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送去了,安意怎麼說的?還喜歡嗎?」翟永問道之前奉命送東西去的將士。
將士一板一眼,「安意小姐讓末將代她多謝將軍。」
「行,你去吧。」
「末將告退。」
「父親好像挺喜歡小妹?」翟汀見翟永如此在意慕容安意的看法,輕問出聲。
翟永回頭看了自家兒子一眼,這孩子越大越深沉了,有時連他這個當父親的也不能完全了解他的想法。
「安意她自幼喪母,李長昭對她又不好,那孩子著實有些可憐。我既然認了她做義女,自然要多關心她一些,何況那孩子雖然不那麼講規矩,但勝在直率,為父這麼多年閱人無數,能看出那孩子的心性是個不錯的。」
翟汀驚訝的看著翟永,似乎十分意外他會解釋這麼多,心裡有些暖意。
「父親放心,您既認了她做義女,她便是我妹妹,我會多照顧她的。」
翟永欣慰的點點頭,「那就好。」如此自己也算對婉兒有交待了。
——
「安意,你之前說的鋪子,我已經找人替你看了,有兩個還算合適,改天你要不要親自去看看?」
「好啊,謝謝你,齊夙。」
「跟我還這麼客氣。」
蕭冷冷眼看著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忍不住開口,「慕容,明天我帶你去看礦石。」
「嗯好,這次你可小心點,我不想再來一次空中飛人。」
——
「小雲,長姐來看你了。」
慕容凌雲高興的放下書,騰的站起身,隨即想起什麼,穩步迎了上去,對慕容安意雙手作揖,「長姐。」
慕容安意笑著摸了摸慕容凌雲的發頂,「人小鬼大,跟長姐不用這麼多規矩。」
慕容凌雲抬起一張精緻小臉,「可是書上說,君子當知禮守禮行禮。」
慕容安意很欣慰,但還是說道:「是,長姐也希望小雲是君子,但長姐是親人,對待親人隨意就好,太多禮就顯得疏遠了。還有這做人要懂的變通,長姐不希望你以後變成一個小學究。小雲,你要記住,如果對方是君子,你也要行君子之禮,若對方是個小人,你再跟他講君子之道吃虧的是自己。有時候為了達到目的,是可以用些非常手段的,但絕不能不折手段,泯滅人性,明白嗎?」
慕容凌雲點點頭又搖搖頭,「小雲有些明白又不是很明白,小雲會將長姐的話記在心裡的。」
慕容安意捏了捏慕容凌雲柔軟的臉蛋,「嗯,小雲記著就行了,等你經歷的事情多一些,自然就會明白了。季先生給你的書看的怎麼樣了?」
慕容凌雲的小臉閃過自信,但還是謙虛的道:「先生給的書我都看過了,只是並不能全部明白。」
「哪些不明白,你說給長姐聽聽,長姐看看知不知道。」
慕容凌雲點點頭,稚嫩的開口,「季先生給我的書上說,『先行其言,而後從之。』,我不是很明白。」
慕容安意思考了一下,對慕容凌雲解釋道:「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先實踐自己要說的話,然後再把話說出來。也可以理解為自己能辦到的事才說出來,自己辦不到的事不要草率說出來。」
慕容凌雲瞭然的點點頭,「長姐,這是不是說人應該講誠信,答應別人的事就要做到,而且不應該隨便答應別人一些自己辦不到的事。」
慕容安意滿意的點頭,「也可以這麼說,小雲真聰明。」
慕容凌雲仰起頭看著慕容安意,「長姐,我一定會用功讀書的。你放心忙你的事情就好,不用擔心我。」
慕容安意知道慕容凌雲比較早慧,較一般同齡孩子敏感,也知道他一直很不安,努力做到乖巧,不給自己添一點麻煩。
「我知道小雲是最乖的,只不過跟親人是不用這麼客氣和小心的,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跟長姐說,你什麼都不跟長姐說,會讓長姐覺得你並沒有將長姐當作最親近的人。」
慕容凌雲的小臉有些羞紅,小心翼翼道:「我知道了,我想買更多的書可以嗎?」
「當然可以,等長姐明天辦完事就給小雲帶些學習用品回來。」
「謝謝長姐。」慕容凌雲很興奮,眼睛閃著小星星。
慕容安意又檢查了一下慕容凌雲的院子,見阿文阿武的確是用心伺候,十分滿意,給了兩人每人五十兩銀票。
其實早在來之前,老管家就交待過兩人,一定要用心伺候慕容凌雲,兩人從老管家鄭重其事的態度明白了這樁差事的重要性,自然不敢怠慢,再則慕容凌雲又很乖巧,伺候起來不麻煩,他們的差事比在丞相府還清閒,自然沒理由不盡心。
——
「小姐,你一定要上山嗎?」晚晴擔憂的看著慕容安意,上次小姐就是跟蕭丞相去看什麼礦石才跌落山谷,這次又要去,她真的很擔心。
