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憂慮暫且擱置下,白自行繼續問他,道:「唐南,你怎會來參軍?」
唐南低著頭,低著聲音回復:「軍師,我來到這兒人生地不熟,也已經找了所有人半個月,可是,卻一無所獲。」他頓了一下,繼續解釋:
「無意之中聽到安山軍招兵,便想著,只有當了大官,才能得心應手地尋人,畢竟,屬下一個人的能力有限,人手不夠,就只能走這一條路了。」
白自行聞言後,沉吟不語,半響才道:「你這樣做雖然事出有因,可是,你明不明白,你將自身的本事多數顯露出來,一不小心,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唐南僵硬著脖子,擲地有聲:「我不怕!」他鄭重其事,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她,似乎要說服白自行似的,重複道:「軍師,我不怕!我從來都不怕!」
聽到他的話的白自行,無奈地閉了閉眼,心中雖然罵他愚笨,可是卻也是真真實實被他所感動,無奈喃喃問道:「唐南,我該不該罵你傻?」
唐南低著頭,沒有說話,在他心中,已將白自行作為長官多年了,所以,無論她如何說他,怎麼罵他,他依舊不會反抗,依舊會對她言聽計從。
白自行於心底嘆了一口氣之後,繼續問他:「你打算之後怎麼辦?」
唐南抬起頭,眼中蹦出一股強烈的請求:「軍師,我想繼續留在您身邊。」他渴望地看著白自行,眼底的希冀讓她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白自行低聲嘆說:「你如今參軍,戰振又看重你,你會直上青雲,飛黃騰達,何必再留在我身邊。」
唐南搖頭:「軍師,那是不同的。」他說出心底的話:「您是我們的信仰,也是我們一輩子的長官,從我與二哥第一天跟著您開始,我們就告訴自己,一輩子都追隨你。」他說的二哥,是唐北。
聽到他的話的白自行,眼角浮現出一絲溫柔,卻給他解釋其中的要害關係:「可是,你如今是新兵,是眾人眼中炙手可熱的奇才,而我是太尉府白家白居高的嫡女,這其中的差距,不是一兩句話便能說得明白的。」她語重心長:「你明白嗎?」
唐南愣了一下點頭,「我明白。」
白自行:「所以,無論是重回我身邊,還是找到其他人,這條路任重道遠。而你,回到我身邊,反而會被太尉府礙手礙腳,所以,你如今,只能留在安山軍,等待時機,尋找你剩下的戰友。」
唐南聽了她的話卻發愣,喃喃道:「難道,就沒有辦法留在您身邊嗎?」他有些悲從中來:「軍師,您如今,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我眼睜睜看著您因為沒有人在身邊做事情而束手束腳,我這不是背棄您嗎?」他說出這些話,胸口因為呼吸加急而起伏不定。
白自行呵斥他:「我剛剛才夸完你有進步了,怎麼一轉眼眼界又變得這麼窄了!你如果有官職在身,不是沒有幫我,而是成為我身邊的一大助力!」她呵斥完他,又壓下心口的起伏,緩緩道:
「況且,我如今身份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一沒人害我,二沒人管我的,又不會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她沉聲:
「再說,我如果有事情,你又不是趕不及,太尉府和將軍府差不了多遠。」她繼續緩緩道:
「我現在正是要跟你說這件事情。」她從床頭的枕頭之下拿出兩個巴掌大的玉笛,玉笛通體晶瑩,在夜晚之中泛著冷光,這是她在白府她居住的院子之中看到的,總覺得總會用得著,今晚看來,她的直覺依舊准得很。
白自行將其中一個玉笛伸給唐南,道:「這玉笛聲音穿透力極強,聲音能傳到五里之外,若是你有事,或者我需要你,便會吹響這玉笛。」
唐南拿著玉笛有些愣:「軍師?」
白自行叮囑:「玉笛的聲音與鷹叫聲相似,你別忘了。」
唐南點頭:「是!」將玉笛收到懷中。
此時的天已經漸亮,窗戶邊透露進來一絲光亮,白自行道:「你先回去吧,別爬窗戶了,從門口出去。還有,記住我今晚的話。」
唐南斬釘截鐵:「是!」然後走到門口邊,義無反顧一般走了出去,一會兒,便不見了人影。
黑暗中的白自行,心底嘆了一口氣,磨蹭著躺下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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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自行這一覺,直直睡到了日上三竿。等她醒了之後喜樂才進來,她問喜樂:「怎麼不叫醒我?」
喜樂解釋:「老夫人說您大病初癒,既然您困,便不讓其他人打擾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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