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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緋封炎:638挑唆-好書友

端木緋封炎 638挑唆

    端木緋的這個問題,端木憲還真是答不上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端木憲在心裡自我反省了一下,明知小孫女就愛看熱鬧,自己居然沒問清楚京兆府什麼時辰開堂,自己這個祖父真真是太不盡責了

    端木緋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端木憲,一臉的期待。

    端木憲連忙殷勤地道「四丫頭,祖父一會兒派人出去打聽。」

    「好。」端木緋勾唇笑了,眉眼彎彎,笑容燦爛如明媚的春日,「等開了堂後,殿下終於能擺脫封家了」

    端木紜心有戚戚焉地點點頭。

    安平長公主性情爽利,敢愛敢恨,猶如那六月驕陽般明艷高貴,配封家這種腦子進水的人家,真真是委屈極了。

    從前,念著封家是妹妹未來的夫家,端木紜對他們也沒有多大的惡感,逢年過節不咸不淡地當作親戚走禮,但是這次的事,實在讓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為了攀上岑公子,滿足他們家一些見不得人的私慾,封家人就想用什麼納妾、孝道等等的來拿捏妹妹,也不瞧瞧自個兒是什麼德性,長輩沒個長輩樣,還要妹妹去孝順

    又說了一會兒話,端木憲答應了等打聽到時辰就派人去告訴她們,姐妹倆就告退了。

    端木憲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姐妹倆的背影。

    兩個丫頭從北境來京城已經快八年了,此時回想起來,仿佛才一眨眼的工夫,姐妹倆都長大了,紜姐兒更是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最近端木紜已經不再提女戶、自梳之類的的話了,但是對於那些上門提親的媒人,依然毫不考慮地全部拒絕。

    其實有些人家,端木憲自己覺得挺不錯的,就比如上個月的忠勇侯府,那是京城老牌的勛貴了,因為府里老太爺和太夫人相繼過世,府中前後守了五年孝,忠勇侯世子的親事也就耽擱了下來。

    那位忠勇侯世子今年也就剛剛及冠,文武雙全,孝順知禮,端木憲還特意去聽過,沒有什麼不良的嗜好,後院乾淨,連通房侍妾也沒有,對方還體貼地允諾,可以等到紜姐兒送了妹妹出嫁,再完婚。

    可是端木憲才試探地和端木紜商量了兩句,就被端木紜二話不說地拒絕了。

    哎。端木憲在心裡暗暗地嘆了口氣。

    首輔府家大業大,若大孫女真不想嫁人,端木家就算金尊玉貴地養她一輩子也沒什麼,只是,上次親家李太夫人也提過,紜姐兒似乎是有心上人了。

    只是李太夫人也太不上心了都這麼久了,也沒打聽清楚那個「心上人」到底是誰

    端木憲尋思著,是不是哪天抽空去趟祥雲巷,正好李太夫人還在京城呢,紜姐兒的事總得和她商量商量才是。

    端木憲以目光追著姐妹倆的背影,幾縷金色的陽光穿過樹冠的間隙朝他直刺而來,他下意識地眯了眯眼。

    忽然間,那隻金色的麒麟又一次浮現在了端木憲的眼前,揮之不去。

    姐妹兩人在繞過一道迴廊後就消失在了端木憲的視野中,她們的話題不知何時又回到了帕子上,從纏枝紋說到朱鳥又說到牡丹,等回到湛清院後,端木紜立刻就讓人把繡花繃子拿了過來,迫不及待就想要開工了。

    端木緋期待地和她一同擠坐在美人榻上,「指手畫腳」地挑起了繡線,端木紜一臉溫和地看著妹妹,只含笑點頭。

    碧蟬在一旁湊趣著說道「小八要是發現姑娘不繡它,去繡別的鳥,又要吵翻天了。」

    「噗哧」

    端木緋輕笑出聲,笑吟吟地說道「小八那隻蠢鳥,就是蠻橫霸道,一言不和不是離家出走,就是搗亂,也就岑公子不嫌棄它。還是涵星表姐的琥珀乖巧懂事,叫起來也好聽,哪像它,總是嘎」

