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很驕傲,作為遠古的霸主,他們哪怕落魄了,也的確有資格驕傲。可這不代表著他們有資格去蔑視在他們之前的世界霸主。
巨人,曾經大地當之無愧的霸主!哪怕是在那個巨龍漫天飛的遠古年代,巨人依舊是無可爭議的世界之主!事實上要不是巨人絕大多數都不會飛,巨龍能不能統治天空都是一回事。
泰坦血裔這幾個字可不是巨人裝逼說出來的,而是真的!曾經聳立在大陸最頂端的泰坦血裔,其威能能與諸神匹敵,萬物在他們面前只能俯首。
當年精靈和矮人推翻了巨人和巨龍的霸權,那只是因為時機好。在精靈來到托瑞爾的時候,巨龍開始大量減少,真正擁有偉力的強大巨龍都已經離開了物質位面進行他們的位面旅行,而巨人則因為位面的環境變化,變得虛弱無比。
曾經供巨人獵食的遠古巨獸開會滅絕,泰坦血裔的血脈開始凋零,雲巨人和風暴巨人開始隱匿起來,普通巨人也因為食物不足以及近親結合血脈退化,更多的劣等巨人開始產生,曾經輝煌的巨人帝國也跟著煙消雲散。
也是這時候,精靈和矮人的聯軍,開始重組世界霸權。
但這不意味著他們能輕視雲巨人這樣高貴的種族!作為曾經和巨人正面戰鬥的種族,他們分外知道這些曾經在巨人帝國僅次於泰坦直系血裔的族群,他們擁有的力量和威能。
對於這樣的種族,哪怕再高傲的精靈也必須表現出足夠的敬畏,特別是在這個精靈霸權一去不復返的時代,精靈對於雲巨人已經沒有任何驕傲的資本了。
想到這裡薇薇安只覺得自己的嘴裡充滿的苦澀。他們剛剛丟失了一個盟友,然後又招惹了另一個強大的敵人……還有比這更糟糕的嘛?
同時薇薇安也反應過來,為什麼銀月王國的態度之前會那麼強硬。別人已經有了新的盟友了!
雲巨人!
別人的王都做到了蘭絲諾達公主的身邊,這關係還需要再去揣摩嗎?
可是明白了這個「事實」,薇薇安更苦澀了,比失去一個盟友然後招惹一個強敵更慘的事是什麼?就是曾經的盟友和現在的敵人,他們兩個搞到了一起!
薇薇安覺得回去之後還是好好勸勸女王,對王庭來一次清洗吧,再讓這群蠢蛋搞下去,至高森林可能真的要完蛋了。
「好了,薇薇安……恩……女士?」精靈就有這麼一點不好,容顏不老是很好,可卻不好讓別人確定精靈到底在哪個人生階段。比如眼前的薇薇安,索拉姆救不確定她到底結婚了沒有,索拉姆有沒有那種看一眼女人就知道別人是不是處的牛逼能力,所以只能猜了。女士這個稱呼一般是對那種有點年紀,但又沒有結婚的女人。
「請叫我,小姐。我還沒到叫女士的年紀。」果然年齡對每個女人都是禁忌點,薇薇安這個精靈也不能免俗。
「抱歉,薇薇安小姐,你知道,你們精靈真的很難看出具體年齡。原諒我的冒昧。」在這種正式場合,索拉姆心情不壞的時候,還是會裝一下紳士的。所以他很得體的給薇薇安道了歉。
「言歸正傳,我需要和這位凱萊博恩先生談談,放心,我暫時不會對他做什麼,至少在銀月城暫時是這樣。你看……」
面對索拉姆的要求,凱萊博恩首先是反對的,可惜沒人在意他。其次薇薇安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按照索拉姆的身份來說,薇薇安為了緩和一下王庭和雲巨人的關係,是不會拒絕的,可問題是,索拉姆找凱萊博恩?這就有點奇怪了,他們之間除了衝突,好像並沒有什麼交集才對。
「我可以問問,您找他到底有什麼事嗎?」薇薇安小心的問道。
「私事!」索拉姆簡潔的說道。
「不!不!我不要面對這個魔鬼!不,我不要!」凱萊博恩聽到薇薇安和索拉姆的交談,感覺自己就像屠夫攤子上的肉一樣,被人隨意評價和販賣。
索拉姆似乎被他的吵鬧弄煩了,回過頭來瞪了他一眼,讓凱萊博恩就像一隻被抓住脖子的公雞一樣,所有的呱噪都堵在了喉嚨里。
「您看,凱萊博恩本人是拒絕的,我……」薇薇安看到凱萊博恩這幅表情,也有點打鼓。這路數不像是友好的會談啊,所以基於自己精靈的身份和外交大使的職責,她還是不能讓凱萊博恩落在索拉姆手裡,哪怕她也很想讓凱萊博恩這個混蛋去死。
索拉姆冷眼看了一眼薇薇安,然後對凱萊博恩說出了一個名字:「麗莉婭!」
滿心惶恐的凱萊博恩聽到這個名字一愣,接著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直視索拉姆澀聲問道:「什麼!」
「麗莉婭!」索拉姆重複了一遍,但已經顯得不耐煩了。
「這和麗莉婭有什麼關係!」作為凱萊博恩心中永遠的痛,麗莉婭一直是凱萊博恩的禁忌,甚至現在凱萊博恩都沒有去管內心的惶恐了!
