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費倫鬧革命 第九十五章 鹽鐵

    矮人工匠艾瑞克·戰錘看著正拿著柳木棒在攪鐵爐中，看著眼前這個笨手笨腳的山民學徒，艾瑞克撇了撇嘴，搶過了少年手中的柳木棒：「斜著攪！用橫截面接觸鐵料！順著鐵料的紋理，讓木棒與鐵料充分接觸！說了多少次！」

    不滿地瞪了一眼唯唯諾諾的山民學徒，艾瑞克將目光看向了周圍的幾個學徒，老矮人威嚴的樣子讓這些少年人大氣也不敢喘，生怕惹惱了這個脾氣暴躁的矮人工匠頭，不滿地看了看這批學徒，艾瑞克哼了一聲自顧自地嘟囔了一句。

    「這個攪拌的方法還真是好，不需要鍛打就能煉出鋼來。」

    另一個學徒看到時機已到，慌忙在半固態的鐵水中倒入了早已準備好的礦石粉，拿著柳木棒的學徒慌忙開始將木棒伸入滾燙的鐵水中，學徒小心翼翼地拿著燃燒的木棒，將木棒逐漸燃燒殆盡，學徒將攪拌室的閘口打開，攪拌充分的鐵水流入冷卻室，另一個學徒打開蓄熱室的閘口，通紅的半固態鐵水流出，學徒們開始重複操作。

    矮人工匠正在使用的方法正是林克傳授的炒鋼法，之前的煉鋼方法，只能是通過常規方法造出適合做鐵鍋的脆生鐵，工匠用鍛錘不斷鍛打，讓生鐵脫碳，做出鋼來，現在的炒鋼法則是用柳木往生鐵混入碳，或者說減低生鐵去碳的速度，再加入礦石粉，讓鐵水中的碳，磷，硫等雜質與礦石粉發生化學反應，達到降低鐵水含碳量，造出鋼材的目的。

    但由於耐火材料的原因，現在使用的蓄熱室和坩堝只是用粘土加上一些礦渣製作的，達不到讓鐵料完全融化的溫度，就無法完全控制鐵料中碳含量的配比，現在的炒鋼法一個環節出了問題都沒法煉出鋼來，只能將失敗的鐵料當成生鐵，用礫石，細沙，粘土，雞蛋清，白泥做出模具，將鐵水融入其中，再拋光鍛打幾下便是鐵鍋。

    艾瑞克興致勃勃地看著冷卻室的鐵水，也不知道這批鐵料能不能煉成鋼，據林克所說，要是能找到石墨，高嶺土製作耐火材料，蓄熱室和炒鋼法用的坩堝都能用得上，可以將鐵料完全融化為鐵水，那時候就可以直接用鋼棒攪拌鐵料，就能直接煉出鋼了，而且成功率極高，不像現在完全看運氣。

    「將鐵料完全融化為鐵水？摩拉丁在上啊！」艾瑞克對林克的描述起初有些不以為然，但看著林克搭建的蓄熱室，對這個將自己從散塔林會營地解救出來的年輕蠻族首領的印象有了幾分改觀。

    「說不定真的能做到？」艾瑞克看著被高溫烘烤的有些變形的蓄熱室，喃喃自語道。

    這個蓄熱室是分為進氣與出氣口管道群，砌成密集格狀小孔，目的是要用磚壁吸收保存廢熱。進出氣管道群分左右兩組，由一閥門控制切換。當左邊進新鮮空氣時，廢氣就由右邊導出，加熱右邊的進氣道溫度。每隔一定時間，閥門切換，則新鮮空氣改由被廢氣加到高熱的管道流入，而廢氣則改為導向另一邊的管道，以加熱另一邊。如此循環往復。

    這個設計讓新鮮的空氣湧進蓄熱室時會被高溫的粘土磚加熱為高溫空氣，繼續加熱蓄熱室，而被水力水排鼓風機排出的廢氣也會加熱粘土磚，形成一個廢氣再利用的循環，有效地節約了能耗，節約了木炭的使用量，但粘土磚的耐火性能還是不佳，每隔幾天蓄熱室就要由奴隸們用新的粘土磚重新搭建，嚴重影響了生產效率。

    「怎麼樣，這爐煉成了嗎？」林克這時走進了溫度奇高的鐵匠工坊，艾瑞克輕聲咳嗽一聲，上前用鐵鉗揀選了一下已經凝固大半的鐵塊，衝著林克搖了搖頭。

    林克失望地嘆了口氣，這種天工開物中記載的煉鋼方法完全是撞大運，需要關照的環節太多了，以現有的技術條件根本沒有辦法精確調整鐵料中的各種微量元素，還是等耐火材料找到之後，用歐洲人的攪鋼法更靠譜一些，林克對這種馬克思都稱讚過的煉鋼方法充滿了期待，現在只能把這批鐵料做成鐵鍋了。

    「大師，您和您的同伴還有什麼需要的嗎？儘管提出來，我能滿足的一定滿足。」林克和顏悅色地對著矮人們的首領說道。

    艾瑞克吹了吹自己有些可笑的紅色鬍子，有些氣惱地說道：「趕緊去找你說的耐火材料！我等不及要看你說的煉鋼方法了！還有酒，已經沒有酒了！你難道讓我們喝草根酒或是血酒嗎？」

    林克連聲說不敢，表明已經派出了搜索隊滿岩地尋找耐火材料了，至於矮人要求的酒水，林克表示實在是無能為力，只能能將來商路通了之後再滿足矮人們的需求了。

    看著吹鬍子瞪眼睛的矮人首領，林克也表示很無奈，岩地其實是有酒的，山民們用各種蕨類植物發酵釀出了度數相當不低的烈酒，這種酒卻有著難聞的發酵味道，根本入不了習慣於啤酒花香味的矮人之口，獸人的血酒更是直接拿鮮血加上烈酒還有某些人體部位釀造，比較知名的品牌是「老精靈腸」，「侏儒眼珠」，岩地這邊大概就是「地精眼珠」，「豺狼人腰子」這種類型了，比林克前世的各種中藥蛇酒恐怖地多。

    至於矮人要求尋找耐火材料的事，林克這段時間除了四處找人類寨子強買人口，組建第四生產隊之外，就是讓獸人傭兵們找獸人寨子用鐵鍋換人類奴隸，同時四處交換各種岩地的土壤與礦石，林克已經設立了試驗對照組，不斷試驗著各種材料。

    對於公社的工匠作坊，林克提出了標準化流程與計件工資這兩大血汗工廠的神器，還提出了矮人工匠頭帶學徒的獎勵制度，但想要進行標準化流程，就得有合格的模具，現在的模具耐火性能太差，不但壽命極短，而且極易開裂，使得鐵料溢出，急需新的耐火材料，尋找耐火材料可以說是現在公社最緊要的任務，不斷擴大公社的鐵器生產規模，公社才能不斷壯大。

    這時，提爾的學徒祭司泰卡火急火燎地找到了林克，告訴了林克一個好消息，找到礦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