    「壞」

    熟悉的鳥叫聲忽然打斷了端木緋的話。

    躲在美人榻下打瞌睡的小八哥像是聽懂了端木緋的嫌棄,氣勢洶洶地從美人榻下沖了出來,一邊用粗嘎的嗓音大叫著「壞壞」,一邊用嫩黃的鳥喙對著端木緋的衣裳一陣亂啄。

    端木緋又躲又閃,碧蟬和綠蘿幫著端木緋攔住小八哥,屋裡一片雞飛狗跳。

    「咦,怎麼了」涵星嬌俏的聲音恰在這時從門帘外響起,驚喜地喊道,「小八小八,你是知道本宮回來,特意來等本宮的嗎」

    怎麼可能屋子裡的幾個丫鬟默默地想著,小八哥有多怕四公主,她們幾個最清楚不過了。

    果然

    小八哥在半空中的身影明顯停頓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地穿過一扇窗戶往外飛去,「嘎」只留下一片黑羽飄飄蕩蕩地落了下來。

    當涵星打簾進來時,就只看到了窗口的這片黑羽,失望地嘟囔了一句「小八這麼快就走了啊。」

    涵星很快就重新打起了精神,笑著說道「緋表妹,方才戚先生問本宮,你怎麼還不去女學。」

    昨晚套麻袋打了人後,涵星亢奮得一晚上沒睡著,就想找人分享,於是,她一大早就跑去女學找丹桂去了。本來涵星是想拉端木緋一塊兒去的,可是端木緋沒睡飽,整個人都賴在被子裡,打死都不肯起來,涵星拿她沒辦法,也只能自個兒去。

    端木緋呆了一呆,眼神閃爍了一下,笑呵呵地避而不談「涵星表姐,你今天回來的真晚」

    涵星喝了一大口丫鬟上的溫花茶,潤了潤嗓,懊惱地噘著小嘴說道「今日下午有畫考試,本宮應該明天去的」

    女學通常只上半天課,中午就該回來的,涵星運氣不好,遇上了畫考試,一直到現在才下學。

    涵星的情緒一向來得快,去得也快,只懊惱了一下子,又興奮起來,說道「哈哈,丹桂可羨慕本宮了,還說下次要套麻袋打誰的時候,把她也叫上」

    涵星說得眉飛色舞,慶幸地想著還好自己從宮裡搬來緋表妹一塊兒住,要不然就錯過這麼大的一場熱鬧了還是住在宮外好玩

    想到母妃最近總催自己回宮,涵星又噘起了小嘴,嘴巴翹得幾乎可以吊油瓶了,心裡尋思著,她乾脆找攸表哥說說,早點成親算了

    「對了,緋表妹,戚先生說她新得了一幅韓昌的五馬圖,明天拿來課堂上讓我們賞玩」

    「韓昌的五馬圖」

    端木緋眼睛一亮,如寶石般閃閃發亮。

    韓昌可是前朝末年有名的畫大家,能善畫,除了擅寫草外,尤其擅長繪畫馬、虎、牛等動物,可惜因為前朝末年連續十幾年的戰亂和王朝更替,他的畫只有極少幅流傳了下來。

    端木緋想也不想地說道「那我明天過去女學」大不了就少睡一天懶覺韓昌的畫可不能錯過的。

    眼睜睜看著妹妹那麼容易就被一幅畫哄去了女學,端木紜抿嘴笑了起來。

    這時,一個小丫鬟挑開門帘走進了東次間,福了福身,稟道「大姑娘,四姑娘,方才老太爺讓人傳口訊,說明日巳時開堂。」

    端木緋美滋滋地點點頭,打發了她下去。這個時辰剛剛好,她可以睡到自然醒,再去京兆府衙門。

    「開堂」涵星疑惑地歪著小臉,好奇地問道,「開什麼堂」

    端木緋隨口答道「安平長公主殿下要與封預之和離。」

    「呀」涵星來勁了,驚喜地撫掌道,「這個新上任的京兆尹動作可真快緋表妹,本宮也要去看熱鬧」

    表姐妹倆一拍即合,一下子就說定了明天一塊兒去京兆府看熱鬧,然後兩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一齊殷切地看向了端木紜,端木紜勾唇了,爽快地說道「我替你們備好馬車。」

