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迴避挑戰,是楊浩一貫堅持的優良作風。當然這有個前提,他有絕對保證自身安全的把握,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又在散貨船上呆了一點時間之後,散貨船在途中與另一條集裝箱貨櫃船相遇。雷歐尼等人隨即轉移到上面,又將昏迷的袁教授和秦峻兩人放在一條救生艇上,最後,散貨船底部預置的爆炸裝置起爆,整條船連同底艙中的囚犯一起,沉入數千米深的南海底部。
楊浩自己在一條救生艇上等了一會兒,待到集裝箱船徹底走遠,再看看到這邊的狀況,他輕輕一揮手,一架塞斯納206水上飛機悄然漂浮在水面上,他拔開小艇底部塞子,上飛機啟動,沿著海平面做低空飛掠,追趕遠去的「威遠號」。
兩三個小時之後,秦峻和袁教授相繼醒來,一看四周茫茫大海的環境,兩個人登時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腳。
袁教授年紀大了,被一頓耳光抽的輕度腦震盪,僅剩的幾顆大牙全部崩掉,腮幫子腫的跟窩瓜一樣,本來就不怎麼大的老眼只剩下一條縫兒,看水面久了,就覺得眼前發花,頭昏腦脹,站都站不直溜。
不過總歸是老江湖,他遠了顧不上,卻能集中精神看清楚對面秦峻兩眼之中閃耀的凶戾光芒,當即口齒漏風的叫道:「你要想清楚,我們兩人被留下是有原因的!」
他能看出來,秦峻這小子,有殺人滅口的念頭!
秦峻的確是這麼想的。他終究年輕。恢復速度要比老頭子快的多。腦袋極其擅長處理類似勾心鬥角的狀況。幾乎在確定自己已經被釋放。暫時生命安全的一瞬間,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把老袁滅口!
從海亞開始到現在,十天恍如噩夢一般的經歷,生死之間走一遭,讓秦二少整個人成熟了一大截,思維也不再那麼毛糙莽撞。
他想清楚了楊浩故意放人的用意,不是怕他家裡人報復,而是有恃無恐。甚至可能希望他把其餘對楊氏有意見的人,通過他整合聯絡起來。了到時候,指不定又會來一次突襲,一網打盡。
秦峻心中打定主意,絕對不再犯傻弄那種事兒了,對楊浩,他認栽服輸就是。再有下次,小命絕對保不住。
但是他這些日子來搞過那麼多的事兒,出了好大的丑,卻是絕對不能讓圈子裡的人知道的。一旦傳揚出去。他可真是徹底沒臉在國內混了。
其餘的知情人大抵都會出事,連赫為真這頭腦都被幹掉。楊浩的心狠手辣可見一斑,不可能跟那些人留什麼後路。最為危險的,便是眼前這位鐵桿的韃子包衣奴才袁教授。一把年紀的人了,思維定式早已不可改變,不管楊浩放過他多少回,絕對換不來這種人的感恩。在他們心目中,韃子主子賞一根骨頭出來,都要比其他人堆過來的金山銀海都貴重。
嗯,真特麼的忠誠。
秦峻敢斷言,這廝回去之後,一定會到處宣揚楊浩的種種罪行,並奔走聯絡更多的人勇敢站起來,懲罰楊氏的狂悖不法行徑。到時候,他們經受過的種種折磨,肯定會成為定罪的鐵證。他秦二少,肯定要被拉出來當人證。到時候,他的口碑可就要一塌糊塗,就跟那位被爆了菊花的大哥秦峰一樣。
這種事,絕對不允許發生!
秦峰是在國外混大了的老幫子,本身都沒臉沒皮,也不是國內圈子裡的老人。他身上出點兒事,仍然回國外的圈子去,誰也不能怎麼著。
但他秦峻卻不一樣,從小到大好不容易攢起來的人望,是未來接掌秦家在商界力量的重要種子選手。他的前程何等光明偉大,豈能被一次意外給破壞掉?
