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白戰氏又問道:「元姑,你哥哥他們還在新兵營嗎?」
白自行點頭:「嗯,我走之時,他們還沒有走。」她將身上白珏的披風拿開,放在腿上,她這樣蓋著白珏的披風,大庭廣眾之下總是不好。
白戰氏伸手,將她腿上的披風拿過,將福兒剛剛拿過來的另外裝過熱水的暖水袋重新遞迴白自行手中,一邊說:「那剛才讓外祖過去解決的事情解決了嗎?」
白自行點點頭,接過白戰氏遞過來的暖水袋,手上立馬傳過來一陣溫暖,直直暖進她心中,白自行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片幽深,緩緩道:「我看見了孔珍所說的那個人,名副其實,是真真有真才實力的,怪不得讓兩大教頭爭相不已。」
江老夫人有些好奇:「哦?此話怎講?」
白自行的手指磨蹭了一下暖水袋的邊緣,金線有些發燙,只不過並不能讓她感覺到不適。她緩緩道:「那人叫唐三,聽說他的父親是個護鏢的,武藝超群,人也很正直,不卑不亢……」她毫不掩飾她對唐南的讚賞,道:
「若是他有心,假以時日,定是國之柱也。」
江老夫人同白戰氏,聽她這一說,心下都有些震驚,鮮少聽到元姑這麼對一個人讚賞有加,可是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又不像說假話。
這時,江老夫人微微帶著一些試探,道:「元姑從何處看出他的能力?」
白自行也答了:「他同外祖比試,兩個人不相上下。」這可是實話實說,或許,若是唐南出全力,戰振反而不是他的對手。
江老夫人聞言,看了一眼白戰氏,這下,兩個人更加好奇了,江老夫人輕輕「哦?」了一聲。
白自行又豈會不知她們的想法,不過是不大相信罷了。她心中卻有把握,同她交談的人,沒有一個不被她說得心服口服,信任不已的。
白自行:「而且,外祖也在眾人面前說了,唐三是個可造之材,前途無量。」她似笑非笑地繼續加一把火:「外祖母,你看人多年,定是有一套自己量人的法子。那唐三,聰明伶俐,做人做事,都從容不迫,性格看起來又剛正不阿,這些,足夠他在官場之中有一席之地。」她拇指的手指甲輕輕劃了一下暖水袋,故作思考道:「就是性子直了一些……若是再懂得圓滑一點,怕是無人能擋他的路。」
江老夫人聽到這些話,心中震驚,與白戰氏互相看了一眼,頓時明白對方心中所想。無非是,唐三如今是藏在石頭裡的玉,若是有人助他一臂之力,假以時日,他未必不會感激將軍府!
都說官場沉浮,若是沒有半點盤根錯節的關係,又怎麼能生存?
白自行便是抓住了這一點,如今朝堂之上,有許多武官年紀大了,那麼之後必定是要提拔一些年輕人,戰振戰大將軍從來不管理朝堂的路子,可不代表將軍府沒有人管理,就比如說白自行此時面前的,她的外祖母——江老夫人,就是戰振身後,把握官場變化的一把好手!
所以,她這些話,才故意說給江老夫人聽的。
唐南是她前世手下的兵,如今進了安山軍,雖說他有能力,可一些腌臢事還是不太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倒不如先為他鋪好一些路,讓他走得順利一些,倒不枉了這一份十年上下屬之情。
雖然,她依舊是有些捨不得他罷了……畢竟十年的戰友……
白戰氏見她有些微微出神,笑道:「元姑該不會看上了你說的那有勇有謀的唐三了?」
白自行聞言,愣了一下,頓時失笑,道:「母親,你想哪裡去了!」她的口氣有些嗔怪,這下,終於有了一絲女孩子的樣子了。
白戰氏追問:「當真不是?」
白自行篤定:「不是!」
江老夫人這時出口替她解圍:「好了,不是便不是吧。元姑這麼伶俐,又怎會因為區區一面就喜歡上人家。」她問白戰氏:「你說對吧?」
白戰氏同意:「是是是,女兒不過是隨口問問元姑罷了,哪有當真。」
這話說完,兩個人不約而同地一齊笑了,這樣調侃白自行,倒讓她們之間脫去了剛剛那凝結的氣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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