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慕容安意收回纖細的素手,仔細洗淨上面的濁漬,蕭冷饜足的平躺在床上,臉上還有些未退的粉紅,姿態慵懶,看起來像一個被好好疼愛過的大美人。
慕容安意淨了手,看著躺在床上的蕭冷,臉色紅的跟要熟透了一般,眼睛不自在的到處亂瞟。
蕭冷輕笑著勾了勾手指,「過來。」
慕容安意愣愣的走過去,反應過來又倒退了兩步,眼睛都不敢看他。方才自己不知怎麼的就被他說服了,竟然幫著他…
慕容安意想到剛才手指不能完全併攏的情形,思緒飄到了天外。自己的手雖然纖細,但手指卻是修長的,又想起除夕那夜的驚鴻一瞥,愈發紅了臉兒。
蕭冷見慕容安意站在地上神情呆滯的看著一個地方,眼珠都不錯,不知道她想些什麼,只以為她是太過害羞。起身將她拉到床邊坐下。
慕容安意任由蕭冷攬在懷裡,低著頭不去看他。蕭冷從未見過慕容安意這般害羞模樣,忍不住逗弄她,「慕容,你摸也摸過了,看也看過了,可一定要對本相負責。」
慕容安意順從的點點頭,又倏然抬起頭,「誰…誰看了!」她剛剛明明沒敢看,只是瞟了兩眼而已。
「你怎麼說都好,反正本相的第一次是跟你,你一定要對本相負責。」
慕容安意無奈的舉起右手,「冤有頭債有主,丞相大人你找它。」
蕭冷聽著這滑稽的話,輕笑了起來,笑聲輕快悅耳,直笑的慕容安意心跳的更快了,才停下。
他溫柔的拉住慕容安意舉到半空的手,握在手心,輕輕揉捏起來,「方才那麼久,手酸了吧。」
「還…還好。」慕容安意今天一改平日的伶牙俐齒,說話都不溜了。
「哎,本相這二十三年的積蓄都給你了,卻不想都付諸流水。」蕭冷頗為遺憾的嘆氣。
慕容安意臉色爆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丞相大人,你能不能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正經點行不行?」
蕭冷似笑非笑的凝著她,「不是你說本相不解風情,不懂情趣嗎,本相現在正在努力改進。」
慕容安意被噎了一下,懶得跟蕭冷爭辯,換了個話題,「尹輕靈怎麼樣了,得罪了你沒遭到你的報復?」
蕭冷手指在她雪白的頸子上曖昧的滑動,聲音靡麗低沉,「尹輕靈深閨寂寞,我自然要讓她求仁得仁。」
慕容安意來了精神,「哦,是誰,我們去看看熱鬧吧。」
蕭冷攬住要起身的慕容安意,低語,「不用去了,這會子早完事了,齊琢和尹輕靈不過是提前洞房而已。」
「哦,話說,那麼個大美人想跟你春風一度,你就一點都不動心?」慕容安意一臉八卦。
蕭冷輕捏著她軟嫩的皮膚,「本相這不是來度了嗎?」
「你別轉移話題。」慕容安意拍掉他作亂的手。
蕭冷無奈的正了神色,溫柔輕語,「我已經擁有最美的風景,別處的風景再好都不能入眼了。」
慕容安意抬眼亮晶晶的看著蕭冷,沉醉在那一雙溫柔黑沉的鳳眸里,緩緩湊上自己的唇。
——偶是丞相大人二十三的積蓄——
一頂精美的帳篷里,到處一片狼藉。尹輕靈無力的坐在床上,想起剛剛齊琢走時的態度,便氣的肝疼。
半個時辰前
「齊琢,你怎麼在這,這是怎麼回事?」尹輕靈攏了攏身上的衣衫,遮住身上清淺的痕跡。
齊琢看都不看一眼,視線定在她的臉上,「想必是公主得罪了不該得罪之人,公主不日就要嫁進忠王府,以往如何我不會過問,但以後還希望公主三思而後行,莫要損了西榮皇室和大雍皇室的臉面。」
「齊琢,你這是什麼意思?」
