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無憂等人焦慮不已。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此時的輕歌,在黑暗之中掙扎。
那日輕歌去浮沉海時,她和魘都不知道,她體內的血魔煞氣,悄然進了空蕩的冰棺。
冰棺內,血魔煞氣凝為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
青蓮一族的紫月花,能保住輕歌的心臟和命。
即便碎裂的屍體,也能重組。
但輕歌並未重組屍體,而是被冰棺里的另一個她吸引。
紫月花,在冰棺里跳動。
她,有了生氣。
但由於是血魔花凝成的屍體,煞氣太重,殺意更是可怕。
尤其在親眼看到東陵鱈死亡之後,把輕歌的恨和殺催化到了極致。
天地之間一片荒蕪和暗黑,兩個輕歌在對峙。
據理來說,血魔的煞氣會慢慢將輕歌取而代之,這是由血魔凝聚的軀體,當由血魔主宰。
故此,當初輕歌煉化血魔花時,姬月說過相當危險,雖然很強大,但也要提防。
可沒人想到的是,輕歌甦醒過來後,她直接把血魔掠殺。
因為,她的殺氣更加可怕。
本該有兩個夜輕歌在一具身體裡掙扎,一個白髮綠瞳,一個紅髮紅瞳。
紅髮紅瞳乃血魔煞氣的化身,為殺伐而生。
輕歌如今並未變得和原來一樣白髮綠瞳,那是因為蛻變。
輕歌輕而易舉的就得到了這具屍體,但她的仇恨,也不會因此而停止。
是的,她主宰了血魔煞氣。
故此,她不會恢復原來的形態。
她可是在殺伐之中誕生的人。
她,還是她。
只不過,更加的可怕陰絕了。
像個怪物一樣。
城堡內的床榻上,輕歌睜開一雙紅瞳,斜眸無憂。
無憂見此,驚喜的走來,「你醒了?」
醫師錯愕的看著輕歌,他本以為輕歌要很久才能醒來。
輕歌坐起來,「獅王呢?死了嗎?」她還是留情了,否則,獅王現在只是一具屍體。
「他受了重傷,有獸醫師在為他醫治。」無憂道。
「召集魔獸的事不要忘記,李上將,為我去做一件事。」輕歌道。
「小主子儘管吩咐。」
「派人悄然去一趟煉丹府,找府主拿東西,說是血族焚缺交給夜輕歌的東西。」輕歌道。
焚缺若是派人把丹藥送到煉丹府,那就會把他的焚魔血送到煉丹府。
兩人之間倒是默契。
「還有,去龍鳳山周圍找我的空間袋。」空間袋內,有生死輪迴丹。
「是。」李滄浪應道。
徐炎和楊智對視一眼,都不敢說話,只覺得壓迫感如山般沉重,兩人幾乎要窒息。
輕歌所在的地方,其他人只覺得威嚴極可怕。
以前的輕歌也有王之威嚴,但和現在不同。
「無憂,去告訴獅王,我不占領西北的疆土,也不強迫高等魔獸和我的部下契約,若高等魔獸願意,可以平等契約,共同成長,若不願意,追隨我,建立魔獸帝國,由獅王和你來統治,魔獸和人類之間的秩序由屠殺軍把持,不論人類還是魔獸都有尊嚴,只要犯錯,皆逃不過王法。」輕歌道。
聞言,無憂和李滄浪等人皆是驚喜。
這才是輕歌的初衷!
此前無憂等人找過獅王很多次,獅王雖然心動,但不相信他們。
在獅王眼裡,這些人太弱了。
可現在不同,夜輕歌一出手,毫不猶豫的碾壓獅王,獅王甚至沒有反手之力。
「出去吧。」輕歌閉上眼。
李滄浪幾位上將退下去,無憂猶豫了一會兒,也離開殿內。
走出去後,徐炎擦了把汗,不由道:「太可怕了,怎麼會這樣。」
楊智贊同的點點頭,「氛圍太沉重了,我都不敢多看王上一眼。」
李滄浪抿唇,不言。
無憂靠著牆壁,道:「必是四星發生了動盪,東陵鱈死了……」
無憂能夠理解輕歌的心情,在冰谷的時候,東陵鱈願意奉獻自己的血,而輕歌又是重情重義之人。
無憂嘆了口氣,「去召集魔獸吧,輕歌來了,魔獸帝國應該能建成。」
李滄浪澀澀的道:「我們在西北呆了這麼久,依舊勸說不了獅王和其他魔獸,沒想到王上一來,就這麼迅速。」
「不愧是將軍的女兒。」徐炎嘆道。
「可惜,現在的王上,有點可怕,太冷漠了,除了必要的話之外,都不敢跟她多說一句。」楊智心有餘悸的說。
夜輕歌的眼神,像是寒冰和利刃。
無憂回頭看了眼殿內,輕歌坐在鏡前,把玩著垂在肩前的一縷紅髮。
以往,她的笑會蔓入眼底。現在,那笑只能讓人感到徹骨的寒意。
無憂轉身走出去處理輕歌交代的事。
輕歌來後,魔獸帝國的事,就得加快進度了。
輕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波瀾不起的眼多了一絲漣漪。
她的妖王印記呢……
白嫩的手,晶瑩的指甲上塗滿了紅蔻丹,虎口處卻沒有熟悉的妖王印記。
怎麼會這樣?
輕歌感到無比的恐懼,一瞬之間,方才的冷漠和殺伐消失不見。
輕歌看到桌面精緻的匕首,連忙拿了過來,拔出刀鞘,而後在虎口處一刀刀的畫著妖王印記的圖騰。
那是姬月贈她的寶貝。
而且,她還沒有虛無之境,與她契約過的殺戮血狼們,全都沒了感應。
她以為自己活下來了,戰勝了血魔,得到了這具身體。
可她又失去了什麼?
她還是她嗎?
輕歌看著那臉,還是原來的樣子,但很陌生。
輕歌像是發了狂,匕首在手上雕鏤圖騰。
然而,血液把痕跡覆蓋,依舊看不到紋路。
輕歌看了看四周,走到一盆冷水前,把手放在水中,洗去鮮血。
此後,輕歌每在手上割一刀,便把手放進水裡清洗血液。
直到把妖王印記的花兒刻回來了,輕歌臉上揚起痴傻的笑。
依舊是紅髮紅瞳,卻多了一抹柔情。
盆子裡像是有一盆血。
可轉念一想到東陵的死,她的雙眼就陰狠毒辣似得可怕。
像厲鬼野獸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輕歌把手放在左胸膛,紫月花兒在跳動著。
如此,輕歌的殺伐和暴躁才緩和了些。
她站在窗前,垂著雙手,薄涼的眼看向窗外。
垂著的手在滴血。
清風吹散那一頭紅髮,眼瞳像是紅寶石一樣熠熠生輝。
輕歌低頭看向「妖王印記」時,眉眼彎起,妖孽的臉浮現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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