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月貽香 38 旱煙

    聽到言思道說出這兩個字來,縱是一直氣定神閒的墨寒山也不禁臉色大變,當場從地上站起身來,指著言思道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說什麼……」言思道回答道「你沒聽錯。一窩蟻  m.yiwoyi.com」墨寒山怒目圓睜,厲聲喝問道「你……你到底知道多少?」

    言思道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道「不多。否則也用不著叫你來告訴我。」墨寒山這才鬆了一口氣,緩緩定下神來,隨堅定地搖頭,斬釘截鐵地說道「休想!」

    言思道不屑地一笑,說道「我知道的雖然不多,但既然能問出『潛龍』二字,可見我對此事已經有所接觸。話說我這人最大的缺點,便是好奇心極重,若是你將整件事原原本本地告知於我,我的好奇心一去,自然會權衡輕重利弊,不會輕易觸碰此事;若是你執意不肯告知,那我便只好自行查證此事,一旦弄出什麼亂子,那便怪不得我了。」

    墨寒山沉聲說道「任憑你花言巧語,也休想從我口中套問出一個字!」說罷,他又補充說道「難怪閣下會心安理得地在此與我射覆,竟連神火教的事情也不理會了。哼,相比起來,區區一個公孫莫鳴的確算不了什麼。只可惜閣下這一如意算盤卻是打錯了,墨寒山再如何不堪,也絕不會愧對墨家歷代先師,更不會將整個華夏的興亡交付到閣下手中!」

    言思道冷笑道「寒山老兄何苦如此激動?我又沒叫你現在告知於我,而是叫你以此為賭注。既然你已經認定這個瓷碗是空的,那麼今日的這場射覆你便絕不會輸,以此加注又有何妨?除非你根本就沒有勝我的把握,又或者是對自己提出的『空碗』這一結論心存懷疑?」

    墨寒山死死盯著對面的言思道,眼角止不住地抽搐。他忽然探出雙掌,死死貼在身前的地面,沉聲說道「實不相瞞,閣下對於『墨念』的了解,到底只是皮毛而已。不錯,我墨家世代相傳的這門神通靠的正是『念力』,乃是墨家先師在研習機關消息之術時所創,本意是想通過『念力』操控機關消息內部的機簧零件,達到事半功倍之效。只怪我等後學晚輩無能,不能練至先師境界的十之一二,從而讓這門神通真正的威力蒙塵,甚至幾近失傳。然而但凡是將這門『墨念』神通練至第一層的墨家弟子,其『念力』便已足以操控自己的身體,實現閣下所謂的『馭屍殺人,殘身弊敵』。若是似我這般練至第二層境界,再如何複雜的機關消息,根本無需察看觸碰,便能用『念力』隔空感應,探覺出內部機簧零件的大小輕重。所以今日與閣下的這一場射覆猜物,我用的正是這門本事。」

    言思道卻不為所動,淡淡地問道「是麼?」墨寒山繼續說道「憑此神通,只要我用手在地上稍一觸碰,方圓一丈範圍內所有的物件,便可謂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當然也包括被閣下覆在碗裡的物件。所以閣下想用一個空碗來詐我,根本就沒有任何可能。雖然似這般與閣下射覆有些勝之不武,甚至是你所謂的『出千』,但我方才已經依照賭場規矩自斷一指,閣下若要以此指責,此時也已晚了,只能願賭服輸。」

    直到墨寒山將這一大番話說完,言思道才冷冷一笑,問道「何必說這麼多廢話浪費時間?到底敢不敢加注、賭還是不賭,堂堂墨家巨子,給我一句爽快話便是!」墨寒山雙手緊貼地面,又仔細探查了半響,繼而雙眉一揚,沉聲問道「自從我將『墨念』練至第二層境界,十多年來從沒出過絲毫差池,即便是一絲頭髮、一片紙屑也休想瞞得過我。眼下這個瓷碗裡分明空無一物,難不成閣下真有什麼妖法,能夠在突然間無中生有,從這個空碗裡變出東西來?」


