段譽一眼,都乖乖退回王信身後。護著段譽的大理護衛見了,互相對視一眼,均暗想這位怕是要成為駙馬爺了。

    蘇星河與王信下到二十餘子時,邊上玄難忽道:「王公子,你起初十著走的是正著。第十一著起,走入了旁門,越走越偏,再也難以挽救了。」王信一笑道:「這又有何難!」拿起棋子,放在一塊已被黑棋圍得密不通風的白棋之中。。…。

    蘇星河見了一怔,道:「師弟,你自填一氣,自己殺死一塊白棋,哪有這等下棋的法子?」若非見王信方才所下棋路堪是高明,這一下怕是要怒聲而斥了!這大塊白棋本來尚有一氣,雖然黑棋隨時可將之吃淨,但只要對方一時無暇去吃,總還有一線生機,苦苦掙扎,全憑於此。現下他自己將自己的白棋吃了。棋道之中,從無這等自殺的行徑。這白棋一死,白方眼看是全軍覆沒了。

    這時卻聽得段延慶的腹語傳來,「王公子這一著怕是下的偏了。」話語中竟大有關心之意。原來段延慶自那日王信說了天龍寺外的秘事後,如今卻是也經查實段譽正是他的兒子。在段譽母親刀白鳳的哀求下,為了能讓段譽順利接掌大理,便硬忍著不去相認,只是想念時便偷偷看望一下。自從有了兒子,段延慶胸懷大開,不再作惡,對於王信也很是感激。今日剛上得山來,便見王信下了一枚自殺的棋子,便忍不住出聲指醒。

    鳩摩智、慕容復、段譽等人見了,也大是不解。若是一不通棋藝之人下此,便也罷了,這位明顯是精通此道,忽然來了這一手,眾人卻不敢隨意猜測,都是細思他為何要如此。蘇星河怔了半晌,道:「師弟這一著出人意料,想必是胸有成竹了。」說完兩眼緊盯著王信,見他含笑點頭,不由鬆了一口氣。下了一枚黑子,又將王信自己擠死了的一塊白棋從棋盤上取了下來。…。

    。…。

    王信轉過頭來對著段延慶一笑,便又伸手入盒,取過一枚白子,下在棋盤之上。所下之處,卻是提去白子後現出的空位。這一步棋一下,局面卻大為不同。這三十年來,蘇星河於這局棋的千百種變化,均已拆解得爛熟於胸,對方不論如何下子,都不能逾越他已拆解過的範圍。王信自己殺了一大塊白子,大違根本棋理,任何稍懂弈理之人,都決不會去下這一著。那等如是提劍自刎、橫刀自殺。豈知王信遍遍就這麼做了,而殺了自己一大塊白棋後,局面頓呈開朗。。黑棋雖然大占優勢,白棋卻已有迴旋的餘地,不再像以前這般縛手縛腳,顧此失彼。這個新局面,蘇星河是做夢也沒想到過的,他一怔之下,思索良久,方應了一著黑棋。

    數著一下之後,局面竟起了大大變化。棋中固有「反撲」、「倒脫靴」之法,自己故意送死,讓對方吃去數子,然後取得勝勢,但送死者最多也不過八九子,決無一口氣奉送數十子之理,這等「擠死自己」的著法,實乃圍棋中千古未有之奇變,任你是如何超妙入神的高手,也決不會想到這一條路上去。任何人所想的。總是如何脫困求生,從來沒人故意往死路上去想。不想今日王信下了這出人意料的一手,天地一寬,既不必顧念這大塊白棋的死活,更不再有自己白棋處處掣肘,反而騰挪自如,不如以前這般進退維谷了。。…。

    觀棋眾人見得王信妙著紛呈,接連吃了兩小塊黑子,忍不住喝采。玄難喃喃自語:「這局棋本來糾纏於得失勝敗之中,以致無可破解,虛竹這一著不著意於生死,更不著意於勝敗。反而勘破了生死,得到解脫……」他隱隱似有所悟,卻又捉摸不定。

    棋局至此,黑棋不論如何應法,都要被白棋吃去一塊,但如黑棋放開一條生路,那麼白棋就此衝出重圍,那時別有天地,再也奈何它不得了。蘇星河凝思半晌,笑吟吟的應了一著黑棋。王信又下了一子,拍手笑道:「好像是成了罷?」蘇星河滿臉笑容,拱手道:「師弟天賦英才,可喜可賀。」

    王信還禮道:「不敢,不敢,師兄見笑了。」卻見蘇星河走到三間木屋之前,伸手肅客,道:「師弟,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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