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素竟然有後人?」任小粟詫異了:「巫師志里不是說一生都未娶妻麼,而且還說他並無子嗣啊。」
這一點是巫師志里專門提到過的,任小粟那時候還感慨對方把一生都奉獻給了巫師事業呢。
張皓雲淡定道:「巫師志里的記載是錯誤的,但這個是作者故意犯下的錯,他很清楚羅素絕不是自然死亡那麼簡單,所以隱瞞了這件事情。」
「這巫師志的作者是什麼人,我感覺他挺崇拜羅素的,」任小粟說道。
「是羅素晚年的親隨,」張皓雲回答道:「他追隨羅素的時間不算長,但羅素死後很多文稿、信件都是由他整理,所以他了解到很多事情。」
「奧,難怪能弄到羅素與好友的書信,」任小粟說道:「這位作者後來怎麼樣了?」
「也死了,」張皓雲說道:「我說的死亡,都是非正常死亡,有證據表明他死前經歷了酷刑,先輩們日記中說,聖堂組織找到他屍體的時候,大家都不忍心看了。」
「所以,聖堂組織與羅素一直保持著緊密的關係,你們組織也確實幫助了巫師們,說是巫師國度的恩人也不為過,」任小粟點頭說道:「可為什麼後來就銷聲匿跡了呢。」
「原本巫師組織在羅素帶領下度過了災變初期最難熬的時光,可羅素自己也因此患上了重病,他被髒物質污染了,」張皓雲嘆息道:「這讓舊巫師貴族有了可趁之機。」
張皓云:「他們收買了羅素的一名僕從,毒害了他。聖堂組織追尋線索,開始想要為這位組織的好朋友報仇,可是才剛剛刑訊完那位僕從,將其處決,然後便遭到了整個巫師組織的圍剿。」
「一場以利益為目的的背叛,」任小粟好奇道:「難道你們沒有料到這一點嗎?」
「其實也料到了,只是在保護羅素妻子、後人撤離的路上,損失了太多的同伴,你應該明白守護之戰要比放手廝殺慘烈太多了,」張皓雲說道:「原本還有很多新巫師群體的,可他們很多人都在災變中死去了,為保護巫師族群而死。倒是那些舊巫師貴族們始終保存實力,反而在災變後獲得了優勢地位。」
任小粟大概明白聖堂組織的這些人有多恨那些舊巫師貴族了,大家在災變中辛辛苦苦的拼命導致實力衰退,結果最後便宜了那些災變中不作為的人,換成自己也會很生氣啊。
「你們毒死沃斯家族,就是因為這個事情?」任小粟問道。
「沒錯,那個毒害羅素的僕從,就是沃斯家族的人,此事之後都鐸家族給沃斯家族分配了極多的利益,這是酬勞,而且,在圍剿聖堂的過程中沃斯家族也一直都是主力,殺了我們很多人,」張皓雲說道:「我們先殺了沃斯家族,不過是取點利息罷了。」
「這我倒是挺支持你們的,那羅素的後人現在在哪呢,」任小粟問道。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他們並不歸屬於聖堂,但是你到了根特城,早晚會見到他們的,」張皓雲說道:「羅素晚年把很多事情都告訴了他的妻子,據我所知有一本日記就在他妻子手中,裡面記載了許多秘辛,我相信你要找的答案,應該就在裡面。」
關於這一點任小粟倒是毫不懷疑,不然宮殿也不會把羅素後人列為任禾相關的線索了。
「你也要去根特城麼?」任小粟疑惑道。
「當然不,」張皓雲說道:「我在溫斯頓家族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伯克利家族將要與北方開戰,這是我們復仇的最好時機。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在此之前我已經表達了最大的誠意,可以說很多信息都告訴你了,那麼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和任禾到底是什麼關係?」
任小粟無奈道:「我之前並不是在騙你,我來這裡就是想知道,我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張皓雲認真說道:「我期待一切都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此時正殿的宴會似乎將要結束了,任小粟隨梅戈一同離開,陳程等人則走的另一個方向。
一時間,偌大的密鑰之門宮殿裡,只餘下那些將自己終生都賣給巫師家族的奴僕,默默的收拾著殘羹剩飯。
梅戈作為今晚宴會的主角,顯得有些疲憊,倆人披上斗篷往驛站趕去,路上小梅感慨道:「這些家族裡的年輕巫師身上透著說不出的腐朽氣息,也不知道為什麼。」
任小粟笑著解釋:「你要是心裡只有權力欲望,你也會變得和他們一樣。」
「那還是算了吧,」梅戈撇撇嘴:「對了,我看你心情挺不錯的樣子,怎麼,在偏殿那邊結交到朋友了嗎?」
「朋友還算不上,但聊的挺開心,」任小粟笑眯眯的說道。
梅戈嘀咕道:「把我一個人丟在正殿,你倒是逍遙自在啊。」
然而就在此時,任小粟忽然停住了腳步,梅戈抬頭望去,小路的盡頭竟是有個人影正呆呆的望著自己這邊!
這會兒已經是凌晨兩點左右了,街上空蕩蕩的只有他們三人,一般情況下,普通屬民是絕對不會這時候出門的。
梅戈小聲問道:「被發現了嗎,咱們怎麼辦?」
任小粟低聲說道:「你先回驛站去,我遇到老朋友了。」
「老朋友?」梅戈驚詫了:「你從中土過來還能遇到老朋友?」
「說實話,我也沒想到啊,」任小粟感慨道。
此時,梅戈忽然聽到長街對面的那個人影聲音顫抖的問道:「任小粟,是你嗎,你別以為你穿著斗篷我就認不出來你了。」
任小粟咧嘴笑道:「是我,王從陽你對我是真愛啊,這都能把我認出來。」
「我真愛你大爺啊,你化成灰我都認識你好嗎,」王從陽痛心疾首的說道:「我都逃到這邊來了你怎麼還陰魂不散啊,大哥,放過我吧,我只想過幾天不被通緝的日子啊!」
任小粟一步步朝王從陽靠近過去:「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真的只是路過。」
還沒等任小粟走多遠,王從陽竟是直接轉頭就跑。
梅戈剛想說點什麼,卻見任小粟已經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追了出去,留下他獨自一人孤零零的站在街上:「喂,回去的路怎麼走啊,這大半夜的連個能問路的人都特麼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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