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後,白自行同江老夫人一齊去了後院,後院裡頭有個一個院子叫梅香院,裡邊種滿了梅樹,足足有十株,江老夫人便帶著她去賞梅。
此時雪已停了,暖陽露出來照在雪上,一片白光。珠兒推著白自行跟著江老夫人,白自行手拿著暖水袋,幸而,天兒不是很冷,有了暖水袋,又蓋著棉襖在腿上,她膝蓋的疼也不怎麼疼了,大概,保暖也是有用處的。
待三人進入院子後,一縷清香落到了白自行的鼻子下,她眼中忽閃過一絲興趣,「梅需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看來,這句詩可真真說出了這兩物的優缺點。
這時,江老夫人對著她,緩緩開口道:「元姑,兩日後便是重陽節了,待會兒外祖母便讓下人準備馬車,你拾掇拾掇,便讓車夫送你回府去吧。」她面兒上透著一絲的不舍,可關懷的笑意卻依舊。
白自行垂下眼帘,點了點頭:「行兒知曉了。」說完,她思緒一轉,抬頭,烏亮的眼珠子望著江老夫人,問道:「外祖母,不知道外祖何時回來?」
江老夫人疑惑:「怎麼了?」一副調侃小孩子的模樣:「難不成,還要外祖送你?」
白自行聞言,哭笑不得,搖搖頭,道:「外祖母,是行兒有些話要同外祖說,不是耍小孩子心性啦。」她否認,最後莫名地帶上了撒嬌的口氣。
江老夫人聞言,喜笑顏開,道:「外祖母知曉元姑愛同外祖說話,不會說你什麼的。」說完後,揉揉她的腦袋,一副憐愛的模樣。
而白自行只是笑道:「對了,外祖母,我可否借珠兒幾日?」
江老夫人聞言,看了一眼珠兒,同意道:「既然珠兒服侍得你順心,自然是可以。不過,如今你的丫鬟受傷不輕,不好坐車,不如就先留她在將軍府養一陣吧,外祖母讓人照顧好她,等她好一些之後,再讓她回去?」
白自行點頭,心下贊同這個做法,微笑道:「如此甚好,那行兒就先謝謝外祖母了。」
聽到這話的江老夫人,嗔怪道:「說什麼謝不謝的,外祖母心甘情願地為元姑做事呢。」
白自行笑容可掬,道:「外祖母太疼行兒了。」
江老夫人笑,過了半會兒,才問白自行,一本正經道:「元姑,外祖母想了一宿,還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你。」她皺著眉頭,白自行點點頭,道:「外祖母有事情便問吧,還用芥蒂什麼的嗎?」
江老夫人:「昨日你外祖便同外祖母說了,說讓你做你表哥的參謀,也已經同你說了,不知道,這件事情,你意下如何?」老夫人的眼中有些憂心,害怕白自行不願。
而白自行聞言卻一愣,想了想,措詞宛轉道:「外祖母,如今行兒年齡尚小……」可沒說完便被江老夫人截了話頭,道:「你身為女子,如今這般年齡,可不能算小了。」
白自行被截了話頭只是一頓,又道:「正是因為行兒是個女子,恐怕不易讓人信服。」
江老夫人卻反問她道:「元姑,難不成你忘了,戰家女兒個個都是巾幗鬚眉,以一敵五的將士?」
白自行這下沉吟不語,老夫人見她似有為難猶豫之狀,乘勝追擊:「元姑,外祖與外祖母老了,戰玜,雖有學富五車,可戰府,依舊是武官之家,你忍心看外祖與外祖母死不瞑目嗎?」
白自行聞言,一頓,沒有接過她的話頭。戰振與江老太年紀確實是大了。可,她如今的冀願,只是找回她的將士們,並且好好過日子,如今這種平靜的日子,是她從前想都想不來的,她不願將這種平靜的日子變成黃粱一夢。
雖說,她是喜歡同他人論天下之勢,不願自個兒的學識就這樣白白浪費;可,這並不代表她願意攬上這些擔子。
江老夫人看她猶豫不決,只得低聲嘆氣,問道:「元姑是否覺得為難?」
白自行避而不答,只說:「此事需三思而後行,外祖母能否讓行兒好好想想?」這些話,她仿似則同戰振說過,戰振只說他能等得起。
可江老夫人是個人精,她可不是這樣回答,只道:「那元姑要考慮多久?」
白自行一愣,琢磨了一番,才道:「不如,三天如何?」磨磨唧唧也不是她的性子。
江老夫人板上拍岸,直直道:「好。三天便三天,元姑可不許反悔。」
白自行點頭:「外祖母,行兒哪是出爾反爾之人。」畢竟,這樣拖下去,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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