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方興正要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忽然想到:這《辟邪劍譜》出自《葵花寶典》,是太監所創,我修煉陽氣上浮,不知女子修煉怎麼樣,不如讓曲非煙試一下。反正她如今功力還低,而且有自己在一旁護著,即使有事也沒什麼妨礙。
當下岳方興道:「是我新得的一篇法門,還沒揣摩好,你要試一下嗎?」
曲非煙眨了眨眼睛,問道:「厲害不厲害?」
岳方興微笑道:「練這功夫的人有一個曾經打遍黑□道無敵手,還有一個號稱天下第一,你說厲害不厲害!」他說的是林震南和東方不敗,雖然東方不敗練得是《葵花寶典》殘篇,但《辟邪劍譜》本就出自葵花寶典,兩者可以說並沒有多大區別,特別是這練氣功夫。
曲非煙拍手驚嘆道:「天下第一!這麼厲害,大哥哥快交給我吧!」
岳方興道:「哪有那麼好練的,我教你幾道入門口訣,你先試試。」當下將《辟邪劍譜》練氣口訣說了幾句,又給她細細講解。
曲非煙記住揣摩一下,依言運功。岳方興在一旁看護,以免出現什麼意外狀況。
曲非煙剛剛盤膝坐下,運轉功力,不一會兒就睜開眼來,說道:「好熱啊!大哥哥,你這是什麼功夫?我練不下去。」
雖然只是一小會兒,但岳方興已看出她臉色紅撲撲的,額頭還隱有汗跡,的確是身體發熱的跡象,心想:男子屬陽,女子屬陰,這《葵花寶典》的創始人是太監,但仍是男子,功法是從陽脈走的,曲非煙練習身體發熱也是正常,不如讓她反過來從陰脈開始試試。
當下岳方興將口訣中涉及的經脈由陽脈改為陰脈,讓曲非煙再行修煉。
曲非煙聽到口訣,略一對照,自然明白幾分,問道:「大哥哥是不是拿我試驗啊?你是怎麼練的?」
岳方興有些尷尬:「這功夫我也沒練成,只好都試一下了,你若是不願也沒關係,我再想想辦法。」
曲非煙嘻嘻一笑,也不追問,重又盤膝坐地,修習起來。
岳方興見他如此,心下微微感動,沒想到這小姑娘這麼信任她,更加小心地在一旁看護她運轉真氣。
過了一會兒,岳方興見曲非煙一直閉著眼,也沒什麼動靜,心想:難道她這樣還真修成了?不過看她臉色怎麼越來越紅了?莫非又出什麼問題?
想到這裡,岳方興運起功力,向曲非煙傳去,打算鎮壓她的真氣,強行喚醒她。
這時曲非煙忽然睜開眼來,紅著臉小聲道:「大哥哥,我還是練不下去。」這次她聲音低了許多,渾不似以往模樣。
岳方興心裡奇怪,練不下去怎麼還花了這麼長時間?問道:「那你什麼感受?」
曲非煙支支吾吾,說不上來。其實她剛才運轉也不到一周天就停了下來,只是身體出了狀況,讓她不好意思。
岳方興有些奇怪,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頭,發現她雖然臉紅撲撲的,但額頭卻不熱,反而有些涼,疑惑道:「不熱啊!」
曲非煙猶猶豫豫地支吾道:「我身上涼,但心裡卻熱得很。」
岳方興想起自己的情況,頓時明白過來,明白她為什麼不想說了,原來小姑娘是起了慾念,又不好意思說出來,怪不得一直不動,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
曲非煙長年隨著爺爺漂泊,經常出入各種三教九流的場所,妓□院自然也不例外(前些天她就把令狐沖送到了妓□院養傷),因此雖然年齡小,卻也知曉男女之事,方才她甫一運功,就感覺到一股陰森真氣隨之產生,同時心中綺念繁生。她也算有些常識,知道情況不妙,立時脫離運功狀態,卻又不好意思醒來,就一直裝著運功,直到見岳方興伸手探來,才睜開眼來。
曲非煙悄悄看岳方興臉色,知道他明白自己所說,頓時大羞,面色更加紅了,不時偷瞄岳方興,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岳方興卻沒有在意這些,他只是思索《辟邪劍譜》如何修習,從曲非煙的情況看,這《辟邪劍譜》反著練也是有效果的,不過修出的是截然相反的陰性真氣,而且同樣會起慾念和慾火。慾念倒是好解決,即使不能凝神守一,也可以用移魂大法神遊物外,但慾火卻不同,這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如果降不下去可能真會傷身,這樣看來修習的關鍵就是消去這股慾火。