    言思道的一鍋旱菸此時又已燃盡,當下他伸手掏出菸絲,再次往煙鍋里裝填起來,口中淡淡地說道「也罷,如果墨家巨子不敢加注來和我賭這一局,那麼今日你我間的這場射覆便當作從未發生過,之前的所有賭注約定通通都是狗屁。我也好就此告辭了。」話音落處,墨寒山已厲聲喝道「加注便加注,我和你賭了!還是之前那句話,你這根本就是一個空碗!」

    說完這話,墨寒山不等言思道做出反應,已搶先一步按住倒扣在地上的瓷碗碗底,繼而抓著碗底將整個瓷碗從地上拿了起來,當中果然是空蕩蕩的地面,顯是空無一物。墨寒山心中大喜,慶幸自己沒被對方的言語嚇退,當即高聲說道「你輸了!」卻聽對面的言思道冷冷說道「你且把碗翻正。」

    墨寒山微微一怔,下意思地將手裡的瓷碗翻轉過來,頓時便有一縷青煙自碗中飄然而起,轉眼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墨寒山驚訝之際,還沒徹底回過神來,言思道已淡淡地說道「先前的兩局射覆,你只是用手指在面前地上輕輕一扣,立刻便能猜到碗裡的物件,就算是白痴也該想到,你一定是用了什麼手段隔空感應出碗裡的物件,我當然會有所防範。更何況『墨念』的伎倆我再是清楚不過,又怎會不知你的手段?之前故意裝傻不說,只是想看看你拙劣的表演罷了。所以你此刻輸掉這局,其實一點也不冤枉。」

    說到這裡,言思道已站起身來,深吸了一口剛點燃的旱菸,又笑道「話說這旱菸一物,乃是我生平唯一的嗜好,只要片刻不吸便是渾身難受。曾有不少人勸我戒掉,以免禍害身心,只可惜對我而言,若是沒了這旱菸一物,縱然能活到百歲千歲,又有什麼滋味?所以方才這一局射覆,我便往瓷碗裡噴了一口煙,以我生平唯一的這點嗜好為覆。試問老兄的『墨念』再如何神通廣大,只怕也感應不出碗中這一縷青煙,否則你這門神通便不是『墨念』,而是不折不扣的妖法。」

    就在言思道說話的這會兒工夫,墨寒山已是雙眼緊閉,深深地吸了一口長氣。待到他重新睜開眼睛,一切的驚恐、憤怒、懊惱、沮喪已然被他盡數壓制下去。當下墨寒山手持那個瓷碗,面無表情地說道「請閣下轉過身去,輪到我來覆了。」

    言思道哈哈一笑,依言轉過身去,口中笑道「如今你我已經各自射中兩局,依照誰先射中三局便判誰贏的規矩,也便意味著接下來的這一局,若是被我猜中寒山老兄藏在碗裡的物件,我便已率先射中三局,徹底勝出了今日這場射覆,是也不是?而寒山老兄也該依照先前的約定,只要我在世一日,整個天山墨家便絕不復出;至少我所去到的地方,墨家上下都要退避三舍。除此之外,寒山老兄還要將墨家『潛龍』的機密盡數告知於我,是也不是?」

    墨寒山冷哼一聲,並不作答。待到言思道轉過身子,他便探出手掌,自掌心散發出陰寒的內勁。不過片刻,附近空氣里的水便被他陰寒的內勁所染,在他手掌周圍聚成了一大團霧氣;霧氣碰到他冰冷的手掌,便在掌心化作點點水珠。墨寒山合攏手掌,讓點點水珠在掌心處匯聚,被他陰寒的內勁繼續催動,終於凝結成了一塊鴿子蛋大小的寒冰。

    隨後墨寒山便將凝結成的這一小塊寒冰放在面前的地上,再以倒扣的瓷碗覆蓋,一隻右手卻死死按住瓷碗碗底,並不挪開。如此一來,即便言思道能夠猜到自己藏在碗裡的是一塊寒冰,他也能以陽剛的內勁在剎那間『化冰為水』,從而令言思道猜錯。同樣的道理,倘若言思道猜碗裡是水,墨寒山便以陰寒的內勁繼續維持著寒冰的形貌,一樣能令言思道猜錯。所以不管言思道的答案是什麼,最終都將是失敗的結局。

    待到這一切安排妥當,墨寒山便淡淡地說道「我已在碗中覆好物件,便請閣下轉身來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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