齊琢淡淡的看著她,語氣聽不出喜怒,「什麼意思公主心裡明白,公主應該慶幸,今日出現在這的是我,而不是隨便什麼人,蕭冷今日只是給公主一個警告,若是公主再不識趣,恐怕就不是警告這麼簡單了。公主好自為之吧,告辭。」
齊琢性子溫潤卻不是傻子,如果不是被下藥他是絕對不會碰尹輕靈的,能在尹輕靈房裡下藥,又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弄來這裡,不是一般人辦的到的。
而且如果不是有什麼仇怨,也沒人會算計尹輕靈和他,他和尹輕靈本來就是要成親的,就算發生了什麼也不會怎麼樣,加上尹輕靈有意蕭冷的事也不算是什麼秘密,齊琢仔細一想便大概猜出了事情的真相。
八成是尹輕靈準備算計蕭冷,卻被蕭冷識破,蕭冷為了教訓尹輕靈,促成了這件事。
如此一來,不僅教訓了尹輕靈,也是斷了他的念想,更會讓他和尹輕靈生出嫌隙,果然是一石三鳥的好計策。
齊琢明知道蕭冷的打算,卻還是控制不住的對尹輕靈產生一些厭煩,若不是她不識趣的去招惹蕭冷,又怎麼波及到自己。
這在眾人眼中美貌的女人,難得的艷福,卻是齊琢不屑的,汝之蜜糖,我之砒霜。尹輕靈對於齊琢而言就是那裹著糖衣的砒霜。
尹輕靈沒想到自己一向無往不利的美貌不僅在蕭冷眼中不起作用,就連在齊琢眼中一樣沒什麼用,他甚至不願多看她一眼,即便他掩飾的很好,尹輕靈還是能感覺到齊琢對她有些厭煩,這是女人獨有的直覺。
一想到這些,尹輕靈就十分惱恨,她身份最貴,貌美如花,為何要被大雍的男人嫌棄,尹輕靈突然覺得很頹廢。
同樣頹廢的還有齊琢,在尹輕靈面前他不能表現出來,回到自己的帳篷里就將自己扔在床上,過了許久才起身,吩咐人準備熱水沐浴。
齊琢泡在水裡很久,直到水有些涼了,才起身。貼身小廝看到他搓的泛紅的皮肉,有些難受的別開眼。
第二天早上吃過飯,一眾人又開始了追捕獵物的行動。
蕭冷不知從哪聽說慕容安意對於那個什麼別院有興趣,便帶著人往樹林深處去,尋找所謂的稀奇白虎去了。
尹流觴因為答應尹輕靈要贏得別院給她做新婚禮物便也著手準備獵白虎的事。
「什麼,小姐你要去找白虎?不行不行,太危險了。」秋月直接否決了慕容安意的提議,看向花影,想讓她幫著勸勸。
卻不想花影正色道:「雖然不一定能獵到白虎,還有些危險,但脫身應該是沒問題的。」這點信心她還是有的。
秋月不滿的嗔了花影一眼:讓你幫著勸小姐,你卻跑到小姐的陣營了。
最後慕容安意還是整裝出發了,秋月雖然不放心,卻也只能待在帳子裡,雖然上次慕容安意墜落谷底後,她們平日無事也有跟著花影學武,但是資質有限,也只是比普通人強些。
若是自己去了,真有什麼危險,小姐還得顧著自己,更少了勝算,於是秋月即便擔心也只得待在帳子裡默默祈禱。
「小姐,您真的要獵白虎?」聽說獵場的白虎俊秀異常,但生性兇猛,恐怕是不容易獵得。
「也不一定要獵得,只是好奇白色的老虎長什麼樣子,想看看而已。」前世她生活在城市裡,就連普通的老虎也只從電視上看過,更別說特殊的白老虎。
慕容安意一想到能見到真正的野生老虎,非但不害怕,反而有些興奮。前世的動物世界也看過不少,慕容安意知道許多動物在不餓的時候,人又不主動招惹它,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
慕容安意正摩拳擦掌想要往樹林深處去的時候,一道嬌俏的身影突然擋在她面前。
「讓開。」慕容安意對於慕容晴實在是沒什麼好感,連話也懶得跟她說。
慕容晴嗤之以鼻,「你以為我願意理你,是小叔找你。」慕容晴口中的小叔便是慕容安意的小舅舅慕容雋。
