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進幽焰火的落花城男人,剎那間被火焰裹著全身,生機全無,只阻擋了一瞬,幽焰火便繼而往前洶湧而去。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雪靈兒瞪著眼睛,把煉丹府的一個隨從踹了進去。
幽焰火停止前進,然而,片刻後,以一種更快的速度擴散。
煉丹府和落花城的隨從們死在幽焰火之中,已經是第九個人了。
還差一個!
雪靈兒紅著眼喊,「人呢?人去哪裡了?還差一個啊!」
眾所周知,梅卿塵是浮生境主,藍蕪是他未來的妻子,至於焚缺,雖是無名小卒,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森然氣息,依舊讓人不敢小覷。
而焚缺又一直護著藍蕪,故此,藍蕪雖是所有人之中最弱的一個,卻沒人敢她讓成為這十人之一。
煉丹府只剩下雪靈兒一人,落花城除了墨邪外還有一個魔瓊。
頓時,雪靈兒嗜血的眼眸,落在魔瓊身上。
魔瓊赫然瞪大眼睛,她朝四周看了看,果然,各方勢力都只有一人,唯獨她落花城有兩個人,若真要一個人死在幽焰火之中,總不可能是墨邪吧?
雪靈兒大步流星的走至魔瓊面前,「你自己動手,還是我送你去?」
魔瓊緊皺著眉頭,最終,她求救的看向墨邪,墨邪卻像是一尊冰雕,不予理會。
魔瓊咬碎一口銀牙,看著愈發近的幽焰火,說:「已經死了九個人,加我一個又如何?十的意思絕不是十個人!」
「不試試,怎麼知道?」雪靈兒雙手環胸,逼視魔瓊。
魔瓊咬牙切齒,決然過後,她自腰間拔出劍,動作迅猛的砍斷了自己的一條臂膀。
臂膀落在她面前,傷口裡湧出的液體在地上凝為血泊。
魔瓊朝斷臂踹了一腳,進了幽焰火之中,她轉頭看向雪靈兒,道:「你看,沒有任何作用。」
「只是一條臂膀而已,說不定你人進去了,我們就能活了。」
雪靈兒殘虐的道,說話時,她把手放在魔瓊斷臂的傷口上,五指齊齊用力收攏,痛的魔瓊不斷的吸著冷氣,眼睛瞪到極致。
「夠了。」
邢荼蘼走過來,一把拍掉雪靈兒的手,「就算我們全死了,也阻止不了幽焰火,幽焰火在冰谷里深藏了千萬年,煞氣無可抵擋,興許那個十字在暗示什麼,但絕不是膚淺的死人。」
「我煉丹府已經死了那麼多人,就差一個人了,難道要前功盡棄?這樣怎麼對得起已經死的那些人?」雪靈兒面目有幾分猙獰的朝邢荼蘼看去。
「雪靈兒,你泯滅人性,其他人的良心卻未被狗叼走。」
一直沉默寡言洵洵儒雅的藍生煙忽然開口,道:「煉丹府的隨從們不該死,你卻一口一個賤命讓他們死了,你說這是他們三生有幸,如今又在抱怨死的人大多數都是你煉丹府的?」
雪靈兒抬眸,朝他看去。
藍生煙目光灼灼,視線滾燙了她的眸子,如一杯陳年老酒,濃烈到她竟是不敢與之對視,一向伶牙俐齒的她,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低下頭,輕蔑冷笑了一聲,喃喃著:「我泯滅人性,我良心被狗叼了。」
啊——
魔瓊尖叫了一聲,她站在外圍,此時,幽焰火已經碰觸到她的腳了,軟靴被燃燒殆盡,藍生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往回扯來,才沒讓魔瓊死於幽焰火下。
雪靈兒虛眯起犀利的眼,盯著魔瓊被藍生煙握住的手腕。
「荼蘼姑娘,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對付幽焰火?再坐以待斃就連反擊的機會都沒了。」
藍生煙急切的道:「哪怕是魚死網破的辦法,都比等死要好。」
「在強大的力量面前,千萬個辦法都是徒勞。」
即便是面臨危險,邢荼蘼優雅不減,宛若盛夏綻放的荼蘼花。
「阿塵,我們會死在這裡嗎?」
被梅卿塵摟在懷裡的藍蕪自幽藍火光之中抬起頭來,弱弱的看著梅卿塵的盛世側顏。
梅卿塵心疼的摟緊了藍蕪,瞳眸里怒放著幽藍的荊棘花,他脖頸上的血紋越來越深,似染毒的蜘蛛吐出來的絲。
男子目光堅定,「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死。」
藍蕪揪住梅卿塵的胸襟,溫柔的說,「如若能跟你死在一起,又何嘗不是一件幸福之事?」
於藍蕪來說,她是個懦弱嬌柔的姑娘,可只要是為了梅卿塵,或是與他一起,哪怕世間千錘百鍊,烈火烹油,她也不懼。
焚缺一身漆黑的站在最角落卻是最能為藍蕪梅卿塵二人擋住危險的地方,藍蕪看不見他的身影,他卻是確確實實聽見了藍蕪的話,那些話,像是鋒銳的刀劍,殘忍無情的扎在他的心尖。
梅卿塵伸出手,揉了揉藍蕪的腦袋。
他橫抱起藍蕪,走至焚缺面前,把藍蕪交給了焚缺,眸子裡的寒光一閃而過,卻見他轉身,撥開人群,走至距離幽焰火最近的地方。
梅卿塵回頭,看了眼藍蕪。
轉頭,漫不經心收回視線時,瞥見了被墨邪護得死死的夜輕歌。
他面朝幽焰火的剎那,雙瞳徹底成了猩紅的顏色,由鎖骨處開始,覆滿脖頸,爬滿了厲鬼般的血紋。
他在眾人驚愣的視線之中,撲進了幽焰火里。
以強大的血肉之軀,阻擋了幽焰火前進的步伐。
野獸般血性獠牙的怒吼聲自火里透露出來,整個雪女山都在顫抖,眾人的耳膜瘋狂的鼓盪著,比魔瓊的魔音還要刺激人腦。
就在幽焰火要覆蓋密集在邊角處的所有人時,焰火凝滯,僵住。
梅卿塵的身影,在翻滾的火浪里若隱若現。
藍蕪掩嘴,滿含眼淚的看著梅卿塵。
其他人也都在驚愕梅卿塵實力的強大。
嘭——
梅卿塵的身體被幽焰火噴了出來,摔在地上,他毫髮未損,脖頸處的血紋卻是蔓延了半張臉,猩紅可怕的眼瞳讓人心悸。
輕歌斂眸——
血族人的戰鬥力就是如此可怕。
藍蕪掙脫開了焚缺的懷抱,至梅卿塵面前,心疼費力的把梅卿塵扶了起來,「阿塵,有沒有事?」
「沒事。」
梅卿塵搖頭,面前卻是出現一道纖細的身影,視野里的墨袍往下,是一雙灰色簡約的軟靴。
梅卿塵沿著墨袍往上看。
張揚雪白的發,絕色精緻的臉,淡漠如霜的表情——
藍蕪詫然,「夜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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