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召喚師 第190章 亦正亦邪

    從南商國皇城前往日月潭的這段路程，所需要的時間只是兩個時辰左右。

    沈煙閉眼休息了兩個時辰，恢復了一些體力。

    「煙煙，我們快到了。」江弦月說道，「只是日月潭禁空，我們無法乘著靈舟進入日月潭。」

    沈煙睜開雙眼，臉色還很蒼白，但相比兩個時辰之前，已經恢復了些許血色。

    沈煙道：「我們先在日月潭外停留幾天，等他們醒過來，再商議共同斬殺地魔龍之時。」

    江弦月低眸掃了一眼這幾個一齊躺板板的人，微微嘆氣。

    「只能這樣了。」

    沈煙和江弦月聯手將靈舟停靠在日月潭外的一片小樹林，隨後，她們兩人將蕭月姝的屍體放在了靈舟的內室，幫忙整理了一下蕭月姝屍體的衣服和頭髮，然後用白布蓋上。

    「煙煙，你覺得蕭澤川壞還是好呢？」江弦月目光觸及蕭月姝的屍體，心情頗為複雜。

    沈煙邊走出內室，邊開口道：「我認為世上沒有真正的好壞之分，除非壞到極致和好到極致，壞到極致的人會做各種喪盡天良的事情，譬如那妖人，好到極致的人，我暫時還沒有見過。」

    她頓了一下，轉頭看向江弦月：「而蕭澤川，他可以為了親人算計所有人。他是好人嗎？對於我們這些被算計來說，他不是。他是壞人嗎？對於他的皇姐來說，他不是。」

    「這種人亦正亦邪，他會分利益，分親疏」

    江弦月聽到她的這一番話，心中微震。

    分利益？分親疏？

    她垂下眼來，她覺得自己大概也是這樣的人。

    假如她是蕭澤川，身處同樣的困境，她或許也會做出跟蕭澤川同樣的選擇，或者，她比蕭澤川更狠。

    因為她只在乎自己所愛之人。

    江弦月看向蕭澤川，眸中的冷意稍減。

    溫玉初也能聽到她們兩人的談話，他心中覺得甚是有趣，唇角微微翹起，隨後又壓下。

    天快黑了。

    昏迷的幾人還是沒有醒來。

    沈煙在甲板上打坐，儘可能地恢復體力以及靈力。

    而過了片刻，沈煙識海里傳來九轉落寞的聲音。

    「主人，他是不是不會回來了？我還沒跟他道別呢！以前他待在空間內，雖然沒有怎麼說話，但他的存在感很強，他離開以後，我覺得空間裡好像空蕩蕩的。」

    「好孤單啊。沒想到我也會有想他的一天嗚嗚嗚」

    說著說著，九轉就忍不住掉眼淚了。

    想到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封行堯了，九轉愈發傷感。

    沈煙聽到這些話，胸口微悶，心中有股悵然若失的感覺。

    他不在，好像是少了點什麼。

    「九轉，你想跟著他？」沈煙問了一句。

    九轉一聽，連忙否認：「不不不，我只是想他，不是想跟在他身邊，要是跟在他身邊，我可太危險了！」

    沈煙神色微頓，「很多人要殺他？」

    九轉也沒多想，頗為感慨地回答道：「是啊，想殺他的人千千萬萬，多不勝數。不過，主人你放心，他沒那麼容易死的。」

    「嗯。」沈煙輕應了一聲。

    封行堯如此強大，根本不用她為他擔心。

    沈煙緩緩道：「既然你現在孤單，我讓你巫影和白澤來陪陪你。」

    先前有封行堯在，巫影怎麼也不肯進入異能空間，如今封行堯離開了，那麼也是時候讓巫影、白澤、九轉這三個互相交流一下了。

    畢竟，它們三個都跟自己簽訂了契約。

    …

    深夜。

    日月潭外的樹林，昏暗而幽寂，一艘靈舟停靠在樹林深處，原本一切安靜，可過了片刻，就傳來了動靜。

    靈舟上，紅髮少年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環境，他驟然一愣，旋即立刻看向四周，發現沈煙幾人或打坐姿勢或躺平姿勢。

    都沒死？

    紅髮少年坐起身來，左顧右盼，發現修羅隊的所有成員都在，他開口問道：「你們還活著嗎？」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

    還有意識的沈煙、江弦月、溫玉初都聽到了，卻沒有理會他，繼續打坐休養。

    諸葛宥臨的身旁躺著的人就是裴無蘇，伸手拍了拍裴無蘇的臉頰，「喂，裴無蘇。」

    裴無蘇沒醒。

    諸葛宥臨又去拍了拍蕭澤川的臉頰，蕭澤川沒醒。他又拍了拍虞長纓的臉頰，虞長纓也沒醒。

    最後，他抬眼看向最近的人，江弦月。

    他來到江弦月面前，伸手，準備拍一拍江弦月的臉頰，還沒碰到江弦月，就見一雙散發寒氣的眼睛睜開，緊接著——

    啪！

    江弦月一巴掌扇在了諸葛宥臨的臉頰上，在寂靜的夜中格外響亮，諸葛宥臨被打懵了。

    諸葛宥臨瞪大眼睛，「你為什麼打我？」

    江弦月冷聲道：「你不是想打我嗎？」

    「我那是想叫醒你！」諸葛宥臨抬手捂住被打的那邊臉頰，義正言辭地說道，眼神里頗為委屈。

    江弦月抬眼，道：「我不喜歡被別人拍臉。還有，你別想叫醒他們，他們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差，還沒恢復過來。」

    諸葛宥臨：「哦。」

    江弦月語氣冷冷：「除了蕭澤川以外，我們幾個人受這麼重的傷，一大部分原因都是你的擅自離隊！等所有人都醒了，你就要接受懲罰。」

    「啊？」諸葛宥臨震驚，「要接受什麼懲罰？」

    江弦月故意道：「你有可能被踢出修羅隊。」

    「不行！」諸葛宥臨反對。

    聽到諸葛宥臨的話後，江弦月冷嗤一聲，眼神嘲諷地望著他：「你有資格反對嗎？你都沒有將我們當成隊友，又不重視這個隊伍，所以，你沒有資格說『不行』。」

    諸葛宥臨一聽，眉頭緊鎖，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狐疑地看了江弦月幾眼，然後半帶自信地輕哼道：「我去找沈煙，沈煙會讓我留在修羅隊的！」

    他語氣自信。

    雖然他不知道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如今還能活著，肯定是因為沈煙保護了他！

    他跟沈煙是有交情的！

    諸葛宥臨躡手躡腳來到沈煙面前。

    「沈煙。」

    他輕喚一聲。

    沈煙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唇齒微啟，語氣冰冷：「滾。」

    諸葛宥臨愣住：「」

    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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