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家,後院,密室。
「鬼老頭,今日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一名體態修長的女子雙臂環抱斜臥在石椅上,高叉旗袍的衣擺垂落,露出大片雪白,旗袍上印有一隻孔雀。
只不過與一般的花紋不同,這是一隻未開屏的孔雀,血紅的眼眶中沒有瞳孔的存在,卻讓每一個看向它的人都感覺在被其凝視。
石桌對面,鬼長老面色極其陰沉,一言不發,身後司馬父子顫顫巍巍守在密室入口。
角落裡一位中年男子在陰影中咧開嘴無聲笑著,露出一口血紅的牙齒。
此次前來青雲鎮的三名元嬰長老齊聚,只因繼上次血牙宗三弟子出事以後,今天早上又有人看見足足九名邪修弟子被拖進青雲宗,生死不明。
對於此事,血牙宗長老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甚至還厚著臉皮湊進了這次談話,當著兩人的面笑。
自己這裡出問題了不重要,只要別人也出問題了,那就不是自己的無能了。
至少,不是他一個人的無能,死也有倆墊背。
孔雀長老見鬼長老一直不說話也有些許不耐煩了,修長的美腿高高抬起,隨後砸向石桌。
一道道裂痕在桌面延展,向著鬼長老的方向快速突近。
「哼!」
鬼長老顯然心情也很不好,夢哼一聲,裂痕停在面前,期間蘊含的龐大靈力散開,繞過鬼長老向著司馬父子打去。
司馬父子二人根本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就被擊飛,狠狠撞在台階上。
司馬瑜當場就是一口老血噴了出來,司馬睿澤境界還不如父親,但卻硬生生將血咽了回去。
「你倆,過來。」
鬼長老的話語仿佛穿透了司馬父子二人的靈魂,冰冷。
「既然孔雀長老想要個解釋,好,我給。」
「事情的原委就在這裡,我也還未審問,咱就一起聽聽。」
聞言,孔雀長老將目光轉向伏在地上的二人。
「說。」
恐怖的威壓下,司馬父子連抬頭都做不到,一滴滴冷汗順著二人的鬢角滴落。
「是……是拍賣會。」
「拍賣會上天階的千年寒鐵和地階上品雷脈被青雲宗弟子拍走,鬼師兄聯繫彼岸師姐準備出手攔劫。」
「動手位置在城東的貧民區,弟子實力地位,恐拖師兄後腿,並未跟隨左右,一直隱蔽在附近等待。」
「幻境之中發生了什么弟子看不透,所以並不知曉,只知師兄師姐落敗,便第一時間返回通報,再返回卻已來不及營救。」
一口氣將大致情況說出,司馬睿澤將頭擺得更低。
「拍賣會……你也跟著?」
「弟子跟隨師兄一起,是……是師兄說不必為此大傷我司馬家元氣,恐影響未來行動……」
鬼長老一巴掌拍在石桌上,石桌頃刻間化作齏粉。
孔雀長老繼續問道:
「也就是說,我弟子彼岸並未參加拍賣會?」
聞言鬼長老微微皺眉,看向司馬睿澤的眼神中帶上幾分怒色,示意其別亂說。
「彼岸師姐是後來鬼師兄喊來的,報酬是那塊兒千年寒鐵,還有……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一份元陽。」
其實就是那男女之事,只不過不能直言,司馬睿澤憋了數秒才想出一個比較溫婉的說辭。
不過在邪修這裡,男女之事吃虧的未必就是女方,至少,彼的飛行秘法就是通過采陽的方式偷來。
聽到這裡,孔雀長老明顯一愣。
鬼長老則是冷哼一聲說道:
「如此看來當是一場交易,一塊兒千年寒鐵已是公允,你的弟子還貪圖我弟子元陽,覬覦我弟子絕學。」
「此事,過分了。」
孔雀長老張口就要反駁,最後終是將怒火壓下。
原本是鬼門宗弟子誘導她的得意門生,導致丟了性命,影響了任務。
可採補元陽一出,這便是她不占理了。
而且這次事件中本就是她的損失最大,那具元嬰級傀儡更是在接下來的任務安排中有大用。
現在倘若讓罪名落在了她頭上,上面怪罪下來,孔雀長老自認為扛不住。
得了理,鬼長老對於司馬睿澤的說法非常滿意,手一揮替二人散去威壓,司馬父子狼狽站起躲在了鬼長老身後。
孔雀長老坐回石椅之上,沉思良久。
「開個價吧。」
「這不是價的問題,後續任務少了兩名金丹弟子……」
「我這兒有三枚秘境中尋得的丹藥,服用後可速成金丹,代價是壽命只剩二十年。」
「二十年之內突破元嬰,壽元問題不攻自破。」
孔雀長老取出兩枚黑褐色丹藥,其貌不揚,可其中蘊含的濃厚靈力做不得假。
鬼長老感知了一下,確實如孔雀長老所言,足夠一個普通人踏入金丹,而且大概率能夠越過金丹初階。
「至於築基期的炮灰,我相信二位各自都有手段,消耗的物品待任務回去後我宗自會雙倍奉上。」
說到這裡,孔雀長老望向了血牙宗的長老,血牙長老也收起了笑容,神情逐漸嚴肅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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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事我們還沒報上去,還有今次這件事你的徒弟也逃不了干係。」
「此事作罷,二位看如何?」
血牙長老第一時間點頭,如此對於他而言再好不過。
鬼長老卻是輕輕敲擊著石椅的扶手,不置可否。
「你還在想什麼?!」
血牙長老看向鬼長老語氣中有些不快。
「如此自然極好,但是——」
「二位如何確定上面沒有派人來盯著這裡?」
鬼長老不再多言,問題只要提出,只要延伸牽扯的種種,二人也不是傻子,自會想明白。
「如果有人盯著,瞞而不報,罪加一等。」
血牙長老拳頭攥緊。
「可如果沒人盯著,此事可大可小,自報則會突顯出我等無能,一點小小的變故都處理不了。」
……
一時間,地下密室內陷入一片寂靜。
「賭不賭?」
鬼長老語氣依舊平靜,仿佛置身事外。
「我賭了!」
血牙長老大手一拍,咬著牙說道。
此事由血牙宗弟子而起,不是那三個傻子先一步暴露青雲宗就不會有小隊一同下山。
不組隊下山,拍賣會不過一人參加,鬼真人和彼岸又怎會失手?
說到底最大的因還在他這裡,賭,還有百分之五十概率能活;不賭,吃好喝好一路走好。
良久,孔雀長老也點了點頭。
「好,那麼……任務一切順利,近日,無事發生。」
鬼長老眯著眼靠在石椅上,將此事敲定。
另外二人也未再多逗留,轉身離去。
鬼長老長嘆一聲,半晌,緩緩扭過頭看向恭敬佇立一旁的司馬睿澤,嘴角抖動幾下後露出一份自認為還算慈祥的表情。
「孩子,你過來。」
「這丹的效用你剛才也聽到了?」
司馬睿澤點點頭。
「服下吧,為師相信你二十年足夠踏足元嬰。」
司馬睿澤的口不受控制張開,丹丸緩緩漂浮飛入。
丹藥入口即化,化作滾滾靈液融入司馬睿澤經脈,最終匯入靈根,靈根空間不斷擴大,中心一枚葡萄大小的金丹緩慢凝實。
鬼長老化作黑煙散去,司馬睿澤跪倒在地,因為痛苦,十指扣在石質地板上留下道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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