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下面的學生和管事,也發現了高台之上的異常。
「怎麼突然出現了黑霧……」
好多學生朝天仰望,無數管事卻是緊皺眉頭,顯然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何事。
而此時高台,無數掌尊均揮出了手中的符籙,想把瀰漫開來的黑氣驅散,但無奈,這黑氣如附骨之疽,詭異異常,硬是不能吹散分毫。
林殤看著不遠處的藥尊,突然暢快的大笑:「想必藥尊應該知道這毒,這是『萬幻腐絕古毒符』。我爹讓我問候你一聲,藥尊可還得當年師公的這道傳承毒符。」
「你到底是誰?」
藥尊沉聲問道,他也在試圖驅散這毒氣,但顯然效果甚微。他此刻內心卻想起了當年,自己師父一直放在身邊的一張毒符。
好像就叫做——萬幻腐絕符,這是一張古毒符。
林殤陰測測笑了一聲:「想必師伯這些年在符塔養尊處優,早把這符給忘了……我爹就慘了,天天與這毒符打交道,好不容易才找到破解之法。」
「這不,找你們這幫掌尊,試驗來了。」
「你是木罪的兒子。」藥尊面色一沉,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凌厲的殺意。
「不錯,我原名叫做木殤。我等這一天,可是等了足足七年……我在羅浮潛心制符和修煉,為的就是現在,把你們這幫老傢伙,都一一毒翻。」
林殤,哦,木殤冷笑了一聲,旋即卻轉身看了眼下面有些渺小的王羲一眼,「只是,出了一點小小的紕漏。如果我獲得首席,那這事,無疑將會變得圓滿一些。」
「不過,這都不算什麼事。我把你們都毒死了,就會讓這傢伙,跟你們一起陪葬!」木殤說完,手中的毒符,猛地大漲,他的手心之中,卻是閃出了元石的璀璨。
木罪顯然是怕自己兒子木殤體內,沒有足夠的符籙之氣激活符籙,所以給了他一塊元石,讓他使勁的將體內的元氣,轉化成符籙之氣進入到古毒符中。
嘩!
毒氣頓時一片瀰漫,空間更是變得無比死寂。
這毒氣之中,有無數殘忍,血腥,惡毒的符咒,更有腐蝕萬物的法則。一個毒字的虛影符篆,竟然在黑霧之中若隱若現。
一股股濃烈的煞氣朝著藥尊撲面而來,這股煞氣呈現出了粘稠的黝黑色,毒性猛烈,有一股腐蝕的味道,比起天獄之中最猛烈的瘴氣還要濃烈百倍。
藥尊立刻就察覺到,這股毒性極強的煞氣,甚至可以腐蝕掉其他符籙,一般的符籙都不可能抵擋得住。
肉驅,稍一觸碰,一剎那就會變成血水。
雖說有符籙之氣可以鎮壓,以極其強橫的實力,慢慢驅除掉呼吸之中吸收的毒素,但是那毒素根本無法完全驅除,反而和自身血肉結合在一起,衍生出新的毒素,最後使人毒發身亡。
這就是這毒氣的變態之處。
這空氣的毒氣,仿佛都能夠把這層空間都腐蝕掉,可見其毒性之猛烈。仿佛蘊含天地的怨念。
「這毒威力好強,我完全抵抗不住。」一個掌尊,突然尖叫了起來。
這一聲,頓時把下面的學生和管事,都驚住了。
而皮若秋卻已被一個掌尊,安置在了他的背後。剛才發現異常,他第一個想到的卻是拯救學生,這不得不說,每一個符塔的掌尊,都心存善念。
「什麼?!」
藥尊聽了那掌尊的呼喊,臉上變了數變,而後他剛想起身,卻發現這毒,已快侵蝕到他體內。無法,只得用祭起丹田元氣,一點一滴將這毒排斥在身體之外。
體內的符籙之氣,不要命的朝外狂涌而出,藥尊務必要把這毒,給抵抗下來。
「大家撐起符籙之氣,務必要把這毒,給抵擋住。不然觸之肌膚,就什麼都完了。」
所有掌尊此刻,都沒顧得上再攻擊木殤,因為這毒,實在可怕,他們只能用體內的符籙之氣,慢慢抵抗。
但要反擊,卻已無力。因為那毒氣,不斷腐蝕著他們的符籙之氣。
滋滋滋的聲音,讓人聽了都毛骨悚然。
「藥尊,這毒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一個掌尊一邊抵抗,一邊皺著眉頭問道。
