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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時冶知道他和傅煦的事情也許瞞不過身邊親近的人,但沒想到第一個發現他和傅煦事情的人竟然是鍾昌明。
分明這個導演電影雖然拍得細膩多情,現實里卻很粗枝大葉。
被發現的時候,他跟傅煦正和鍾昌明吃宵夜。
鍾昌明因為身體的緣故吃不了太油膩,或許是如此,他熱衷於嘗試美味,自己吃幾口,剩下時間都是看別人吃,過眼癮。
文瑤是從來不參加這種活動的,女藝人得注意身材,鍾昌明能理解,這重任就都落在男演員身上。
謝時冶懷疑跟鍾昌明拍過電影的男演員們,是不是一部電影拍下來,個個都要長胖。
除了傅煦。
因為傅煦每天早上五點多就起來去酒店的健身房,跑步,打拳。
這是謝時冶和傅煦睡過幾夜以後發現的,這個男人的自制力相當恐怖,怪不得身上的肌肉如此漂亮。
謝時冶剛開始還想跟著一起健身,但實在困。
最後是傅煦見他可憐,說自己因為多年習武,習慣早起,叫他好好睡覺,不然影響日常工作。
雖然之前在拜師的時候,謝時冶就有猜到傅煦有一定功底。
沒想到竟然專門練過,而且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因為拜的師父低調,不讓他往外面說名號,因此很少人知道。
現在謝時冶是那少數人里的其中一個了。
他喜歡這種特殊感,每當在傅煦身上發現一件他不知道的事情時,他就跟發現新大陸一樣。
比如傅煦的胳膊上有顆顏色很淺的紅痣,耳朵敏感,愛吃麵包,親人的時候喜歡先咬下唇,笑點意外低,但很少會大笑,性格里有強勢的一面,讓人無法抗拒。
每一天,謝時冶都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以為他不會比今天更喜歡傅煦了。
結果當新的一天來臨時,他更喜歡,越來越喜歡。
鍾昌明約的他們吃火鍋,依然是鴛鴦鍋,鍾昌明已經來過,說這裡的蝦滑多麼美味有彈性,鍾導就跟美食推銷般傾情熱講,而桌上只有他們三個人。
另外兩個男主演仿佛都在認真聽,實際只見不孝逆徒傅煦先把蝦滑下了大半進紅鍋里。
鍾昌明見狀,推薦的聲音微頓,謝時冶看了他一眼,不太好意思地從傅煦手裡搶過了蝦滑,把剩下的都倒進白鍋:「老師,這麼點夠嗎,不夠再來一盤吧。」
聽到這話,鍾昌明悻悻道:「沒事,紅鍋好吃年輕人多吃點。」
雖然傅煦和他都吃清湯,但這麼做也算正常,畢竟他和傅煦是師徒,謝時冶跟他們關係遠點,是客人,客人要好好對待。
然而等蝦滑熟了,傅煦先跟謝時冶咬耳朵,問好不好吃,後是自己跟著吃了一塊,別辣得嗆咳出聲,謝時冶神情肉眼可見的驚慌,忙把自己的酸梅湯拿起來遞過去,讓他解辣。
這麼一連串動作,鍾昌明不過是粗心了點,還沒真瞎。
他看看謝時冶,又望傅煦,因為太過擔心,謝時冶都忘了掩飾情緒,眼也不眨地關切地注視著傅煦。
傅煦飲過酸梅湯後,用辣得通紅的唇,安撫的語氣對謝時冶說沒事。
鍾昌明堂堂一個大導,在餐桌上徹底淪為透明。
中途謝時冶起身去上廁所,鍾昌明沉默地看著傅煦碗裡那顆過了遍清湯,已經沒那麼紅艷的蝦滑:「你們怎麼回事。」
傅煦本就沒想瞞他,語氣很輕地嗯了一聲。
鍾昌明那一瞬間先是腦袋一空,繼而勃然大怒:「你又這樣!你到底要在這事上摔多少次!他是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你知道這次要是被曝光了會有怎麼樣的後果嗎!」
與他的激烈反應相比,傅煦顯得有點過於平靜了,他說:「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瘋了嗎?他知不知道司南的事?!」鍾昌明把筷子重重扣在桌上。
傅煦:「他知道。」
聽來答案,鍾昌明一時久久無言,他愣愣地望了傅煦好陣子:「他也瘋了。」
傅煦抿唇不語,鍾昌明又道:「你比他大幾歲,還經歷過一次,怎麼還這麼不理智。」
「你要是真喜歡他,就不該這種時候跟他談感情。」鍾昌明一句比一句重,字字直戳傅煦的痛處。
