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小姐果然畫技了得。」齊銳率先鼓掌,其他人也都稱讚這幅畫如何好。
齊澈和齊宣都重新審視起慕容安意,連川也嘴角含笑的看著慕容安意。他那個妹妹一向自詡才女,被人稱讚,這慕容安意倒是讓她落了面子。
而齊琢也重新打量起慕容安意,那日初見只覺得她是個直爽的人,沒想到安靜作畫時又是另一番景象。
而且今日見她與那日的張揚直率又不同,端的是大家閨秀的端莊嫻靜。
「小姐,老爺讓奴婢轉告您,午宴馬上要開始了。」一個小丫鬟來到慕容安意耳邊脆生生的道。
「各位,午宴已經準備好了,一起過去吧。」
眾人聽了,相攜著往花廳走。慕容安意看向晚晴,晚晴將桌子上的畫作收好帶走。
由於今日來的人很多,宴席一共擺了八桌,男賓四桌,女賓四桌,男女賓客相隔一段距離,中間再用屏風隔開。
酒菜全部上過,翟永起身舉杯,「多謝各位蒞臨府上,今日翟某請大家來有兩件事,一是翟某以後要在京城長居,對京城卻不十分熟悉,還請各位今後多加關照。第二件事就是翟某之前認了一個義女,翟某十分滿意,翟某會讓慕容安意入翟家族譜,以後意兒就是翟家的小姐了,還請各位看在翟某的薄面多多關照小女。」
翟永宣布的這個消息,令眾人十分吃驚。這入族譜和不入族譜的差別很大。入了族譜,慕容安意就算是翟家人,在翟家九族之內,可謂與翟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若是翟永哪天犯了誅九族的大罪,慕容安意也要跟著受牽連,當然,如果翟永步步高升,慕容安意的身價自然也是水漲船高。不過照現在看來,翟家正蒙聖寵,慕容安意自然也跟著身價陡增。
一眾小姐聽了,對慕容安意十分嫉妒,但卻不能表露出來,還要嚮慕容安意道喜。
「恭喜翟大人。」
「恭喜慕容小姐。」
慕容安意朝著各位小姐頷首,「多謝各位小姐。」
一時之間,嫉妒慕容安意的,想與慕容安意交好的,大家抱著各種目的,倒也相談甚歡。
而眾家夫人紛紛打量,似乎在判斷是否該將自家媳婦的人選又多增一人。
男賓這邊,有沒見過慕容安意的,則想著有機會定要見識一下慕容安意本人,看看能不能得這位新晉大小姐的青眼。
酒足飯飽之後,翟永讓翟汀與慕容安意帶著一眾年輕的公子小姐去園中閒賞,自己則應付那些朝中官員。
慕容安意故意落後眾人,帶著慕容凌雲獨自偷閒。
「慕容小姐。」
慕容安意回過頭,便見齊夙一本正經的朝她走來,舉手投足盡顯矜貴優雅。
「參見七皇子殿下。」慕容凌雲聲音清脆,抱手行禮。
齊夙笑著摸摸慕容凌雲的頭,「小雲不用多禮。」隨即轉身面嚮慕容安意。
「恭喜慕容小姐。」齊夙雙手搭在一起,做了個男子的平輩禮。
慕容安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齊夙,你算了,你突然這么正經我還真有些不習慣。」
齊夙白了慕容安意一眼,「沒良心的,我是特意來跟你道聲恭喜。」
真心恭喜她的人不多,慕容安意心裡暖意流淌,嘴上卻不饒人,「這樣騷氣側漏才是我認識的齊叔叔嘛!」
齊夙剛要說些什麼,一道男聲從兩人身後傳來。
「想不到七弟和慕容小姐竟然早就相識。」
「太子殿下。」慕容安意屈身行禮,慕容凌雲也跟著行禮。齊銳忙上前虛扶了一把,眸子掃過面前的幾人,似在計量什麼。
齊夙一雙桃花眸冷了兩分,嘴角掛著不羈的笑,「太子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京城的小姐有哪個是本殿不認識的。」這話說的十分輕佻,絲毫不給齊銳面子。
齊銳的眼色也陰沉了幾分,面上還是一副清雋笑容,「七弟的本事本殿自然是知道的。」
慕容安意靜靜站在一邊,努力減少存在感,默念著讓齊銳快些離開。她對齊銳沒什麼好感,雖然齊銳此人看起來一副清和溫潤的樣子,但他的人必然不是看起來那般溫和,不然也不會穩坐太子之位多年,還沒被拉下來,尤其是上次齊銳害她掉落山谷,慕容安意自然對他喜歡不起來。
「太子和七弟原來在這啊,想來是這邊風景獨特,怎麼也不叫上我一個?」六皇子齊澈大搖大擺的走過來,看著三個人,意有所指。慕容凌雲則自動被他忽略了。
然而他心裡卻冷嗤一聲:如今這慕容安意也算是新貴小姐,他們兩個動作倒快。
慕容安意無語的看著身邊三個皇家男子,這算不算是人紅是非多?