秦峻幾乎是下意識的立即生出來殺意(以上那麼多心聲都是作者腦補的),但卻沒想到,馬上被袁教授看出來,並一口喝破!
袁教授是何等樣人?那是憑著一枝禿筆,幾十年如一日的為韃子鼓吹吶喊,生生憑空造出一個「康乾盛世」的當代高人!他筆下寫出無數的帝王將相、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可不只是瞎編亂造,那都是有現實經驗為藍本,甚至乾脆就是親身經歷。
要知道,動亂結束之後那十幾年,有著太多的人想要藉助大環境混亂的機會搶占山頭。他能從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特別是最為熱衷內鬥的文人圈子,成為女真文化的旗手,中間得經過多少看不見硝煙的你死我活爭鬥?沒有足夠的權謀,能成功麼?
比較起來,秦峻那點兒連心事都藏不住的道行,實在是小兒科了點。
一聲斷喝,阻止秦峻的惡念,袁教授趁熱打鐵的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這一次的事情,那對我本人的名聲影響都是極壞的!我們應當團結起來,保持統一口徑,無論如何要把此番磨難遮掩過去。另外你要想清楚,楊浩必然會在我們身上做什麼盤算,若是沒了我,等於是破壞了他的計劃。後果,你清楚。」
秦峻覺得無比荒謬,本來被他們當成生死仇敵的楊浩,居然成了互相保命的護身符!
不過他承認袁教授說得在理,這麼順著往下一想,殺人滅口的念頭頓時就不堅定了。
想法一旦動搖,很難馬上再次堅定起來。秦峻卻不肯顯出被對方輕易說服的樣子,借著低頭踅摸左右,找到幾瓶純淨水,拿過來擰開給自己補充能量的空檔,掩飾過去。
袁教授一樣渴的不行。當下毫不客氣的自己拿了一瓶,小口小口往嘴裡倒。一方面,他是腮幫子麻木脹痛不受控制,嘴巴張開活似櫻桃小口,連純淨水瓶子都塞不進去。二則。他是養生大家。無論什麼情況。都注重細嚼慢咽。大熱天的喝涼水,最忌諱大口往裡灌,那傷肺又傷胃,不利於身體健康。
一人一瓶子水灌下去,兩個人精神都好轉了不少。各自看天看海的滿腦子轉動念頭,最終達成暫時的協定:「先同心協力活下去,對十天來的經歷守口如瓶。對楊浩的報復,絕口不提。就此打住。對赫為真那些人的死,全部知道。」
「我們就是乘坐遊艇出來跟著看熱鬧的,不料半道上出事沉了船。」
秦峻迅速想好了對策,他本人又會駕船,很容易安排一個看似完美的事故,遮掩過去。
計議已定,兩人小心計算著飲水的數量,趴在船上焦灼的等待救援。
楊浩還算厚道,把他們丟在了航道附近。幾個小時之後,一條路過的輪船發現他們。打撈起來。
楊浩架著塞斯納206低空飛行了不到一個小時,便追上刻意避開航線慢吞吞行進的「威遠號」。兩方對了暗號之後。楊浩把飛機降落,通過橡皮艇轉移上遊艇,加速離開。不久之後,飛機悄然消失。
納爾遜艦長也不問那飛機會怎麼處理,盡職盡責的掌舵。遊艇轉回航線,沒多久便遇到了其他陸續回返的遊艇隊伍,大家一起浩浩蕩蕩的朝著海亞開進。
比起去時的曲折航線,回歸是一路狂奔近乎不停歇。從曾母暗沙出發一天多點時間,便跑到三沙,加油加水檢修之後繼續趕路,又半天回到海亞。至此,整整十天的海上尋寶活動圓滿落幕。