他見傅煦一直沉默聽著,不反駁也不同意,但臉上的神情一看就知道,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他能夠輕易說動了。
鍾昌明問他:「要是他跟司南一個樣,你怎麼辦,你承受得了嗎?」
「嗯。」傅煦這下應得很快,如同每個相信自己戀人的普通人般。
鍾昌明直接爆了粗口,他沉著臉重重靠在了椅子上:「我當初就不該選他!」
傅煦聽到老師被氣成這個樣子,伸手倒杯清茶,推到鍾昌明面前。
鍾昌明不肯接:「是我錯了,要不是我找他來演這部戲,你們也不會假戲真做。」
傅煦將碗裡剩下的那顆蝦滑吃了下去,味道辛辣,還是不適應,卻比一開始要好很多,起碼他吃下去以後,能夠好好說話:「老師,這不關你事。」
「我和他之間,本來就不存在假戲真做。」傅煦盯著滾燙的火鍋,因為溫度太高,紅鍋那方已經完全侵占了清湯的領地,兩邊都紅了。
傅煦:「我們不是因為這部戲的緣故。」
鍾昌明卻不信他,覺得他有過前科,這次不過是故態復萌。
想想也是,白長安和白起風的關係說是親人,實則曖昧,謝時冶長相如此,因戲生情,會糾纏起來很正常,其實他一開始就有預感,那些擔心不無道理。
所以他才不斷提醒傅煦,叫他離謝時冶遠點。
傅煦看出了鍾昌明的不信,他在鍾昌明發現以後,一直都是比較沉默的態度,這時卻再度開口,耐心解釋。
「就算不是因為這部戲,我跟他只要有機會相處一段時間,最終還是會在一起。」傅煦沉聲道。
傅煦抬眼,他看見謝時冶了,也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回來,大概已經聽了不少,這時只侷促地停在包廂門口,不敢進來。
傅煦朝謝時冶彎了下眼睛:「我們從來不是因戲生情。」
「是日久生情。」
鍾昌明的臉被他這話刺激成了紫茄色,謝時冶好像在他的話語裡終於找到了勇氣,他敲了敲包廂門,一步步走了進來,站到了傅煦身邊,對鍾昌明說:「老師,是我先喜歡的他,你不要怪他。」
傅煦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輕輕往下一拉。目光溫暖又寵溺,又透著淡淡的制止。謝時冶看得出來,傅煦並不想他面對鍾昌明的詰問。
鍾昌明看著他們緊握的雙手,長長地嘆了口氣:「倒顯得我是壞人了。」
他實在頭疼,一場火鍋沒吃幾口就不歡而散。
鍾昌明叫人來接他,甚至沒跟他們一個車。傅煦面露擔心地將鍾昌明送上車,見人腳步不穩,還扶了把,卻被鍾昌明甩開了手。
就算知道鍾昌明一時情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謝時冶還是不可避免地心疼起來。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傅煦現在絕對不好受。
傅煦目送車子離開,回身就看見謝時冶臉色很差,便過來牽他:「對不起,這頓沒吃好吧。」
謝時冶握著他的手,先是捏著掌心,再像小孩一樣,攥著他的幾根手指,用手心牢牢裹住了,他垂下眼皮:「你後悔嗎?」
傅煦聽了,反問道:「你後悔了?」
謝時冶想也不想,著急反駁:「怎麼可能!我絕對沒有,我只是怕你」他的話語在傅煦的目光里漸漸弱了些下去。
他發現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傅煦也用反問的形式回答了他。
他不會後悔,傅煦也不會。
謝時冶唇角勾出一個小小的笑來:「鍾老師怎麼發現的啊,是不是我太露骨了?」
說完還懊惱地皺眉,覺得自己該更克制一些,不然也不會暴露得這麼快。
這時他的手被傅煦輕輕重重地捏了下,這力道同樣用話語,捏在了他心上。
傅煦說:「是我藏不住。」
「嗯?」謝時冶困惑道。
「我喜歡你,我沒能藏住。」傅煦伸手將他攬了過來,以一個即使外人看見了,都只像好友的姿勢推著他往車子那邊走。
傅煦像嘆息道:「我可能是瘋了,看你擔心我的時候,真的很想吻你。」
那是不可能藏得住的,在那瞬間所暴露的,是他對謝時冶的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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