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立生臉上略過一絲不快,路祥問:「大哥,怎麼了?」
立生嘆了一口氣,說:「想起了一個以前經常在一起喝酒的朋友。由於得罪了人,讓官府沒收了房屋財產,老婆得病而亡,他如今也不知人在何方……」
說到傷心處,立生不由兩眼模糊。
「大哥,莫要傷心,一切皆是命運安排。你朋友老婆也許是去另一個世界享福了;你的朋友也許到其他地方生活得更加滋潤……」
看立生沒有反應,路祥繼續說:「塞翁失馬的故事你沒聽說過嗎?」
立生想不到,路祥年紀輕輕的,竟然將人生看得如此開朗。
是啊,經歷過幾次大起大落,讓立生也明白了福里藏著禍、禍里也隱著福的道理。
於是,他抹了一把模糊的眼睛,說:「不說這個了,來,兄弟,喝酒。」
「這就對了嗎大哥,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看立生臉色好轉,路祥也高興起來。
「好,兄弟,今天咱們來個一醉方休。」
推杯換盞,不知不覺兩個人都醉了。
第二天醒來,立生已記不起昨晚最後的事情了。
聽到立生的起床聲,路祥也醒了。
他對立生說:「哥,昨晚我是真醉了,都不知道是怎麼上得床。」
立生笑道:「都一樣,後來我什麼也記不得了。」
說完,兩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立生盤點了一下口袋,銀兩已經不多了。
發榜恐怕最少要等一個月以後,這段時間還得弄一些銀子,不然就沒法生活了。
路祥明白立生囊中羞澀,說:「哥,沒事,我這還有一些銀子,完全夠我們吃喝。」
立生笑笑聲,「認識你這麼好的兄弟真好。」
立生嘴裡這麼說,但心裡還是琢磨著要去弄些銀子。
干買賣做生意不現實,能短時間內撈一桶金的地方只有賭場。
吃完早飯,立生對路祥說:「兄弟,我出去見一位朋友,你自由活動吧。」
路祥說:「你去吧哥,我在家讀書。」
立生說:「別光知道讀書,慢慢成書呆子了。也出門走走,欣賞欣賞京都的風景。」
「知道了哥,你去吧!」說著路祥已經拿起了書。
走進一賭場,立生不由驚嘆:到底是京都,賭場規模大、規格高,而且賭資也大。不像原來他在縣城裡玩兒的,輸贏都在幾十兩銀子。而在這兒,動輒幾百兩,甚至上千兩的也不稀奇。
立生興奮地坐了下來,這裡真是個淘金的好地方啊。
他的對面坐著一個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的男子,四方臉,一臉橫肉,一看就是個有錢的主兒。
他身後還站著兩個瘦瘦的男人,對他畢恭畢敬的樣子。不用說,肯定是他的下人。
上來第一把,立生就贏了。
推倒牌,男人說:「牌技不錯啊!不是本地人吧?是來京趕考的?」
男人雖是富家子弟,但沒有一點富人的野蠻與驕橫。
立生答:「我是麗州豐縣人,來京都趕考。這不,在這兒等待發榜。」
「讀書人麻將還打得這麼好?少見、少見。」男人風趣的話,不由讓立生暗笑。
說著話,第二把立生又贏了。
「真是好手。」男人一邊洗牌一邊說:「我叫吳天華,家就住在城北吳府。」
旁邊的僕人顯擺說:「這是兵部尚書吳大人的公子。」
立生一聽這麼大的官,心想,如果能交上這個朋友,對自己以後的前途一定會大有幫助。
想到這兒,他趕忙站起身,向男人鞠躬道:「原來是吳少爺,失敬失敬!」
吳少爺扭頭白一眼身後的僕人,說:「那個讓你多嘴?」
隨即又轉過頭,對立生說:「在一起玩兒,我們都是朋友。」
「對,我們都是朋友。」立生附和說。
立生的牌技、牌風都引起了吳少爺深厚的興趣,雖然他輸了錢,但依然為能認識到立生這樣的朋友而感到高興。
吳少爺說:「一會兒,我們去吃個飯吧,算是我們正式成為朋友。」
「那太好了,我為能交到少爺這樣的朋友而感到驕傲。」立生說。
又玩了幾盤,他們收場了。
立生將贏吳少爺的銀子推到他跟前,說:「這個還給你。」
吳少爺擺擺手,「哪有這麼玩得,你贏了就是你的。」
說著將銀子推到立生跟前,說:「拿著。」
「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就收起來了。」說著,立生將銀子收起來,隨吳少爺出了門。
喜歡立生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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