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而來的曙光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太平之戰 2

    和那些武朝其他軍隊不同，鄭家軍此刻士兵們雖然歡呼雀躍，但是卻絲毫沒有進行追擊的跡象，士兵們穿著各種各樣的冬衣，包裹得嚴嚴實實站在原地，腦袋都望向了還在暗暗點頭的鄭芝虎，不知道下一步的命令是什麼。徐偉此刻也愣住了，他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鄭芝虎此刻其實也是一臉懵逼，不知道該幹什麼。他的這支步軍的軍紀相當嚴明，還是在訓練時已經反覆的要求士兵嚴格按照自己的命令進行戰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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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在福建剿匪的時候這支步軍一直都是鄭家軍的主力之一，他們的步槍在剿匪發揮了極大的戰鬥力，也有了充足的戰鬥經驗，可是在敵人在戰鬥發生潰逃的時候卻容易出現士兵不顧命令沖前去追擊敵人搶奪戰利品和首級的現象。一次兩次倒是沒什麼，但是土匪在多次失敗後也仔細分析了雙方在戰鬥的優勢和不足，很快在一次戰鬥運用假敗逃的方式引誘部分鄭家軍的兵士追擊，然後在山道設伏，給追擊的鄭家軍造成了慘重的傷亡，也丟失了數十隻步槍以及隨身的彈藥。

    這樣的損失讓鄭芝龍非常惱火，他大發雷霆之後便命令所有鄭家軍士兵必須在指揮官的命令下才能追擊，以防止再次出現這種遭遇伏擊損失慘重的現象，要知道此時已經與東方港徹底失去了貿易往來，即便恢復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再次購到元老院步槍，所以損失一支步槍少一支步槍，現在步槍可士兵精貴。

    在鄭芝龍的命令之下，鄭家軍開始養成了只有在指揮官傳達命令之後才會發起進攻的習慣，雖然說在追擊潰敵方面會有一些反應不及的情況，但是起碼不會貿然在沒有指揮的情況下沖入敵人的設伏圈。

    現在的情況即是如此，敵人雖然在遠處潰逃，但是鄭家軍的士兵依舊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前進的跡象。鄭芝虎這時才醒過神來，連忙衝著鼓手大喊，「擊鼓！全軍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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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敵遠不仇鬼結球陌孤後科月　　在賀一龍的命令下，最前列的兩個百人隊開始朝前行進起來，過了大約半分鐘，又是兩個百人隊向前行進，按照這樣半分鐘兩個百人隊的速度，他總共派出了六個百人隊，六百老弱婦孺在哀叫聲被驅趕著向著武軍的陣列慢慢走去，身後跟著的督戰隊則揮舞著刀子，在走得慢的人背後直接是又捅又砍，逼著他們加快步伐。

    鼓手連忙掀開罩在大鼓的罩布，高高舉起鼓槌，在鼓面用力敲擊起來。士兵們聽到了鼓聲，雖然不清楚是什麼意思，但是卻知道肯定是有命令下來了。與此同時隊列的小旗高聲喊了起來，「前進前進！」

    隊伍開始在橫列向前慢慢行進起來，不多時朝前走出了一百米左右，到達了第一批橫臥的屍體處。鄭芝虎騎在馬，手舉著一隻進口的黃銅外殼望遠鏡，向著敵人潰逃的方向望去。徐偉在一旁也騎著馬，不過他沒有望遠鏡，只能手搭涼棚極目遠眺。

    遠處的潰敵此刻似乎正在收攏了潰兵，他們能夠看得到騎著馬的亂軍正來回奔走，手揮舞著刀槍，對著人群亂砍亂戳，不時能夠看到鮮血濺到空。亂軍之人喊馬嘶，尖叫聲連連，雖然看去一片混亂，卻有效的制止了潰兵的繼續潰散。望遠鏡的潰兵此刻已經停下腳步，騎馬的督戰團也開始轉向，驅趕著炮灰們繼續朝著鄭家軍所在的方向沖了過來。

    「停步！」鄭芝虎連忙大聲喊道，鼓手連忙用另外一種節奏敲響了大鼓，聽到了鼓聲的小旗們連忙大聲喊叫著口令，讓兵士們停步，開始展開隊形。「四橫列陣！準備列陣！」鄭芝虎再次大聲吼出口令，在鼓手的節奏，步槍手開始在小旗的帶領下緊張而快速地整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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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爺，現在直接準備四橫列？」徐偉在一旁有些驚愕，連忙問道，鄭芝虎得意地點了點頭，「沒錯！現在四橫列射擊，把他們放到一百五十步開打，這樣能讓他們崩潰得更快。」說著他又朝著身邊的傳令兵大聲說道，「傳令步軍準備列雁形陣，待到亂軍潰逃時全速追擊，不要讓他們有再次收攏潰軍的機會！」說完鄭芝虎朝著徐偉略帶一點咬牙切齒地說道，「今天我們要在這裡把這支亂軍徹底消滅掉！」

