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聽風不知道衡武的修為到了何種境界,或者說,無法去合理的做出估價,鬼術師原本就是一個恐怖的名詞。
所有的鬼靈門弟子都因宋聽風能夠說動衡武而感到驚訝,或許是這次任務真的很重要?或許是衡武真的害怕死了之後被鬼王閣下當做叛徒?
但無論如何,衡武決定出手,那就必然帶來希望。
決定出手的衡武,立刻展現出了鬼術師的強大,沒有人知道他那看似枯瘦如柴的身體裡到底藏了多大的力量,只是從他離開椅子走到密道口這段時間中,所有人都震驚的發現,自己似乎無法動了。
是的,就連動一動手指,都是十分的艱難。
鬼術師以強大的精神力封鎖空間,繼而封鎖感知。
宋聽風已經感受過一次衡武的強大,而這一次,依舊給他打來莫大的衝擊。
他堅信他從未有過哪一刻覺得這個乾瘦老頭是如此的危險,如此的恐怖。
於是,宋聽風在第一時間通過玄鐵靈戒溝通到了困龍天君,平時隨心所欲的真元流動,在這一刻竟然花去了好幾秒鐘,不過好在不算遲。
他需要在絕境中尋找生機,衡武雖然決定去會一會那隻大老鼠,但是帶來生機的不是他。
生機,永遠都捏在自己手裡,就如現在,他會比別人先那麼幾秒鐘。
衡武的身影消失在密道口位置,房間中的壓力消散下去。
密道里響起了尖銳而又怪異的聲音,滲入耳鼓酷似鬼哭狼嚎。
啪!
夾雜在詭異的尖嘯聲內,有一個細微的聲響,伴隨著這個聲響,房間頓時一片漆黑。
燈滅了。
伸手不見五指。
「怎麼回事?」
「誰把燈滅了……」
「快點上!」
各種質疑的聲音混亂響起,於是掩蓋掉了異常的聲音。
就在所有人都感到恐慌的時候,宋聽風並沒有亂,因為他知道這是必然的。
他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揮手。
右手疾揮,下午煉製的飛刃便在真元的加持下脫手飛出,朝著一個方向刺去。
宋聽風的速度夠快,那是因為他事先有準備,他比別人快那麼幾秒鐘,但是同樣有人很快,就在宋聽風飛刃脫手的同時。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響夾雜著濃郁的血腥味響徹整個房間。
那是人頭落地的聲音,快准狠。
飛刃悄無聲息,宋聽風的動作卻是風聲四起,幾乎是尾隨飛刃而去,他就像黑夜中的蒼狼,迅猛的撲向獵物。
噗!
飛刃成功擊中目標,宋聽風的雙拳緊隨其後。
化龍訣。
五行卷!
這是一個間不容髮的過程,宋聽風甚至來不及思考,雙拳凝聚出刺眼的火芒,於是他看到了一張慘白而淡定的臉,以及一抹沾滿鮮血的刀鋒。
他認識這張臉,他叫藤光。
藤光手中那把刀很快,快到讓宋聽風來不及閃避。
燃燒的拳頭撞上冰冷的刀鋒,擦起一連串的火花,藤光急退兩步,右腿在身後的牆壁上用力一蹬,身軀一個詭異的迴旋,刀鋒直削宋聽風胸腹。
好快的刀,好可怕的人。
宋聽風心中想著,右手微微一動,那隻飛刃便再度回到他的手中。
藉助桌椅,宋聽風躲過藤光這一刀,飛刃再度打出。
他的飛刃很快,甚至比藤光的刀還要快。
噗!