「小舅舅找我有何事?」慕容安意狐疑的看著慕容晴。
慕容晴大眼閃了一下,不耐煩的道:「我怎麼知道,你去了自己問他不就得了,別囉嗦了,快走吧。」
「小姐…」花影想要說什麼,卻被慕容安意打斷。
「帶路吧。」
慕容安意騎著馬慢慢的跟在慕容晴身後,越走人跡越少,就連鳥獸都逐漸少了起來。
慕容安意不動聲色的打量四周,大樹參天,遮天蔽日,光線昏暗不明。
「還有多久?」慕容安意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就快到了。」
又走了幾分鐘,慕容晴在一塊空地上停了下來,慕容安意下馬,將韁繩交給花影,自己走上前。
「小舅舅人呢?」
「就在那邊。」慕容晴手指著一個方向,趁慕容安意看過去的時候狠狠推了她一把,慕容安意向前一步,踏在陷阱上,身子往下墜去。
慕容安意嗤笑一聲,拉住轉身要走的慕容晴,將她扯落下去,然後一腳踏在慕容晴背上借力而起,穩穩落到地面上。
慕容晴從高處墜落,又是正面朝下,即便她反應過來護住頭,翻滾之下還是被銳利的小石子割傷了臉。
「啊,我的臉。」慕容晴臉上疼痛,摸了一把一看全是血跡,暈了過去。
「小姐沒事吧?」
「沒事,想辦法將慕容晴在這的消息傳出去吧。」她與慕容晴相見時雖然沒人,但保不齊她身邊的人不會知道她來見自己,還是不要節外生枝。
況且她的臉估計是不會完全好了,也算是得到教訓,實在犯不著在這裡要她的命。
「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看到一出精彩的戲。」尹流觴從林中走出,丹鳳眸閃著戲謔。
「尹太子真是無處不在,難不成是屬地鼠的。」慕容安意冷嘲熱諷。
尹流觴對於慕容安意的態度不在意,走近看了看陷阱裡面的慕容晴,嘖嘖道:「若是讓人知道你害自家表妹掉下陷阱,不知會怎樣。」
「尹太子想威脅我?」慕容安意輕挑精緻攏煙眉。
尹輕靈垂眸一笑,「不,孤是想幫你,孤會派人將她在這的消息傳出去,然後你跟孤一起走,到時出了什麼事,孤自然是你的證人。」
「我若說不呢?」
「那孤就只好實話實說了。」
「尹流觴,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想跟安意聊聊天而已,對了,孤的人已經了解過白虎經常出沒的地方,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好啊。」慕容安意痛快的應了,雖然她並不怎麼將尹流觴的威脅放在心上,但有尹流觴這個證人也能解決不少麻煩,到時慕容晴就算說破大天也沒有辦法證明是自己動的手。
而且她也想要找白虎,如今他既然掌握了白虎的行蹤,跟著他去看看也好,說不定她可以黃雀在後,等他獵得白虎,再從他手中搶走。
一路上慕容安意不言不語,尹流觴跟她說話她也是淡淡的,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尹流觴倒是無所謂,石峰卻有些惱火,看著慕容安意的眼神似要將她活剮了一般。
尹流觴警告的看了一眼石峰,慕容安意才覺得背後的陰涼之氣散去不少。
「要不要停下歇歇?」尹流觴語氣關切,丹鳳眸底的溫柔讓慕容安意有些茫然。
「不用了,我沒那麼嬌貴。」慕容安意態度冷淡。
尹流觴碰了一鼻子灰,有些惱了,不再跟慕容安意說話。
咻咻,弓箭破風之聲快速划過空氣。
