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弟,發誓就不用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想-免-費-看-完-整-版請搜-==」舞陽懶得再與慕祐景這等無恥小人浪費唇舌,聲音漸冷,擲地有聲,「想要拉攏簡王府你還是別做夢了本宮離京才四個月,你們就折騰了這麼多,本宮既然回來了,就由不得你們再折騰了」
舞陽的目光在慕祐景和謝向菱之間掃視了一下,完全沒給他們留一點情面。
謝向菱仿佛被當面打了一巴掌般,雙眸幾乎瞠到極致,心口的怒火節節攀升
「來人,送客」舞陽直接端茶送客,「三皇弟,以後你也不用再來了,簡王府在守孝,本宮嫌你們晦氣。」
她話音一落,立刻就有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進來了,對著兩位客人伸手做請狀。
「晦氣」謝向菱只覺得怒火直衝腦門,再也忍不下去,霍地起身,脫口斥道,「誰嫌誰晦氣都不知道呢」她也知道簡王府在守孝,這麼晦氣,以為自己喜歡來這裡嗎
舞陽揚唇笑了,笑容更為燦爛,點頭道「既然如此,就更別上門了。」
「送客。」舞陽再次重複道。
兩個婆子又朝慕祐景和謝向菱逼近了一步,慕祐景還想軟言再說幾句,可是謝向菱卻已經忍無可忍了,昂著頭又道「表大皇姐,你別仗著自己是公主就目中無人,日後如何還難說呢」謝向菱的聲音越來越高亢,放下了狠話。
場面更冷。
「日後」舞陽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一顰一笑之間,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種天之驕女的傲氣,「日後本宮依然是公主,但是你就不一定是什麼東西了」
「你」謝向菱俏臉鐵青,眼睛裡幾乎噴出火來。
慕祐景生怕她們鬧起來,趕緊拉住了謝向菱的一隻手,打斷了她「菱兒」
慕祐景勉強對著舞陽一笑,「大皇姐,我們先告辭了。」
謝向菱甩開了他的手,直接拂袖離去,頭也不回地大步跨出了廳堂。
「三皇子妃。」宮女小跑著跟上去,給謝向菱披上斗篷。
慕祐景又看了看舞陽,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快步去追謝向菱,在轉身的那一瞬,笑意僵在了唇角。
舞陽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滿不在意地飲著茶。
正月十一,天氣依舊寒冷,即便是正午的陽光也壓不住那刺骨的寒意。
謝向菱氣沖沖地一直走到了儀門處,率先上了朱輪車,臉色越來越陰沉,心裡很是不滿無論是四皇子,還是三皇子都一樣沒有男子漢的氣魄,只會任由別人來欺辱自己。
這時,慕祐景也跟著上了朱輪車,謝向菱飛快地瞥了他一眼,就移開了目光,看著自己纖細漂亮的指尖,瞳孔幽深。
她是他的妻子,他的三皇子妃,他未來的皇后,可是他方才竟然沒有維護自己
慕祐景沒注意到謝向菱的不悅,在她的身旁坐下了,心裡還在想舞陽和簡王府等回宮後,他得讓皇后再勸勸舞陽。
簡王府的兵權他是勢在必得的,就算現在在舞陽這裡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舞陽也不過是一時半會兒沒想明白罷了,除了自己,舞陽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她是公主,簡王府就不可能在奪嫡中置身事外,成為純臣
而且,皇后已經和自己綁在一起了,要是上位的是其他人,皇后也得不了好。
舞陽不為她自己考慮,總也該想想她的母后吧