岳方興想了許久,對曲非煙道:「我又想到一個方法,你還願意試嗎?這次我們兩個人一起來。」他思來想去,還是得陰陽調和才行,因此打算和曲非煙一同修習。
曲非煙不知道在想什麼,低聲道:「你說什麼我都願意。」
這話大有歧義,不過岳方興沉浸於自己所思,也沒有聽出她話里的其它含義。他盤膝坐在曲非煙對面,伸出雙手,說道:「伸出雙手,和我雙掌相對,待會兒我將真氣傳給你,你按照方才的口訣運轉一周,然後傳回來,若是運轉不下去也不要硬撐,這次也只是試驗。」
曲非煙雖然不知道小腦袋中在想些什麼,但也知道練功要緊,連連點頭應是。
當下兩人雙掌相對,岳方興分出一股真氣,按照《辟邪劍譜》上的法門在體內運行,壓住心中綺念運轉半周,然後透過雙手將這股已經燥熱的真氣傳給了曲非煙。
曲非煙感受到手掌中傳來一股燥熱的真氣,強忍著灼熱之感,在體內運轉。她本來想著要盡力做好,誰知真氣方轉動起來,她心中又起綺念,再也運行不下去,真氣也開始散亂。她悶哼一聲,已然受了衝擊,若非岳方興小心翼翼只分出了一小股,可能就受傷了。
岳方興感受到此,心中一驚,若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讓這小姑娘受傷,那自己罪過就大了,急忙停了下來,幫助曲非煙驅散方才那股燥熱真氣。
好在這股真氣很少,曲非煙自己就驅除了出來,沒一會兒就恢復了。
岳方興有些無奈,看來這《辟邪劍譜》不是那麼好修成的,只能以後再想辦法了。
曲非煙看岳方興臉色,見他有些沮喪,心中不安,向他說道:「大哥哥,這不怪你,都怪我。」
岳方興道:「不怪你,是我的方法不對。」
曲非煙雖然害羞,還是決定道出實情:「大哥哥,方才我是想到了你,真氣就亂了。」
岳方興聽到這話,微微一怔,旋即苦笑,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原來這小姑娘竟然想到了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到了什麼場景,心中微微有些異樣。
不過岳方興只是腦海中轉了一轉,旋即又思索起武功來:如此看來,這個方法倒還不能判定失敗,上次失敗可以說是實施不利所致。
想到這裡,岳方興向曲非煙問道:「方才你自己運轉口訣運轉了多少,能把真氣傳給我嗎?」
曲非煙說了出來,這會也不害羞了,大大方方地道:「我也不知道,我一運轉真氣就想到你。」
岳方興這下有些為難了,看來自己這方法雖然有可能,但卻無法試驗了。
曲非煙看他臉色為難,小心說道:「大哥哥,怎麼樣?」
岳方興將情況說了一下,又介紹了自己的想法,說道:「如今也不知道能否在你順利體內運轉半周再傳出來,我傳給你的真氣你更不能運轉一周,這樣就沒法子進行了。」
曲非煙道:「我可以用你教我的移魂大法神遊物外啊,這樣就不會想到你了。」
岳方興搖頭道:「這點我也想過,但用移魂大法無法感受自己身體的狀況,什麼時候超出身體承受的極限就不好說了,不僅有可能傷了經脈,還有可能破壞了你體內的平衡,萬一烙下病根就不好了。」
曲非煙道:「沒事,我不怕,反正有大哥哥在,一定會護著我。」
岳方興苦笑道:「我那時自己都要小心平復心神,哪能一直護著你?」
曲非煙聽他如此說,想了一會兒,正色道:「大哥哥,我知道你愛護我,不過這功夫我們還是再試一下吧,不然我什麼時候才能為爺爺報仇呢!」
岳方興雖然不肯,不過曲非煙不知為何一直纏著不放,心想若是自己快速平復心神的話,也能稍微照應她,最終答應下來,但也提醒曲非煙要小心注意,稍有不對就立即停止。
當下兩人平復心緒,雙掌相對。曲非煙運起移魂大法,神遊物外,這次倒是很順利,真氣在她體內運轉半周半周后傳給了岳方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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