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停下了足,回頭看去,清麗的面頰,出現了一絲驚訝。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萬盞燈火匯聚成了浩瀚星河,照亮她回家的路。
那一霎,眼眸微微泛紅,唇角卻是含著笑意。
胸腔內,靈魂中,隱隱傳來某種悸動,黑甲下的血液燃燒。
只見九界的修煉者,一百零八陸領主,在樓蘭的帶領下,全都舉起了手中的夜明珠。
或是發光的水晶,或是一盞盞渺茫的燈火,甚至有些人拿出了寶石。
樓蘭站在了一處巨石上,笑望著輕歌:「女帝,我們等你回家。」
回家的路上,燈火永不熄滅。
每一個人,都是肅然起敬。
九界的安危,一百零八陸的生死存亡,系在她瘦小的肩膀上。
一場紛飛的雪,灑下。
無數的白雪匯聚成靈鴿,落在輕歌的足邊。
雪女踏步走,輕聲說:「我們等你。」
「一路平安。」九辭哽咽。
莫憂微笑望她,「你且前行,不要有後顧之憂。」她是風的化身,傾其所有,也會保護好宿主。
武台領主高聲喊道:「女帝,你是個英雄,是一百零八陸的英雄,是所有低等位面的英雄!」
無量國王說道:「等你凱旋,無量為天域的諸侯國,效忠女帝,追隨女帝,萬死不辭!」
慕容川情緒高昂,「女帝記住我的名字,吾乃武台聯盟振龍侯慕容川,我將永遠在這裡,等你回來,記住,是活著回來!」
這時,就連瑤池女皇,亦有了幾分不忍。
她穿著奢侈華麗的霓裳,高高舉起一盞琉璃燈:「記著,活著回來,本皇要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九宗神獸。」
「女帝!活著回家!」
輕歌眸光微閃。
兩行清淚,自臉側淌下。
她,哭了嗎?
指尖微顫,輕抬起,撫去了臉頰的淚。
當眾落淚,真是孬種行為,輕歌淡然的笑。
萬盞燈火映照在她的臉頰,那淚,讓無數人的靈魂為之顫,心臟仿佛都在收縮。
「別哭。」九辭紅著眼說。
輕歌笑得粲然,「好。」
她原是個自私的小人,不在乎眾生的生死,這天下縱然民不聊生,與她何干?
她是個冷漠的人,為了活下去,她可以冷眼看著其他人的死。
她從不以天下為己任,這匆匆幾十載,她想自由一些。
可……
而今,她萌生出了可怕的想法。
哪怕傾其所有,也不能讓墮妖人傷害到他們。
輕歌踏上白雪堆成的靈鴿,帶著阿柔,跳下了虛空深淵。
倏地,輕歌把血魔煞氣全部釋放出來,嗅到了血魔之氣的墮妖人們,狀若癲狂,猩紅了眼睛,它們的爪子和蹄子在地上踐,以極快的速度追上輕歌。
風暴,常在!
凜冽如刀。
穿梭於虛空深淵的位面神獸,實力很低,無法載著她前來。
輕歌只能靠自己。
雪翼靈鴿,成了一片片森白鋥亮的鱗,成了兩道披風,分別系在她和阿柔的身上。
阿柔早已凝聚出了飛行陣法,下行的速度非常之快。
而且輕歌每每路過一片島嶼,都會暫時歇腳,一個瞬息後,再借力下行。
越往下,風力越猛,輕歌稍有不慎,為了幫阿柔擋去強烈的風力,臉頰一側就落下了兩道傷,鮮血從傷口溢出。
阿柔裹著雪色披風,抬頭看了過去,杏眸微微一個緊縮,驀地抓住了輕歌的手,「女帝,你的臉!」
兩道手指長的痕跡,橫著裂開了輕歌右臉的肌膚,將絕色傾城的臉,襯得更加妖冶了。
阿柔眼中含著淚,緊抿著唇,身體都在發抖。
方才若不是為了給她擋去風力,女帝何至於傷到臉!
阿柔的心,仿佛被一雙手撕裂,靈魂插上了千萬把刀。
輕歌笑了笑,擦去阿柔眼尾的淚,「哭什麼,死不了。」
「你受傷了。」阿柔急道。
阿柔用帕子沾著輕歌臉上的傷,帕子染著了血。
輕歌看了眼,笑:「世上沒有不受傷的人。」
說時遲那時快,鋒刃般強悍銳利的風勁,再次撲來。
輕歌將阿柔橫抱而起,足踏島嶼,縱身一躍,快速前往下一個島嶼。
落在島嶼之上,輕歌抬起了頭,從這個角度看,九界上的人們已經望不見了,只依稀看得見一盞盞燈,如一顆顆星辰。
無數盞燈,等著她。
墮妖人們緊隨其後,密密麻麻,鋪天蓋地。
像是人間厲鬼,跗骨之蛆。
輕歌眉間閃過一抹狠色。
四面有墮妖人,上方有風勁,下側亦有隨即擺動的深淵鐵鏈。
她已經,沒有退路了,被逼到了絕境。
阿柔解開了系在長指上的絲綢,從輕歌身上下來,卻見她席地而坐,只見火焰天的光,撕開虛空口子,從天而降,落在了阿柔的身上。
一道散發著古老氣息和神秘力量的陣法,拔地而起。
光亮閃爍輕歌的眼球,從下側擺動的風,掀起了阿柔的衣擺和垂下的烏髮。
阿柔緊閉著眼眸,雙手在胸前凝結出複雜的手印,唇瓣微動,不知在小聲說著些什麼。
待輕歌打開雙眼時,眸底映照著陣法的光,只見所有的陣法裹著輕歌,竟以火焰天的力量,將輕歌帶去島嶼之下。
「阿柔!」
輕歌蹙起雙眉,沉聲開口。
當輕歌置身於陣法,藉助火焰天和陣法之力從島嶼掉下之際,她身體後仰,雙眸凝視著島嶼。
島嶼的邊沿,阿柔出現了。
她的身後,是狂暴尾隨的風勁,周圍,是迅猛撲出的墮妖人們。
束髮的簪子地掉落進虛空深淵,烏髮輕舞時,她往下躍去,朝輕歌伸出了手。
阿柔的身子掠進了火焰陣法內,輕歌的手,抓住了她。
「胡鬧!」輕歌沉眸,呵斥道。
阿柔眨了眨眼,低下頭,甚是乖巧:「我怕……女帝受傷。」
「下不為例。」
「好。」
阿柔恬靜的笑,將垂落在輕歌身側的絲綢拿起,重新纏在了手上。
有了火焰天為力的陣法,二人的下降,快速多了,也不必擔心其他的外界因素。
距離禁地的窟窿越來越近了。
輕歌凝起眸,沉著臉,打算一鼓作氣。
前往禁地前,她再次看了眼萬盞燈火處。
已經,遙遙不見了。輕歌的心,卻被包裹著,充滿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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