不著急。
慕祐景慢條斯理地撫了撫衣袖,在心裡對自己說,舞陽才剛回來,他不著急。
思緒間,朱輪車在拉車的內侍的揮鞭聲中緩緩地開始駛動,出了簡王府。
與此同時,舞陽也已經從外院的清暉廳回了正院,端木緋還在東次間裡下棋,黑白棋子星羅棋布地占了半邊棋盤。
她很是專心,指間拈著一枚黑子,垂眸看著身前的榧木棋盤。
在一旁伺候茶水的宮女微微啟唇,想提醒端木緋舞陽來了,卻見舞陽抬手做了個手勢,示意她退下。
宮女默默地屈膝行禮,與舞陽交錯而過,舞陽走到端木緋身旁,在棋盤對面坐了下來。
端木緋當然不可能無視這麼個大活人,放下黑子後,笑眯眯地抬起頭來,對上舞陽明亮的雙眸,隨口道「人走了」她說的當然是慕祐景。
「走了。」舞陽點了點頭,唇角噙著一抹清冷的笑,神情漠然而堅定,恬靜而深遂,「他啊,還真以為已經坐上那把椅子了呢小人得志」
舞陽在端木緋跟前,說話從來不避諱,有什麼說什麼。
本來像慕祐景這種陰險狠辣的小人,舞陽根本就懶得理會,偏偏皇后把自己套了進去,而且泥足深陷。舞陽此刻心裡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力。
端木緋看舞陽火氣大,親自給她倒了杯花茶,又體貼地送到她手裡,讓她降降火氣。
舞陽昂首一口氣飲了半杯花茶,似是自問地嘀咕道「母后的腦子是壞了,四皇弟不好嗎四皇弟自小對母后又孝順,又乖巧,母后卻偏去把那個狠辣的三皇弟記名,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還有謝家,是染上了送姑娘來投機取巧的癮了吧」
舞陽越想越氣,手裡的茶杯重重地放在身前的方几上,蹙眉道「不行,本宮要進宮一趟。再這麼下去,母后真要被承恩公府的那幾個蠢貨給害死了。」
照理說,舞陽帶孝不能進宮,不過
「緋妹妹,」舞陽笑眯眯地看向端木緋,把臉往她那邊湊了湊,眨了下右眼,問道,「你有法子吧」
「」端木緋神色微妙地看著與她相距不足一尺的舞陽,覺得這對話似乎有些不合理。
明明舞陽是公主,自己才是外人怎麼就變成了自己要帶舞陽進宮呢
端木緋與舞陽相視一笑,笑吟吟地站起身來,對著舞陽伸手做請狀,意思是,走吧。
兩人說走就走,青楓以最快的速度令人備好了朱輪車,一炷香後,朱輪車就從簡王府駛向皇宮。
舞陽自出嫁後,還不曾回過宮,時隔數月再次回到這個自己長大的地方,心頭還真是頗有一種道不清說不明的感覺。
這是她的家,但是又不像一個家。
按規矩,她是出嫁的公主,也是帶重孝的,不能進宮。
朱輪車停在了宮門外,守宮門的禁軍見舞陽下了車,皺了皺眉,神色微冷。
緊接著,端木緋跟在舞陽身後下了朱輪車,那些禁軍的臉色又是一變,從冷淡變得熱絡。
一個禁軍校尉殷勤地快步上前,熱情地對著舞陽和端木緋伸手做請狀,「大公主殿下,四姑娘,請」
他二話不說就直接把人給放了進去。
端木緋只能傻笑著對著對方微微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
兩人不緊不慢地往前走去,舞陽故意湊到端木緋耳邊,戲謔地說道「緋妹妹,今日真是借了你的光了。」
端木緋也只能呵呵傻笑。
舞陽和皇后母女有體己話要說,端木緋心想自己在場也不方便,就乾脆在乾清門與舞陽分道。
「舞陽姐姐,那我去上房找涵星表姐玩。」
於是,舞陽直接去了鳳鸞宮見皇后,端木緋就往上房的方向走去。
誰想,還沒找到涵星,端木緋就先在半路上遠遠地看到了大皇子和四皇子,兄弟倆站在一個八角亭里,不知道在說什麼。
兩位皇子也看到了她,對著她微微一笑。
端木緋便上前,笑眯眯地與二人見了禮「顯表哥,四皇子殿下。」
慕祐顯含笑問道「緋表妹,你可是來找涵星的」
端木緋點點頭,又搖搖頭,把慕祐顯弄得一頭霧水。