    兩個小丫頭樂了,頭挨著頭湊在一起,眉飛色舞地說著明天的安排,說到明日等過了堂後,是去露華閣慶祝,還是去女學看畫,還小小地爭論了一下。

    端木紜一邊挑著繡線,一邊樂呵呵地看著她們倆,偶爾插一兩句話。

    屋子裡,表姐妹三人言笑晏晏。

    這一日,端木緋用過晚膳,就早早歇下了,養足了精神,

    次日一早,辰時剛過,表姐妹倆迫不及待地坐上馬車出發了,目的地自然是京兆府。

    今日的京兆府衙完全不復往日的莊嚴肅靜,遠遠地就能看到里里外外的圍了不少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里三層外三層,熱鬧得就好像趕集一樣。

    一路上還有不少百姓在往京兆府的方向走去,一路走,一路說,神采飛揚。

    其實,和離什麼的但也並不稀奇,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和離能鬧到官府的就少之又少了,更何況還是公主與駙馬和離,對於這些平民百姓而言,這可是一輩子都難得見到一次的。一聽說今日開堂,只要沒啥急事,全都涌了過來看熱鬧。

    「好多人啊」涵星挑開了車廂一側的窗簾,把頭探出窗口往外看去,「緋表妹,我們是不是來晚了啊,要是搶不到好位置就糟了。」

    「哎,本宮應該提前讓從珍過來搶位置的。」

    涵星嘴裡嘟囔著,聽她的語氣好像是把公堂審案當作了是看戲。

    大宮女從珍一言難盡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四公主殿下這都是及笄的人,要是皇上現在沒病,沒準四公主都已經和未來的駙馬爺成親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端木緋貼著涵星的臉頰,也往京兆府的大門口望去,笑吟吟地對著從珍招了招手,吩咐道「從珍,乾脆你去找何大人問問,一會兒能不能讓我們當堂旁聽。」唔,自己靠山這麼硬,這麼點小事應該沒問題吧

    端木緋的眸子亮晶晶的。

    涵星樂了,忙不迭催促道「是啊,是啊,從珍你快點去。」

    在兩個主子的催促下,從珍下了馬車,繞過人群,往後門去了。

    端木緋和涵星坐在馬車裡等消息。

    這才幾句話的功夫,京兆府大門口人又多了近一半,周圍越來越喧譁,越來越嘈雜。

    「你們聽說了沒,這位長公主殿下早早就和駙馬鬧翻了,十幾年來一個人住在公主府里,也不知道養了多少面首」

    一個粗嘎輕蔑的男音透過窗戶清晰地傳入了兩個小姑娘的耳中。

    端木緋皺了皺眉,循聲去看,就見一個四十來歲、穿著青色袍子的中年男人站在京兆府的大門口對著裡面指指點點。

    許是他的話過於聳動,很快就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注目。

    中年男人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扯著嗓門說道「我的一個遠房堂叔就在公主府里當差,都是他告訴我的,說是那位長公主殿下風流得緊。」

    說起這種香艷的話題,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猥瑣的笑容,更有幾個男子催促他繼續說

    「是嗎」

    「老哥,有多風流」

    中年男人嘿嘿笑著,說道「這公主府里啊,那是夜夜笙歌,好不快活。你們想想,要不然,那位長公主殿下怎麼就非要讓獨子離宗改姓呢。哎,可惜了尚公主的那位駙馬爺,帽子什麼時候綠了都不知道。」

    男人對綠帽子什麼的最為敏感,周圍不少男子都騷動了起來,擠眉弄眼地竊竊私語。

    一個五大三粗的虬髯鬍湊過來接口道「難道是」


    他們嘿嘿笑著,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樣子,這才一會兒工夫,又有更多人朝這邊圍了過來,越說越熱鬧,不時可以聽到「和離」、「公主」、「香艷」、「禁臠」之類的詞隨風飄來。