齊澈的母妃連貴妃寵冠六宮,在宮裡的地位僅次於皇后,因此齊澈也是齊銳的有力競爭對手。
齊銳神色不變,「孤也是在這偶遇了七弟和慕容小姐。」
「意姐姐。」苗櫻不知從何處跑過來,見到慕容安意身邊還有三人,規矩了行了禮。
「臣女見過太子殿下,六皇子殿下,七皇子殿下。」
「不必多禮。」齊銳輕聲開口,聲音溫柔悠長。
苗櫻微微紅了臉,不過轉瞬就恢復正常,對慕容安意輕聲道:「意姐姐,彎月亭那邊有人投壺,我們也去看看吧。」
慕容安意簡直愛死苗櫻了,來的正是時候,當下便對三人道:「三位殿下,臣女告退。」
不料齊銳卻叫住了慕容安意,「慕容小姐,孤也想去湊個熱鬧。」
又轉身對齊澈、齊夙道:「六弟、七弟要不要一起?」
齊夙向來是哪有熱鬧奔哪去,而齊澈自然不會放棄這個試探的機會,也一道前去。
三男兩女外加一個小孩前往彎月亭,男的俊美,女的俏麗,瞬間形成一道風景。
「太子,六殿下,七殿下,慕容小姐。」眾人紛紛打招呼,一時之間聲音響徹花園。
公子們手中都拿著小型箭矢,而台階之上則放置了一個圓口銅壺。
「喲,三妹妹好大的面子,先是丞相大人,後是三位殿下。」李天驕也在彎月亭,她的腿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大夫說只要不受到撞擊便不會有問題。
眾人聞言紛紛看向李天驕,齊銳和齊澈眼中閃過驚艷,其他公子也都多看了李天驕兩眼。當然也有例外,比如翟汀,比如京城雙傑,再比如慕容安意之前在成衣鋪遇到的那個少年,鄭國公府的公子鄭值。
李天驕見眾人都看向自己,心裡有些得意,又道:「說起來姐姐還真是有些擔心,三妹妹欠丞相大人的銀子什麼時候才能還清,難不成要一輩子在丞相府為奴為婢。」
「什麼,慕容安意欠了蕭丞相銀子,現在在丞相府當下人!」
「原來是這樣,之前聽說丞相大人給了她一塊令牌,原來是因為她在丞相府做事啊!」
眾人看嚮慕容安意的眼光有些幸災樂禍,本來慕容安意突然成為翟永的義女,身價倍增,讓她們心裡十分不平衡,如今爆出慕容安意在丞相府當奴婢的料,她們心中說不出的舒暢。
慕容安意看著眾人幸災樂禍的眼光,不在乎的對李天驕說:「要不妹妹向丞相大人說說,讓大姐姐也到丞相府當差,這樣大姐姐就不會被拎出去了。」
慕容安意話音一落,又勾起一眾小姐關於李天驕勾引蕭冷被拎出去的記憶,紛紛掩唇偷笑。
慕容安意面無表情,本來她不想在外面與李天驕斗讓別人免費看戲,奈何李天驕不識相,就怪不得她了。
李天驕剛要說話,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傳來,「慕容,丞相府豈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
眾人看向聲音的來源,蕭冷在眾人的注視中緩緩走來,白衣賽雪,迷了所有人的眼。若說齊琢的白衣是乾淨不染纖塵的脫俗,那蕭冷的白衣則是矜貴優雅又不失風流的清魅。
「見過丞相大人。」一眾公子小姐紛紛行禮,幾個皇子和齊琢則是微微頷首示意。
蕭冷一出現,使得眾小姐原本被齊琢、連川吸引的目光,轉移了不少,不過大家也都知道蕭丞相不喜歡被人過分盯視,因此也沒有一直盯著他瞧。
「冷,你怎麼才來?」齊夙有些抱怨,若說在京城有人敢在蕭冷麵前肆意說話,便是齊夙了。
「公務繁忙。」蕭冷的態度有些敷衍,齊夙也不甚在意,將眼光放到李天驕身上,他真的很想知道李天驕這個不開眼的會怎麼死。
果然,蕭冷答完齊夙的話,將眼光轉向了李天驕,李天驕的心跳不可控制的快了起來。
「慕容安意是本相的人,只有本相可以說她,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看不起丞相府的人。」蕭冷鳳眸微眯,顯然有些不高興。
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慕容安意不僅是翟將軍的義女,更是丞相府的人,雖然蕭丞相只是在維護丞相府的面子,但這也說明了慕容安意不能得罪。
