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輝從四象洞天之中調出眾多魔靈,分門別類送入符旨交由三大替身彌補不足,又傾盡所有製備符籙,主要用來加強三大替身的跑路能力。
打不過就跑啊!別猶豫,逃回來就是勝利。
冷如玉從萬仞雷魔天換來不少家當,全部被李輝押在三大替身身上。此外他將氣運寶珠剩餘的鴻運一分為四,自己只占一成,其餘九成落在三大替身頭上,至於劫龍皮早就用了個底掉。
準備妥當之後,李輝又將船上的九頭夜叉分出一半,作為三大替身的護駕。至此,心裡才有那麼點底氣。
他取出早在飛舟世界就準備好的假船,外形與光嵐一模一樣,揭開符籙封印之後,假船飛入虛空快速膨脹。
之前為了破冷如玉的局用掉一艘假船,這是第二艘。
三大替身暫時需要一起行動,他們還肩負著引誘魔界高手的重任。至於真正的飛舟光嵐,很快就會從虛空消失,徹底沉寂下去,不存一絲氣息。
李輝揮手道:「去吧!距離皓魔境已經不遠,我已經在你們體內埋下兩界同感符,接下來的七十二個時辰,你們就是我,我就是你們,幾乎不分彼此,只有這樣才能讓注意我的人滿意。」
三大替身點了點頭,飛身向假飛舟躍去。
平常只有半數多眸巨獸拖拽飛舟,李輝為了讓那些魔界高手,尤其是冷如玉這等心細如髮的諜者不產生懷疑,舍了一半夜叉之後又舍了一半多眸巨獸,船上甚至安排了一座十八環儀軌法壇,法壇中心供奉著一塊玉牌,上面雕刻著銀蛇手鐲。
今天真正的傾囊而出,壓上了大半身家,只為搞清皓魔境的深淺。
當三大替身乘坐飛舟離去,李輝邁步走入那顆魔眼的夢境。
經過多年鑽研,他對這顆魔眼有了很深的認知,所以剛剛踏入法壇所在艙室,立刻取出一桿符旗插在地面上,右手托著氣運寶珠盤坐下來,左手掐訣成印打向符旗,口中輕喝:「如夢如令,似夢似真,疾!」
「疾,疾,疾……」話音在艙室內迴蕩,前方躺著一顆巨大的魔眼,歐陽荀等人倒地不起。
符旗騰起奇異火焰,起初是綠色,很快變成藍色,火焰邊緣噴吐金色火星,瞬間魔眼的入夢範圍擴大千倍,將整艘飛舟包括拖拽飛舟的多眸巨獸囊括進去,就此從虛空之中抹去身影。
飛舟光嵐已經進入夢境,這個夢境可不是人們做夢的夢境,而是類似小千世界的夢界。李輝如果晉升上位天尊,也要選取小千世界來修持,而這顆魔眼早就如此做了,並且形成了神通。
所以說,這顆魔眼就是大神通者,而且單就入夢潛藏之道,相信普天之大九成九的大神通者都無法與之相比,甚至連探查都探查不到。
心神恍惚之間,李輝落入一座金碧輝煌大殿。
「你來了?」殿上傳來話音。
只見一名目光凶熾男子坐在金光中,別看目光十分凶狂,卻給人寶相莊嚴,威武無雙的感覺。
「你是魔眼?」李輝全神戒備,這裡是魔眼的地盤,他應該在飛舟上才對,想不到插上符旗圈定界限,到頭來還是中招了。
「哈哈哈!對,本座就是魔眼,這裡是我的夢界,日後此界如果能夠成為星辰,就叫黃粱星。」
「黃粱美夢?」李輝打量大殿,問道:「歐陽荀,荀娘,光嵐,鬼蠱子呢?」
「他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男子笑得前仰後合,所有寶相莊嚴之感蕩然無存,直到他笑得直不起身子,這才說道:「哈哈,我讓歐陽荀娶了荀娘,光嵐嫁給了鬼蠱子,本來將鬼蠱子扮作男兒,誰想他專偷漢子。原來這麼多年過去,鬼蠱子已經不是鬼蠱子,經歷陰陽生死輪轉,這個鬼蠱子實際上是仙劫之前那個鬼蠱子的女兒。」
「你知道仙劫之前的事情?」李輝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哈哈哈,我自然知曉,而且我還在你的神魂中嗅到顯聖真君楊戩的氣息。如此看來你來自葬仙坑,而且還是天下間最大的一座葬仙坑,很多知名仙人都死在那裡,我的原身不會離開楊戩的,所以也埋在那座葬仙坑之中。」
「不會離開楊戩?」李輝微微一愣。
「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天狗食日哮天犬,我就是哮天犬的左眼,曾經看遍三界。哮天犬由魔成仙,蛻變得不夠乾淨,將魔性和魔意壓制在左眼之中,所以哪怕他可以短暫吞噬大日也無法證得大羅。」
魔眼大笑:「哈哈哈,知道什麼叫狗眼看人低嗎?其實在哮天犬眼中,從來沒有高看過那些仙人,覺得仙界肯定要出問題。位列仙班之人太多了,動不動就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開什麼玩笑?仙人食氣,這氣正是氣運,沒有氣運必然天人五衰。大家都想天長地久,可是吃飯的鍋就那麼大,地里的莊稼就那麼多,所以聖人搗鼓出殺劫,到了時間幹掉一批仙人,保證其他人有飯吃。」
「呃!」李輝瞪大眼睛,想不到這位哮天魔君如此直白。
「小子,做筆交易如何,帶本魔君去葬仙坑祭奠哮天犬。我不是他,只是哮天犬炸裂後逃離的眼珠,苟延殘喘多年成了魔靈,深入魔界慢慢修煉終於有了今日的成就。本座的實力已經穩穩超出大羅,也許有朝一日可以合道證得混元。」男子正在得意說著,忽然低頭看向胸口。
他的胸口插著一桿符旗,就聽李輝說道:「魔眼,你倒是給自己找了個討巧的身份,哮天犬的眼珠。呵呵,我有些知道你們這些古老存在的意圖了,想去葬仙坑是嗎?如果我不在此刻破局,會在夢中帶著你回到葬仙坑。祭奠是假,挖掘仙跡才是真,看來我的家鄉有許多寶藏值得挖掘。那皓魔境的主人多半也是出於這等原因,這才處心積慮召喚我的主魂分魂過去。」
「被你看穿了?」魔眼抓住旗杆用力將其拔出,冷笑道:「既然來了,就沒有那麼容易離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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