    「緋表妹,這些人太可惡了」涵星被這些污言穢語氣得雙眼圓睜,直拍馬車,「就該拖下去掌嘴」

    「這是在挑唆吧。」端木緋烏黑的瞳孔中平靜無波,瞭然地說道,「應該是封家安排的。」

    「封家」涵星轉頭看著她,挑了挑眉梢。

    端木緋似笑非笑地說道「這是想要敗壞了安平長公主殿下的名聲,不管一會兒判決的結果怎麼樣,殿下都會聲名掃地」

    人言可畏

    若是換作個性情稍許軟弱些的女子,只怕要一條白綾吊死了。

    在安平剛提出要與封預之和離後,封家就已經故意在京中煽動了,端木緋也聽祖父說起過,不少御使上了摺子,彈劾安平肆意妄為,彈劾封炎背祖忘宗

    想必封家人在知道今日會開堂後,就「煞費苦心」地安排起來了吧。

    「還有呢」又一個瘦巴巴的灰衣青年神情猥瑣地說道,「聽說那個什麼無宸公子就住在那位長公主的公主府里,這孤男寡女,瓜田李下的嘿嘿嘿。」

    除了那些平民百姓外,人群中,更多的是生打扮的文人學子。

    學子們年輕氣盛,更容易被有心人利用挑釁,但是

    「住口」

    一個相貌平平的青衣生上前幾步,對著那個灰衣青年怒聲喝斥道,「無宸公子光風霽月,豈容你這等小人隨意編排」

    「無宸公子高才博學,軼塵絕世,乃人間謫仙也」

    「無宸公子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然心嚮往之。」

    「」

    周圍那些學子們你一言我一語,對著那灰衣青年怒目相視,一個個引經據典,雖然沒有一句髒話,卻把那灰衣青年說得啞口無語,簡直都都懵了。

    明明方才在說到安平長公主的時候,也不見這些人這麼激動啊,怎麼他才說了無宸公子一句就像是罵了他們老爹一樣

    馬車裡的涵星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目光灼灼,差點沒給這些學子鼓掌。有趣,太有趣了

    端木緋勾了勾嘴角,笑了。

    學子們的確容易熱血沸騰,遭人煽動,但也正因為他們讀過,善思考,不像目不識丁的百姓那麼容易哄。

    他們自有評斷是非的標準,封家把他們煽動了過來,能不能達成目的還難說呢

    灰衣青年被學子們罵得節節敗退,臉色不太好看,下意識地朝不遠處的中年男子投以求助的眼神。

    中年男人暗罵他沒用,連忙站出來,生硬轉遍了話題,朗聲說道「各位還記不記得那位長慶長公主就是那個前幾年搶了一個舉子過府,結果逼得舉子不堪受辱自殺的長慶長公主。」

    這事就是發生在上一科,當時鬧得很大,不少學子當時還去宮門前靜坐過,當然還記得。

    那些學子的神情變得有些微妙。

    「要我說啊,」中年男人勾了勾唇,故意抬高了嗓門,嘆道,「這些個皇家公主都是一個德性,只委屈了那位尚了公主的駙馬爺。這大好的年華被蹉跎,公主想和離就和離,想帶走兒子就帶走兒子」

    那些學子回想著當年長慶的事,還覺得義憤填膺,注意力頓時就被轉移了。

    一個青衣學子率先說道「這些皇家公主太仗勢欺人了。」

    「如若判決不公,吾等絕不妥協」

    「沒錯,此例不可開否則以後那些公主豈不是個個有學有樣」

    「」

    其他學子紛紛附和著。

    啪

    涵星氣鼓鼓地把馬車的窗簾放了下來,憤憤不平地說道「尚公主有什麼不好的攸表哥才不會嫌本宮呢,還常常陪本宮逛街、打架、打馬球哼,這些人只會人云亦云。」

    端木緋又挑開了窗簾一角,默默地看著外面。

    涵星生了一會兒悶氣,就又忍不住湊了過去,「緋表妹,你在看什麼啊」

    「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那個」端木緋抬手在人群中連連指了好幾人,「就是他們在挑事京兆尹來了」

