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場?」
蘇婉兒愣住了,剛剛轉身離開的腳步停留了下來,她看向白楓,咬了咬嘴唇開口道:「不行,你的身體。」
白楓扯開他的手,自己完全站立,他臉色依舊很蒼白,不過蒼白之上,是堅毅,如同他的聲音一般:「我的隊友現在需要我。」
「是命重要還是比賽重要?」蘇婉兒有些激動了,她聲音很大,有些哭腔。
「傻丫頭,別哭。」白楓笑了笑,但是他的臉色依舊和剛剛一樣,一樣的堅毅,他只是淡淡地說道:「去吧,就讓我任性一次。」
「目前來說,我們換線不是沒有成效的。所以下一場,我們還是換線。」麥千琴開口了,她是一個教練,隊員可以認輸,但是她不可能,就算所有人失去了理智,她都不能。
「但是,我們在處理換線回來的時候,要注意一點,我們可以通過流動換線支援,這個時候,我們發育時間定在五分鐘左右」
啪!
也就在這個時候,房門打開了,白楓和蘇婉兒的身影出現在門前,夏天等人看了他們一眼,就打算繼續聽麥千琴說話,這個時候終於有人注意到了白楓身上那件隊服
「楓哥,你是要」夏天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詫異,有些愕然。
白楓剛剛還穿著平常的衣服,突然換上了隊服,夏天想到只有一個可能性了。
「我想上場。」白楓走了進來,他開口了,他很有精神,雖然臉色依舊蒼白無比,如同一張白紙一般。
在蘇婉兒的攙扶下,白楓進來了,坐下了,麥千琴直接丟下了身上紙,開口了,她聲音有些煩躁,道:「這個時候,你就別來搗亂了行嗎?」
「這個時候,我需要出場,不然我們沒有任何的希望。」白楓開口了,他並不畏懼,直面看向麥千琴。
麥千琴的話被堵住了,她沒有開口,夏天開口了:「輸了就輸了,但是你的身體重要,如果真出了什麼問題,誰能擔待得起?」
「我自己能。」白楓開口了,他臉上依然堅毅,似乎沒有人能夠阻攔他。
還有人開口,但是都止住了,因為他們發現白楓臉色是如此堅定,似乎沒有任何言語可以把他說動。
所有人看向杜曉宇,看向蘇婉兒,蘇婉兒跟著他進來,就代表著蘇婉兒已經被他說服了,那麼接下來就只有杜曉宇一個人能夠說服白楓了。
「你們先出去吧。」杜曉宇開口了,他看著白楓。
其餘人點頭,月白風先帶頭朝著外面走去。
「這一場比賽,已經到了終點了,大家輸了就輸了,沒有人會責怪誰。」杜曉宇坐下來,看著白楓,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白楓這麼堅持。
「但是他對你來說,很重要。」白楓開口了,他目光如注,看著杜曉宇,「我們都可以輸,但是你不能。」
「今日之後,你一直在籌謀的事情就完成得差不多了。」寧凡看著白淺,笑道:「今日之後,杜曉宇就成為了輸家,在歷史上,從來不會有人記住輸家的名字,他們只會記住贏家的名字,記住你白淺的名字。」
「我的願望可不僅僅在此。」白淺笑了笑:「贏下他,只是第一步,我最終的目標,還是韓國隊,我要擊敗他們,成為中國電競圈的第一人。」
「第一人?!」寧凡這一次沒有笑,但是也沒有說下文。
「這是以後的事情了,目前來說,我們的事情還沒有完呢。」白淺喝了一口水,才接著說道:「不過,也快了,只有那麼一場了。」
「我並非不能,三年前我就失去了,就算我想奪回來,也不會讓你去冒險的。」杜曉宇的聲音很大,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白楓上場的。
「這是我的決定,你阻止不了我。」白楓淡淡地說道。
「就算你上場了,難道就一定能改變局面嗎?凡事沒有如果,但是凡事還有下一次。」杜曉宇反問道。
白楓愕然,他沒有反駁杜曉宇的話,反而是看一眼天花板,等到他眼睛向下翻的時候,眼眶裡面竟然有淚珠在掛著。
杜曉宇愣住了,白楓竟然哭了,雖然沒有聲音。
「你知道嗎?當年的事情,我很後悔你離去了,婉兒也離去了,我感覺自己失去了整個世界,自從那一件事後,她就沒有再理過我。」白楓說道。
「我說了,三年前的事情我沒有怪過你。」杜曉宇說道。
「的確,你沒有怪我,你說了,我也信了,這是你的性格。」白楓苦笑了一下「但是,你是否想過我呢?」
「你?」杜曉宇錯愕。
「你沒有怪過我,但是我會責怪我自己,我甚至做不到原諒我自己。」
「宇哥能把他勸服嗎?」
夏天等人站在門外,很是擔憂地看著裡面,這間房間的隔音很好,並沒有聲音傳出來,他們內心深處的確是不希望白楓上場,這一次輸了,還有下次
「現在也只有他了。」月白風嘆了一口氣。
白楓說得對,沒有他在場,永恆戰隊真的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希望呀。
其餘人可能沒有想到這麼深,但是月白風是想到的,如果杜曉宇今天真的輸了,他的以前,他的一切真的完完全全失去了,從一個朋友的角度,他真的不想看到這一刻的來臨。
「不用這麼擔心了,宇哥辦事,我們可以放心,如果連他都說不動楓哥的話,就沒有人能夠說得動他了。」段傑信心滿滿地說道。
「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為什麼就不能放下呢?」杜曉宇說道,他其實的確是沒有想到這一點,做錯了一件事,難受不僅僅是受害者,也有人自己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宇哥,你有試過做過錯事嗎?」白楓看向杜曉宇。
杜曉宇錯愕,錯事他當然做過,就像他當年不顧他父母反對,踏上職業之路一樣
雖然,後來證明他是對的。
但是有些事對於有些人來說,錯了就是錯了。
後來,他父母都離去了,他心裏面一直在責怪自己,如果當時自己不曾離去,留在他們身邊多陪他們。
可惜世界上根本沒有如果這種東西,這是一種假設。
「一個人做錯事了,做了就永遠無法回頭了。」白楓聲音很流暢,他的眼淚已經抹乾了,「這個時候,我們就會做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亡羊補牢。」
杜曉宇閉上了眼睛,他感覺空氣有些悶熱,或者是他知道自己已經開始說服不了白楓了吧。
理智告訴他,白楓不能上場,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但是,白楓卻是在闡述一個道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有他選擇的原因,別人不能干擾他。
「亡羊補牢,可以以後,不一定要現在。」杜曉宇說道,他並沒有放棄。
白楓點了點頭,說道:「的確,亡羊補牢可以以後,但是那個時候,婉兒已經不在中國了,不在這裡了。」
「你」杜曉宇愣住了。
「對你,我是虧欠,對於婉兒,我也是虧欠,我虧欠了她曾經對我的信任,這是我一直不敢面對她的原因。」白楓說道。
說話間,白楓已經站了起來,他的目光很有神采,他看著杜曉宇,一字一頓地說道:「所以,讓我上場吧,這是屬於我自己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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