索拉姆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這讓凱萊博恩不知道索拉姆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可面對自己妹妹的名字,凱萊博恩又做不到置之不理,他感覺得出來,索拉姆沒有信口開河,他一定和麗莉婭有關。
最後對於妹妹的愧疚和思戀占據了上風,凱萊博恩咬著牙,強忍著恐懼,點了點頭:「我和你談!」
得到答覆,索拉姆根本沒有和任何打招呼,直接站起身來就往旁邊走去。而蘭絲諾達也沒有阻攔,倒是薇薇安有點不安,她知道麗莉婭,事實上她們還認識,雖然算不上好友,但印象一點不差,只是那個女孩因為觸犯精靈的禁忌而被凱萊博恩處死了。
這也是薇薇安看不上凱萊博恩的原因,不管麗莉婭犯了什麼錯,凱萊博恩的所作所為都讓人詬病。(這個世界可不是法治世界,親親相隱這種事才是主流)
看到薇薇安的不安,蘭絲諾達微笑的說道:「不用擔心,索拉姆既然說了他不會傷害凱萊博恩,就一定會遵守諾言的。」
蘭絲諾達說這話的時候,透露出的親近,讓薇薇安的不安一點也沒有減少,比起凱萊博恩的安危,真正重要的事至高王庭的未來。
凱萊博恩看到蘭絲諾達都為索拉姆的話做了背書,終於戰戰兢兢的跟著索拉姆離開了。
跟著索拉姆在王宮裡走了一段路,凱萊博恩來到了一個供人休息的涼亭里,周圍沒有人,加上天黑,讓這座涼亭看起十分陰森。
「做個交易!」索拉姆和凱萊博恩進入涼亭之後,也沒有廢話直接說道。
凱萊博恩一愣,然後遲疑的問道:「關於什麼?」
「你的小命!甚至包括你父親,舅舅的命,甚至是你們兩個家族所有人的命!」索拉姆冷漠的說道。
凱萊博恩瞪大眼睛看向索拉姆,他不明白索拉姆為什麼這麼說。索拉姆沒有在乎凱萊博恩的表情,而是繼續說道:「代價是將麗莉婭的棺槨交給我!」
「那不可能!!!!」沒想到一直很慫的凱萊博恩聽到這話,居然硬了起來,大聲的拒絕:「我不管你是誰!休想褻瀆麗莉婭!我不允許,決不允許!哪怕是死也不允許!」
凱萊博恩的瘋狂,讓索拉姆對他的印象稍稍有點改觀。但也只是稍稍而已。
「哼!這句話從你嘴裡說出來還真是諷刺啊,別說的你好像多愛她一樣,別忘了,是你親自帶人殺死她的!什麼是褻瀆?讓她繼續呆在你們這些殺人兇手的土地上才是褻瀆!」
索拉姆的話猶如無數根鋼針一樣扎在凱萊博恩的心上!
「不!不是我!是那個低賤的獸人!是他!要不是他的蠱惑,麗莉婭根本不會犯錯!也根本不會有後面的事!」凱萊博恩猶如收了刺激的神經病一樣,語無倫次的否認道。
「夠了!!!」索拉姆聽到他那可悲的言論,原本對他的改觀瞬間消失,只剩下冷冰冰的殺意!那恐怖的威勢,讓原本激動的凱萊博恩立刻像是被潑了一桶冰水,立刻靜若寒暄。
「我不想聽你的胡說八道!麗莉婭應該和她的親人在一起!而不是和你們這些渣滓!要不是她最後的遺言,我根本不會和你這種雜碎做什麼交易!現在我給你一次機會!將她的遺體交還給我,然後你們可以留下你們那可悲而低賤的生命苟活下去!」
凱萊博恩聽著索拉姆那在他聽來如此蠻不講理荒謬絕倫的話,雖然沒敢開口反駁,可還是瞪著雙眼,狠狠的看著索拉姆,布滿眼球的血絲,表達了凱萊博恩不屈的意志。
可聽到最後,凱萊博恩覺得不對了,什麼叫做「交還」給你?本來因是你的,你要回去才是「交還」!突然凱萊博恩想到了一個可能,他吞了一口口水,聲音顫抖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
之後兩人說了什麼,其他人都沒有聽到,只知道,最後凱萊博恩低著頭失魂落魄的離開了,甚至都不敢回頭。而索拉姆則臉色鐵青,一言不發的就離開了王宮,沒跟任何人打招呼。
看來,他們之間的談話不歡而散了。
對於他們的談話,凱萊博恩也沒有和任何人說,不論是誰去問他,他都只是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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