端木緋猜到這兩位怕是還不知道舞陽回京的消息,故意賣關子地停頓了一下,才解釋道「顯表哥,我送舞陽姐姐進宮,順便來找涵星表姐玩。」
聽到舞陽的名字,慕祐顯和慕祐易驚訝地對視了一眼。慕祐易驚喜地睜大了眼,脫口道「大皇姐回來了」
說話的同時,慕祐易下意識邁出一隻腳,但立刻又把腳收了回來,神情微僵,眼眸中明明暗暗,似猶豫,似無措,似忐忑,似無奈
冰冷的寒風呼呼地拂來,一片殘葉打著轉兒落在了慕祐易的肩頭,而他毫無所覺,好似一尊石雕般一動不動。
慕祐顯約莫可以猜出慕祐易的心思,想到最近幾個月發生的事,心裡也頗有幾分慨嘆。他知道慕祐易現在不便去鳳鸞宮,體貼地提議道「四皇弟,不如讓人去鳳鸞宮那邊盯著些,一會兒等舞陽出來,我們再過去吧。」
「大皇兄說得是。」慕祐易微蹙的眉心一下子舒展開來,唇角也有了些許笑意,笑意蔓延到眼角眉梢。
一個小內侍很快就領命退下,步履匆匆地朝著鳳鸞宮那邊去了。
慕祐顯看了看慕祐易,又道「四皇弟,為兄先送緋表妹去上房。」
慕祐易猜出慕祐顯是有話跟要端木緋私下說,就識趣地笑道「大皇兄,請自便。」
「緋表妹,我們走吧。」慕祐顯對著端木緋微微一笑,兩人並肩朝著東側南廡走去。
走過一段廡廊後,慕祐顯突然關切地問道「緋表妹,本宮初二去給外祖父拜年時,看他有些咳嗽最近他可好」慕祐顯的眸光閃了閃。
端木緋給了他一個燦爛的微笑,乖巧地說道「祖父只是稍微染了些風寒,我盯著他吃了三天藥,就好了。你別擔心。」
慕祐顯卻沒有因此而舒展眉頭,又問「外祖父最近公務可繁忙」
雖然端木緋不像端木憲的長隨時刻跟在他身旁,但是這個問題她還真答得上,「尚可吧。我看祖父最近很少歇在宮裡,每天都回來和我們用晚膳。」
慕祐顯抿了抿薄唇,似有幾分猶豫,遲疑了一下,還是又問道「緋表妹外祖父他最近心情怎麼樣」
「」端木緋看著慕祐顯那雙複雜的眼眸,聽他問了這麼多,也覺察出幾分蹊蹺來。
她緩緩地眨了眨眼,猜測著問道「顯表哥,難道祖父又被御史彈劾了」
端木緋也知道去歲臘月里端木憲曾被人彈劾的事。
當時,王御史彈劾端木憲寵妾滅妻,德有失。不過,那會兒這件事並沒有掀起什麼波瀾,畢竟朝臣們也不是傻的,端木憲就兩個老姨娘,哪來的寵妾啊,更別說滅妻了
所以,彼時端木憲也沒為自己分辯什麼,那件事就無聲無息地過去了。
「不錯。」慕祐顯點了點頭,神情更複雜了,欲言又止。
端木緋歪了歪小臉,泰然自若地問道「又是彈劾祖父寵妾滅妻」
沒等慕祐顯回答,端木緋就吐吐舌頭,徑自往下說「祖父這樣都叫寵妾滅妻的話,那京里上上下下都能被彈劾一遍了」
這些御使還真是無聊得緊,這麼閒,不會去為民請命啊
也難怪祖父成天那麼忙,其實就是朝堂上養了太多的閒人。端木緋在心裡給端木憲掬了把同情淚。
慕祐顯深深地凝視著端木緋那張天真爛漫的小臉,卻是搖了搖頭,澀聲道「這次王御史沒再說外祖父寵妾滅妻了,而是彈劾他早年為攀上賀家害死髮妻,養廢髮妻留下的嫡子,後又在賀家遭到父皇厭棄後,為了奉承父皇,就把繼室關了起來,生死不知。他們說外祖父見異思遷、見利忘義,根本就德有虧,不堪為首輔。」
慕祐顯那雙漆黑的眼眸中閃動著古怪的光芒,直直地看著端木緋,神色間有些擔憂,有些緊張,有些唏噓。
畢竟端木緋的親祖母便是那道摺子里說的那個髮妻,她們姐妹早逝的父親端木朗就是那個被養廢的嫡子。
「」端木緋小嘴微張,這一次,難得地驚住了。
她愣了一瞬後,才問道「顯表哥,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從年後開始的,每天都有兩三張摺子,到今早又遞了三張」慕祐顯沉聲道,「朝中還要人表示,要外祖父先停職查辦,說什麼首輔德有虧乃是朝堂之恥。」
這些事端木緋還真不知道,最近天氣太冷,端木緋天天都躲在府里沒出門,端木憲回來也沒有和她說這些,這些天看他的神情也還好,沒露出什麼異色,沒想到還出了這樣的事。
