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這樣做,就會讓她不得不跟著東海三王子。」
白蓮聖母突兀的聽到身後一道清潤的聲音,身形一滯,看著面前醉的不省人事的兩個人,她突然生出羞愧之心。
她如今也變成那有心機之人,只為了毀了她的清譽,乘著他們醉酒,把他們移在一處相擁。為了讓她遠離昊天,再無可能跟昊天在一起,她竟使出這種下流手段。
「你不懂她。即使你這樣做,她也不會放在心上,而我亦不會因此棄她。」木彥緩步而來。
「你,真的愛上她了?」白蓮聖母低著頭,背著身,低緩的問。
「我醒來,就是問她為醒。如今活著的木彥,是為她而活。」
「為什麼?以前素馨那麼愛你,你卻不為所動,而你沉睡千年,卻會為了一個小神仙,改名換號!」
木彥半蹲下身,把醉的不省人事的阮杏顏抱在懷中,又拿出一粒丹藥餵在敖鸞口中。
丹藥咽下,敖鸞緩緩清醒,看到面前的白蓮聖母和大尊,還有大尊懷裡的木彥,他一時間有些恍惚。
「杏子姐姐醉了嗎?」
「嗯。」木彥回答他,「你回南佛堂休息一會兒罷。雖然吃了醒酒的丹藥,亦要休息片刻才好,不然過了這個時辰,會頭疼。」
敖鸞揉了揉腦袋,起身離開。
木彥抱著阮杏顏,欲轉身離開。
「昊天,我已無顏再見你,你真的不願說你發生的事情?」
「待我回去安頓好她。你且在湖心亭等我罷。」
回去的路上,阮杏顏模模糊糊的醒來,頭靠在他的肩上,「師父,師父……」她低聲喃喃。
「嗯。」他輕應。
「師父。」她的聲音嬌軟,雙眼閉著,濃長的睫毛微閃。
「頭疼嗎?」他溫聲問她。
「師父。我醉了,眼睛睜不開。」
「醉了便睡吧,很快就到房間。」
阮杏顏低應一聲,安靜了。
一直到了房間。木彥把她放在榻上。
「師父。」她拉著他的袖,「你要陪我的,你去哪裡?」
木彥半跪在榻前,輕撫她的顏,輕聲問她。「杏子,你可知道我是誰。」
「知道,你是師父。」她微睜著眼,眼神嬌媚。
「我是木彥。」
「木彥?」阮杏顏顰眉,「才不是,你是師父,木彥是個討厭鬼,我討厭他。」
「杏子,你真的那麼討厭木彥?」
阮杏顏撅了撅唇,背過身。「師父,我不想跟你說話了,你總說木彥。我愛的人是師父,我不會愛上他,他卻總是讓我想他,還惹我生氣。他有個白蓮花的舊情人,還有個仙逝的素馨,他的情史那麼多……」
「木彥沒有情史,自始至終只有你。」他低低地回應。
阮杏顏撐著手坐起身。
「去哪裡?」木彥攔著她。
阮杏顏不理他,直接下了床。
白蓮聖母等在湖心亭。想到千年前,她和素馨還有昊天,他們三個,曾一起在這裡把酒言歡的場景。
「抱歉。我走不開身,下次吧。」虛空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
她眸光黯然,還是沒有見到他人出現。
白蓮聖母,幾千年前,她也只是觀世音菩薩座下的蓮花座,久聽禪音佛理。從一朵有靈氣的白蓮花修練成一個可以幻化人形的仙女,菩薩賜名白蓮。
彼時觀世音菩薩身邊的素馨,也是由一朵素馨花修練成仙的仙女,比她早出塵百年,名為素馨。
想那時,她二人先後出塵,幾乎無話不說,親若姊妹。
後來,天界的天帝昊天被封昊天上帝,成為天界的至尊神,居於西天之境。
素馨見過昊天之後,便常去尋他。
素馨蕙質蘭心,又清雅美麗,深得菩薩喜愛,菩薩得知素馨心意,亦有意撮合。
白蓮為素馨覺得不公,菩薩親自指婚,昊天卻以清修為由拒絕。素馨為人和善,面對感情卻是執著,昊天雖然拒絕她,她卻依舊做東西送給他吃。
白蓮承認自己也喜歡昊天,而她卻自卑自己處處不如素馨,所以不敢與素馨比較,亦不敢表露出自己的心思。
昊天喜釀酒,白蓮出塵便自帶不醉之身,也因此,她後來也成了蒼吾宮的常客,和素馨時常出入昊天的湖心亭。
千年苦苦修行,白蓮不負所望,修成神位。她被封北荒的守護神,去了北荒太陰山。
一千年前,她乍然聽說昊天上帝長眠,還有人說他被情所困,因愛沉睡,她不願相信這件事是真的,從北荒日夜兼程回到西天之境,回來後卻聽說素馨仙逝的消息。
她找遍了蒼吾宮裡外,沒有找到昊天的原身。
她苦尋無果,黯然離去。
離開湖心亭,她立在半空,一片騰雲之上,望著蒼吾宮的四周,還是原來的宮殿,還是熟悉的地方,這裡的主人卻不再熟悉。
蒼吾宮,連它原先的名字也沒有了。他化去了原先的牌匾,這座宮殿成了無名宮。
她得知了他的事又能如何?素馨已去,而他亦不會對她動情。她在他面前做了那麼下三濫的事情,還有何顏面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
她長袖揚起,片片蓮花瓣飛舞,飛舞在地面,最後化成了三個字,「對不起。」
做出這樣的事,她該回去自省。
房間裡,阮杏顏下了榻,腳下踩著地上的蓮花,對著地面惱怒道,「你看這個房間裡,地上都是蓮花……那個白蓮聖母名字里就有蓮,你這個房間是給她住的嗎?給別人準備的還給我住,你到底什麼意思!」她說話的時候還有些口齒不清,不過她在努力的說清楚每一個字。
木彥看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子,上前扶著她。
阮杏顏卻一把推開,「你走,不要碰我……」
木彥無奈,她卻能把這兩件事都能搭上,他還真是無言以對了。
「杏子,不要胡鬧,過來吃一顆醒酒丹。」
「不吃,我清醒的很。」阮杏顏倔強的捂著嘴,發現不能說話,她又放開手說道,「你敢勉強我,我馬上就走,再也不跟你說話!」
「不勉強你吃。」木彥回答。
「你以為你裝我師父我就會喜歡你嗎?想的美!」她繼續道。
「杏子……」看著她發酒瘋,木彥只想她安靜下來。
「不要喊我!我討厭這間房,我討厭你,我討厭這地上的蓮花,你們都很討厭。」
「我換了它可好?」他輕聲說道。
阮杏顏點頭,「好,換了,換成杏花,換成杏子。」
木彥看著她鬧著小脾氣,淺笑。
地上的這些鑿蓮,她哪裡知道,他用了整整三日三夜才化出這個步步生蓮的地飾來。他專門為她而鑿,她卻認為他是為別人。如今讓他化去,重新整修,怕是又要幾日幾夜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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