翟汀也有些疑惑的看著慕容安意,沒想到他這個小妹竟然與蕭丞相還有關係,不過慕容安意如今已經入了翟家的族譜,便是翟家的人,李天驕敢出言嘲諷慕容安意,就是看不起他們翟家。
蕭冷一個外人都出來表態了,翟汀自然也不能落後,「李小姐,請你慎言,安意如今不光是你的三妹,更是我們將軍府的大小姐,誰敢看不起她,就是看不起我們翟家,看不起將軍府。」
李天驕心頭憤恨,面色青白的看著蕭冷和翟汀,其他小姐也都嫉妒的看著慕容安意,這樣出色的兩個男子竟然都為了慕容安意出頭。
慕容安意也很意外的看著面容冷肅的翟汀,不管他是出於翟家的面子,還是真心,慕容安意都很感謝。
眼看著氣氛凝滯,齊銳見機發言,「李小姐大概是身體不適才會亂說話,不如下去歇會吧。」
齊銳的出言解救了尷尬的李天驕,她感激的看了一眼齊銳,告罪一聲,悄然退下。
齊銳安撫的看了李天驕一眼,心中卻另有打算,李天驕的確是遺傳了慕容媚兒的好相貌,妖嬈多嬌,不過以李天驕的身份也就配在太子府做個侍妾,再加上李天驕一出現就得罪了大雍的第一人和京城的新貴,實在是個蠢的,也就只配玩玩而已。
想到這,齊銳又將眼光看嚮慕容安意。慕容安意雖然沒有李天驕那麼勾人,但勝在氣質清新,又是翟永唯一的女兒,倒是配的上一個側妃之位。
齊澈和齊宣也看嚮慕容安意,原本以為翟永不過是一時興起,才會認個義女。但照今天看來,這位大小姐在翟家父子心中的地位值得重新考量。
古代的族譜和現代的戶口作用相近,入了族譜,慕容安意的身份就是律法所承認的翟家大小姐。
見眾人將眼光都放在慕容安意身上,齊夙適時出言轉移了話題。
「你們之前在投壺嗎?可有什麼彩頭?」
連馨出來回話,「回七殿下,贏的人可以指定在場任意一人表演一個節目。」
齊夙了解的點點頭,興致缺缺,這幫公子小姐總是這麼無聊,也想不出什麼新花樣了。
齊銳聞言笑道:「光是這個未免少了些,這樣吧,孤前幾日剛得了一塊璞玉,還沒有想好怎麼雕琢,今日就將這塊璞玉作為彩頭吧。」
齊銳說著從隨身的荷包里掏出一塊純白璞玉,顏色純淨,玉體透明,在陽光的映照下泛著淡淡的奶白色光暈。
雖然慕容安意不十分懂玉,也知道這是一塊好玉。
果然,齊銳一將彩頭拿出來,眾人躍躍欲試。
「太子殿下果然大方,不知幾位殿下和丞相大人是否也要參加?」慕容晴口快將眾小姐想問又不好意思問的話說了出來,連馨也一臉期待的看著蕭冷。
蕭冷沒有說話,齊澈笑著將話接過,「難得今日大家如此有雅興,就算本殿一份。」
齊銳和齊夙也表示了會參加,大家紛紛看向蕭冷和齊琢。
蕭冷見慕容安意似乎十分喜歡那塊璞玉,鳳眸微挑,「開始吧。」
「小妹喜歡那塊玉?若我僥倖贏下,就送給小妹可好?」
慕容安意知道這是翟汀在向自己表示他的心意,笑著點點頭。
一旁的蕭冷看著慕容安意溫柔的笑意,鳳眸含霜的瞟過翟汀,翟汀對上蕭冷微冷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
「哎,這麼多高手在這,馨兒怕是沒什麼勝算了。馨兒也沒有大哥替馨兒贏得比賽。」連馨的話里不光道出了比賽的不公平,還刺了連川一句。
連川意味不明的笑笑,反正他和連馨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這在京城貴圈也不是什麼秘密。
連馨的話引起了一眾小姐的共鳴,「是啊,有幾位殿下、丞相大人還有翟小將軍在,我們怎麼能贏。」
齊銳聽了也皺了眉頭,投壺本就是男子比較擅長的項目,尤其蕭冷、翟汀又都是上過戰場的人,對於這些閨閣小姐確實不公平。
齊琢見狀提了個建議,「太子殿下,不如我們分成兩組,男子一組,女子一組,到最後每組勝出的那個人再選一個方式決勝負。」
齊銳聞言清雅一笑,「堂弟的主意甚好,這樣就不用擔心我們勝之不武了。」一群大男人跟女子比試,尤其是場上這幫自詡天子驕子的人,即便贏了也不光彩。
