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瞥了一眼王羲,隨後道,「這張符呢?從製作的時間上來說,是一個時辰不到,對比起制符學徒,這時間顯然快了很多。我們之中的有些人,製作一張符也大多需要這個時間!」
「所以在時間上來說,王羲的這張符,完全是下品之上的品次!」
「再說到剛才老秦和老何爭論的話題,如果這張符歸到一次性符裡面,那絕對是一張極品符籙,這沒二話;但要是歸到『生火符』一類,那我可得來好好說道說道!」
嚴老說完這話,原本爭吵聲音越來越大的秦老和何老,也一致的閉上了嘴,聽嚴老接下來要說的話。
「一張殘品符,我們評斷的標準,是要有火勢,並且布滿整張符籙;而一張次品符,是要火勢能用來做菜燒飯家常輔助,所以從這方面,王羲這張符的品次,應該能到中品和上品之間!」
「但秦老也說了,一張符的關鍵,火勢是其次,持續性才是主要的。我們評斷的前提,是建立在這個持續性上,所以時間上來說,這張符完全不合格……」
「你這老傢伙,說了不是等於沒說!」胡老開始吹鬍子瞪眼,又忍不住擦嘴。
「你急什麼,沒看老嚴憋紅著臉,還要繼續說嗎?被你這一打岔,你看老嚴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事實上嚴老原本想繼續說下去,被胡老這一打岔,整個人差點岔了氣,話到了嘴邊被硬生生吞了下去。
「哦哦……那你要說趕緊呀,瞧你那抑揚頓挫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要嗝屁了。趕緊,你就下個論斷,廢話那麼多……我們可不是聽你說書的啊——」
「你閉嘴!」
嚴老好不容易喘上了氣,被這老小子那個氣啊,直接朝他一聲呵斥,這一聲十分響亮,頓時嚇了幾個老頭一跳,不過倒是讓胡老頭一下子安靜了。
這嚴老發起飆來,可是很可怕的。這是符堂所有人都清楚的事情。
嚴老顯然也覺得這麼大聲不好,臉皮紅了一下,咳了一聲道:「這種符,持續性不合格,火勢卻是中品到上品之間,這樣一中和,這張符應該是次品到下品的品次!」
「不過——」嚴老頓了頓。
這一下所有人都學乖了,看嚴老還要發話,都靜靜的等待著,看他下最後的論斷。
「不過,鑑於這張符的符篆,是自創符篆,品階已超出了一般符的範疇……」
「如果加上這自創符篆,我覺得品階可以再升一級,所以這張符,能達到下品到中品的程度!」
「但這張符的價值,卻不是任何下品中品符能夠比的。單從符篆上來說,這張符,絕對超過了極品……」
嚴老下了最後的論斷,這一下,沒人再爭吵。
這論斷,讓在場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老嚴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啊!」胡老頭嘿嘿笑道,顯然因為剛才突然打斷他說話,怕嚴老有什麼想法,這時候趕緊第一個出來拍馬屁。
「是啊,老嚴這傢伙確實水平在我們之上啊!」無數老制符師異口同聲的附和。
「好了,都散了吧!」
嚴老對於周圍人的奉承,倒沒有沾沾自喜,顯然被拍的多了,早已經免疫。他朝著周圍人揮揮手,然後把蒲老和王羲留了下來。
「王羲,等下我把制符學徒的衣服給你!」
制符學徒的衣服,是一件黑色的粗布長袍,長袍胸口用刺繡刻了一個簡單地符字,證明是制符學徒。
而如果晉級制符師,長袍的顏色卻很多樣化,因為每個人擅長的符不同,所以開始分體系來定製衣服。
雖說顏色有差異,但款式還是幾乎差不多,都是用麻布製成,胸口刺繡一個「制」字,表明制符師的身份。
而閃著光暈的刺繡,卻是大制符師才有的待遇。
至於更高級的煉符師,袍子卻是用真絲製成,這種衣服上刻有很多古怪紋路,據說有神奇效果,當然這些都是王羲聽符塔的值夫所說。
胸口的刺繡,卻是一個「煉」字!
這些王羲都很清楚,隨著地位的提升,衣服的材質都有不同。這和前世的地球類似,身份這東西,也要有與之相匹配的衣物來襯托!
嚴老將一個黑色的袋子,遞交到了王羲手中。這個袋子裡,裝的就是制符學徒的粗布長袍。
王羲好奇的將長袍拿出,這衣服材質略差,不過製作倒算得上精良。
長袍領口和袖口,分別刻著「綠柳鎮符堂」字樣,全身上下卻有很多袋子,手臂上有一排排橫槽,這卻是標準的制符衣服,方便從各種袋子中,取出符材。橫槽,是用來放置符籙的。
滿意的看著長袍,王羲朝著嚴老鞠了個躬。
」嚴老,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嚴老嘴角含笑的點了點頭,王羲瞥了蒲老一眼,隨後跨出了門外。
此刻這制符間,就剩下蒲老和嚴老兩人!
嚴老的表情有些凝重!
過了好一會,他才嘆了口氣道:「老蒲,這件事你做的荒唐啊,要是被管事知道,你這些年的努力,都白費了!」
蒲老嘴唇顫了顫,卻沒有說話。
「還在為三十年前的事耿耿於懷?」嚴老擰了擰眉,布滿斑點的臉上,有些惋惜,「我知道那件事對你打擊很大,但是這也不是你阻攔別人考核的理由!」
「我是為他好,不想他重蹈覆轍!」蒲老喘著粗氣,臉上浮現出一抹潮紅。
「你的出發點可能是好的,不過你自己的學生,難道還不了解?制符之前,為何不自己先測試一遍……你啊你,說你自私吧有點過,但今天這個事,這麼多人看在眼裡,管事的耳朵又不是聾的,你怎麼收場?」
蒲老擺了擺手:「我自己來處理吧!」
「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了,我也不希望你離開符堂。一會我去和顧管事說說情,你也去顧家走一趟,爭取讓這事有個圓滿收場,不然考核是小,符堂的聲譽可是要出大問題的!」
「恩,我這就去顧家!」
蒲老點了點頭,隨後嘆息了一聲,慢慢地走出了門外。只是他的眼神中,沒有意思愧疚,反而是一種瘋狂。
這些,嚴老顯然都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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