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陽光明媚,紀楠剛穿好衣服,小翠就慌張地推開了門,喘著粗氣。
「這是怎麼了?怎麼慌慌張張的?」
「不。。。不好了,出事了。」
聽到這話,紀楠不驚訝,反而像是發生了意料當中的事情一樣挑了挑眉:「什麼事,慢慢說。」
「大夫人不好了,現在躺在床上了,聽說是動都不能動了,小姐,快去看看吧!」
「過來幫我梳頭。」紀楠不急不緩地坐到了梳妝檯邊,鏡子中倒映出一張氣淡神閒的美麗面容,這張臉,繼承了紀建磊的挺鼻和迷人的眼睛,也繼承了五夫人的精緻嘴巴和臉型。比起現代的那張臉,雖然神似,但不得不承認,在這個沒有污染的年代,比現代的臉更有吸引力。
小翠幫著紀楠梳頭,看著鏡子中的紀楠,她隱約感覺這個小姐已經不是曾經的紀楠了,也說不上是哪裡不對,但就是不一樣了。只是她沒有資格說紀楠變了,只能小心翼翼地做好的事情,保證自己不出錯。
梳妝打扮好之後,紀楠站起身,對小翠道:「以後在我身邊做事,不要毛毛躁躁的,還有,受了委屈也要忍著,但是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是。」小翠心頭一動,不管面前的紀楠是否改變了,那都是她一直照顧著的三小姐,這是不變的。
「跟我去看看大夫人吧。」紀楠大步走向門口。
大夫人的門口站了不少人,就連紀建磊都是下朝之後立刻趕到了大夫人的屋內。紀楠剛到,就被在門外候著的五夫人拽到了一邊。
「娘,怎麼了?」紀楠問。
「大夫人的身子不好了,待會你進去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而且看到大夫人的樣子,千萬不要害怕,知道嗎?」五夫人拽住紀楠的手,生怕紀楠看到裡面的情景會害怕。
「知道了,娘。」紀楠眼睛微眯,對事件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幾位姨娘都在門外候著,各自在心理打著小算盤。
紀楠獨自走了進去,紀建磊站在床邊,紀薇戚戚然的拿著帕子,像是哭過了,紀芯害怕地站在角落,紀材業也皺著眉頭站著。留著花白鬍子的大夫皺著眉頭正寫著藥方,然後遞給身邊的小廝:「照著這藥方去抓藥吧。」
「大夫,這病真的沒辦法了嗎?」紀建磊走到大夫身邊。
這時,紀楠走了上去,行了一個禮,然後繞到了床邊,大夫人睜大著眼睛,喘著粗氣,很想要活動身體,但是動彈不得,這讓她的表情看上去很掙扎。
紀楠也是稍顯驚訝,然後對大夫人說:「母親,我來看您了,您這是怎麼了?」
果然,大夫人根本就不能回答她。
「三妹,母親病了。」也只有紀材業好心地回答他。
「那是什麼病啊?要多久才好?」紀楠裝出很擔憂的樣子,用眼神偷瞄著紀建磊。
「你們都出去吧!」紀建磊的心情是跌倒了谷底,他現在要好好整理一下思路,「別在這裡煩你們母親了。」
「是。」
在門外等了一會,紀建磊才邁著沉重的腳步走了出來。大夫也是低著頭匆匆地走了。
「老爺,姐姐這是。。。」二夫人慾言又止。
「夫人的病是一時半會好不了,這後宅的事情,以後就交給二夫人打理,你們都要協助她,還有就是,夫人的病要靜養,沒事就不要來打擾她了。」說完,兀自搖了搖頭,「你們散了吧!」
紀楠回屋之後,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這才露出了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
沒想到,這蕭憫冬辦事還真是速度,而且效率也高,只是這最受益的人,變成了二夫人,看來紀芯以後的日子好過了。
沒錯,這件事就是紀楠一手策劃的,大夫人雖然不是她的仇人,但絕對是一個絆腳石,尤其是大夫人還打著算盤地利用紀楠,這就表明了她們的立場不同,而且紀楠看不慣大夫人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
紀楠算過,只要是大夫人出事,那麼紀薇的地位肯定就會跌下來,而入宮前的勁敵,也就是這兩位紀家小姐,只是紀楠現在還不要大夫人死。
