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重生之後 20.20

    去年生日還熱熱鬧鬧的，今年記得陸可生日的人都不多。彭瑞瑞被老爸帶走前，給了她一支最近爆款的口紅作為生日禮物。王子楓給她錄了一個慶祝視頻。意外的是，竟然還收到了付瑞麒的簡訊。

    簡訊內容很簡單，只有生日快樂四個字。陸可想了想沒有回覆。

    今天家裡不太一樣，花園的樹上掛了彩燈，遠遠看過去五彩斑斕的，煞是好看。

    整個屋子靜悄悄的，屋內竟然沒有開燈。

    陸可打開大門，喊了一聲阿姨，屋裡頭也沒人應。她心想人都跑哪裡去了，摸索著一把按開了電源開關。

    啪的一聲，一樓恢復明亮，李瑞琛準備點蠟燭的身形一僵。這怎麼不按套路來，驚喜還怎麼送？

    陸可走了進來，看見李瑞琛單手扶在桌上，桌子上還有她最喜歡的抹茶蛋糕。欣喜地跑過去，將李瑞琛抱了個滿懷，「哥，你今天不是說要加班開會嗎？」

    &他覺得自己是挺沒有浪漫細胞的一個人，現在覺得陸可比他更甚啊，「突然又不開了，就提前回來了。」

    陸可還真相信了，歡天喜地地把書包一扔，「那你就可以陪我過生日啦！」

    &啊，過生日。」，李瑞琛的眼神膠著在陸可揮手時，衣服拉起來露出的一段細腰上。他從來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上輩子和付瑞敏那一段，除了相互利用，多少也摻雜了男女荷爾蒙的相互吸引。

    他那種自私自利的性格本來是要什麼都順著自己的意願才好，可能老天爺也看不下去，現在才讓陸可來折磨自己吧。

    想到這些，他微微垂眸，不想讓陸可看見他太過複雜的眼神。良久，體內的衝動稍緩，他才伸出手，牽著陸可坐下。

    蛋糕上插了17，李瑞琛將它們點燃，單手托著下巴坐著，「許願。」

    陸可笑著搖了搖頭，一口氣把蠟燭吹滅了，「我覺得我現在什麼都有了，就不許願了，太貪心的話，說不定會有懲罰的！」

    是啊，不能太貪心啊。李瑞琛臉色微變，幫她切了塊蛋糕，「今天給你放個假，讓你看一會兒電視吧。」

    陸可一邊吃，一邊搖頭，「不看了不看了，作業都寫不完了，你不知道我昨天作業寫到十點多呢！」

    李瑞琛用叉子慢慢吃著蛋糕，能把蛋糕也吃的優雅的人實在不多了，「現在課程就這麼重了嗎？你才高二啊。」

    &陸可從蛋糕中抬頭看了李瑞琛一眼，「哥哥忘了嗎？你高二的時候，課餘時間還看什麼金融的書，我記得你那時候都要十二點才能睡。我比起你來差遠了。」

    叉著蛋糕的手一頓，李瑞琛放下叉子，摸了摸她的腦袋，「哥哥那麼努力，就是希望你不用像我這樣辛苦。咱家我一個人吃苦就夠了。」

    陸可不喜歡李瑞琛說這種話，她每每看到李瑞琛為了什麼事情焦頭爛額，總是懊惱自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所以他跟付瑞敏在一起，自己除了有些不歡喜，心裡還是服氣的。付瑞敏應該能幫哥哥很多忙吧。

    &不辛苦，下學期要開始上晚自習了。」，陸可沒有什麼撐起這個家的野心，她只希望，哥哥遇到任何困難都可以跟她傾訴，而她能聽得懂就好。做到這一點，她還需要繼續努力啊。

    李瑞琛看陸可這樣子，想到前世被寵壞的她，天不怕地不怕，每天除了吃喝打扮，等他回家，也沒什麼特別的長處。上輩子他覺得陸可廢地讓他厭煩，這輩子反而希望她可以安心在家做只米蟲，不要經歷什麼風雨。

    陸可吃完把手一攤，「禮物！」

    李瑞琛看她嘴角還沾著奶油，有些無奈的笑了。即便她再努力地故作堅強，還是一個需要他保護的孩子啊。

    他傾過身，伸出右手，溫柔地為她拭去嘴角的奶油，「放在你房間了，你上去就能看到了。」

    有些粗糲的大拇指划過柔軟的嘴唇，仿佛帶著一股電流，直接衝進了陸可的小小心臟。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雙眼有些失焦地看著眼前的人。昏黃的燈光下，他的眉眼顯得格外溫柔，長長的睫毛投下倒影，因為剛剛進食而紅潤的唇要命的性感。