「顯表哥你可知祖父如何應對可說什麼了沒」端木緋問道。
慕祐顯握了握拳,道「外祖父只在王御史上了第一道彈劾摺子時說,外祖母在養病。其他的什麼也沒分辯。」
慕祐顯的眉心深深地皺起了一個「川」字,很是憂心。畢竟這不是「清者自清」的事,為了打壓端木家,他幾乎可以肯定這件事不會止於此,只怕後面會有源源不斷的證據,甚至於所謂的「證人」。
對於慕祐顯而言,他並不了解外祖父的原配是如何死的,也從未見過大舅父端木朗,對於一些往事孰是孰非實在是無法判斷,只能憑藉他對外祖父的了解,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等人。
但是,慕祐顯怕端木紜和端木緋會聽信了這些閒言碎語,因此怨上端木憲;而且,端木憲年紀也大了,要是被氣出個好歹
又是一陣刺骨的寒風猛地拂來,慕祐顯渾然不覺,憂心忡忡地看著與他相距不過三步的端木緋。
端木緋抬手攏了攏身上的斗篷,戴上了斗篷的帽子,把全身上下都藏在大大的斗篷里。
她思忖了片刻,然後抬眼對上慕祐顯的眼睛,脆聲道「顯表哥,你放心吧,祖父現在的處理方式是最好的。」
「」慕祐顯卻還是不放心,提醒道,「緋表妹,清者自清在朝堂上是不管用的。」
端木緋彎了彎唇角,一雙大眼亮晶晶的,就像是一隻狡黠的小狐狸,「對方的意圖應該就是讓祖父為了自證清白把祖母放出來吧。」
慕祐顯疑惑地動了動眉梢。
端木緋抱著藏在斗篷里的手爐,不緊不慢地接著道「他們彈劾祖父謀害髮妻,養廢嫡子是假,畢竟那些早就是陳年舊事,最多引來一場舌戰,誰也定不了祖父的罪。所以,他們只是以此作為挑事的由頭而已,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真正為的是賀氏。
「祖父如果想要分辯,就只能把祖母放出來自證清白了。」
說話間,端木緋臉上的笑容更深,露出唇畔一對淺淺的梨渦,巧笑倩兮,「所以不讓他們如意就是了。」
慕祐顯停下了腳步,若有所思地半垂眼帘,瞳孔中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如一汪深潭。
端木緋也停了下來,笑吟吟地望著天上的燦日,心道反正到底定不定罪,也不是這些個御使說了算的。
兩人只是駐足片刻,就繼續往前走去。
端木緋掏出懷中的懷表,看了看時辰,用安撫的語氣說道「顯表哥,祖父在朝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遇上過,沒事的。」
端木緋的眸子清澈如水,唇角始終彎如新月。
慕祐顯點頭應了一聲,仿佛被她感染般,渾身也放鬆了下來,唇角微翹,心裡覺得他這個小表妹年紀雖小,卻比自己要看得透徹多了。
而且,看她的樣子,應該也並不相信是外祖父害死了髮妻和長子,慕祐顯半懸的心放下了。
了結了一樁心事,慕祐顯又想起另一件事來,話鋒一轉「緋表妹,炎表弟那邊你也別太擔心了。」
端木緋下意識地微微張大了眼,目光灼灼地看著慕祐顯,等著他往下說。
慕祐顯知道南境那邊這幾個月都沒有軍報傳來,怕端木緋會擔心封炎。
「緋表妹,南境軍的將士們都很好,你看本宮在南境待了兩年多,是不是好好的」他溫聲又道。
端木緋聽出慕祐顯的好意,唇角的笑意更濃。她上下打量著慕祐顯,俏皮地說道「嗯,顯表哥看著長高了,也胖了。南境果然是好個地方養人」
端木緋說慕祐顯「胖」只是開玩笑而已,其實慕祐顯是比兩年多前變得精壯了不少。
慕祐顯被端木緋逗得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覺得這丫頭委實會哄人逗人,難怪與涵星這麼合得來。
「是啊,養人。」他隨口附和了一句,當話出口後,他覺得這句話還真是貼切得很。