慕容安意也知道晚晴擔心什麼,安撫她,「放心吧,上次已經有了一次教訓,蕭冷這次絕對會嚴加防範的,我保證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敢來第二次,再說了,你是沒見識過蕭冷的變態,簡直就是人頭收割機,不會有事的。」
晚晴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慕容安意,只好隨她去了。
丞相府門口
「我說,蕭冷,你那麼大個官,敢不敢多駕個馬車出門。」慕容安意打量了一眼跟上次一樣大小的馬車,怨念滿滿,她不要跟蕭冷坐一個馬車,免得犯尷尬症。
蕭冷不為所動,「我們這次出行要低調。」
「那為什麼不走路去?」
「我怕我到了你還沒走到山下。」
額……「那我們可以喬裝一下騎馬啊,不是更快嗎?」
蕭冷抬眼看著慕容安意,語氣溫柔沉靜,「因為我要保護你。」
慕容安意看著蕭冷認真的神色,別過臉,「呵呵,多謝冷哥,那我的小命就靠你了。」
「定不負君所託,以命相護。」
慕容安意覺得自己突然血液加速,心也震的更響了,默默沒了話。
「要很久才能到,吃點糕點吧。」
慕容安意伸手接過,打開一看,果然又是紅豆糕。
「蕭……冷,你很喜歡紅豆糕嗎?」慕容安意本來想說蕭丞相,但一想到蕭冷對自己這麼稱呼他不喜歡,未免他再說出什麼讓她不自在的話,慕容安意覺得還是從善如流比較好。
蕭冷看著慕容安意的眼睛,回答道:「我不喜歡甜食,這是給你準備的。」
慕容安意看著蕭冷認真的神色,囁嚅了一聲,「蕭冷,我……」
「嗯?」蕭冷平靜的看著慕容安意,心裡有些期待又有些緊張。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你身體還好嗎?」
蕭冷狐疑的看著慕容安意,「你想說什麼?」
慕容安意閉上眼睛,豁出去了,「我就是想問你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慕容安意能想到的只有這個原因,蕭冷最近這麼反常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症,所以人之將死其行也善。
蕭冷的臉色瞬間綠了又青,青了又黑,勾唇,「怎麼,你很希望本相死嗎?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慕容安意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看著蕭冷明顯陰惻的臉,心裡發虛,這廝連自稱都用上了,一定是真的生氣了。
這也難怪,任誰被自己喜歡的人詛咒心情都不會好。
慕容安意雖然最近情商不在線,但智商還是有幾分的,當下便拉住了蕭冷的衣袖,懇求道:「冷哥,我錯了,求不打臉。」
蕭冷看著慕容安意撒嬌的小模樣,怒氣去了九分,抬起手舉到慕容安意腦袋上方。慕容安意認命的閉上眼睛,一個腦瓜崩彈在她光潔的額頭上。
「下次再亂說話,本相就把你這張嘴縫上。」
慕容安意知道蕭冷不會跟她計較,膽子也大了起來,得意道:「你才不會呢,若是沒有我,你的生活得少多少樂趣。」
蕭冷睨了她一眼,輕嘲,「你倒是乖覺,真是個奸猾刁民。」
慕容安意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對啊,俗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這也算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嘛!」
蕭冷白了她一眼,不再說話。慕容安意不滿的看著蕭冷,丫的,連翻白眼都那麼好看,真是讓人嫉妒。
這一路上都很平靜,應了慕容安意的話,沒哪個不開眼的來找麻煩。兩個人順利的到達了半山腰的山洞。
慕容安意隨蕭冷進洞,洞中溫度很高,每隔幾米就有一個人工砌的臨時冶煉火爐。裡面的火燒的很旺,慕容安意覺得那火就連溫度也比一般的火高些。
「這裡面用的什麼,溫度好高。」慕容安意擦了擦臉上的汗,默默離那些火爐遠些。
季智上前對慕容安意解釋道:「這些火爐都是用火山底的漿石砌的,燒起火來溫度很高,而且燒出的焠火質量也更佳。」
慕容安意聽了很是佩服,「你們厲害,連火山下面的石頭都敢挖,也不怕火山突然噴發,將你們烤了。」
季智從容的笑,「不會的,在下之前已經做過了解,這些火山都是多年不曾噴過火的,不然在下也不敢貿然動手。」