    陸可的腦子跟過電了一樣，性感？這是哪裡學來的糟糕形容詞？！

    被少女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李瑞琛身體一僵，右手扶著她的臉龐，不知道該如何收場才好。只是下意識想這麼做而已，陸可畢竟17了，這是有些越矩了吧？

    他想起陸可十六歲時的那個吻，少女的清香仿佛還在鼻畔，著魔一般，挨近了些。

    看著眼前漸漸放大的俊臉，陸可的心快要跳出了嗓子眼。哥哥這是要幹什麼？啊啊啊啊，太近了，太近了，要親到了！

    低緩的輕音樂打破沉寂。李瑞琛猛地被喚醒，看著面前距離不過幾厘米的唇，心裡狠狠罵了一句髒話。伸出左手掐住了陸可的鼻子，「都多大人了，還把奶油吃的滿嘴都是！」

    陸可鬆了口氣的時候，又莫名有些羞惱，一把拍開李瑞琛的手，拎著背包往樓上跑，「我做作業去了！」

    看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李瑞琛這才揉了揉眉頭，拿出手機，上頭的來電顯示跳動著付瑞敏的名字。

    他手上的青筋暴起，端著沒吃完的蛋糕，連同手機一起扔進了洗手池。

    陸可跑回房間，沒有急著開燈，她在黑暗中平穩了呼吸，不知為何隱隱有種負罪感。

    靠著門坐在木地板上，膝蓋碰到了一旁放著的禮物盒子。她把盒子拆開，裡頭靜靜地躺著一隻紙飛機。

    又來？陸可嘟嘟嘴，將飛機拆開，還是空空如也。

    這是李瑞琛第七年送她紙飛機了，她站起身，打開燈。從床頭最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個上著鎖的盒子。裡頭放著這幾年來李瑞琛送的所有紙飛機，最舊的紙張都有些泛黃。

    她曾經問過李瑞琛這是什麼意思，李瑞琛跟她說長大就會知道了。陸可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大了，可還是一頭霧水。不會是不知道送什麼禮物，隨便找的藉口吧。

    陸可將東西收好，走到書桌前坐下。拍拍臉，準備開始專心寫作業，手機突然響了。

    是一個陌生來電，難道還有誰記得自己生日？

    電話接通，陸可幾乎立馬知道了對方是誰，「你哥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陸可趴在書桌上，無意識地用水筆在白紙上畫著圈，「他，最近有點忙。」

    &呵。陸可你少給我裝傻！」，付瑞敏的聲音徒然凌厲起來，「我們會分手還不是拜你所賜嗎？」

    陸可心裡猛地一跳，之前彭瑞瑞也說是因為自己。捏著筆的手不由收緊，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更加想要說服自己，「我都不知你跟哥哥在交往。」

    &啊！你哥哥都不敢告訴你吧！他就覺得你是朵溫室的小花朵，是個沒爹沒娘的孩子，怕告訴你，你會覺得全世界都不要你了。」，付瑞敏的冷笑聲讓陸可心裡發寒，「陸可，你還想拖累李瑞琛到什麼時候？」

    拖累？

    &哥顧及你的感受，不敢去過自己的人生。他姓李，憑什麼給你們陸家做一輩子的傀儡！現在你也長大了，當初就算有恩情，這麼多年也該還清了吧！」

    ……

    &可，你已經剋死了你爸媽，你還想拖累李瑞琛一輩子嗎？」

    ……

    &我求你，不要捆著李瑞琛了。」

    一字一句都想扎在陸可的心裡。她想對付瑞敏說她沒有，她沒有想捆綁哥哥，也沒有想毀掉他一生的幸福。如果哥哥覺得離開會快樂，她甚至仍然願意將陸家交給他。

    但是她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因為她知道她沒有自己想的這麼偉大。知道哥哥簽了協議的時候，她在暗暗慶幸；看見他們分手，她在心裡歡呼；哥哥扔下工作陪她過生日，她歡喜的不得了。她甚至不敢往深了去想，自己難道像付瑞敏說的一樣，對身邊的所有人都是個拖累嗎？

    她將手機放在一旁，裡頭還傳來付瑞敏不停息的質問聲。深深吸了口氣，顫抖著的手還想偽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繼續寫作業。

    可是寫下的每一個字都歪歪斜斜，字的筆畫被眼淚暈染開來，變成白紙上的一個個醜陋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