再次命中目標,就在這時,房間亮了,有人重新點上了燈。
「他是內奸!」
藤光的刀不見了,一隻血淋淋的手指正指著宋聽風,眼睛裡充滿怨毒。
宋聽風並沒有急於辯解,掃了一下地面周圍,一共有三具屍體,短短几個呼吸,藤光已然殺了三個人。
十六精英弟子,包括藤光在內,如今只剩下十一人。
「你們兩個當中肯定有一個是內奸,這個就交給衡武前輩來判斷。」
一名弟子咬牙切齒的道。
說到衡武,衡武便回來了。
和大老鼠一戰之後的衡武,看上去沒有絲毫變化,沒有血跡,沒有打鬥留下的痕跡,總之,沒有任何痕跡來判斷他那一戰到底如何。
「鬼靈門出現內奸,呵呵,當真難得……」
衡武慢吞吞的走到椅子跟前,彎腰坐下,朝著宋聽風和藤光兩人伸手道:「你們兩個到我面前來。」
「你們知道,我是鬼術師,呵呵。」
衡武說了一句奇怪的話,笑了笑,隨後就看到他閃電般的伸出右手,卡向藤光的脖子。
衡武出手,在場的人沒有誰能夠逃脫,藤光自然也不能。
不過他根本就沒有打算逃脫,只是在走向衡武的時候,他的身軀開始抖動,不是因為恐懼的抖動,似乎是,蒸發。
不錯,就是蒸發,因為周圍所有人都看的清楚,藤光的身體開始逐漸變淡,就像陽光下的水。
鬼術師擅長控魂,搜魂。
衡武將藤光抓在手裡,靈魂之力閃電一般刺入他的心海,不過還是晚了,最終他也只是搜尋到一些訊息的片段,藤光的身軀迅速化為粉塵,繼而消散無蹤。
隨著藤光的消散,密道外響起一連串的尖叫,繼而恢復平靜。
衡武看了看空蕩蕩的右手,搖了搖頭,將目光轉移到宋聽風身上。
「你,很好。」
宋聽風沒有說話,只是彎腰從撿起掉在地上是飛刃,轉身向外走,他需要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這個房間,太壓抑了。
回到聚仙樓,宋聽風要來一大壇酒,剛喝一杯,燕燕來了。
「不要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宋聽風拿來酒碗給燕燕倒上酒,率先開口。
「你是怎麼……」
燕燕几乎是和宋聽風同時開口,所以她只能說一半。
「我是猜的。」
宋聽風繼續倒酒,喝酒。
他當真是無法解釋,因為原本有無數種可能,他只不過僥倖猜對了而已,至於為何能夠迅速判斷出是藤光,原因很簡單,因為在眾人恢復的那一刻,燈是他熄滅的。
有了目標,往往就能夠發現別人無法發現的細節,這是宋聽風事後總結出來的,
……
沒有宵禁的王都夜晚,幾乎和白天沒有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在於,很多東西可以不費力的隱藏起來。
比如說,一隻大老鼠。
失去了主人的金鼠並沒有到處亂竄,此時此刻,它正匍匐在地上,在它面前,站著一個身穿黑斗篷的人,確切來說,那是一個小孩子,因為他的個頭很矮。
「呵呵,看來本王的兵器譜又要換了,哎,真麻煩。」
他抬起頭,於是露出一張尖瘦至極的臉。
他叫秦翟,他是逍遙王,他是世人皆知吃穿不愁啥權沒有的逍遙王爺,他是不習文不修武唯一嗜好煉器的空殼王爺,當然,這只是世人知道的,僅此而已。
在秦翟身後,站著一個高瘦中年人,同樣身穿著黑色斗篷,站在那裡宛若一棵古松。
「王爺,六弟他……」
中年人開口,聲音略顯沙啞。
「哎,老六就是改不了愛出風頭的毛病,這不,連命都丟了。」
秦翟說著,右手像是變戲法一樣多出一支筷子長的銀針,對著面前的金鼠額頭扎去。
銀針刺入,金鼠碩大的個頭迅速縮小,很快變成巴掌大小,又從巴掌大小變成雞蛋大小。
「你看,我這兵器譜好不容易湊齊了,這可倒好。」
秦翟將變成雞蛋大小的金鼠握在手裡,信步往回走。
「先查一下那些都是什麼人。」
……
宋聽風一覺醒來,天光尚未大亮,只是覺得身體過分沉重,抬眼一瞅,頓時就徹底醒了。
燕燕這大姑娘家家的,當真是一點不害羞,這當口只穿了小衣壓在宋聽風上面睡的正酣,臉蛋紅撲撲的,看樣子倒是滿足愜意的很。
壞了。
看到這一幕,宋聽風就知道壞了,不管眼前這種狀況是真是假,這件事都說不清楚了。
你睡了人家,難道還有不給人家功法的理由?
瞅著燕燕紅潤的臉,宋聽風此刻真心想用力擰幾下。
「喂,還不起來?別裝了。」
宋聽風敢拿腦袋打賭,這廝一定醒著。
「不給我功法我就不起來。」
燕燕倒也光棍的很,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
「你先起來。」
宋聽風打算動武了,非常時期採用非常手段,莫要逼我。
燕燕坐起來,沒有一點做壞事的覺悟,仿佛這就是她自己家一樣,扭動腰肢走到一邊拿了衣服穿上。
「睡也睡了,你要還不給我功法,我就到衡武前輩那裡……」
「你去你去,反正那件事抖出來咱倆一個下場。」
宋聽風板著臉說,出賣情報是你情我願的事兒,他說的沒錯。
「我會給衡武前輩講,你強姦我……」
……
這個早上,宋聽風著實很不愉快。他忽然發現,燕燕這女人,也是一個危險至極的人。
由於接頭地點的變故,鬼靈門接下來的計劃可能要有所變動,不過這也正好給宋聽風騰出時間來積累煉器經驗和賺取靈石。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裡,宋聽風全部用來煉器,中間他只出去過一次,就是到百器五行買材料。
第四天早上,宋聽風再次離開聚仙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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