看著含金量巨高的貴賓們一個個全須全引的回來,海亞政府官員和海南的領導們,差點激動的熱淚盈眶。這些天出了那麼多的事兒,把他們搞得焦頭爛額,吃不好睡不香。好在總算有個圓滿的結果,尋寶大獲豐收,引起全世界的空前關注,海亞盛宴可算是名利雙收,各得其所。
盛大閉幕式暨尋寶成果公開展出,自然又是一場可以大做文章的經濟大戲,楊浩只是在文物保護基金成立大會上照了面兒,便很低調的把舞台讓給其他人表演。
事實上,他也的確沒有時間應付那些事兒,因為急眼了的有關部門,把唐永輝送過來,興師問罪。
一段時間不見,唐永輝憔悴了太多。兩隻眼睛紅的跟燈泡相似,見了楊浩既不發火也不吵鬧,一個勁兒的唉聲嘆氣。
楊浩實在受不了這一套,苦笑著道:「唐叔啊,你有什麼話就直說了吧,何必擺這種架勢,看著怪滲人的。」
唐永輝有氣無力的哼哼:「我說什麼有用?你壓根都不會聽。到最後,還不是一樣要捅出簍子來讓我背黑鍋?我說你小子到底打算要幹什麼,能不能先跟我透個底,就算要死,我先死個明白。」
楊浩笑道:「唐叔言重了。其實我做這些事都是被迫反擊。具體的一兩句話說不清楚,打個比方吧,國家現在正面臨的外部鬥爭,我這邊遇到的基本類似。不同的是,那邊是美國領頭對國家圍堵打壓,這邊則是有些藏在暗處的勢力內外勾結要把握斬草除根。」
他說的輕描淡寫,唐永輝卻聽得心驚肉跳,騰地跳起來,瞪圓眼睛喝問:「你說真的?!誰有那麼大能量,動用周邊國家的手段對付你?」
楊浩一個詞一個詞的往外嘣:「都是能夠操控世界風雲的大人物。美聯儲,華爾街,盎格魯薩克森會,石匠會,骷髏會,民主中國同盟......。」
他說一個,唐永輝的臉皮就抽一下,顏色一點點的從紅往紫再變黑,最後徹底成了灰色---那是一副快死了的模樣。
楊浩一口氣說了足足十幾個組織的嗎名字,隨便拎出來一個,都代表著以萬億美元計算的資本力量。他們跺跺腳,吐口唾沫吹吹風,都能引起國際級別的動盪和衝突。即便是中國、歐盟成員國,對此都十分忌憚。現在,卻聯手或單獨出手,對準楊浩動粗。
這幅度,貌似有點兒太大了吧?
唐永輝慢慢坐下,整個人腰杆子彎的好似有千斤重擔壓著一樣,兩隻手神經質的在膝蓋上抓撓,嘴唇哆里哆嗦的碎碎念:「我就知道這事兒沒那麼簡單。平白無故的你能跑來參加什麼炫富活動?根本就是引蛇出洞......哎。這回老子真是讓你給坑死了!」
楊浩兩手一攤。很無恥的坦然道:「我只能說聲抱歉,這種事一旦沾上,誰都擺脫不掉的。」
唐永輝嘟囔了半天,最後幽幽長嘆一聲,狠狠一拍大腿:「算了個球的,老子能混到這份兒上也算知足,也沒指望能撈個善終,最後能給那麼一大堆的大人物捎帶上。嘿嘿。想不到我也有能摻合到天下風雲的一天,,應該感到榮幸。這輩子,沒白活!」
楊浩一捂臉:「唐叔啊,真沒你想的那麼嚴重。這仗打不打得起來還兩說呢,起碼他們也不敢吧戰火燒到國內來,您且踏實活著,不會出事的。」
唐永輝瞥著他,沒好氣的道:「這話你自己信麼?別人能妥協談和,你巴不得把全世界掀他個底朝天!當真鬧大了。我怎麼還可能置身事外?到時候全世界的到處滅火,早晚得有炸彈砸在腦袋上!算了。老子認栽!你......既然已經相親上,趕緊的給楊家留個後,這麼鬧騰下去,早晚......。」
剩下的話太難聽,他沒說出來。
楊浩怎麼告訴他,老子有炎黃鼎這等神器保駕,大不了最後往乙位面一跑,不回來了就是,就算對頭們放原子彈也沒招啊!