「這是『萬幻腐絕古毒符』,當年我師父從一處古廢墟中獲得,當年差點把自己毒死……這毒,劇毒無比,而且沒有解藥……」
藥尊苦澀的說了一句,周圍的掌尊們,頓時臉色大變。
而這個時候,下面的學生和管事,無疑都反應過來,但是沒有一個人上去,因為上面的情況,誰都不了解,不能貿然而去。
嗖嗖嗖——
遠處的鎮守,顯然也發生了此處異常,均快速的飛身趕來,但一個掌尊卻大聲的吼道:「各位鎮守,務必先保護好學生,將它們輸送出符堂。」
說完這句話後,這位掌尊的臉色突的一變,隨後皮膚上,頓時沾染了一絲黑霧。
這毒氣無孔不入,稍微有一絲分神,就鑽進了他的身體之內。
噗——
他噴出一口鮮血,但手臂卻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快速的腐蝕消融,雖有符籙之氣抵禦,但無奈這毒氣太過猛烈。
一隻手掌,瞬間變成了血水,滴答滴答的黑色血液,流了一地。
「啊啊啊——我的手。」
那掌尊大聲疾呼,臉色已變得無比可憎。
「柳尊,斷手。」
藥尊看在眼中,臉色閃過一絲不忍,但還是大吼了出來。
那個叫柳尊的掌尊,臉色露出一絲決絕,猛地執出符籙之氣,另一隻手一邊抵禦外面的毒氣,一邊朝著不斷腐蝕消融的另一隻手砍去。
咔擦!
還剩下半截的手臂,硬生生的被他從肩膀砍了下來。
嗤!
那半截手臂掉落,還未到地,已化成了一股血水,消融到了空氣之中。
「不行,這樣下去誰都會死。我們背靠背,一起聯手抵禦這股毒氣。」藥尊說完,率先朝後退,而後一個個掌尊,均退到了高台的邊緣。
十幾個掌尊,聚在一起,各色的符籙之氣,猛地綻放,那股毒氣,因為這突然爆發而出的符籙之氣,竟是有了一絲的遲緩。
但黑如墨汁的毒氣,還是將這十幾個掌尊,完完全全的包裹住了。
而此刻遠處,卻是夜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聲響。
一股股瀰漫的煙塵,從遠處的符塔處,沖天而起。
「符塔……符塔好像倒了……」
這一下,所有學生都有些慌了。他們何曾見到過如此陣仗,哭天喊地的聲音,讓無數學生朝外面飛快逃去。
有些遲疑的鎮守,這一下集體反應過來,趕忙俯衝而下。其中一個鎮守的聲音,更是響徹天際:「都給我往南走……快!」
南邊,就是符堂方向。
而剛才的巨響,卻是來自綠柳鎮符塔。顯然符塔,已遭受襲擊。
「想不到這幫傢伙還未死心,竟然派一個這樣的小傢伙臥底進來,我們都看走眼了……哎!」一個掌尊,頗有些蕭條道。
「這幫傢伙密謀了多年,等的不就是這一刻。果然是夠隱忍的,竟然派個小傢伙潛伏了七年之久……這一局,輸得不冤。」
「只是這毒,太過猛烈。藥尊,你師父不是丹符宗的『毒手藥王』嗎?怎麼加入『逆』了?」一個掌尊,卻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顯然此刻,對藥尊產生了一絲懷疑。
「我有個師弟,叫木罪。判出了丹符宗,加入了『逆』。」說完,藥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比痛恨的怒意,「那傢伙,把我妻子殺了。我一直在找他,想不到他竟然把他兒子派到了羅浮符堂……」
「還有這事!」
無數掌尊一臉驚容,手中的符籙之氣,卻死死的朝外噴著。
但顯然,這只是權宜之計。一旦有人體內符籙之氣耗盡,那就是毒氣侵蝕入體之時。掌尊們雖聊著天,但內心已有些絕望。
死亡,只是時間問題。
木殤顯然也想到了這點,所以他此時在全力的發動手中的毒符,務必先要將這些掌尊,一個個毒死。
然後,他才會找那個傢伙,報報剛才的羞辱之仇。
一時間,高台之上,有些焦灼了起來……綠柳鎮符塔,此時正遭受著滅頂之災。
那九層的符塔,一層層朝下傾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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