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浪接過茶杯,喝了口,熱血澎湃,激盪的心緒久久不能寧靜下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人生美事,正所謂,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輕歌雖說是紙上談兵,起碼在李滄浪眼中,那另闢蹊徑劍走偏鋒的方法,可行,甚至能達到出奇制勝的效果,饒是久經戰場的他,面對十七歲的女娃,也是甘拜下風。
又暢談許久,直到徐炎來喊人幫忙了,李滄浪這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輕歌獨自一人坐在椅上,桌面擺放著好幾張地形圖。
她伸出手,動作輕緩地將那張玄月關地形圖拿了起來,唇角翹起,慵懶至極,「榮耀領主,你會選擇什麼辦法攻城呢?」
第六感告訴她,榮耀領主也不會走什么正道攻城,會和她一眼,劍走偏鋒。
孫子兵法三十六計中,不是所有計謀都光明磊落的。
許久,輕歌將地形圖收拾好,盤腿修煉。
她現在隨時能夠突破至靈師,只是她還多想打磨下先天十三重的基礎,好長遠發展,故才一直壓制。
經過長時間的打磨灌溉,對應先天領域的十三條筋脈,尤其堅韌,仿佛輕輕一彈,便能爆發出無窮的力量來。
傍晚。
「王上,玄月關的劉大人大擺筵席,為你接風洗塵呢。」
與敲門聲同時響起的,是殷涼剎的聲音。
昏暗的屋子裡,輕歌驀地睜開雙眼。
她猛然站了起來,走至玄關,將門打開,「在哪裡擺宴席?」
「還不是那座怡紅院。」殷涼剎撇了撇嘴,道:「我看那劉坤就是喪心病狂,死活都要賴在那怡紅院,我說在劉府擺宴席,他不肯,說劉府已經是王上的了,在劉府,會怠慢王上。」
「宴席之事,是今日倉促決定的,還是早已準備好了?」輕歌眸光一動,而後問道。
殷涼剎看著輕歌,收起了嬉皮笑臉,滿面冰霜,她思慮了會兒,道:「劉坤說是早已準備好了,可我偷偷去看了眼,那樣子,倒像是今日臨時做的決定,輕歌,劉坤是不是又在算計什麼?」
「如果是今天準備的話,無非兩個原因,一是賠禮道歉,二是調虎離山。」
輕歌冷笑,嗤了聲,道:「宴席一開,我們所有人都在怡紅院,這劉府可就沒人了,他想拿走些什麼,豈不是輕而易舉?」
「那我們要不要阻止?」殷涼剎問。
輕歌搖了搖頭,「不必阻止,我對他的秘密不感興趣,狗急了還會跳牆,逼怒了劉坤,也不是什麼好事,今晚且去看看,只要他做的不過分,任由他把府上的東西拿走,歸根究底,也不是我的。」
聞言,殷涼剎點了點頭。
輕歌上下打量了一番殷涼剎,嘴角溢出淺淺淡淡的笑,「朝陽,你這打扮,哪裡有公主的樣子,倒像是皇子。」
殷涼剎面色羞紅。
她平日裡,穿的都是定製的男裝,方便幹練,簡單清爽,滿頭青絲也是用紫玉冠束起,亦正亦邪,鮮衣怒馬,沒有半點兒女兒家的姿態。
「我是來輔助你的,又不是來搔首弄姿勾引男人。」殷涼剎輕哼一聲,而後轉頭看向別處。
「非也,非也。」
輕歌挑起纖細白嫩的手指,在殷涼剎面前晃了晃,而後在殷涼剎光華飽滿的額頭上一彈,道:「美人計也是三十六計的一種,能勾引到男人,也是真本事。」
殷涼剎斜靠在門楣上,揉了揉額頭,看著輕歌,有些不解,問道:「輕歌,你說,男人都是喜愛皮肉相貌的下半身動物嗎?」
「不一定,不過,大部分男人都是如此,但這也不是什麼錯事,畢竟,愛美之心人恆有之。」
輕歌意味深長的道:「都說內在美至純至善,可是,沒有好的外在,誰又有那個閒心去參觀你的內在呢?當然,也有不看重容貌的男人,但這也不是說他就喜歡醜女,必定是他深愛的那個人,有什麼吸引他的地方。」
微微頓了頓,長吁一聲,輕歌才道:「朝陽啊,你期待著英雄的到來,但在英雄到來之前,你也得讓自己成為完美的女子,或是才情,或是容貌,總要有一個出眾才行,雖說感情的世界講匹配不好,但門當戶對不無道理,也要勢均力敵,否則光是靠一場風花雪月,又怎能維持朝朝暮暮?」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殷涼剎半懵半懂,輕吟著那傳頌千古的詩篇。
輕歌拍了拍殷涼剎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最初的相遇,才是最美好的,只看見對方的優點,可一旦朝朝暮暮起來,便是柴米油鹽醬醋茶,斤斤計較,雙方缺點一旦暴露出來,那種怦然心動,久而久之,就會消失,世人都說平平淡淡是真,可感情若是平淡了,便也食之無味。」
「那你怎麼看待你與姬公子的感情呢?」殷涼剎看著輕歌,俏生生的臉上露出嚮往之色。
提及姬月,輕歌一愣,而後低垂下眼眸,斂起神采飛揚之態。
才短短一個月未見,好似隔了好幾年。
那個名字,若是不碰的話,便不會痛,可一旦有能提及,心裡頭生出的酥麻酸痛之感,又是怎麼回事?
有一個詞,名為相思情
「他啊,就是個厚臉皮的。」
輕歌不由自主笑出聲,再抬眸時,雙眼熠熠生輝,明媚如陽,「我與他之間,彼此付出,相依為命,在彼此看不見的地方,為了見面而付出努力,哪怕想念,也只能遏制住,哪怕前路有再多未知的苦難,想想在某一個地方,你的愛人也在為了你拼搏,還有什麼懼怕的呢?」
「你們會懷疑對方嗎?」殷涼剎問。
感情的事,她不懂,一片空白,也就只有梁浮騎著白馬從她心裡踐踏而過罷了。
輕歌在感情方面,也是未經人事,但在四星的兩年裡,她感觸頗多。
梅卿塵、墨邪、東陵鱈、姬月——
「懷疑?不會。」
輕歌笑望著她,道:「就算有一日,他要殺我,那也一定是刀劍無眼,與他何干,並且,我甘之如飴,若我的死能換他的歡愉,死又如何?」
當然,若真有那麼一天,那她的感情,也要終止了。
但她相信,姬月不會。
那隻狐狸啊,怎麼捨得讓她去死?
輕歌抬眸,朝斜陽看去,風景般般入畫,暗紅似灑下的血液。
——姬月,我在想你,你呢,你也在想我嗎?
與此同時,妖域,那巍峨高聳的山頭上,身著紅袍的妖孽男子,懶散地坐著,一條腿隨意曲起,修長如玉的手耷拉在膝蓋上,一陣風吹來,黑髮輕舞,那陰詭邪佞的瞳眸,倒映出美麗殘陽,衣袂飄飄,男人的身影在莽莽的妖域裡,西邊日光之下,格外寂寞孤獨。
帝九君迎風走上山頭,眯起眼朝妖域西方看去,「妖域的景致,還是一如既往的美。」
「的確。」
姬月輕聲喃喃著:「可惜,我家姑娘看不到如此美景。」
帝九君看著男人,欲言又止。
許久,輕輕嘆一聲。
帝九君蹲下身來,將手放在姬月的肩膀上,道:「妖王,三年,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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