若是不去南境,他又豈會知道自己不過是一隻井底之蛙
思緒間,慕祐顯的笑容中多了一抹豁達與釋然。
端木緋狐疑地眨眨眼,總覺得慕祐顯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卻又說不上來。
兩人說話間,上房已經出現在了幾丈外,空氣中多了一些梅香與其他花木的氣味。
慕祐顯在一棵梧桐樹下停下了腳步,含笑道「緋表妹,本宮就送到了這裡了。」
「顯表哥慢走。」端木緋對著他揮了揮手,與他道別。
待慕祐顯的背影消失在前方的拐角,端木緋就熟門熟路地摸到了課堂邊。
此刻,上房裡靜悄悄的。
端木緋偷偷摸摸地躲在一扇窗戶外,目光看了進去,只見姑娘們都規規矩矩地坐在位置上,正在上課,最前方是一個發須花白的老太傅,正在講經。
端木緋望向涵星常坐的位置。
涵星就坐在第二排中間的座位上,正托著下巴發呆,眼神恍惚。
沒一會兒,她就托得有些累了,微微調整著姿勢,然後目光正好與端木緋的目光相對。
涵星的眼睛好似那被點燃的燈籠般霎時亮了起來,那眼神仿佛在說,緋表妹,你怎麼來了
端木緋覺得以她們現在的狀況實在不好回答這個問題,只能以手勢比了比偏廳的方向,意思是,她去那邊等她下課。
涵星哪裡還等得住,又用手勢阻止了端木緋,指了指課堂的後門,表示她會藉機溜了。
以老太傅所在的角度,下方課堂的動靜其實都一目了然,自然也看到了涵星的那點小動作,眼角抽了抽。
他順著涵星的目光看了過去,一看外面是端木緋,立刻噤聲了,若無其事地繼續講課。
不僅是太傅,上房裡的好幾位公主和伴讀也都注意到了端木緋,也注意到了表姐妹倆間的小動作,神色微妙。
涵星根本就顧不上其他人了,目光灼灼地看著老太傅,一看老太傅轉身去喝茶,就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起身,連箱也不管了,一溜煙地跑了。
老太傅又如何看不到,但也只能裝作沒看到,等涵星走了,才轉過頭來,又繼續上課,似乎完全沒注意到這裡少了一個人。
涵星溜出課堂後,一把拉住了端木緋的小手,心臟還在砰砰亂跳。
兩人都傻乎乎地笑了,感覺好像她們一起做了一件壞事似的。
涵星興沖沖地拉著端木緋小跑著走了,一直到拐過彎,看不到後方的上房,才噗嗤地笑了出來,兩個小丫頭清脆的笑聲隨著寒風飄散,連周圍的寒意似乎都被衝散了不少。
「緋表妹,你怎麼來了」笑完後,涵星挽著端木緋的左胳膊,親昵地纏了上去,「難道是你改變主意想陪本宮進宮住幾天」
她可不要進宮受這麼多繁文縟節的管束端木緋連連搖頭,正色道「涵星表姐,我很忙的」她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我是陪著舞陽姐姐進宮來的。」
涵星一下子被轉移了注意力,顧不上勸端木緋進宮小住了。
她也跟慕祐顯想到一塊去了,她在路上隨便拉了小內侍幫她去鳳鸞宮那邊看著,自己就拉著端木緋往御花園那邊去了。
「走走走,我們等大皇姐去,本宮都好久沒見大皇姐了。」
「她瘦了沒」
「在寺廟裡肯定是沒吃上好東西,難得進宮可得讓御膳房做些好菜,好好補補才行」
「對了,那簡王太妃和小西一起回來了沒」
「」
涵星一路走,一路說,從舞陽、簡王府一直說到了昨日三皇子大婚的事,如麻雀般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端木緋就負責聽,偶爾應和一兩句,心思有些飄遠了不知道舞陽和皇后談得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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