    列隊完畢的步槍手們開始把槍管豎起來，朝裡面放入子彈，用擊針戳破彈殼，將發射藥挑出來，然後檢查擊錘綁著的火繩是不是燃燒正常，一切檢查緒，這才一個個把步槍肩，準備好發射。其有的人在之前的戰鬥槍管積留了發射藥殘渣，或者殘渣直接堵塞了點火孔，此刻直接退後幾步，半跪在地清理槍管，以免等下戰鬥時發生故障影響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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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側的步兵或者提著長矛或者提著長刀和盾牌，沿著射擊線的兩翼擺成了一個雁形陣，他們的位置靠後大約五米左右，在戰鬥步槍手發射時噴出的硝煙會非常濃密，導致影響視線，因此他們的位置被安排在後面一些的位置，等到敵人衝擊到二十步左右的距離時他們才向前衝擊，這樣不僅能夠抵擋住敵人的直接衝擊，也能讓步槍手有後退的時間，等到後面發來消息才從兩側撤退，這樣的戰鬥方式是他們自己在剿匪戰鬥總結出來的，經歷過多次實戰考驗，有一定的效果，因此現在便先按照這樣的方式進行部署，在這些陝西亂民面前管不管用，等下知道了。

    遠處的亂軍已經重新排列了陣型，他們的火銃手重新集結了起來，但是現在都在低頭彎腰裝填，隱藏在前列用於衝擊的炮灰們身後。

    「二爺！你看！」徐偉輕輕拍了拍鄭芝虎的肩膀，指了指左邊的敵陣，「他們的騎兵正在朝著左側移動，應該是要襲擊我們的左翼。」

    正在此時，只見敵陣之忽然豎起了一面大旗，面寫著一個大大的「賀」字，這個賀字旗的出現明顯給對面有些低落的士氣打了一劑強心針，頓時不少亂軍的士兵高高舉起武器衝著大旗吼叫了起來，而且對方沉寂了好一陣的鼓聲忽然響了起來。

    徐偉當即一拍大腿，「壞了！他們的援軍到了！」

    「援軍？」鄭芝虎一愣，連忙舉起望遠鏡看過去，遠處的確隱隱約約有不少騎兵和步兵正在開入戰場。他連忙要發布命令，卻被徐偉拉住了，「二爺不可，」他一愣，卻見徐偉悄悄湊過來說道，「敵人援軍到來，事關重大，必然會影響我軍士氣，二爺切不可現在聲張，若是讓我方士兵得知，定會心不安，影響射擊。」

    「但是援軍不知有多少，若要是頂著射擊衝來，我軍如何抵擋得住？」鄭芝虎看了看四周，低聲又道，「我等只有這一千多人，亂軍原本看去有三千人下，此時加援軍，少說也有五千人，如何抵擋得住？」

    徐偉沉默了片刻，抬頭說道，「二爺可曾記得鍾斌說起過國人的占城港之戰？」鄭芝虎一愣，抬頭看著徐偉，「當然記得，但是此時記得又如何？」

    「國人依託占城港之城牆，以區區兩千人不到的兵力守住了占城港，還奪回了大量的安南俘虜。」徐偉說著朝著遠處的太平縣城方向努了努嘴，「我等此時只差一座城。」

    鄭芝虎立刻明白了徐偉的意思，他是想要全軍轉向，進入太平縣城然後依託城牆作戰。「可是他們不讓我們進城啊！」

    「不會的，」徐偉連忙說道，「若要說前幾日他們自然不會讓我們進城，但是剛才一戰，城牆站滿了太平縣軍民，他們知道我等是為平亂而來，自然會讓我等進城的。」

    「若要是到得城下他們依舊不讓我等進城又如何？」鄭芝虎有點猶豫地看著徐偉，他不怕死，跟兄長一起當海盜的時候打仗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殺人如麻的同時也受過多次傷，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但是如果他們真的到得城下卻又無法進入，還不得被這支賀字旗亂軍打敗，到時候算是死也是個死於亂軍之，還不是了那群山西大營的賊官的奸計？

