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的東簪詩會,一首蝶戀花,幾分蕭索,幾分傾情,叫得滿堂難忘。
自然而然這首詞流傳了開來。
在這個含蓄的年代,這首詞卻是已經動人的不能再動人的情詩。
那姓顧的才子為了一個風塵女子寫下如此詞句,落下了一個痴情的名聲。也正是這份痴情,引得無數姑娘小姐聞之悲泣,更有甚者將這首詩刺寫在了自己的手帕上,時常拿出來觀讀。
才子書生們作詞說賦,可惜沒人說得清楚那一首短短的蝶戀花。短短兩段確實將這情之一字,說的極深。
只能搖頭嘆息,那顧公子自和畫仙姑娘的苦命。
這詞流傳於街巷井市,愈傳愈盛,到最後甚至傳進了大王宮裡。
秦昭襄王看著手裡的文書,搖頭大笑。
「這武安君還真是老當益壯啊,這仗還沒打,倒是先去寡人的東簪樓搶姑娘去了。也罷隨他去了,只要他能混過他那兇悍夫人,寡人有何不可啊,啊?哈哈哈哈。」
一邊說著一邊指著文書,對著一旁的宦官說道。
「大王,大王這城中最近還傳著一首詞,倒也是和武安君搶的這畫仙姑娘有關。」
「哦?」秦王的眼裡閃過一絲興趣:「你倒是念來與寡人聽聽。」
「是。」宦官拜了拜:「這詞是這般: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秦王聽得出神,良久才回過神來,像是想起了什麼,面色深深地念了一遍:「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好詞···」秦王這才吸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這作詞者何人?你可別告訴我,是那白起老漢,萬萬不可能是他,他有幾番斤兩我知道,打仗靠得住,這作詞,概不可能。」
看到秦王有些失態,宦官擦了擦自己頭上的汗,他可不敢失態,也不敢看秦王失態。
「回稟大王,不是武安君,據傳是一個姓顧的才子所做,送與那畫仙姑娘的。」
「姓顧的才子?」秦王一愣,有這般才學的才子,他為何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宦官連忙繼續說道:「大王,這武安君的徒弟也姓顧。而且前段時間也有一首顧姑娘的詩:青樽美酒月光杯,欲飲金鳴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雖和風雅略有出入,但兩者皆是文采極好,加上武安君第二天便來接了這畫仙姑娘,所以我想,這兩人很可能就是一個人。」
說完宦官低下了頭,不敢再多說什麼。
多嘴是會說錯話的。
「古來征戰幾人回?」秦王摸著自己的鬍子,細細地讀著:「卻是一個有趣的人,怪不得白起老兒會收一個姑娘當門生。」
「我倒是有點興趣見見這戰神的學生了。」秦王的眼睛微眯。
「就在這長平之後吧,如果她能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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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一片山谷之中,四周遍布著密林,一眼望不到邊,人煙罕至。
一個雙眼凌厲的小孩跪在了一個老人的面前,重重地拜下。
這拜師禮也就算是成了。
鬼谷子盤坐在那裡,腿上橫著一把普通的青銅長劍。他的身邊卻還站著一個小孩,身高要比跪著的男孩要高些,一頭黑髮,面容平淡,看樣子也就也只有七歲上下。
抬起眼睛看著眼前的孩子,眯著眼睛:「小莊,入了鬼谷,便要按著鬼谷的規矩,你可是想好了。」
小孩跪在那裡,低著頭:「師傅,衛莊已經想明白了。」
「好。」鬼谷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鬼谷的規矩······
「從此之後,你便是我鬼谷子的第二個門生,所學,橫!」
「他是你的師兄,蓋聶,所學,縱!」
「你二人要記住,既然入了鬼谷,就必須記住。我教你們縱橫治學,你們學成之後自去尋找出路,一較高低。縱橫,只能活一個,活下來的那個,就是下一代鬼谷子。」
「是!」
「是!」
跪在地上的男孩,和站在一旁的男孩同時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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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講劍。」鬼谷子坐在軟塌上,他的身前衛莊和蓋聶兩個孩子各坐在一旁,聽得認真。
「我先問你們。」鬼谷子的眼睛掃過了兩人的臉龐,右手將自己的青銅劍推到了身前:「說說,什麼是劍。」
短短的沉默。
蓋聶先說到:「劍,百兵之君,劍者,君子者,進退有道,縱橫尋矩。上下為刃,中豎其身,寧折不彎,亦合為人之道,立身根本。退,歸鞘隱沒,進,鋒芒畢露。」
回答的很工整,也很有理,以蓋聶的脾氣確實也該是會給出這般回答。
衛莊回答的比蓋聶慢,靜坐思考了一下,最後卻只給出了一句話。
「劍,殺人之器具。」
鬼谷子沒有說誰對誰錯,只是點了一下頭,說道。
「皆可,為師今日要和你們說的卻是劍途。」
說完看向自己的劍:「這三尺青鋒的去處。」
衛莊和蓋聶沒有說話,但是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他們聽得很用心,甚至在盡力去記。
說到劍,鬼谷子不得不想起了他教過的那半個弟子,想起那愛偷懶的丫頭,鬼谷的嘴角一翹。
對於這把劍的理解,恐怕是沒有人會比她更加透徹。
而她的五劍之說,早晚會成為這天下劍客的至理之說。
「為師曾受人講解,得劍之五說,今日便講與你們。」
這第一句卻是就讓衛莊和蓋聶嚇到了,自己的這個師傅在他們的眼裡學究天人,而這五劍之說,居然是他聽人講解的。那那人又是何等境界?
「劍之三尺,分為五境,乃:利劍,軟劍,重劍,木劍,無劍。」
「利劍無意,凌厲剛猛,無堅不摧······」
「軟劍無常,招式已經發揮到極致,而追求變化。招招搶攻、式式求變······」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如此境界······」
「木劍無形,劍術到了此步,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飛花摘葉,皆可傷人······」
「最後,無劍無招。這個境界,也是最後一境界,舉手投足間,具是天地演化,直指源泉,天地間已經沒有劍,也已經只有劍。」
了了百餘字,鬼谷子講完,深深吐一口濁氣。
蓋聶衛莊怔怔地坐在原地,他們初學劍鋒,卻已經能夠隱隱感受到這五劍之說的意思,也就是這隱隱感受到,就已經讓他們受益匪淺,也讓他們震撼異常。
「師傅。」衛莊抬起了眼睛:「這五劍之說,是何人所創?」
他已經暗自下了決心,來日若有可能,一定要登門請教。若不教,便拜一天,若再不教,便拜三天!
鬼谷子摸著自己的鬍子,思索了一下,慢慢說道。
「創五劍之說的人,也算是你們的半個師姐。」
「為師只教了她劍,所以算不得鬼谷的門生,卻算是為師的學生。在劍之一途,她算得上是曠世之才,便是為師對於劍的理解,恐也不如她深。」
老師的學生!?
蓋聶和衛莊相互看了看,也就是說和他們一般大。
良久,蓋聶在緩緩問道:「老師,這師姐···叫什麼名字?」
「她?叫顧楠,如果有幸,你們日後或許會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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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今天只有兩章,不要問為啥只有兩章,因為已經完全沒有存稿了,哈哈哈,(側臉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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