慕容安意點頭同意季智的話,「你說的是,這銀子再好也要有命花才是真的。」
「季智,去將他們叫來。慕容,你跟他們說說你那鑽石要怎麼弄。」
幾分鐘後,洞裡的工匠便全部到了兩人面前。
「丞相大人,有什麼吩咐我們嗎?」
蕭冷冷聲開口,「一會她會告訴你們之前運回來的鑽石要怎麼處理,你們照她的吩咐做。」
幾人看嚮慕容安意,等待她解釋鑽石的加工方法。
「那個,辛苦大家了,這個鑽石開採最重要的一點是去掉雜質,只採晶瑩剔透的鑽體,為了方便去雜質,將鑽石分成小塊也可以,但儘量完整些。剩下的就是切割,這個鑽石的特點就是它能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晶瑩奪目,而鑽石被切割的面數越多,它的閃耀程度就越高,不過切割需要很高的工藝,一定要手藝精細。」
「那以小姐之見,鑽石可以切割成多少面呢?」一個工匠問道。
慕容安意也見過這邊的一些首飾,其精緻美感與現代工藝比起來也不遜色,只不過古代沒有現代的那種工業化,完全靠手工,所以慕容安意也不確定能不能做的很好。
「我見過常見的一種鑽石有五十多個切面,當然工藝好的可以有上百個切面,只不過做起來比較費時費力。」
那工匠想了想,道:「我們以前從未接觸過這個東西,也不確定能做成多少個面,只能姑且一試。」
慕容安意知道也只能這樣,畢竟古代工藝有限。於是將自己知道的一些關於鑽石切割的知識以及形狀大小告訴了工匠。
「好,我們大概五日後能做出小姐說的那個樣品。」工匠對慕容安意道。
「那好,就麻煩大家了。」
「小姐客氣了。」工匠對於京城小姐的看法都是高高在上,故作清高,因此對慕容安意待人接物的方式還是很滿意的。
「慕容,我們回去吧。等做完了,我會派人通知你。」蕭冷看著慕容安意完全火紅的小臉,提議道。
「好,我們走吧。」
兩人一回到丞相府,就看到早早等在府上的齊夙。
「你們可算回來了,安意,我之前說帶你去看鋪子,今天就去怎麼樣?」
慕容安意欣然同意,打鐵趁熱也好。蕭冷還有事要做,就沒有跟兩人一起。
最後慕容安意選了一個地段、大小都不錯的鋪子,就是價格貴了些,要一萬三千兩。慕容安意沒有猶豫,交了定錢,約好第二天去辦手續。
「安意,你哪來的這麼多銀子啊?」一萬三千兩對於齊夙來說雖也算不得什麼,但對於慕容安意一個閨閣小姐,聽到一萬多兩的價格眼睛都不眨就太不正常了。
慕容安意跟齊夙自然也不藏著掖著,「是蕭冷給的,之前將我打落谷底的是太子的人,蕭冷不知怎麼坑了他八萬兩,送給我當精神補償。」
齊夙嘖嘖兩聲,「你倒是面子大,冷雖然算不得小氣之人,但也不會大方到一出手就是八萬兩,果然,你在他心裡是不同的。」
慕容安意神氣的點點頭,「誰叫我是他小弟呢,他這當大哥的自然要適當給點好處收買人心。」
齊夙無奈的訕笑兩聲,兄弟,別怪我沒幫你,要怪就怪眼前之人不接受暗示這一招。
兩人一路說著話回到丞相府,然而在大門口碰到了春花。
「小姐……」春花欲言又止,慕容安意會意,與齊夙道別,帶著春花離開了。
「怎麼回事?」慕容安意知道定然是發生什麼事,春花才會找到丞相府來。
「小姐,慕容公子派人來,說丘嬤嬤要見小姐。」
「走,我們現在就去忘返樓。」
春花拉住慕容安意,「小姐,你現在這個樣子……」
慕容安意一愣,倒是她糊塗了,慕容安意找到慕容雋的成衣鋪,換了身男裝去了忘返樓。
「安意,丘嬤嬤要見你。」
「行,你找個人帶我過去吧。」慕容安意覺得慕容婉兒的事有些不尋常,所以就連慕容雋她也不希望他知道。
慕容雋吩咐了貼身小廝帶慕容安意去,小廝將慕容安意帶到一處小院門口便回去了。
慕容安意推門而入,丘嬤嬤正坐在院內做針線。聽到有人進來,忙抬起頭,見是慕容安意,忙放下手中針線。
「小小姐,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行事方便些。」
慕容安意不欲在穿衣方面多做解釋,丘嬤嬤也不再問,說起正事。
「小小姐,我昨晚上突然想起一件事,希望對您有用。」
「丘嬤嬤請說。」
丘嬤嬤眼神飄遠,似陷入回憶,「小姐去世前,曾經親手種下了一棵小樹苗,當時小姐已有八個多月的身孕,我怕小姐的身子受不住,也勸過,但小姐十分堅持,說是要為未出世的孩子種一棵樹,記錄她的成長。因著小姐平常就喜愛弄些花草,所以大家也都沒在意,就由著她去了。」