不過說起相親來,楊浩恍然想起,自己貌似十多天都沒給人家薛晴去個電話,這絕壁不是應有的態度啊!不行,難得在這時代能找到個順眼的對象,可別被人撬了牆角。他打定主意,等應付完了唐永輝,立即跟美女聯絡一下感情。
唐永輝也算得到了確切消息,其他的東西也顧不上問了,趕緊把情況上報。他甚至不敢離開這裡,乾脆當著楊浩的面兒用加密線路粗略的匯報一番。至於上頭會怎麼判斷和處理,他管不了那麼多。
有關部門必然會因此而調整對楊浩的決定,這還不是一時半會能出結果,唐永輝終究也是沒有躲得開,又急匆匆的離開。
楊浩這才得了空閒,撥通薛晴的電話。鈴聲響了兩次之後接通,就聽對面輕笑道:「大忙人,總算想起來給我打電話啦?」
楊浩略微尷尬的摳摳眉頭,厚著臉皮道:「這不是事兒比較多,也比較麻煩一點,沒有個結果,不好意思跟你面前吹牛皮。現在大功告成,可以光明正大的顯擺了。」
「嗯,果然都是好大事兒。」薛晴居然表示肯定,「我們這邊兒好些人都不住的誇獎你呢,說敢想敢幹,膽大手黑。放在亂世,一定是個獨霸一方的雄主。」
楊浩精神一振,追問:「怎麼你們也都知道了?有些消息似乎官方都沒怎麼傳言啊......哦對了,你們家那些人跟官方聯繫緊密,肯定能得到一手消息。能不能偷偷告訴我,他們打算怎麼處置?」
「怎麼,知道怕了?」
「怎麼可能!咱做事向來光明磊落,誰也挑不出毛病。」
楊浩嘴上說著,心裡頭卻是一松,看情形,國家有關方面的看法沒自己想得那麼糟糕,要不然,最擅長看風勢的薛家那些人,肯定不會好容許薛晴繼續跟自己往來。
這也是應有之意,若是朝堂上的大佬們分不清內外敵我,也斷然沒有今天的中國之和平穩定。些許腦袋發昏又或者回不了頭的,最終不能成事,也是始終有那麼一股子維繫中華走在正確道路上的力量,慧眼獨具,明辨是非。
薛晴略停了停,聲音正經了些許:「說實話,你這次做的有點兒出格,讓不少人為難。不過大節不虧,加上歪打正著的引出來一些暗藏的勢力,讓有關方面得以提前防範,對將來的大計推動,有所幫助。」
楊浩一揮拳頭,洋洋自得的笑開了花。
仿佛能預料到他的得瑟嘴臉,薛晴馬上潑冷水:「不過你也別得意,上頭必然要加大對你身邊力量的約束,比如那些驕兵悍將的,別指望他們還能再到國內來。以後可沒那麼容易帶著一大幫打手,橫行街市,欺男霸女嘍。」
楊浩大汗,嘴上辯解:「我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咱看上了美女,那都是直接拿錢砸!軟妹幣不行就用美刀,再不然直接上金條金磚,不信砸不暈她!」
「德行!狗大戶!土包子!暴發戶!」
薛晴哈哈大笑。完了,揶揄道:「那你打算拿多少金條來砸暈我啊?」
楊浩愜意的一揮手:「對你哪能用黃金,我準備好了一車鑽石,保證比英女王家裡的收藏還要多,給你專門造一間別墅出來。漢武帝金屋藏嬌,咱楊老大用鑽石屋,比他高大上多了。」
薛晴滿心甜蜜,捂嘴笑了半晌,幽幽叮囑:「風雨將至,你要小心一點。」
楊浩心中一凜,知道那些道家高人肯定是推算或者判斷出來什麼危險,慨然道:「放心吧,這世界上,我戰無不勝。」(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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