不就是宅斗麼,紀楠的食指繞著杯沿畫圈,明爭暗鬥,不就是要個你死我活麼,紀楠只不過是加快了這個速度,更加注重結果而已。她手一揮,把杯子靠到了一邊,杯子應聲碎成了幾片。
紀楠冷眼看著腳邊的碎片,不是我要你的命,而是你不知好歹擋了我的路。
大夫人癱瘓的第二天,李家就派人前來慰問,在看到李氏這個樣子之後,他們似乎也放棄了,畢竟這已經是出嫁了多年的女兒。
李氏癱瘓的第三天,二夫人已經是在後院裡叱吒風雲了,雖說李氏癱瘓著,不用去請安,但是二夫人已經完全把自己當做當家主母了。
不過紀楠她們的訓練絲毫沒有因為這件事而停掉,反而是更受二夫人的重視了。只是紀薇似乎失去了張牙舞爪的能力,沒有了當初的神氣,反觀紀芯,倒是有了自信。不過這都與紀楠無關,因為她知道,這件事,沒有到此結束。
李氏癱瘓的第五天,紀建磊請了幾個道士來作法,在院子裡擺了壇。幾個道士神神叨叨地念了咒語之後,又說院子裡有妖氣,就尋到了二夫人的屋子,在裡面找到了一個巫蠱娃娃,上面有李氏的生辰八字,更加戲劇性的是,在二夫人房間裡找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小藥瓶。
在大夫的鑑定下,這是一種罕見的毒藥,正是這種毒藥害了大夫人癱瘓在床。
劇情比韓劇還要狗血,比美劇還要急轉直下,簡直讓人眼花繚亂。
這些事情,都沒能瞞過紀楠,後來,這些事也都傳開了,紀建磊也不能放任二夫人不管,直接把她趕出了家門,因為她是妾,所以連休書都不需要。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紀建磊的心頭當然是愁雲密布,而且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沒過幾日,京城裡紀家的傳聞就傳開了,這小妾毒害正室的事情成為了人們的談資。
在家中,紀薇跟紀芯的關係也鬧僵了,兩人不再像以前那樣形影不離,紀薇也是處處為難紀芯,不讓她有好日子過。紀楠倒是樂得清靜。
後院也由四夫人跟五夫人輪流管著,四夫人沒有孩子,性子也弱,凡是都要跟五夫人商量。於是,紀楠在紀家的日子一天天地好過了起來。
就這樣過了兩個月。
「你的日子還真的是好過啊。」王一一感嘆起來,「不過你也應該要感謝我,要是沒有我,你可不會有這樣的好日子過。」
紀楠的陰謀,當然沒能瞞過王一一,但是王一一根本不覺得紀楠殘忍,反而是對紀楠崇拜有加。
「是啊,感謝你,感謝聯盟。」那些道士也是聯盟請來演的一齣好戲。
說給別人聽,別人也不會相信,養在深閨的庶女,居然有這樣的本事,害了大夫人,又嫁禍給了二夫人。
「你沒看到二夫人被掃地出門的樣子,真是太痛快了。」王一一在紀家當臥底,沒少看這些主子們的眼色。
「要怪呢,就怪紀建磊太貪心,娶了一個又一個。」
「沒錯!就應該怪他!」王一一點著頭,表示贊同。
「要不是還有一個月就進宮了,我肯定會把你調到我身邊來,做我的貼身侍女。」經過了這件事,紀楠也看清楚了,王一一也是一個做事乾脆利落的人,尤其是王一一能夠跟她有同樣的想法。
「也還有兩個月,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王一一感嘆道,「我以前也不知道我是個做臥底的人才。」
紀楠輕笑,如果能安然度過這兩個月就罷了,可是夏緒炎跟傅雪蟬的婚期將近,也不知道紀家是要怎麼去喝這喜酒。
「德王家的喜帖到了嗎?」
王一一沒想到紀楠會問這個問題,仔細回想了一下:「到了,好像是昨天到的。」
「上面有寫什麼嗎?我是說,請了誰去?」
「這倒不清楚,你等一下,我這就去打探一下。」說完,就往外跑。
一盞茶的功夫,王一一就回來了。喝光了茶杯里的茶之後才開口。
「打探到了,說是德王體恤紀家現在的情況,允許紀建磊帶著夫人去觀禮,還讓帶上家裡的孩子。不過聽聞紀建磊不是很願意帶夫人出去,大概是沒想好帶哪位夫人出門,不過這男人也是,娶那麼多個,可是沒幾個能帶出去的。」
紀楠點了點頭,眼眸一沉,總覺得這婚宴沒那麼容易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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