連馨含笑的看著閒適的慕容安意,想要璞玉,就憑本事來拿吧。連馨雖然看著柔弱,但是對於投壺一技還是有些心得的。
對於太子給的彩頭,連馨雖覺得是塊難得的好玉,但連國公府也不缺好東西,倒也沒有非得不可,只不過慕容安意喜歡,這事就另當別論了。
一想到蕭冷竟然為慕容安意說話,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慕容安意都不可原諒,尤其是慕容安意還可以時常出入丞相府,更是讓連馨嫉恨不已。
慕容安意本來也只是覺得是塊好玉,如今連馨這麼一攪和,她還非要不可了。不讓翟汀替她出戰,那她就自己上。慕容安意表示自己非常想要做個安安靜靜的美呂子,奈何這幫人總是看不慣她好,就不要怪她高調了。
見翟汀看過來,慕容安意笑著對翟汀道:「大哥不必遺憾,我自己去贏。」
翟汀詫異的看著慕容安意,她的笑容十分明亮自信,無端讓人信服。
「慕容小姐還是不要說大話,這投壺本就難,就算你不參加也沒關係。」說話的是慕容蒼的嫡長女慕容若。
慕容若今年十六,是慕容蒼原配所出,原配死後,慕容蒼娶了梅氏之女,又生了一兒一女,兒子慕容倫,女兒慕容蓮,今天也跟著來了。
而小梅氏嫁過來後,對原配所出的慕容若十分疼愛,甚至比之親生女兒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慕容若感念小梅氏恩德,對慕容蓮十分關愛,對小梅氏也恭謹孝敬。
而慕容安意跟梅氏一族不睦,所以慕容若看慕容安意也就不那麼順眼。
面對眾人的質疑,慕容安意懶得說話,這種情況說什麼都不如用實力來證明。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女子組的比賽開始了。
按照抽籤順序,第一個是韓雅,她拿著箭矢對著高而細的壺口投出,卻不料力度太小,箭矢在離壺幾寸遠的地方掉落,接下來的幾次,韓雅不是近了就是遠了,沒有投中。
韓雅有些失望的退後,第二個是慕容若,比韓雅稍微好那麼一點,投中了一次,其他四次都落空。
接下來是苗櫻,苗櫻一向喜歡舞刀弄棒,因此比別人厲害一些,投中了三次。
剩下的一些小姐大都對投壺不怎麼熟悉,偶爾有運氣好的,投中個一次兩次。
慕容晴上場,拿著箭矢像模像樣的瞄準壺口,但由於有先前的經驗,男子組那邊大都興趣缺缺。不料慕容晴卻突然畫風一轉,以精準的手法投中了四個,雖然最後一次將壺擲倒了,但沒有事先規定,仍然算數。
眾人這才一掃剛才的頹靡,紛紛鼓起掌。慕容安意也看了慕容晴兩眼,沒想到她倒是比苗櫻還厲害,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慕容晴之後,終於輪到倒數第二號連馨,她蓮步上前,往蕭冷的方向看去,卻發現蕭冷的目光緊緊的投在壺上,好像那壺是個絕色美女一般。
連馨淡然一笑,素手輕揚,一支箭矢穩穩落到壺中。
「好,連小姐不愧是京城才女,沒想到不僅琴棋書畫精通,就連投壺也是這麼厲害。」
其他公子也紛紛附和,心中對連馨更加痴迷。像連馨這樣的人簡直就是仙女一般的存在,家世、相貌、品行、才藝,樣樣無可挑剔。
最後連馨五支全中,掌聲經久不息,大家都覺得最後一個出場的慕容安意簡直太悲催,有連馨珠玉在前,慕容安意根本就沒有勝算。
只有幾個人不以為意,將眼光放在即將出場的慕容安意身上。
慕容安意看著插有五支箭矢的壺,默默拿起準備好的箭矢上前。
下人要將箭矢拿出,卻被慕容安意制止。
「她這是什麼意思,知道投不進去,所以乾脆放棄了嗎?」因為投壺用的壺口本來就小,女子又不擅長此技,所以每次投完都會把裡面的箭矢全部拿出去,方便第二個人投,如今慕容安意制止了下人將箭矢拿出去,眾人自然以為她要放棄。