    穿著一身青色便服的京兆尹何於申隨從珍匆匆趕了過來,一直來到了端木緋她們的馬車旁,殷勤地問候道「四公主殿下,四姑娘。」

    何於申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兒,有機會為四姑娘辦事那自是義不容辭。

    「何大人。」端木緋笑眯眯地拱了拱手,「這幾個人惡意挑唆百姓們鬧事。」說著,端木緋又把方才的那幾個重新指認了一遍。

    「四姑娘稍等。下本官立刻處置。」何於申差點脫口就自稱「下官」了。

    「何大人稍等。」端木緋一雙大眼微眯,眸子裡亮晶晶的,像只狡猾的小狐狸,壓低聲音說道,「一會兒抓人的時候」

    「是是」何於申聽得連連應聲,趕緊去辦了,從珍又上了馬車。

    端木緋和涵星就湊在窗口等著看熱鬧,不一會兒,京兆衙的大門口就傳來幾聲吆喝聲

    「官府辦事,讓開」

    一個班頭帶著五六個腰挎長刀的衙差從京兆府里躥了出來,圍在門口的眾人嚇了一跳,驚疑不定。

    「這個,這個這個」班頭也不廢話,指揮著幾個手下二話不說地衝進人群拿人。

    他們目標明確,剛剛端木緋特意指出來的幾個人,一個也沒放過。

    周圍的其他人嚇得連連後退,生怕也被牽連進去。

    馬車裡的涵星看得樂極了,還不忘和端木緋分享

    「就是那個人,說大盛公主都是和長慶姑母一個德性的。」

    「還有那個,說什麼瓜田李下,孤男寡女」

    「還有還有」

    人群里,一片騷動,幾個衙差橫衝直撞,有幾人見機不妙,立刻叫囂了起來「官府莫不是要殺人滅口」

    「駙馬爺都已經被禍害得入了獄還不許我們說嗎」

    「有本來把我們全抓了啊」

    幾個學子看不下去了,剛要出聲為他們抱不平,班頭義正言辭地說道「大盛律罵詈有雲一凡毀罵公侯駙馬伯、及兩京文職三以上者、問罪、枷號一個月發落。」

    十年寒窗苦讀可不是假的,除了四五經,大盛律也是學子們必修的一門功課,早已熟讀於心。

    一聽班頭搬出了大盛律,他們立刻就默了。

    長公主可是從一,剛剛那些人的肆意謾罵,確實是犯律條

    再定睛一看,衙差們也沒有亂抓的,抓得都是那些最最口無遮攔之人。

    學子們面面相覷,誰也沒有當那出頭鳥。

    學子們不動,平民百姓向來就畏懼官府,更不敢動。

    灰衣青年慌了神,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他趕緊看向了那個中年男人,還想說什麼,就被衙差堵上嘴拖了下去。

    四周終於安靜了下來。

    馬車裡的兩個丫頭愉快的看完了這場戲,便跟著又親自過來請人的何於申避開人群進了衙門。

    何於申先把她們都請到了後面去小坐奉茶,一直到臨近巳時才上了公堂。

    公堂的一側,早就已經額外擺上了兩張高背大椅,這個位置看熱鬧極好,兩個丫頭欣然接受。

    涵星還沒上過公堂的,她饒有興致地四下打量,又和端木緋咬起了耳朵,說道「緋表妹,你瞧,封家人來了」

    來的正是封家的太夫人和封預之的平妻江氏

    江氏同樣也看到了端木緋。

    她壓低聲音在封太夫人的耳邊說道「太夫人,是端木四姑娘。」

    封太夫人順著望了過去,就見端木緋和四公主兩人正大搖大擺的坐在那裡有說有笑,不禁皺起了眉,說道「真是沒規沒矩。」

    江氏奉承著說道「等將來四姑娘過了門,太夫人再好好教教也不遲。」

    也只能這樣了封太夫人緩緩頜首,又說道「你都安排好了嗎我怎麼瞧著有些不太對勁呢」

    江氏也是秀眉微蹙。

    本來她還以為到了這裡以後,就能夠看到那些學子和百姓們群情激憤的畫面,到時候一開堂他們就全都會站在封家這邊。

    結果

    怎麼就這麼安靜呢

    ------題外話------

    出院了。評區也開了。所以可以要月票嗎

    前幾天的那個月票紅包,我在輸入金額時少加了一個零,剛剛才發現被自己的智商蠢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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