    「定然不會，徐某早有預料，到時一句話便會讓他們開門的。」徐偉說著看了看對面正在玩命整隊，一看知道是打算發動進攻了，「但是我等必須要打贏這第一場交鋒才行。」

    鄭芝虎點了點頭，大聲命令道，「準備射擊！」鼓手連忙按照命令敲出了鼓聲，士兵們在口令聲把步槍舉了起來。他們面前的敵人距離有足足三百多米，超出了有效射程，現在換成了自己生產的子彈，精準度有了很大的下降，有效射程其實已經降到了一百五十米，現在無非是通過密集陣型來射擊保持精度，而且之前敵人衝擊陣型也非常密集，所以給亂軍造成的殺傷非常高。「發射！」鄭芝虎命令一發布，四橫列士兵立刻打出了一個齊射，密集的槍聲噼噼啪啪響個不停，硝煙騰空而起，頓時把射擊陣地給遮蓋住了。

    對面的亂軍立刻亂套了，他們在之前和這群大武軍戰鬥時已經領教過這種超遠距離射擊的可怕了，但是之前可是在雙方三百多步的距離對射的，現在已經是快要五百步的距離了，對方也噼噼啪啪放銃，難道也能打？

    正在亂軍遲疑之間，一陣彈丸劈頭蓋臉如同冰雹一樣砸了下來，這些彈丸雖然說失去了精度，但是動能卻還保持著，砸在密集準備的人群頓時打死打傷了幾十人。被濺了一身血的亂軍士兵們頓時又慌了，轉身想跑，可是旁邊的督戰隊絲毫沒有讓他們亂跑的打算，督戰隊直接舉著刀槍對著慌亂的人群是一通亂砍亂戳，放倒了十多個轉身逃跑的人這才把人心穩下來。

    「將軍，怎麼辦？」旁邊的副將連忙望向賀字旗下騎著馬指揮戰鬥的將軍，那將軍臉色煞白，腿腳有些止不住地微微發抖，但是他也算是沙場老將了，因此還能強行穩住了心神，大聲命令道，「沖！」

    這亂軍的將軍名叫賀一龍，是王自用旗下「三十六營」一員驍將，他是幾天前率部從封凍的黃河進入山西的，進入山西後他原本的目標是奪取襄陵，不過襄陵早已經關閉了城門，他所帶的五千人缺乏攻城器械，無法攻破襄陵，因此打算轉向找尋其他有價值的目標進行掠奪。在偶然發現一支友軍正在和一支武軍在激烈交火，並且武軍明顯占據了風，因此便率軍加入了這場戰鬥。

    不過現在面前這支武軍讓他覺得有些棘手，和他以前見過的所有武軍不同，這支小股部隊裝備的火器相當多，從剛才發射時的情形來看，至少有六七百支火銃，並且他們的火銃射擊距離遠得有些離譜，此刻雙方距離至少五百步，對方也能對己方造成殺傷，那麼是說現在自己這位置同樣不安全。事實剛才的那輪齊射，他覺得自己頭盔似乎被石子重重擊了一般，他偷偷摘下頭盔細細一看，頭盔已經被打得出了一個指頭大小的凹坑，若要不是有頭盔保護，恐怕是早已經被打死了，看到這裡他被嚇得腿腳發軟。

    不過以他自己在邊軍當兵的經歷，他甚至武軍的習慣是遠距離放銃，噼噼啪啪放得煞是嚇人，但是卻打不著幾個人，在對抗蒙古人的戰鬥他領教過，只要蒙古人的騎兵衝過來，武軍變作鳥獸散了，因此現在他也想試試。

    不過他可沒有蒙古人那麼多強悍的騎兵，更沒有那麼多不怕死的悍勇，因此只能驅趕著炮灰前衝鋒，將對方的火銃火力吸引到炮灰的身，然後用騎兵右翼迂迴，攻打敵人左翼，兩面夾擊勢必能夠讓這支武軍潰逃。

    在賀一龍的命令下，最前列的兩個百人隊開始朝前行進起來，過了大約半分鐘，又是兩個百人隊向前行進，按照這樣半分鐘兩個百人隊的速度，他總共派出了六個百人隊，六百老弱婦孺在哀叫聲被驅趕著向著武軍的陣列慢慢走去，身後跟著的督戰隊則揮舞著刀子，在走得慢的人背後直接是又捅又砍，逼著他們加快步伐。

    讓他們覺得驚的是對面的武軍在剛才發射了那次齊射之後完全停止了射擊，都半跪在地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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