花影翻身下馬,一個箭步衝到慕容安意面前與她一起抵擋四周射來的箭。
「保護殿下。」石峰抽出寶劍,邊打落射來的箭矢,邊大聲喊道。
隨行的護衛立馬將尹流觴和慕容安意圍在中間,然而箭矢多的如同流星雨,越來越多的護衛被射中,兩人的面前暴露一個缺口。
「殺。」不知從哪裡湧出很多黑衣人,氣勢洶洶,與護衛戰在一起。
護衛雖然武藝不弱,但到底比不得專業的殺手,到處血光飛濺,刀劍破肉的聲音此起彼伏。
花影和石峰衝進戰圈,立馬被七八個黑衣人圍住,慕容安意從馬腹下抽出一把劍準備上前支援花影,卻被其他黑衣人纏住。
尹流觴將慕容安意扯到他身後,手腕翻轉挽起劍花,瞬間收割了兩條人命。
慕容安意有些詫異的看著他,看樣子黑衣人是沖他來的,若是他丟下她應該能夠順利脫身,畢竟尹流觴的武功高強,這些黑衣人也不見得能留下他。
「你不用管我,他們的目標是你,你走吧。」慕容安意擋住一個偷襲的黑衣人,沖尹流觴說道。
尹流觴格開刺向他胸口的兩把劍,神情嚴肅的嗤道:「你以為他們的目標不是你,就會留你活口?未免太天真了。」說完不再理會慕容安意,專心應戰,他運氣於劍,橫掃向前,將面前的兩個黑衣人喉嚨割破。
然後他攬住慕容安意的腰騰空而起,脫離戰圈。
「追,不能讓他跑了。」指揮的黑衣人一聲大喝,領著剩餘的黑衣人追過去。
「花影,去找人幫忙。」慕容安意轉頭大喊,隨即消失在花影視線里。
花影和石峰互相看了一眼,手上的劍愈發凌厲,而黑衣人的目標也不是他們,見正主有了也無心戀戰。
花影看了一眼兩人消失的方向,轉身向來的方向跑。石峰皺緊了眉頭看了眼前方,追了上去。
尹流觴即便輕功上佳,抱著一個人也大大減緩了速度,眼看著黑衣人就要追上,尹流觴四處掃視,將目光定在懸崖之上。
懸崖深不見底,有不少怪石凸出於山體之中,尹流觴看了一眼追上來的人,要是他一人尚且可以一拼,但帶著慕容安意他實在是沒有把握。
而且看黑衣人手上泛著幽藍之色的劍,竟是淬了劇毒。
尹流觴挾著慕容安意幾乎沒有猶豫的跳入了深不見底的懸崖。
與此同時,蕭冷獵得白虎,帶著人滿載而歸。而慕容晴也被慕容家的人找到就醫。
聖帝看著倒在地上毛色純白帶著黑色斑紋的雄虎,龍心大悅,連連稱讚蕭冷,蕭冷神色淡淡,似乎對於聖帝的誇獎並不怎麼高興,只是提了一句相中了城外一處別院。
敢公然向皇帝要東西的人滿大雍恐怕也只有蕭冷,偏聖帝絲毫不以為忤,大方的答應了下來,命人將白虎拉了下去。
正在氣氛一片樂融融的時候,有太監報,敏慧郡媛的婢女求見。
聖帝心情不錯,讓人將花影帶進來,和善的問道:「你是敏慧的婢女吧,有何事?」
「參見陛下,敏慧郡媛與尹太子在林中遇刺,還請陛下派人搭救。」
「什麼?宣陳江來見朕。」聖帝面色嚴肅,一雙厲眼透著陰鷙,西榮太子絕不能在大雍出事。
「皇上,還是臣帶人去尋吧。」蕭冷衝著聖帝拱手。
聖帝揉了揉眉心,「也好,有丞相同去,朕也能放心些,朕會下令五城兵馬司和京都營的人聽你調度。」聖帝雖然平日裡有些忌憚蕭冷,但卻不能不承認蕭冷的能力。
說起這點,聖帝雖然心眼略小疑心病重,但大體算是個有作為的君主。
雖然猜忌蕭冷,但在一些大事上卻願意聽蕭冷的意見,有棘手的事也會交給蕭冷去辦。
現在的大雍雖然不能說是富強,但也算國泰民安,說起來也是聖帝勵精圖治,兢兢業業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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