慕容安意不理會眾人,在數道驚訝的眼光中,拿起一支箭矢手腕輕抬擲了出去,箭矢在空中劃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準確的落到壺中,然而最讓人驚嘆的不是慕容安意投中,而是她的箭矢將連馨之前投中的箭矢彈了出去。
「啊」驚呼聲響起,想將別人投的箭矢打出去,不光需要準確的手法和力度,還需要掌握很高的技巧。
在眾人驚嘆的目光中,慕容安意連投四次,每一次都將連馨的箭矢踢了出去。直到最後一支箭矢入壺,連馨的臉色再也繃不住,青了一張臉,暗自握緊拳頭。
慕容安意不置可否,若不是連馨主動挑釁,她也不會這麼做。
「好。」齊銳反應過來率先鼓掌,其餘眾人也都紛紛鼓掌,熱切的看著慕容安意,原本以為這個新任的將軍府大小姐沒什麼長處,所以名聲不顯,沒想到竟然有兩下子,不僅在畫上贏了連馨,如今投壺又勝了連馨。
「你耍賴,你不是不會嗎?」慕容晴顯然接受不了她的連馨姐姐落敗的這麼難看,對慕容安意大聲質問。
慕容安意轉過頭看著慕容晴,「我從來沒說過我不會,在場的各位都可以作證,慕容小姐現在是輸不起嗎?」
眾人紛紛點頭,是啊,慕容安意從來沒說過她不會。
「那既然你會,你為何要讓翟小將軍替你贏,你為何不早說,分明是騙大家,讓大家放鬆警惕,然後你好出其不意。」
慕容安意沒想到慕容晴竟然揪著不放,臉色沉的嚇人,「慕容小姐,我敬你是翟家的客人,但是你不要太過分了。這不過是個遊戲,不贏房子不贏地,我用不著費那個心思。再者,有一句話我希望慕容小姐明白,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徒勞。」
啪啪,「慕容小姐說的好。」
慕容安意疑惑的看著眼前邪氣俊麗的男子,沒想到率先挺她的竟然是連川。果然,連川一出言,連馨的臉色變的更加難看。雖然連川和她不是一母同胞,但好歹也算是血脈至親,如今他竟然幫一個外人。
「太子殿下,慕容小姐技藝高超,這局應該是慕容小姐勝出。」齊琢也出言替慕容安意說話,讓齊銳等人沒有想到。
齊琢雖然為人溫和,但也清淡,向來不管別人的事,也不愛湊熱鬧。如今京城雙傑都這麼說了,齊銳就出口宣布了慕容安意勝出。
鄭值透過人群看嚮慕容安意,此刻她站在亭子邊上,陽光灑在她半邊身子上,映的她玉顏明暗交錯。
鄭值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慕容安意,初次見面,她用計謀使連馨花五百兩買下一套頭面,與他爭執時她嘲諷且不屑,伶牙俐齒。如今,她站在光線下,氣質從容出塵,整個人帶著一種淡淡的的大氣與自信。
察覺到有人看自己,慕容安意微微轉頭,便見鄭值一臉探究一臉疑惑的盯著她,慕容安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仿佛從來不曾認識一般錯開視線,鄭值突然覺得心頭有一些氣惱,他不知道這氣惱從何而來,但見她無視自己,就是覺得心裡很不暢快。
就在鄭值暗自冥想的時候,男子組的比賽開始了。
男子組的比賽對比女子組難度要高許多,壺也從兩米挪到了五米,一樣是每人投五次。
與女子組的比賽比起來,男子組要精彩的多。因為在場的大多學過些三腳貓,或經常玩此類遊戲。
不過由於距離變遠了,很多人成績也就一般。
賽程過半,鄭值投中兩次,其他公子或多或少投中一次兩次,齊夙、齊宣投中三次,齊銳、齊澈紛紛投中四次,最讓人意外的是齊琢和連川,竟然五次全中,比齊銳、齊澈成績還好。
最後只剩下翟汀和蕭冷,翟汀看了眼插滿箭矢的壺,朗目微眯,手腕翻轉,五支箭矢全部投中。
這下眾人的眼光全都放在今天的最後一個選手蕭冷身上,蕭冷依舊錶情淡淡,拿起為他準備的箭矢,手腕輕揚,劃出一道美麗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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