慕容安意也覺得這事有些蹊蹺,慕容婉兒有什麼事完全可以等她生完孩子出了月子再做,但她明顯等不及,非要拖著個大肚子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好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慕容安意直覺慕容婉兒的死不是難產那麼簡單。若是難產,完全是突發情況,慕容婉兒就是再聰明,也不可能未卜先知。
不過這些都是猜測,當年到底怎麼回事,還是要見到慕容婉兒留下的東西再做打算。
「嬤嬤說的我知道了,以後嬤嬤若再想起什麼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先回去了。」慕容安意給丘嬤嬤留了二十兩銀子,帶著春花回府。
「小姐,夫人她為何非要挺著個大肚子種樹,那樣不是很危險嗎?」春花雖沒見過慕容婉兒,但並不影響她對慕容婉兒的尊重,一口一個夫人叫著。
慕容安意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娘當年怎麼想的,現在我們大概只有去問那棵樹了。」
問樹?春花即便聰慧也不能理解了。
慕容安意也不解釋,照著丘嬤嬤說的位置找過去,竟然是青雲院附近,當年慕容婉兒以有孕靜養為由,遷到了現在的青雲院,比較偏僻之地。
「長姐?」慕容凌雲對於慕容安意這個時候出現表示驚訝,慕容安意最近忙於生意,每次得空來看他都是晚上,他還是第一次見慕容安意這麼早過來,連晚飯時間都還沒到,而且慕容安意還穿著男子的衣衫。
慕容安意惦記著慕容婉兒的事,也不跟慕容凌雲多解釋,交待他兩句,「小雲,長姐有事要做,你乖,自己去屋裡百~萬\小!說。」
慕容凌雲聽話的點點頭,進屋去了。
慕容安意繞著院裡的幾課樹走了起來,暗自打量,有兩棵樹看起來比較符合年代,慕容安意叫來阿文阿武,「你們把這兩棵樹挖了。」
阿文阿武看著幾米高的大樹,有些猶疑,他們兩個人挖到天黑也挖不完啊。不過他們對於慕容安意的話倒很遵守,當下便找了工具動起手來。
兩人一人挖一棵,不過一刻鐘,阿文就有了發現。
「小姐,你快來看,這土裡有東西。」
慕容安意趕緊上前,果然見土裡有個精緻的小木盒,慕容安意將小木盒拿起,撣乾淨上面的土,輕輕打開。
最上面有一張票據,是一家叫寶金當鋪的當票,只不過這當票內容與一般當票不同。上面的當期是二十年,也就是說二十年之內慕容婉兒都可以贖回來,一般當東西的當期不過一年半載,而這張二十年的當票明顯不同。
慕容安意拿起當票,下面是一些首飾,看起來應該是慕容婉兒經常戴的一些,看起來雖然精緻,但不是當下流行的樣式,不過這些首飾即便在現在再戴也不會顯得老氣失禮,慕容婉兒的東西與她的人一樣,帶著一種淡淡的柔和,清新雅致,所以到什麼時候都不會顯得不合時宜。
慕容安意將盒子合上,轉頭對幾人交待,「今日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誰也不許說出去。」
「是。」春花和阿文阿武都是信的過的人,但慕容安意直覺事關重大,還是不放心的交待了一句。
慕容安意拿著木盒匆匆回到自己房間,換回女裝,將當票帶在身上,帶著晚晴出府去了。
如果真的有什麼事要發生,慕容安意第一個要帶的只有晚晴,慕容安意最信任的也只有晚晴。
不過為防意外,慕容安意還是交待了花影暗中跟著,但僅限於保護她的安全。
慕容安意跟許多人打聽了寶金當鋪,只不過知道的人不多,最後還是跟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婦打聽出來的。
慕容安意穿過正街,來到與正街隔兩條路的後巷,心中愈發疑惑起來。這裡看起來有些偏僻,生意自然也不會太好,慕容婉兒為何選了這樣的小店。
慕容安意走進一間看起來上了年頭的鋪子,鋪子有些陳舊,木窗後面有一位老頭在那候著,不過可惜並沒有客人。至少慕容安意進來的時候,鋪內空無一人。
「這位小姐是想要當東西,還是想要贖東西?」老頭聲如沉鍾,有些黯啞。
慕容安意從懷裡掏出當票遞給老頭,「老人家,我想要贖東西。」
老頭接過當票,靠近細細看了半晌,「沒錯,是咱們鋪里的當票,只不過這年頭太久了,老頭子記不清了,還請小姐稍坐,我去翻翻當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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